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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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我梔二話不說給他支付寶轉(zhuǎn)了八百。 聶西旬素來冷淡的臉上霎時裂開一條驚詫的細(xì)縫。 符我梔朝他晃晃手機(jī),把襖子搭到衣架上,拖了張凳子施施然坐了下來,正色道:“哥,我打算和你談筆生意,我問你答,你回答一個問題我給你轉(zhuǎn)八百,干不干?” 聶西旬是摳,主要是早些年爸媽去世之后養(yǎng)meimei太難,他自己可以不吃好不穿好,但是meimei絕對不能受半分苦,摳門習(xí)慣就此養(yǎng)成。 但事到如今,他哪里還缺那八百塊錢? “好?!甭櫸餮斓卮饝?yīng)了。 八百塊錢難道就不是錢了嗎? 符我梔似乎早猜到他會答應(yīng),當(dāng)下想也沒想,第一問題就問了出來:“你知不知道花是誰讓人送過去的?” “知道。”聶西旬看著支付寶,隨口回答。 八百到賬。 符我梔繼續(xù)問:“是不是危玩?” “……”聶西旬說,“是?!?/br> 一千六。 “你們什么時候開始私底下聯(lián)系的?”符我梔接著問,神色平淡。 “你直接問他應(yīng)該更合適?!甭櫸餮恐伪?,“不過你也不想去問他,所以才會想著從我嘴里套話吧?!?/br> “對?!?/br> “兩個月前?!甭櫸餮疅o可無不可地回答了。 符我梔愣了下。 “我剛從s市回來之后沒幾天,那小子就私下聯(lián)系了我?!甭櫸餮疅o可無不可地說。 不過他當(dāng)時沒當(dāng)回事,畢竟籌碼不夠的交易對他這個商人來說,完全沒必要浪費(fèi)時間去關(guān)注。 所以今晚,聶西旬真的知道危玩會來找她。 但是依照聶西旬睚眥必報的性格,怎么會輕易把自己親meimei送出去? 符我梔右眼皮劇烈一跳,攥在手里的手機(jī)背面氤出淡淡的汗?jié)n。 “你們做了什么交易?” “當(dāng)時并沒有,現(xiàn)在確實有一樁交易?!甭櫸餮屏讼蒲燮?,“不過不可能告訴你,梔梔,在這件事上你死心吧,知道這些就足夠了,天晚了,回房睡吧。” “他受傷了。”符我梔沒動,固執(zhí)地坐在原地,冷不丁地說。 聶西旬眉心一皺,隨即很快舒展開。 這點細(xì)微的神色變化被她捕捉到了。 “一個月了,是不是?”符我梔盯著他眼睛,追根究底。 究竟什么樣的傷,讓他整整一個月也不敢來見她? 聶西旬和她對視片刻,表情顯得有些高深莫測,半晌后,他推開面前一切礙事的東西,幽幽地說:“你果然對他還有那個心思?!?/br> “那——” “八十萬?!甭櫸餮斐鰞筛种?,比出八的手勢,“給我八十萬,我就告訴你發(fā)生了什么事?!?/br> 符我梔:“……” 這混蛋哥哥想錢想瘋了吧?!連這種昧著良心的錢也要從meimei手里賺?! 符我梔恨恨地咬牙,她哪來的八十萬?平時的積蓄不是捐了就是買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她八張卡里的余額加起來也沒有十八萬! 再者說,就為了問幾個問題,值得她花八十萬? 聶西旬瞅著她那副恨不得撲上來掐死自己的模樣,心情愉悅,罕見地笑了:“沒錢免談,回去早點睡吧?!?/br> 擺明了就是不想告訴她。 他起身,拎起搭在椅子上的西裝外套,一手扯了扯領(lǐng)結(jié),正要關(guān)燈,忽然聽見他那叛逆meimei開口了。 “我給。”她說,“等我十分鐘,我給你八十萬,但你要告訴我實話?!?/br> 聶西旬:“……” 錢要少了,應(yīng)該要八百萬或者八千萬,那小子的命可遠(yuǎn)遠(yuǎn)不值八十萬這個小數(shù)目啊。 …… 醫(yī)院,危玩和趙爾風(fēng)正在思考找個什么借口解釋為什么大過年的,他身上卻帶著股藥味兒。 “不是我說,你當(dāng)初不做那個死,也不用為今天這個局面頭疼了?!壁w爾風(fēng)來回踱步,“結(jié)果搞得我還得跟你這個大男人一起過年,我太命苦了?!?/br> 危玩靠著枕頭,皺著眉,抿著唇,一聲不吭。 趙爾風(fēng)還在嘮叨:“你說說你,當(dāng)初要是沒分手,哄個女朋友還不簡單?親親抱抱舉高高哪個不行?現(xiàn)在好了,不能親不能抱,就你這還沒好利索的胳膊,更別想舉高高了!” 危玩疲憊地揉了揉鼻梁骨,他比誰都后悔好嗎? 趙爾風(fēng)越說越氣:“我早就吐槽過你交女朋友的風(fēng)格,不喜歡干啥要和人在一起?不談那么多女朋友也沒這么多事,現(xiàn)在呢,你不僅要想辦法追前女友,送了半條命出去還不敢讓人知道,你這火葬場跳得誰來都必須說上服氣兩個字,偏偏你那前女友半點不知情,你白跳了!聽見了沒有?你白跳了!” 危玩長嘆一聲:“行了,你再說下去天都要亮了,辦法呢?” “辦什么法?辦什么法?想不出來!你那傲嬌前女友當(dāng)時沒問你,說不定以后也懶得問你,人家都不關(guān)心你,你一個人在這兒瞎擔(dān)心個什么勁?” 作為朋友,趙爾風(fēng)是真的覺得他不值。 對,危玩以前確實花名在外,當(dāng)初和人姑娘談戀愛玩弄了人家感情,是他不對,但是他也沒虧待過人家啊?現(xiàn)在更是厲害,給錢給人又給心,甚至還把命心甘情愿給了出去。 結(jié)果人前女友呢? 連問都沒問一句。 他倒好,還在這兒剃頭擔(dān)子一頭熱地?fù)?dān)心前女友以后知道會不會生氣? 可拉倒吧。 “趙爾風(fēng)。”危玩停下焦躁轉(zhuǎn)手機(jī)的動作,狹長眼尾微微耷拉著,睇他,“這種話說一次就夠了?!?/br> 趙爾風(fēng)指著他,恨鐵不成鋼。 危玩閉了下眼,側(cè)首,沉聲說:“如果非要比命,我本來就欠她一條命?!?/br> 當(dāng)初在f市的寺廟里,如果不是符我梔冒險把他拉出火場,他早就自己走進(jìn)了火堆被活生生燒死,哪里還會有今天? “行,我說錯了?!壁w爾風(fēng)扶著酸脹的額頭,有氣無力地瞎出主意,“你干脆就說你從s市回來的路上出了車禍,今天剛出院,就這樣吧。” 他只是隨口一說,誰知道危玩竟然當(dāng)真沉吟了起來。 …… 符我梔一夜未眠,隔天一早起來,花了一個多小時化妝整理氣色,遮了半小時眼底的黑眼圈。 趙爾風(fēng)打電話來,說危玩回s市路上遇到了車禍,躺了一個多禮拜,重點描述了一遍他車禍后的手術(shù)多么多么危險——也不算胡扯,畢竟那時候危玩確實命懸一線。 最后,趙爾風(fēng)哼哼唧唧地問:“他不讓告訴你,但是他昨晚出去一趟大半夜又發(fā)燒了,老是喊你名字,我實在看不下去了。” 符我梔到醫(yī)院時,距離那通電話過去不到二十分鐘。 她在病房門口緩了口氣,這才敲門。 危玩額頭上貼著退燒貼,做樣做全套,被子里揣著幾個暖寶寶,把他體溫大幅度提了上去,乍一看確實像發(fā)燒。 符我梔沒想到他的病還這么嚴(yán)重,昨晚見他都能出門亂跑了,以為他已經(jīng)好了,這才忍到回家找聶西旬當(dāng)年對質(zhì),沒想到一晚上過去他病情又加重了。 她臉上顯出一絲難以掩飾的慌張,危玩注意到了,眉梢一動,給趙爾風(fēng)使了個眼色,趙爾風(fēng)識趣地出去守門了。 符我梔攥著剛摘下來的帽子,手指略微用力,朝他笑了一下:“你怎么會……出車禍?” 危玩手上還吊著水,為了做真,吊的水是真的。 “和人賭了一晚上,回來路上沒注意,疲勞駕駛就不小心出了車禍?!蔽M嬉荒樒届o,看起來還挺唬人。 已經(jīng)從聶西旬那兒得知真相的符我梔:“……” 危玩似真似假地咳了一聲,側(cè)過頭用力眨了眨眼睛,試圖讓眼眶紅起來,接著轉(zhuǎn)回頭,壓低嗓音,故作虛弱:“已經(jīng)沒事了,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是不是昨晚沒睡好?” 一晚上沒睡的符我梔:“……” 危玩還在裝,他抿了下唇,演技飆升,沙啞著聲音說:“很少見你不用那種厭煩的眼神看我,能不能離近點,我多看會兒?” 裝上癮了還? 符我梔內(nèi)心麻木,表面上卻依舊一副平淡如水的神情。 看,讓你一次看個夠。 她靠近病床,坐在他右手邊的床沿上,他左邊的那只點滴還在吊著,滴速平緩。 危玩從被子里慢慢伸出手,guntang的右手悄悄抓住她按在床沿的指尖,捏了捏。 “梔梔?!彼孟裾娴耐Ω吲d,竟然在他們都清醒時喊她小名。 符我梔被他一聲“梔梔”喊得心口猛烈一顫,下意識甩開手。 危玩手停在半空,烏黑雙眼靜靜地望著她。 片刻后,他扯了下嘴角,這次他所有的情緒都是真的,沒裝,渾身上下終于感到鋪天蓋地般的潰敗,無力。 好像做什么都不行。 做什么都讓她討厭。 “我不碰你了。”他看著她,手指蜷縮著抓起雪白的床單,那一小片褶皺密密麻麻地翻涌著,他忍了幾次,終歸還是進(jìn)一步示了弱,眼神也軟了下來,“你再坐會兒,行不行?” 符我梔沒吭聲。 危玩抓著床單的手更緊了。 符我梔看著看著,突然嘆了口氣,在他忍耐克制的目光下慢慢伸出手,一根一根撥開他攥著床單的瘦長手指,他指節(jié)都泛著白,太用力了。 “給你抓一會兒?!彼炎约旱氖炙偷剿琅f燙人的手心里,有點濕潤。 她蜷了下食指,指腹摩挲著他潮濕手心,膩膩滑滑的,她撇開眼,低聲說:“把手放被子里去,外面冷?!?/br> 危玩孩子氣地眨了下眼。 符我梔重復(fù):“我不松手,你也不用松手,就這樣握著,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