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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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話結(jié)束,他盯著手機屏幕,思緒復雜。 也許真如馮梁以前說過的那樣,就算慕靳裴是顧家的孩子,他應該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不知道顧家跟季家的那些恩恩怨怨。 季常盛定定神,再次給女兒打電話,剛才電話一直占線打不通,也不知道女兒有沒有被煙給嗆到。 季星遙:“爸,我沒事,跟吸了幾口霧霾差不多,不要緊。你不是要出差嗎?還沒上飛機?” 季常盛關上電腦,“這就出發(fā)?!彼谂畠海骸安还芤灰o必須去醫(yī)院檢查,這樣放心?!?/br> 季星遙敷衍著應下來,前面有身影走來,她抬頭看去,是慕靳裴,她跟父親說:“先不聊了,等你出差回來再說。” 她收線,走向慕靳裴。 慕靳裴以為她遲遲不出去是走不動路了,問她:“是不是腿不舒服?” 季星遙:“還行?!睆捻敇亲呦聛泶_實很累,腿也發(fā)酸,不過不影響正常走路。 慕靳裴彎腰,打了個橫抱把她抱起來。 第29章 公寓樓里不時有人進出,但凡看到他們的人都一步三回頭。 季星遙不是第一次被他公主抱,可這里是她每天都要回來的地方,有些人經(jīng)常遇到還有點面熟。 她讓慕靳裴放下,“我自己走。” 慕靳裴沒看她,目不斜視望著前方,他在想別的事,顯得漫不經(jīng)心。 “放我下來吧。”季星遙再度要求。 慕靳裴這才看她:“抱都抱了,放下來麻煩?!?/br> 季星遙:“……”他的理由總是奇葩又讓人不好反駁。她摟著他脖子,“你怎么不穿外套,不冷?” “還行。”慕靳裴已經(jīng)感覺不到冷。 說話間就出了大樓,寒風凜冽,這邊正好是風口,干冷刀割一樣的北風往骨頭縫里鉆,季星遙不由瑟縮往他懷里靠了靠。 不知道是不是風大,她剛張口還想說什么,結(jié)果連著咳嗽了好幾聲,之后她就沒再吱聲。 慕靳裴已經(jīng)沒多少勁,從畫廊跑到小區(qū)幾乎耗盡了他全部的體力,可他還是堅持把季星遙抱到停車場。 然而季星遙并不知道他是一路跑來,更不知道他為了上樓找她把保鏢也踹了一腳。 儲征看到這一幕感覺情理之中又是意料之外,拍賣會那晚老板抱季星遙是因為季星遙腳磨破了,那么做是憐香惜玉。 這會兒呢? 也許有種失而復得的緊張。 他趕緊把車門打開,感嘆老板的體力耐力還有臂力。換一般人狂跑七八公里連走路的勁兒都沒了。 坐上車,慕靳裴讓司機開去醫(yī)院。 季星遙覺得去醫(yī)院純粹多此一舉,到目前為止她身體沒有任何不適,今天這一遭對她來說不是劫后余生,充其量算個有驚無險。 去醫(yī)院檢查是小題大做,關鍵是影響他工作。 慕靳裴不容商量,他不松口司機就不敢擅自做主改變路線,一直朝著醫(yī)院方向開去。 “真不用檢查。”季星遙還在堅持。 慕靳裴沒吭聲,找出放在車上備用的電腦打開,插上耳機。季星遙想起來他還要開會,可他手邊并沒有其他資料。 這個時候他本應該在公司,可他去而復返,應該耽誤了他不少事。 慕靳裴看了眼手表,離視頻會還有十分鐘,他給儲征打電話,“一會兒把我這邊的線路切進去?!?/br> 即便父親準許了他不參加會議,可一些重要決議他必須得知道。 之前姑媽雖然答應了配合他應對季常盛,那是她被逼無奈,她現(xiàn)在肯定想著怎么爭取m.k的更多實權。 擱以前,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讓他把工作置之不顧,就算天塌了他也會堅守在會議室的顯示屏前。 今天他的情緒失控了。 這對他來說太危險。 要是以這樣的狀態(tài)跟季常盛博弈,他必輸無疑。 季星遙打開咖啡杯遞給他,“喝幾口緩緩。” 慕靳裴把襯衫紐扣松了幾顆,胸腔還是發(fā)悶。她已經(jīng)把杯子放到他唇邊,他象征性抿了兩口。 季星遙擰上杯蓋,她想讓他回公司,路上信號不穩(wěn),他開會要用的資料也沒帶來。 她靠在他肩頭,跟他打商量:“我能不能不去醫(yī)院,不喜歡做檢查,有的檢查儀器還有輻射。” 慕靳裴始終沒搭理她,她不去醫(yī)院的原因其實他知道,是怕耽誤他工作。他帶上耳機,開始平復自己,讓自己的理智回到最初那個點,那個絕對冷靜又冷血的點。 他試圖過濾掉不該有的想法,可旁邊的人還在說個不停。 季星遙摩挲著他手腕的表盤,“我體質(zhì)不錯,吸了兩口煙用不著那么矯情還要去醫(yī)院檢查?!?/br> 慕靳裴瞥她,“你哪來那么多話?” 季星遙一愣,他面色緊繃又眼底毫無溫度的樣子讓她陌生,她毫不示弱,覷他,“我話多怎么了?” 慕靳裴跟她對望,她眼里的倔強勁兒在招搖吶喊,還有一絲絲委屈,他暗暗吁口氣,“聽話?!?/br> 季星遙借題發(fā)揮:“你怎么這么情緒化,換個語氣不行?” 慕靳裴習慣了掌控和強勢不假,但絕不是情緒化的人。 這些年生意場的磨練和從小慕家的那種壓抑環(huán)境,他早就學會了怎么管理自己的情緒,也很少情緒外露,剛才實屬例外,正好煩悶堵在心口。 從他知道公寓樓失火一路狂奔,到現(xiàn)在坐在車里,看似一切平靜下來,可心里像有兩股巨大的力量在互相撕扯,讓他透不過氣來。 那些仇恨的種子早就在他心里扎了根,二十多年來滋長到盤根錯節(jié),像有千萬只手拉扯著他往深淵里墜。 理智歸位后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可面對季星遙時又做不到無動于衷,聽她咳嗽兩聲他都不放心,必須得到醫(yī)院去檢查。 慕靳裴抱抱她,“關系到你的健康必須聽我的,剛才是我不對,不該對你那么嗆?!彼WC,“下不為例?!?/br> 季星遙垂下眼皮,沒愛搭理他。 慕靳裴抬手撫撫她的臉頰,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下,“剛才我語氣不好,跟你道歉?!?/br> 季星遙即便不高興也能分清場合,“檢查可以,”她提出,“你不用下車,忙你的工作?!?/br> 慕靳裴點頭,“讓儲征陪你去?!?/br> 開會時間到了,之后車里安靜下來。季星遙往車邊靠,以免打擾他。 她心不在焉看窗外,公寓樓里那幕一直在腦海里揮之不去。她從安全通道門出來就看到他摁電梯鍵,那個時候樓上的火可能還沒撲滅,濃煙滾滾,要不是她喊他,他就直接坐電梯上樓了。 不覺間就到了醫(yī)院,季星遙側(cè)臉看慕靳裴,他完全沉浸在視頻會里,面色冷峻,偶爾發(fā)表兩句看法。 他說英文格外讓人享受,要是跟他素未謀面,光憑聲音也能沉溺在他的世界里不愿醒來。 季星遙拿上外套和包,小心翼翼推開車門,下車后又輕輕把門關上。 慕靳裴沒聽到開關門動靜,卻突然轉(zhuǎn)臉,身邊空了,他隔著車窗玻璃看季星遙,目送她一段才收回視線。 儲征陪著季星遙做了整套檢查,醫(yī)生看了檢查結(jié)果說沒什么大問題,開了一點清肺的藥。 季星遙看看時間,從進來檢查已經(jīng)兩個小時過去,慕靳裴也沒有給她打電話,大概會議還沒結(jié)束。 從樓上下來,她指指大廳角落的座椅,跟儲征說:“到那兒歇歇吧?!?/br> 儲征點頭,他明白季星遙是不想打擾老板開會,畢竟涉及到m.k的一些商業(yè)機密,季星遙的英文又好,老板說什么她完全聽得懂。 椅子是三人座,兩人各占一邊。 儲征把各種檢查單整理好,一會兒要匯報給老板。 季星遙很安靜,坐下來后就開始刷手機,沒像其他女人那樣試圖從他這里旁敲側(cè)擊打聽老板的習慣或愛好。 跟季星遙坐一塊他莫名有壓力,她跟老板很像,氣質(zhì)里透著鋒芒,一般人很難靠近。 這個特質(zhì)連許睿都沒有。 想到許睿,儲征這才有空感謝她把網(wǎng)上的消息全部處理了。 許?;兀骸菊f了不用那么客氣,再說也不是看你面子?!?/br> 儲征打了一行字,猶豫間又全部刪掉。 很快,許睿又發(fā)來一條:【聽說背叛會下地獄的,你怕不怕:)】 儲征:“……” 他那么做算是背叛老板嗎? 不知道。 但可以肯定的是,原則性的事情他不會沾。 視頻會一直持續(xù)到六點半,天色已黑。 慕靳裴關了電腦,還不見儲征和季星遙出來,他拿上外套下車,一邊給儲征撥電話邊款步朝門診大樓走去。 “是不是要住院觀察?”慕靳裴聲音略顯急切。 儲征:“沒問題,開了一點藥,我們在大廳?!?/br> 慕靳裴加快腳步,很快,門診大樓那邊也有兩個身影朝這邊走。 他還有事要交代給儲征,讓季星遙去車里等他。 儲征跟老板并肩走,步伐緩慢。 到了沒人的地方慕靳裴才說話:“今天的會議謝君毅也參加了,跟季氏集團在南非合作的那個項目提上了議程。” 儲征靜靜聽著,大概明白了老板接下來的決定。 慕靳裴雙手抄兜,在灌木叢邊站定,斟酌許久,他開口:“那就借謝君毅的手對付季常盛?!?/br> 儲征:“我會安排和跟進?!?/br> 南非那個項目是季常盛看好且親自考察,他的戒備心無意間就會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