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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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昳心里同樣很難過,卻強忍住,她討厭一切抱頭痛哭的場景, 于是故作輕松笑道:“喂, 你是專門來拆臺的吧,我這戲臺都搭好了,唱角還沒開唱, 臺下觀眾就跑光了?!?/br> 等這玩笑開完,她才發(fā)現(xiàn)有多么不合時宜,因為不論是講的人還是聽的人,都沒有笑的心情。 謝昳咬著唇,在這黑暗里慢慢試探,從男人濃黑的發(fā)間繞到他額前,輕輕撫摸著他溫?zé)岬囊浑p眼睛,不出意外探到滿指的水漬。 謝昳像是被燙到一般拿開手,心里鈍痛之下勉強牽了牽嘴角,口是心非道:“干嘛啊,哭得跟個小媳婦似的,你能不能行了?” 誰知她話音方落,便覺得身子一輕,竟然被他像個沙袋般扛在了肩膀上往房間的方向走去。謝昳驚呼一聲,可身下男人的動作卻相當(dāng)輕松,扛著她的同時還能保證飛快的步速。謝昳頭暈?zāi)垦VH慶幸地想,好在從玄關(guān)到他的房間是筆直一條線,也沒什么障礙,不然靠著他的這雙眼睛,兩個人怕是得摔得很慘。 江澤予扛著謝昳踢開房間門,走了幾步把肩上輕飄飄的人扔在床上。kingsize的大床柔軟寬闊,雪白床單被夜色染成一樣的暗。在這樣的黑夜里,他只能看到女孩子比起五年前更加凹凸有致的輪廓,卻能更清晰地聽到她淺淺的溫?zé)岷粑?/br> 江澤予沒給她反應(yīng)的時間,毫無顧忌地壓了上去,醉意凜然地盯著她看。他的呼吸貼到她唇邊,卻又不直直親上去,最后竟然一口咬在她的下巴上。 些微疼痛感讓身下的人緊張得弓起了腳背。 謝昳面紅耳赤地躺著,實在不知道這男人又是發(fā)的哪門子神經(jīng)。 床單和枕頭上都有著和她的房間不同的屬于他的氣味,身上的人又醉著酒,房間里摻雜的氣味醞釀著極其曖昧的氣息。房間里和客廳一樣,沒有開燈,夜晚降臨。 小孩子們的夜晚有甜甜的童話和裝著一麻袋禮物的圣誕老公公,但兩個成年男女滾在一張床上的夜晚,只有讓人臉紅心跳的欲。 謝昳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感受著身上的沉重壓力,只覺得這人喝醉酒之后大概是屬狗的,逮著她的下巴啃個不停。 她惱怒地推推他:“你起來,不許咬我!” 男人固執(zhí)地叼著她的下巴,帶著醉意威脅道:“你再說一次,我行不行?不然我就咬著不放了。” 謝昳下巴上的rou又疼又麻,忽然想起一年多前的某一天,韓尋舟痛心疾首地從非洲給她打電話,跟她哀嚎自己損失慘重。韓尋舟說男人這種生物最是奇怪,你說他什么都行,但絕對不能當(dāng)著他的面質(zhì)疑他行不行,不然吃虧的肯定是你自己。 謝昳:“……” 敢情還是方才她的那句話害的。 想到這里,在這方面底氣并不足的謝大小姐立刻慫慫地開口企圖挽救:“當(dāng)然行,你比我行,你最行……” 身上的男人聽到她的示弱,這才松開她的下巴,還順帶上手揉了揉以示撫慰。 他用兩條胳膊撐著床,離開她半分,隨即翻了個身躺在她身邊,閉著眼睛,似乎是醉得睡著了。 謝昳恨恨盯了他半晌,沒能得到半點回應(yīng)后只得無奈扯過被子一角,替他蓋上,卻忽然看到他睜開眼,如夢囈般說:“……戲臺搭好了,聽眾也還在,昳昳,我想聽你唱?!?/br> 想聽她原原本本告訴他,這些年來,她是怎么過的。 謝昳兩只手抱著被子,忽然作勢掐著蘭花指起了個不倫不類的范兒,然后才反應(yīng)過來這人在昏暗的房間里根本就是個半瞎。 她沒勁地撇了撇嘴。 其實從謝昳的角度來敘述,并沒有那么多東拼西湊的線索。經(jīng)過五年的時間,那些驚心動魄的情節(jié)被時間沖刷得趨于平淡,整個過程講述起來顯得干澀又索然無味。 大四上學(xué)期末的那天,江澤予告訴了她有關(guān)張秋紅的事情。 那天謝昳聽完后又是氣憤又是難過,周末回家后便懇求謝川幫她調(diào)查了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當(dāng)年警方遺漏的線索。謝昳求了整整一周才說動謝川幫忙,憑借謝家龐大的人脈網(wǎng)絡(luò),以及他們先入為主的目標(biāo),查起來的確比警察們還要便捷許多。 可饒是如此,查清事情的真相仍舊花了小半年的時間。 五個月后,六月十六號,謝昳拿到了能夠為江澤予翻案的直接證據(jù)——那個拍到小巷子畫面的黑匣子視頻。 謝昳記得非常清楚,因為那一天是s大畢業(yè)典禮的后一天。 畢業(yè)之前,她和江澤予商量好了要一起去畢業(yè)旅行,兩人當(dāng)時攻略了很久,最終決定要坐最慢的綠皮車去拉薩。他和她都不認(rèn)為這cao蛋的人世真的有神或佛,卻偏偏想要去西藏喝一喝正宗的酥油茶,在布達拉宮感受一下恢弘悠久的藏傳佛教文化。謝昳那時候還開玩笑說,是不是學(xué)著別人三步一叩,九步一拜,就能得到真正的救贖。 那天晚上,她吃過午飯坐在房間里,定完兩個人一起去拉薩的火車票后開始看酒店信息。 這時候,房門被扣響,謝川走進來,神情平靜地遞給她一個u盤。 謝昳還記得那之后的一個小時里,她把u盤中存著的視頻文件翻來覆去看了四五遍,直到反復(fù)確認(rèn)視頻里的畫面足以讓江澤予翻案之后,滿臉冰涼地拿著u盤往一樓的玄關(guān)處狂奔。 她想把那視頻文件拿給江澤予,告訴他翻案的證據(jù)找到了,他沒有錯,是法院錯了,是整天辱罵他的那些人錯了,是這個世界錯了。或許是情緒實在激動,從別墅二樓到一樓短短的十幾級臺階,她險些絆倒三次。 可惜謝昳最終沒能拿著那份視頻文件走出謝家——她還未出家門便被謝川攔下了。 彼時謝川的神情一反常態(tài)地凝重,和當(dāng)初在她的懇求下幫忙查這件事情的時侯視若兒戲的態(tài)度截然不同。 謝川把謝昳叫到書房,難得溫和地請她坐下,卻強硬地掰開她的手拿走了那個u盤。他的神情很冷淡:“我把這個u盤給你,不是為了給他翻案,只是讓你知道事情真相。謝昳,知道這些就夠了,到此為止吧,他的案子翻不了。” 謝昳當(dāng)即便火了,“蹭”的一下站起身,直直盯著謝川要個說法:“為什么?怎么就翻不了案?這個視頻不就是最好的證據(jù)嗎?” 謝川聞言也不生氣,抬起眼皮昵她一眼,慢條斯理地把u盤鎖進書桌的抽屜里,語氣比起現(xiàn)在要犀利很多:“謝昳,我能幫你查這些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謝家這么大的產(chǎn)業(yè),不是為了你那個坐過牢的男朋友服務(wù)的,你不要得寸進尺?!?/br> 他冷哼了一聲,繼續(xù)說道:“這件事情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張秋紅的背后還有cao手。” “cao手?”謝昳有些疑惑,她剛看到視頻的時候,以為這件事不過是一個居心叵測的孕婦出于某種原因的陷害罷了,從沒有想過背后竟然還會有更深一層的陰謀,“什么cao手?” 謝川聽到她的反問,臉色沒什么起伏,只言簡意賅地告訴她:“背后的人是周奕的獨生子,周子駿。想要幫江澤予翻案,就意味著要對上周子駿。得罪周家對我們謝家一點好處都沒有,而我從來不做賠錢的買賣?!?/br> 謝昳的心里頓時“咯噔”了一下,明白他大概是不肯幫忙了,卻仍舊不肯妥協(xié)。如果沒有拿到證據(jù)便也罷了,現(xiàn)在拿到了足以翻案的證據(jù)卻不能有任何舉動,她又怎么可能甘心? 她不依不撓地想要拿回那個u盤,卻遭到了謝川的當(dāng)頭棒喝:“謝昳,做人不能這么自私,你憑什么覺得我會用整個謝家去冒這個險?何況,江澤予當(dāng)初多管閑事從周子駿手里救了個女孩子,周子駿這人睚眥必報,偏要利用他的善來報復(fù)。他招惹周子駿的時候,就該想到有這一天?!?/br> 謝川說著,事不關(guān)己般把一個文件袋丟給她:“你回去吧,自己好好看看,這個社會就是這樣,想要有為善的勇氣,就得有承受惡的能力?!?/br> 當(dāng)年那件事情,謝昳一直沒有對別人說過,以她高傲的自尊心,這種骯臟的事情她難以啟齒,更何況又是在向來看不上她的謝川面前。巧合的是,底下人的調(diào)查事無巨細(xì),卻恰巧沒有在這件事情上深究,以至于謝川并不知道,調(diào)查報告里那個險些被侵犯的初中女孩,就是謝昳。 可謝昳看完那份文件上熟悉的時間、地點卻想起了一切,她想起了那個絕望又寒冷的晚上,想起了當(dāng)年cao著塊磚頭、拉著她跑了幾條街的少年。謝昳當(dāng)時便五雷轟頂,只覺得這世界竟荒唐至此,原來他受的所有苦,竟然都是她害的。 一夜未眠后,第二天的傍晚,她瞞著謝川跑去了警局,隨后便有了賀銘從李檢口中聽到的一幕。也不知道謝川是從哪兒得到的消息,他大概以為她是不死心想要去警局給江澤予翻案,當(dāng)場便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讓人把她硬生生拖拽出警局,又立刻找人封鎖了消息。 謝昳還記得,在從警局回謝家的車上,她披頭散發(fā)、滿心絕望地坐在后座,如同木偶般聽他在身旁聲色俱厲的訓(xùn)話。 謝川的語氣無疑是暴怒又失望的,打了她巴掌的手再次揚起,似乎是恨不得想要再扇她一耳光:“我真沒想到我竟然養(yǎng)了這么個吃里爬外的白眼狼,你那個男朋友對你重要,謝家在你心里就狗屁不是了?你什么證據(jù)都沒有,你以為警方就能相信是周子駿陷害了江澤予?簡直就是愚蠢至極!” 彼時筋疲力盡的謝昳如同一具行尸走rou,她看著窗外,僵硬地笑了一下,輕聲道:“我自己就是證據(jù)。等他被抓了,我可以跟謝家撇清關(guān)系,不會害到你和周婉玲,你不要擔(dān)心?!?/br> 謝川聞言狠狠皺了眉頭,根本不知道她在胡言亂語些什么,他一邊把剛剛從那個小警察桌上拿的筆錄展開,一邊冷笑著諷刺她:“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證據(jù)?!?/br> 當(dāng)年的北京城沒有現(xiàn)在這般擁堵,車子很快駛回了碧海方舟,謝川也安靜地看完了筆錄里的最后一句話。 謝川從年輕的時候開始,便是那副波瀾不驚的一家之主模樣,那是謝昳這輩子第一次見到他失態(tài)。 車子早已熄火,他卻沒有下車,坐在那黑燈瞎火的后座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幾分鐘后,他忽然下了車,cao起庭院里修繕用的一截廢棄鋼管猛地砸著那輛昂貴的商務(wù)車,一下又一下,直到車燈破碎、車頭深陷也不足以平息。 那個圓滑世故、唯利是圖的商業(yè)巨擘,似乎找回了年輕時候的戾氣,滿臉獰態(tài)、青筋畢露。 而謝昳卻靜靜地坐在家門口的臺階上,看著自己已經(jīng)生了白發(fā)的父親如一個暴怒的猛獸,生生地砸壞了一輛車。她的眼睛里再次流出了guntang的眼淚,她抱著自己的胳膊發(fā)著抖,嚎啕大哭起來——似乎是時隔七年的委屈第一次有處發(fā)泄。 謝川畢竟人到中年,已經(jīng)沒有了年輕人旺盛的體力,他砸完車子,有些頹廢地在謝昳身邊坐下,喘著粗氣扯掉已經(jīng)歪歪扭扭的領(lǐng)帶對她說:“小初,咱弄死他,好不好?” 謝昳從前的名字,叫謝夢初。 “后來,我便和謝川約法三章,跟你分手,然后他開始收集周子駿的所有罪證?!?/br> 謝昳平靜地說完這一切,翻個身對著江澤予的側(cè)臉。 他的呼吸平穩(wěn),大概是聽得睡著了。 也難怪,這故事這么乏味,他又喝了很多的酒。 謝昳輕輕摸著男人眉毛中間凹凸不平的傷疤,半是認(rèn)真半是戲謔地笑著輕聲問,不知道是在問他,還是在問自己。 “你說我是不是特傻逼?折騰了這些年,做了這么件中二又愚蠢的事情。你看這五年,謝川不好過,我不好過,你更不好過,結(jié)果到頭來我他媽沒堅持住。嘖,我總說舟舟空有一腔熱血,其實這世界上最蠢的就是我自己了?!?/br> 她越說越信以為真了,愈發(fā)覺得自己愚蠢至極,不僅做錯了最簡單的選擇題,更是花了五年的時間交了一張寫得一塌糊涂的考卷。 謝昳嘆了口氣,卻忽然感受到睡在她身邊的人側(cè)過身子抱住了她。他的手繞過她的肩膀輕輕地一下一下拍著她的后背,微啞又哽咽的聲音繞在她耳邊:“昳昳,你沒有做錯,錯的是他們。你很勇敢,這五年來,謝謝你?!?/br> 他實在是言語匱乏,但這個姑娘,她為了他破釜沉舟的勇氣和頭破血流的堅持,值得這世界上最好的稱贊。他又怎么舍得她在經(jīng)歷這萬般苦難后,還要質(zhì)疑自己呢? 至于往后。 江澤予輕輕拍著聽完這句話后,逐漸開始哽咽顫抖的女孩子,心想至于往后,他就算拼了這條命,也會護她周全。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啊大家,確實是錯誤估計了這學(xué)期的任務(wù)量,實習(xí)加上研究生最后的thesis都很忙,每天晚上碼字到三四點鐘我有一點吃不消。不過我還是盡量在穩(wěn)定更新的,希望大家能夠多多評論呀,讓阿僅有滿滿的動力呀~~ 然后從前的事情交代到這兒就結(jié)束了,可能會有小修改,之后就是甜甜甜加夫妻打怪情節(jié)啦~ 感謝在20200209 17:34:32~20200211 14:42:3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琪 3個;花青 2個;小梅子、pot_ato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pleak 20瓶;pot_ato、嗨 10瓶;周半仙~ 6瓶;愛關(guān)曉彤是限期終生的 5瓶;阿綠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0章 第二天一早,江澤予被反反復(fù)復(fù)的手機震動吵醒。他皺了皺眉頭, 睜著眼睛適應(yīng)了一會兒與黑夜截然不同的亮度, 許久之后失焦的雙眼才勉強看清天花板上的吊燈。 他如往常一般想要起身,撐開的左手卻摸到一襲又涼又滑的柔順觸感, 他側(cè)過身發(fā)現(xiàn)那觸感所在是一片黑色如綢緞般的長發(fā),這才想起昨夜謝昳是在他的房間里睡的。 兩人聊到了半夜, 最后他輕輕拍著她的背, 倒不知道是誰先睡著的。 她大概是為了廣告角色,把原本滿頭的銀灰色長發(fā)染黑,一張尖尖的臉埋在枕頭里, 長眉緊皺。女孩子的呼吸細(xì)小, 耳朵和臉頰輪廓都被黑色長發(fā)蓋住,看起來竟然讓他有一種穿越時空的既視感——曾經(jīng)二十歲出頭的謝昳,就是這個模樣。 江澤予的記憶里有過很多謝昳睡著的模樣。 曾經(jīng)在s大的圖書館里, 他自習(xí), 她便懶洋洋趴在一旁睡覺,長發(fā)鋪了半張桌子;或者在她的公寓里, 兩人分明說好一起看電影,她卻往往會在半途中睡著,任性又沒有耐心。 但那個時候的謝昳是張揚又肆意的, 一雙眼睛里是不可一世的自信光芒, 哪里會像現(xiàn)在,就算在夢里也皺著一雙長眉。 江澤予極輕地伸手撫平她的眉頭,指尖碰上她眉眼的剎那, 起床氣強烈的女孩子不耐煩地咕噥了一句:“你別煩我,睡覺?!?/br> 雖是兇巴巴的一句話,那眉頭卻隨之展開,整個人還順帶著往他的方向拱了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他腿邊。 她色厲內(nèi)荏地在他身邊淺眠,像一頭暴躁的小獅子,這世界的空氣從此不再渾濁難以呼吸。 江澤予兀自無聲勾了唇角,并不著急起來,松松蓋著被子靠坐在床頭,拿起方才震動了許久的手機看了一眼。 屏幕上驟然跳出幾條狂轟亂炸的微信,每條只隔幾秒鐘,這個作風(fēng)像極了欠揍的紀(jì)某人。江澤予皺著眉頭點進去,果然是紀(jì)悠之。 第一條消息是一張圖片,房間里昏暗燈光下,床上鋪著凌亂的被子和滿是褶皺的床單——大概是偷偷摸摸趁著顧瀾去洗手間之后拍的,盡管沒有人出鏡,這畫面也相當(dāng)引人深思。 非常符合紀(jì)大少爺?shù)膼喝の丁?/br> 時隔兩周總算通過懲罰得以回房睡覺的紀(jì)悠之每個字都透露著舒爽和得意:【久違的床和被子,還有久違的媳婦,嘖,什么叫人生?爺這才叫人生。】 他還不忘日常挑釁:【我就問你你有啥?楓葉國馬路平坦不?】 【哦抱歉我都忘了,你他媽是備胎上不了路哈哈哈哈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