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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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盛青溪突然轉(zhuǎn)學(xué)過來的原因他也明白了。這件事比起重生更讓林燃覺得荒唐, 她只是為了這件事接近他的嗎? 林燃沒有回頭, 他像是看不見路上的人群, 頭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盛青溪付了錢,沉默跟在林燃身后。 店員一臉懵逼地他們離開的背影, 這一桌客人的筷子都還是干干凈凈的,桌上的飯菜一口未動。 ... 寧城公園與林燃和盛青溪所在的商區(qū)只隔了一個街道。 公園里人不多,林燃在一個僻靜的涼亭處停下。 在他停下腳步后,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那道略顯急促的腳步聲也停了下來。 嫩綠的柳條斜斜地垂在清澈的潭水上, 譚邊的綠草一直延伸至墻角,墻角往上,潮濕的霉斑和點點的青苔糊在墻面。 墻上蹲著一只慵懶的大橘,正攤著柔軟的肚皮懶洋洋地曬著太陽。 公園一角的夏景很美, 可惜卻無人欣賞。 林燃背對著盛青溪,他現(xiàn)在沒辦法看她。 沒辦法看她澄澈柔軟的眼睛,也沒辦法看她的臉。 受傷的少年緊握著拳, 一字一句地問:“你第一次見我,到底是什么時候,又是在哪里。” 他的語氣聽起來冷漠又強硬。 盛青溪的回答和第一次一樣,她低聲道:“那年的平安夜下了雪,我在城西的小巷里遇見你,那天..你穿了一件黑色風(fēng)衣?!?/br> 林燃擰起眉,好一會兒他才從雜亂的記憶中想起盛青溪口中的那一個平安夜。 先前他在城西看見巷口的彩繪便覺得熟悉。現(xiàn)在聽盛青溪說起,林燃從模糊的記憶里緩慢地將那些碎片拼湊成完整的片段。 可這個片段卻讓林燃的火愈演愈烈。 他想起來了,想起前世那的那個平安夜他從城西撿回去一只渾身都臟兮兮的小貓。 那一晚他把盛青溪丟給了林煙煙照顧,并沒有看清她的模樣?,F(xiàn)在回憶起來,那晚他撿回去的的確是個漂亮的小姑娘,她臉上的污漬并不掩蓋她姣好的面容。 只是那個時候,她和現(xiàn)在不同。 那時的盛青溪,柔弱易碎。 那幾個混混。 林燃咬牙,他強迫自己把注意從這件事上移開。 林燃又問:“我們是不是只見過那么一次?” 只見過那么一次嗎? 對林燃來說的確是這樣的,但對盛青溪來說,她曾見過林燃的許多次。冷漠的林燃,狠戾的林燃,笑著的林燃,甚至是死去的林燃。 但這些她沒辦法和林燃說。 于是她點頭:“就..就那么一次?!?/br> 林燃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捏住,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啞聲問:“只是因為我救了你嗎?” 盛青溪眼眶酸澀。 是,只是因為他救了她。所以她喜歡他,偷偷去看他,鼓起勇氣想去和他表白,再到親眼看到他死去。再往后,是更漫長的十年。 如果那時的林燃沒有死去,而是拒絕了她。 林燃還會成為她的執(zhí)念嗎? 盛青溪不知道。 盛青溪小聲應(yīng):“嗯?!?/br> 林燃將眼底的淚意壓下,他們之間的相遇,她對他毫無底線的縱容。他們之間到如今一切的一起,到底是因為什么呢? 報恩?同情?喜歡? 林燃覺得自己太可笑了,那樣的未來不該讓盛青溪和他一起背負。 林燃死死握著圈,克制住自己想去看她的沖動,只嘲諷地問:“盛青溪,你對我感情到底是喜歡還是同情你自己分得清嗎?還是說你以為你是降臨在我身邊的救世主?” 這話很傷人。 林燃在脫口而出的下一秒就后悔了。 可覆水難收。 林燃沒轉(zhuǎn)身,所以也看不到身后盛青溪蒼白又滿是淚痕的臉。 盛青溪將嗓音里冒出的哽咽和哭腔都壓下,她輕聲道歉,“對不起?!?/br> 從林燃的角度看,這是一件很殘忍的事。 有一個知道他未來的人時時刻刻都在他的身邊,且清楚地知道他的死期。她和時間一樣都是無情的旁觀者,提醒著林燃那場終會到來的大火。 林燃有很多很多話想問盛青溪。 可這些話都句句都是刺。 一片死寂之后盛青溪離開了。 他站在原地聽著她的腳步逐漸走遠。 林燃紅著眼克制著自己想把她拉回來的沖動。 他們之間,到此為止。 整個五月高二一班都被烏云所籠罩,陰沉沉的氣氛久久不散。 很顯然。 林燃就是那朵烏云。 何默為著林燃這事已經(jīng)著急冒火好幾天了,他甚至去找過盛青溪。自從盛青溪比賽回來后他們兩個人就變成了陌生人一樣。 不見面,不說話,不提起。 盛青溪什么都沒和他說,只是說她不會再去打擾林燃了。 何默聽得一頭霧水,這都是些什么事兒。 這件事不是秘密,幾乎全校都知道林燃和轉(zhuǎn)學(xué)生忽然分開了。 林燃又恢復(fù)了以前的樣子,一個人來學(xué)校,心情好就上課,心情不好就曠課。這個月的體育課他一次都沒去過。 宋詩蔓和顧明霽也不敢問盛青溪。 盛青溪的情緒很明顯受到了這件事的影響。 她在自習(xí)室的時候經(jīng)常走神,這一走神就是大半個小時。即便緩過神來,也不說話,只是安靜地給宋詩蔓寫解題過程。 一眨眼就到了月底。 周六晚上林燃在揚山有一場比賽,這是他之前就答應(yīng)宋行愚的。下午還沒放學(xué)何默和謝真就在群里叫人晚上去揚山等著了。 林燃很久不比賽了,這么一喊群里頓時熱鬧了起來。 何默偷偷瞄了一眼林燃,他閉著眼睛趴在桌上,還是一副老子失戀了的頹廢模樣,桌前的兩枚寶貝硬幣不知道被他藏去了哪里。 唉。 何默和謝真都嘆了口氣。 ... 下午三點,放學(xué)鈴聲打響。 何默和謝真勾肩搭背的走在前面,林燃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們后面。 走到校門口的時候何默和謝真一眼就看到了剛走出校門的盛青溪,宋詩蔓沒在她身邊,她一個人背著書包慢吞吞地往外走。 他們倆齊齊轉(zhuǎn)身看向林燃。 林燃神色淡淡的,眼睛里一點情緒都沒有,跟沒看到盛青溪似的。 兩人又動作同步地轉(zhuǎn)回去,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說了一會兒話。 當(dāng)熟悉的引擎聲響起的時候,一中門口的學(xué)生都沒回頭看一眼便自覺地往邊上讓開了。除了林燃這個魔王還有誰有那么大的動靜。 盛青溪站在站牌邊,垂著眸。 當(dāng)引擎聲逐漸遠去的時候她才松開了緊握著書包帶子的手。 林燃在經(jīng)過盛青溪的瞬間,面無表情地想:她瘦了。 盛開福利院。 宋詩蔓來找盛青溪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她溜去游戲室看了一眼,嘟嘟正坐在角落里,懷里抱著她送的毛絨玩具。 只不過這一次,嘟嘟面前多了一對男女。 宋詩蔓聽盛蘭說過,這對夫妻都是老師,前頭有過一個孩子但是出了意外沒留住,女方身體一直不太好,就想著領(lǐng)養(yǎng)一個孩子。 嘟嘟垂著腦袋,面前的人一直和她耐心地說著話。 宋詩蔓沒在門口多留。 盛青溪給她制定的復(fù)習(xí)計劃這周已經(jīng)完成了,此時離高考還有一周。 她今天來找盛青溪,不是因為高考的事,而是因為盛青溪和林燃之間的事。 這個月盛青溪的狀態(tài)不好,她擔(dān)心高考結(jié)束她不在學(xué)校盛青溪的情況會越來越差勁。 宋詩蔓是在住宿樓的后院找到盛青溪的,她正蹲在籬笆邊拿著小鏟子在給新栽種的花松土。她本就瘦弱,如今縮成一團看起來像只可憐的小貓咪。 背影寂寥,影子也顯得孤獨。 宋詩蔓徑直走到小花園邊的石凳上坐下,坐下之后她就開始數(shù)盛青溪什么時候會發(fā)現(xiàn)她。當(dāng)宋詩蔓數(shù)到108的時候,盛青溪終于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她身邊坐了個人。 盛青溪微微怔住:“詩蔓,你怎么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