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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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低落的顧辰飛不再插科打諢地說些什么,而是避開人群獨自待在屋里冷著臉不說話。沈瑤月瞧瞧去看的時候終于明白,為什么有些人會覺得他不好相處。 可每當(dāng)她走近的時候,顧辰飛卻打起精神待她,依舊像往常一樣。 這日傍晚,看到顧辰飛站在院角的樹下面。想到幾日都與生死擦肩,沈瑤月心中念頭千回百轉(zhuǎn)。 在外營帳不過十幾天的功夫,她每天醒來后和入睡前,總會第一個想到他。回首前世今生,見他始終心思如一的對待自己。那顆被磋磨的心,連同充滿背叛的過去,慢慢地消失不見。 雖然她沒有明說,可早就動心了,在看見一向貴氣從容的他,一身破爛的從山上跳下來,抱住因為落水渾身發(fā)冷,快要站不住的自己。 那是一顆半點不摻假的真心。 可一直帶著滿身蓬勃朝氣的人忽然變得緘默不語,沈瑤月也不愿見他勉強自己打起精神,便暗自琢磨。誰料這個人先過來了。 他心意已決,可當(dāng)要開口同沈瑤月說的時候,還是有幾分猶豫。 “有話要說?”沈瑤月知道他想說什么了。 “我打算去從軍?!鳖櫝斤w說道。 “你都想好了?” “嗯?!?/br> “那我等你回來?!鄙颥幵抡Z音低柔。 “你不怪我決定突然?”顧辰飛微微皺起了眉。 “我自然不希望你去。可戰(zhàn)事起了,就算是一介布衣,亦有守土之責(zé)。更何況那是王爺和王妃曾經(jīng)待過的地方?!鄙颥幵抡f的很認真,漸漸低下眼睛:“更何況,無論你做什么決定,我都只盼著你能得到你想要的。除此之外,我只盼著你平安。” 我想要的。顧辰飛堅定道:“我一定會平安回來?!?/br> 夜色下近處無人,沈瑤月上前抱著他,說道:“你要記得之前答應(yīng)過我的事情,一定要活著回來。不許讓我白等,不許白費我的心意?!?/br> 顧辰飛看著她的眼睛,沒有問是何心意,打算等著回來再問。端詳了許久,最終用唇輕輕地觸了一下額角,方才說道:“等我。” 出戰(zhàn)的旨意最終下達,皇帝調(diào)遣三萬兵馬,去甘州與當(dāng)?shù)厥剀姇?。除了主將之外,另外指了顧辰飛做左將軍,一同前往。 圣旨下達的那天,毅王爺早已和皇帝商量過了,最終平復(fù)了心情,沒再罵他。 當(dāng)下府中打點行裝,下午便要出發(fā)了。 一大家子出門送他出戰(zhàn)。 望著顧辰飛穿著盔甲配劍,提著紅槍騎著馬去往軍營,噠噠的馬蹄聲越來越遠,沈瑤月的擔(dān)憂漸漸燃起來。 他還是走上了同上一世一樣的命運。 這一世,該怎樣讓他不在身處高位之后,死于暗殺呢。 第64章 自從顧辰飛去往北境后, 沈瑤月每日一早都會去上房打聽,今日戰(zhàn)事如何了。 同之前毅王爺猜測的一樣,戎族人見甘州城堅守不出, 當(dāng)即圍城。甘州統(tǒng)帥便發(fā)訊號, 向四周求援。附近城中見到烽火燃起, 立刻派來援軍。戎族的統(tǒng)帥顯然早已經(jīng)料到,將先前隱藏的兵力, 埋伏在援軍的必經(jīng)之路上, 打一個出其不意。 短短半個月, 前去甘州救援的軍隊盡皆覆滅, 只有少數(shù)人反應(yīng)得快, 逃了出去,送了消息。 顧辰飛同朝廷派去的大軍似乎依舊在路上, 不知道趕到時會如何應(yīng)對狡詐的戎族人。 她雖然知道他定是能贏的,可總是免不了擔(dān)心。擔(dān)心萬一有個意外,遭遇了埋伏如何是好。夜間時常輾轉(zhuǎn),益發(fā)憂慮。 雖有戰(zhàn)事, 朝廷依舊如期舉行了秋闈。秋闈的前一個月,在沈老太太的力爭下,沈遠舟回到了家中。 沈從嶼向來是家中不鬧出大事,一概不理這些事情, 只有一番勉勵話語。老太太年紀(jì)大了,cao心不了那樣多事情,叫回來也只是為了自己面子。幸而陳氏也不在, 沈瑤月便回到永寧侯府,同沈容月一同回去打點科考所用到的東西。 考場檢查嚴(yán)格,能帶進去的東西有限,都是經(jīng)過精挑細選。沈容月在那邊數(shù)著筆具,看有無問題。 沈瑤月從一堆衣服里挑出一件單衣,雖是薄,因著用料特殊比之其它的衣服能擋些風(fēng),就囑咐道:“穿這件衣服進去吧,萬一回頭起了風(fēng),還能擋一些風(fēng)寒?!?/br> “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沒那么怕冷了?!鄙蜻h舟道:“更何況有單間,風(fēng)刮不到里面來。” 沈瑤月略放心下,依舊將衣服包起來,說道:“這兩日也不必繼續(xù)著急看書了。好生歇一歇,養(yǎng)養(yǎng)精神,進考場去,回頭考完了,帶你吃些好的。” 沈遠舟點頭應(yīng)是:“阿姐說的我像三歲小孩子?!?/br> “二少爺來了?!蓖饷娴难诀邎笳f。 沈遠牧之前沒能考取秀才,故而本次沒有考試資格。因著年紀(jì)本就最小,家里人也不苛責(zé)。之前聽沈容月說過,陳氏去郊外后不久,他時常出門,不知道做些什么。 當(dāng)下沈遠牧進來道:“大jiejie三jiejie都在這,也不叫我一聲?!?/br> “不過是過來收拾東西,怕你忙碌,才沒喊你。”沈瑤月道,自從意識到這個弟弟并不像表面那樣簡單之后,再加上同陳氏撕破了臉,便一直回避。有時會有幾分好奇, 前世之事,他到底起了什么作用? “jiejie說這話倒是外道了。知道的以為大jiejie體諒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姐弟離心了呢 ”沈遠牧笑道,卻并不能給人暖意。 “你想多了。丫鬟婆子們,不會這般想的?!鄙颥幵碌Φ馈?/br> 旁邊一個嬤嬤就道:“是啊。誰不知道大小姐向來對兩位少爺一般看重呢?!?/br> “jiejie關(guān)心我,我也關(guān)心大jiejie的。大姐夫去了邊境,前兩日聽著消息不好,近日如何了?” 沈容月和沈遠舟一齊緊張地看著沈瑤月。 沈瑤月心里“突”了一下,復(fù)又想到,前線之事,沒幾個比毅王爺更清楚的了。沈遠牧的這番話,大約只是過來添堵。她當(dāng)下從容道:“這話你是從何處聽來?近日的戰(zhàn)報,凡是涉及爺?shù)?,父王都會告訴母妃和我,我怎么沒有聽說過?” “那就是他們以訛傳訛,說岔了。大姐夫無事就好。”沈遠牧見自己的話沒有見效,便將此事撩在一邊,笑笑道:“差點忘了正經(jīng)事,我是過來祝大哥金榜題名的?;仡^高中,可別忘了自己兄弟” “自家兄弟,這是哪的話?!鄙蜻h舟聽著話不像,可他心思一向直接,也說不出彎彎繞的話,當(dāng)下只是皺眉看著。 沈遠牧沒再說話,行禮告辭退出。 沈遠舟低聲問道:“大姐夫在前線當(dāng)真無事嗎?” “還在路上呢,你不必擔(dān)憂。眼下好生考試才是正經(jīng)?!鄙颥幵掳矒岬馈?/br> 送考當(dāng)日,沈家諸位長輩又是一番殷切勉勵。沈瑤月同沈容月一同去送考,分別前自是少不了一陣關(guān)懷??紙龈浇教幎际撬涂忌募胰耍鞣N馬車堵了一路,車夫趕馬聲此起彼伏。 “我倒是第一次瞧這樣的場景?!鄙蛉菰缕饺绽锍鲩T不多,去過的幾個地方無非是舅家和城外寺廟,最近多了個毅王府。送考的場景,也不是時時出現(xiàn),自然覺得新鮮。當(dāng)下掀開簾子,卻忽地停了動作,望著那邊。 “怎么了。”沈瑤月問道。 “沒怎么?!鄙蛉菰麓瓜氯サ氖郑陲椀爻读顺度菇?。 沈瑤月疑惑地探手掀開簾布一角,看見不遠處一位少年公子,騎著高頭大馬,神情冷漠地堵在人群里面。她忽然猜到了什么:“是林公子?” “嗯?!?/br> “怎么了,看到他,你不開心嗎?”沈瑤月放下簾子,敏銳地覺察到她眉宇間滿是憂傷。“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沈容月猶豫良久,方道:“那日我回舅舅家,正好撞見。聽他同旁人說,平生最厭惡王府侯門勛貴之家,讓人見了惡心。” “你可知道緣故?”沈瑤月覺得奇怪,一般的人家,見到勛爵之家,一向是上趕著的。就算心中嫉妒,也不會表現(xiàn)出來??墒锹犃秩拥男稳?,恰恰是知道了沈容月的來歷,才出此言語,其中必定是有緣故。莫不是清風(fēng)鏢局刻意被衙門難為過? “我不知道?!鄙蛉菰挛⑽u頭。 “要不我差人悄悄打聽下?” “jiejie莫再提此事了?!鄙蛉菰旅銖娦Φ溃骸氨緛砭褪俏野V心的想頭,何必多作攪擾?!?/br> “你當(dāng)真不想知道?” “他既然那樣說,自是肺腑之言,我就算知道了緣故,又有什么用?!鄙蛉菰缕鄾稣f道。 聽聞此言,沈瑤月沒有再勸,等著馬車先后送了人,告辭回去。 回到毅王府,想想前幾日的蘇懷瑾和今日的沈容月,沈瑤月不禁覺得發(fā)愁。她覺得這件事沒有那么簡單,又想到下午看到的少年長相,有幾分熟悉,掛心了半夜。第二日一早,便喚來了顧辰飛的小廝。 顧辰飛在前院有四個小廝,都是王府里的家生子。一開始選出來的時候,是為了給他做伴讀的。雖然平日里派不上什么用處,可都是忠心耿耿。拳腳不錯的那兩個,隨他去了前線。還剩下兩個,在家中,預(yù)備沈瑤月使喚。 去流韻居的路上,木生十分忐忑。早上水生一聽說少奶奶傳喚,便裝病溜走了,當(dāng)真沒義氣。 想到往日少爺再四教導(dǎo)他們,要如何聽少奶奶的吩咐,心里就是一緊張??粗諠u向上的少爺,心里又是一哆嗦。私底下議論,少奶奶大約是個狠厲人,才能降服不尊父親,驅(qū)趕叔叔,毆打堂弟的少爺。 今日叫他過去,一定不會是什么好事情。 “進來吧?!鄙颥幵卢F(xiàn)在指揮顧辰飛的小廝,算是得心應(yīng)手:“以前爺去妙音坊的時候,你可有跟著去?” 木生忙磕頭:“少奶奶,我不知道啊。爺以前出門,時常是自己去的,小人不敢說謊啊?!?/br> “停停停,我不是算舊賬?!鄙颥幵掠X得頭疼,直接問道:“那位魏大哥的來歷,你可知道?” “知道?!蹦旧⌒牡氐馈?/br> “那他家中現(xiàn)有何人,或者說同姓林的人家有什么牽扯?”沈瑤月道:“你一切照實說。之前我去見過,你也是知道的。” 木生還在遲疑。 沈瑤月道:“我不是瞞著爺,等著他回來,你盡管和他說?!?/br> “小人不是這個意思?!蹦旧茏R時務(wù),忙道:“魏公子本姓便是林,只不過為了隱瞞身份假稱姓魏?!?/br> 沈瑤月訝然:“那他家中可有兄弟?” “有兩個弟弟,都是十幾歲的少年郎。這些事情是少爺后來命我去查的,是以記得十分清楚?!?/br> “那兩位林家少爺叫什么名字?” “這個……”木生撓了撓頭:“二少爺叫林兆澤,三少爺叫林兆源。” 當(dāng)日沈容月吐露心事的時候,自然說過名字。沈瑤月心道,那日瞧著眼熟,便猜到有緣故,沒想到竟是親兄弟,怪不得那般言語。“那如今清風(fēng)鏢局是誰管事?” “是林掌柜同自己的二兒子,只不過近幾年將皇商的身份慢慢脫了,如今只專心于鏢局事務(wù)?!?/br> “行吧,你去吧?!鄙颥幵碌溃骸盎仡^若是爺問起來,你盡管說實話就是。” “不敢不敢。”木生小心地退了出去,險些撞到門框。 沈瑤月頗不理解他們?yōu)楹闻伦约?,命人備了紙筆,曲筆寫了封信,將林大公子與一個貴女的兩情相悅卻被家人拆散的故事大致講述了一遍,其中隱去了貴女的身份。 “彤兒,前幾日娘送來一些東西,你把其中的蜀錦面料挑出來,帶著嬤嬤,一起回永寧侯府送些東西。另外這封信你親手交給三姑娘,務(wù)必不要遺失了?!?/br> 這封信,能讓沈容月明白事情前后,知曉林三對她的抵觸,并不是因為她自己,多少能讓她好受一點。 可后面的事情該如何進展下去,就難說了。在魏大哥,也就是林大公子被毆打致殘的時候,就埋下了隱患。更何況,當(dāng)下人都沒了。 當(dāng)真是個死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