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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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很快的嗯了聲,應(yīng)了。只是聲音很低,似心口有千千結(jié)那般。 她看著他,眼眶泛酸,喉口發(fā)澀:“你知道你現(xiàn)在的模樣,讓我想起一句什么話么?” 沒等他回答,沒等他接話,她自個兒開了口。 “遲到的深情,比草還輕賤?!?/br> 她說完這句話,睨了一眼渾身僵硬了的顧歸酒,繼而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走了,背影看上去倔強(qiáng)的很,腳步很快,一會兒就消失不見蹤影。 夏夜的晚風(fēng)輕輕的吹過,門被打開,風(fēng)灌進(jìn)來,吹動了顧歸酒的廣袖。 他依舊站在原地,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jīng)不見她的蹤影了,他渾身血液沸騰,喉口發(fā)澀,眼眶也酸,半晌后,只能仰起頭看著屋檐。 耳邊是她方才諷刺的話,一直縈繞散不去,握成拳的手背青筋都被逼出好幾根。 想說什么,卻把話梗在喉嚨里,一點(diǎn)兒音都發(fā)不出來,憋了半晌后,也只能啞聲說了四個字。 “是你不懂?!?/br> 今羨不懂,她逃離了顧歸酒的房間,幾乎像是落荒而逃,有種恐慌和窒息感纏繞著她,直到回了自己的院子,她心上一直被壓著的打石頭終于掉下來了。 她松了口氣,坐在了凳子上,阿默聞聲而來,倒了杯水給看上去很慌亂的今羨順氣,“公主,皇上怎么說?” 今羨忽然不敢直視阿默,但這事事關(guān)重大,她自然知道不能回避這個話題,她看著阿默,決定告訴她這件事的原始。 “阿默,我有件事兒想同你說,是關(guān)于我三年前的身份。” 阿默愕然,一雙眼看著今羨。 屋內(nèi)的燭火不知道什么時候燃燒到了盡頭,伴隨著今羨的說話聲,最后一絲光燃盡,終是恢復(fù)了滿室的黑暗。 “公主你是說你就是那個嶼國的懿卿皇后?!”阿默驚訝的問出聲,室內(nèi)恢復(fù)了亮光,是阿默拿了新的蠟燭。 今羨看著阿默點(diǎn)頭,嗓音很淡很淡:“對,我就是,三年前我逃出來了,但現(xiàn)在,清風(fēng)道士就是因為我而被嶼國皇上抓了去,只要我回去,他便會放過他?!?/br> 話音剛落,阿默便高聲道:“不行!公主不能回去!” 今羨看著她,阿默蹙眉:“那個人太壞了,不適合公主。” 原本以為阿默找到了法子救清風(fēng)道士會一直催促自己回到嶼國方便救出清風(fēng),卻沒想到她居然這么勸自己。 不得不說,今羨的心口感覺暖呼呼的。 “可是我不回去清風(fēng)道士定然會被顧歸酒給處死的?!苯窳w還是把真相告訴了阿默,讓她做選擇。 阿默默然,片刻后道:“公主放心走便是,阿默自己想辦法,但是你答應(yīng)我,無論到時候我和徐倞出了什么事,都無你無關(guān),你也無須自責(zé),知道嗎?”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阿默還來體恤她的感受。 就沖這一點(diǎn),今羨也不能丟下阿默不管,她可以丟下清風(fēng)道士,但不能丟下阿默。 “阿默,你想不想和我一起走?”今羨問她,“帶上徐倞,我們?nèi)齻€一起逃?!?/br> 阿默怔忪,片刻后問:“可是這根本不可能,我到現(xiàn)在徐倞的面都還沒見到。” 今羨也想到了這一點(diǎn),捏著茶杯的手收緊,默了片刻后,“不如我去問問吧,問問顧歸酒清風(fēng)道士在哪里,就說你有話要同他說,到時候你就把我們的計劃告訴他。” 阿默立刻道好。 可今羨的心中可謂是難受死了,要是早知道剛甩完他巴掌,剛罵他輕賤,現(xiàn)在又要自己回去找他,她怎么都不會那么快動手打他和罵他的,她怎么樣也得忍,忍到逃跑計劃的最后一日,狠狠的罵他打他,把恨意給一次性消掉才是最好的! 這么晚了,送上門去要是又被他威脅同睡就得不償失了,她去了浴池沐浴,腦海里都是計劃怎么逃跑的。 這里出去安國那就只有一個藩地,還有楓林山,再之后就是收復(fù)了三國的嶼國,嶼國地基很大,幾乎占據(jù)了全部,她垂眸淺思,她不能去楓林山,也不去嶼國,更不能留在地勢小的安國,只能去藩地了! 到時候避過了風(fēng)頭,她就在藩地找一處落腳點(diǎn),等日子起來了,顧歸酒也漸漸的消掉了對她的念想,她便可以給林九捎一封信,和他說自己很好。 今羨嘆息一聲,她現(xiàn)在其實搞不懂顧歸酒為什么這么執(zhí)著的要她回去,他追封她為皇后,她能理解,或多或少她就死在他懷里,他心頭有愧疚?亦或許是她不懂得情緒,但他如今,要她回去干嘛? 心中有個荒唐的想法,莫不是那人又要把她綁在身邊同三年前那般日日夜夜的欺負(fù)? 想到剛才諷刺他的那句話,什么深情,也不過是她隨口說來的,真的深情嗎?她看不見他的心,不知道。 但或多或少只是覺得她沒死,心頭對她還存了點(diǎn)念想,方才會如此縱容她。 不然換作了三年前的祁琛,早就不知道發(fā)了多少次火了。 總之,無論那人是想要她回去日日夜夜的欺負(fù),還是其他,她都不想回去了。 到了臨睡前,今羨心頭雜亂一片,直到徹底的昏睡過去前一刻,方才在腦海中計劃了出來。 · 翌日,蟬鳴聲在窗欞前響個不停,像是在催促今羨趕緊去和那人問問清風(fēng)道士的蹤跡,今羨煩躁的翻了個身,迷迷糊糊的起了床,剛準(zhǔn)備喚阿默進(jìn)來伺候,卻看見桌子上有一屜糕點(diǎn)。 今羨穿好鞋子走上前,上面還有一封信。 她伸出手,把信給拆開了,里面是龍飛鳳舞的幾個字,筆跡剛硬,仿佛在告訴她,他的真心。 信里:是你不懂,不管你信不信,我從來都沒有遲到過。 ——“遲到的深情比草還輕賤。” ——“是你不懂,我從來都沒有遲到過?!?/br> 她斂眸,眼眸微顫,攥著信件的手仿佛指尖點(diǎn)了火一般,guntang的很。 正當(dāng)她游神之際,阿默擁著一束梅花進(jìn)來,一邊還驚喜的道:“公主,你看,梅花耶!” 安國是沒有梅花的,她不免詫異,抬眸望去。 阿默懷里擁著梅花,梅花紅粉紅粉的,上面還濕噠噠的掛著露珠,今羨看著阿默將梅花傭進(jìn)白玉的瓷花瓶里,她舔唇,低聲問:“這梅花......是打哪來的?” 阿默搖頭,道:“一大早就放在窗欞上插著了,喏,公主看,這還有一張畫兒呢?!?/br> 阿默邊說,還邊上前把畫遞給了今羨看。 今羨垂眸,只一眼便攥緊了手中的信,上面的畫是一朵梅花,乍一看沒什么特別之處,但只有今羨懂,這朵梅花就是那年他強(qiáng)硬的畫上去的那朵,甚至中間還有他的點(diǎn)睛一筆,紅紅的一個點(diǎn)。 和當(dāng)年他畫在她眼角處的那一朵一模一樣。 阿默將畫放在了桌子上,哼著小曲兒將沒插進(jìn)去的梅花繼續(xù)傭進(jìn)花瓶里。 風(fēng)吹過,掀開了那幅畫的一角,今羨才看見那個角落,有一行小字。 ——朕的懿卿收。 安國沒有梅花,但是安國邊境的另一座山上,常年四季都開了梅花,但那里山高路遠(yuǎn),而且山路崎嶇難行,沒有人敢去摘。 她抿唇,斂去了心頭繁雜的思緒,將那幅畫和那封信收起來,動作有點(diǎn)快,像是想要遮掩住什么似的,她轉(zhuǎn)身,對著阿默說:“我想到計劃了,等救到了徐倞我們就往西邊去,那里有一座很古老的山,我曾和嚴(yán)於去過那處游玩,山中有木屋,我們帶著糧食,先在那躲上一段時間,等風(fēng)頭小了,我們就出來?!?/br> 阿默道好,又聽見今羨說:“我現(xiàn)在就同他說你要見徐倞,等會兒你把我們的計劃告訴徐倞,順便問問他有沒有那種吃了能讓人昏迷的藥?!?/br> 不出意外,今日便能走。 阿默自然忙聲道好,繼而端了水進(jìn)來讓今羨洗漱了,洗漱完了后,一主一仆往隔壁的院子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前二十個紅包?。?!然后再從評論里抽取二十個評論送紅包!!總共四十個?。?!努力留下你的評論吧!愛你們哦!! 下一章就是回宮遼!女主套路,狗男人反套路?。。?! 然后就是之前文案上的那一幕,女主騎馬逃跑的那一幕?。。「兄x在20200213 17:22:24~20200214 17:28:0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什七茶子、阿桶木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ayaka、yvonne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7章 逃跑 兩座府邸隔得距離并不遠(yuǎn), 今羨和阿默走過去, 路過兩座府邸相通的院子時, 便看見顧歸酒坐在了石凳子上, 月白色的華服, 懷中抱著溫白白,聽見了動靜, 一人一兔往她這邊看來。 視線太過于同步,以至于今羨都不知道該往哪里看去。 畢竟昨夜劍拔弩張的氛圍一直持續(xù)到現(xiàn)在她亦覺得有點(diǎn)兒尷尬, 特別是等會兒還有求于人,同昨夜她怒到扇他巴掌的氣氛一對比, 就更是尷尬了。 倒是顧歸酒, 一點(diǎn)兒也沒有挨巴掌之后的怒意, 一臉的云淡風(fēng)輕抱著溫白白踱步往今羨的方向走去,廣袖隨著行走的動作在浮動,他眉目清潤,昔日單薄的一雙眼如今帶著笑意,這讓今羨更加不自然的撇開視線, 卻看見他已經(jīng)站在了身邊。 “來,白白, 去娘親懷里?!鳖櫄w酒將溫白白遞到了今羨的懷里,面色溫潤:“白白想你了,昨夜鬧了一夜不肯睡,紅蘿卜也不肯吃,我無奈, 就帶著它去摘了梅花?!?/br> 今羨知道,他是在同她解釋那朵梅花的事,她倒也沒打算問,只是聽他這么快開口,倒是想要掩飾什么似的,今羨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 顧歸酒的話剛說完,站在一旁的陳越頓時別開了頭,只覺皇上這樣是追不回皇后的。 陳越不忍,開口第一次拆了顧歸酒的臺子,道:“皇上記錯了,白白昨夜睡得很香,倒是你,一夜顛簸去摘了梅花,手都劃破皮了,還是多當(dāng)心點(diǎn)?!?/br> 顧歸酒面色頓時僵硬了。 陳越說完,又看著今羨道:“皇后娘娘,皇上的龍體還得您多多照顧著些,如今手破皮了,我們這些當(dāng)下人的,也不知該如何處理,還得皇后娘娘心思伶俐的人幫皇上上藥才行?!?/br> 今羨如今倒是不知道誰說的才是真話,但看見顧歸酒紅透了的耳根,以及只要睡飽了就會像如今這般一臉興奮的溫白白,她估摸著,陳越說的話,方才是真的。 管它誰真誰假呢,她又不會因為一朵梅花感動的哭泣,只覺他真是無聊到透頂,心中如此想,面上倒是不顯,勉強(qiáng)的扯了扯嘴角,抱過了溫白白,低聲問:“最近吃的多了是不是,怎么感覺抱起來沉沉甸甸的?!?/br> 顧歸酒站在一側(cè),垂眸看著今羨抱著溫白白,像是抱著孩子似的,他忽然抿了抿唇,若是有一日,他同她之間有了孩子,她定然也會這么柔著眉眼抱著孩子。 心緒有點(diǎn)兒飄,好在及時收了回來,他垂眸,本不想讓今羨知道的,總覺著她知道了,心中不免更加看低他,這樣一來,對他沒有任何的幫助,誰知陳越這個大嘴巴子。 思及此,他睨了一眼陳越。 陳越垂眸,默默的閉上了嘴。 今羨抱著溫白白,一邊幫它順毛,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對著顧歸酒道:“清風(fēng)道士在哪?” “嗯?” “他妻子要見他?!苯窳w將阿默牽過來站在顧歸酒的跟前,道:“這點(diǎn)小事,皇上不可能辦不到吧?” 阿默默默的垂下頭,雖然不知道炎卿帝到底是一個怎么樣的人,但是多少看過幾眼,但那幾眼也叫她覺得他這人定然難以相處,定然就是目中無人的,更何況昨夜公主將三年前的事同她事無巨細(xì)的說了一遍,讓她愈發(fā)的覺得炎卿帝簡直就是一個魔鬼。 如今,公主這么對著炎卿帝說話,她還是多少有點(diǎn)兒擔(dān)憂也有點(diǎn)兒膽怯,生怕炎卿帝還會同公主口中那般,一言不合便會生氣,只是意想當(dāng)中炎卿帝的怒火并沒有燃起。 反倒阿默還聽見他漫不經(jīng)心的呵笑,“她想見徐倞?” 今羨點(diǎn)頭,拍了拍阿默有點(diǎn)兒發(fā)抖的身子,因為心中有計劃,所以也有點(diǎn)兒心虛,不敢直視顧歸酒的眼睛,生怕被這個心思慎密的男人察覺出異常,強(qiáng)裝鎮(zhèn)定:“對,她要見徐倞?!?/br> 說完這句話,她又不得不抬起眼眸,看著顧歸酒,一字一句道:“給不給?” 今羨如今的樣子,真是硬氣的很,仿佛顧歸酒要是不給,她能怎么樣似的。 但其實能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