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如果他真的才只一個多星期就有了新歡,那么他,也就沒那么愛她了。 蘇小魚趴在床上,一顆心那叫個柔腸百結(jié),怎么都離不開一個許二少。憂憂悶悶的在旅館里躺了一個整天,三頓沒吃飯,卻一點兒饑餓的感覺都沒有,原先她可是最好吃的人了,可是現(xiàn)在,真正的為依消得人憔悴。 就這么餓了一個整天,轉(zhuǎn)天早晨她才爬起來,對著鏡子,她看到自己眼睛都變大了,伸手指捏了捏兩頰,rou嘟嘟的感覺好像都少了。 蘇小魚從旅館離開,在外面吃了份鴨血粉絲湯,便在夫子廟附近游游蕩蕩。 這里人流如織,風景如畫,蘇小魚站在湛藍的天空下,她想:站在這樣的地方,還是要穿一身民/國服裝,或者漢服才更搭調(diào)一點兒。有游船即將啟航,蘇小魚過去買了票,然后踏進船倉,坐在船頭位置。耳邊婉轉(zhuǎn)的女聲在講解秦淮歷史和兩岸著名典故,蘇小魚面向著悠悠流水,心里開始悠悠懷古。想像著曾經(jīng)的秦淮河最最風光的時候,也想象著秦淮八艷是怎么樣的一種傾城絕色溲。 她水綠色長裙蓋住腳面,單手托腮,歪著頭,做冥想狀。 對面有條小船慢慢劃過來。船首站著一人,一身白衣白褲,衣衫飄動,面目如月華流光,他一雙俊目含笑凝視著那個單手托腮的女孩兒。 蘇小魚仍然歪著頭在冥想,想象曾經(jīng)的六朝風光該是怎么樣的一種風流。對面的小船緩緩靠近,在男子抬手示意下,船家沒有打擾蘇小魚,只是停止了劃船的動作恧。 蘇小魚神思悠悠,全然沒有注意到那小船的臨近,而船家亦在許西城的示意下,沒有叫醒她。 蘇小魚歪著頭左想想,右想想,腦子里都是六朝古都曾經(jīng)的繁華,就這么左歪頭右歪頭的時候,忽地瞟見對面的人影,當時便定睛瞅了一眼。 這一看之下,又是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瞪大水眸瞅了瞅那男人,然后一雙白皙的小手又擱在眼睛上揉了揉,再定睛一看,仍然是那男人,沒有變化。 蘇小魚這才瞪大眼睛瞅著他,那副吃驚和意外以及揉眼睛的那一連串動作當真讓人哭笑不得。 許西城向她伸出手,“丫頭,還不過來?” 蘇小魚愣怔地瞅著他,是她的城哥來了,他怎么會找到這兒來呢?是姜志皓告訴他的嗎?又怎么會這么巧,他就知道她在這個河上玩? 蘇小魚來不及多想,也沒時間多想,她起了身,邁上船頭,又踏上對面緊緊相接的小船,她的手伸過去,他立時就攥住了,輕輕往里一帶,蘇小魚已經(jīng)到了他的身前。 “你怎么來了?”蘇小魚幽幽地問。 看她扭扭捏捏好像很不好意思的樣子,許西城只含笑,伸手輕捏了捏她的小俏鼻子,“傻丫頭,來找你唄。” 他兩手在她腰間一握,把她由身前抱到了船倉里,然后示意船家把船劃走。 許西城在船倉的長椅上坐下,也順勢拉她的手,讓她坐在了他身旁,伸臂摟住。 “傻丫頭,玩夠了就跟我回家吧!” 蘇小魚頭靠在他的懷里,“我不打算回去了,姜志皓的朋友已經(jīng)在這邊幫我聯(lián)系了工作,我明天就可以上班了。” 許西城道:“不行。你在這邊上班,我怎么辦?” “難道要我把公司轉(zhuǎn)到這邊來?” “你可以繼續(xù)留在d城的?!碧K小魚幽幽的。 許西城道:“你都在南京上班了,我還回去d城,我們要兩地分居嗎?” “你可以再找一個的?!?/br> 蘇小魚說話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嘟嘟唇,心里頭一百一千個不愿意,“我說過,我會祝福你的?!?/br> “你不吃醋?” 他在她發(fā)頂吐著清幽氣息,伸手指去刮她郁郁的小鼻子。 “不吃醋?!碧K小魚鼻頭被那人手指剛剛刮過,仍然說著言不由衷的話。 許西城輕哧一聲,“還說不吃醋,聲音都帶著醋味呢!” “才不是。” 蘇小魚不滿的嘟起唇,半個身子仍然伏在他的膝上。 許西城道:“那我明天就回去,找一個年輕漂亮、有文化有素質(zhì)能夠幫助我的事業(yè),又能夠相夫教子的女人結(jié)婚,怎么樣?” “你敢!”蘇小魚一下子抬了頭。 那張?zhí)O果臉上清晰的惱怒之色,讓人心底好笑。 許西城故意道:“我這是照著你說的做,你為什么又生氣了呢?” “那是以前,我已經(jīng)給你機會讓你找別的女人了,你不找,卻來找我,那么,這個機會作廢了!” 蘇小魚氣乎乎地說。 她的話換來男人臉上越發(fā)大大的笑容,“你個小野貓,就知道你不會真的祝福我找別的女人?!彼呎f,邊把她上半身抱起來,讓她坐直身體,俯低頭在她臉上親了親,“到岸了,我們上去吧?!?/br> 蘇小魚一抬頭,這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到了她上船的地方,于是和許西城一起站了起來。 兩人攜手上岸。 許西城站在岸邊放眼瞧去,正是夫子廟的對面,人流如織,景色如畫。 “快中午了,是先去吃飯,還是四處轉(zhuǎn)轉(zhuǎn)?” 許西城問身旁的小女人。 蘇小魚嘟嘟唇,低低的聲音幾不可聞地道:“這地方我都轉(zhuǎn)遍了?!?/br> 許西城笑著揉她的腦瓜,“那我們?nèi)コ燥埌?。我記得這邊有一家‘蘇’,飯菜還好?!?/br> 他當先往前走去。 蘇小魚跟上。 這是一家連鎖餐廳,當然也很干凈,飯菜價位也不高,蘇小魚和許西城點了幾個餐,然后吃起來。 很奇怪的是,見到許西城,蘇小魚的食欲自動就上來了。眼前的飯菜明明很普通,可她就是覺得很有味道的感覺。 許西城笑瞇瞇看著她吃,還剝了幾只蝦送到她的碗中,“這幾天是不是沒吃飯?瞧你,臉蛋都瘦沒了?!?/br> 蘇小魚道:“怎么有胃口嘛?想著你娶了別的女人,洞房花燭、生兒育女,就吃不下飯!” 許西城唇角上彎,“嗯,看來女人的話不能輕易相信啊,如果我聽了你的,找一個漂亮女人結(jié)婚生孩子,估計你也會回來拿把刀子殺了我。” 蘇小魚對他做了個鬼臉。 許西城話峰一轉(zhuǎn)又道:“許志城下頜那道傷怎么回事?” “我劃的咯?!碧K小魚回。 許志城道:“怎么劃的?” “水果刀劃的?!碧K小魚不想提那天的事,“好了不要說了,都過去了?!?/br> 許西城卻皺眉道:“你拿刀子去找的他?” 蘇小魚嗯了一聲,埋頭吃飯。 許西城嘆了口氣,“傻丫頭,你們還做了什么?” “我沒做什么,我就說讓他把照片都交出來,如果不交出來,我就捅死他,反正我這個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碧K小魚回。 許西城深斂了眉,“不值得的?!?/br> 蘇小魚道:“怎么不值得?他害了我,還要害城哥,我怎么能讓他那么好好下去?如果他不把照片給我,我真的會捅死他的,反正我活著也只會禍害城哥。” 蘇小魚說著說著,眼圈就紅了,想起他為她所受的一切,她就難過。 許西城眉眼深沉,“傻丫頭,他的命怎么有你的值錢?他爛命一條,我的小魚,是萬金不換的。” 他的手伸過來,輕握了她的,“以后不要再做傻事,沒有人的命會比你的值錢,許志城萬條命都抵不上你一條,如果你死了,我活著又有什么意思呢?” 蘇小魚抬頭,她看到他深刻的目光里那種復(fù)雜的憐惜。 她點了點頭,“好吧,我聽你的?!?/br> 許西城這才松了一口氣,“告訴我,你們還做什么了?許志城不會那么輕易妥協(xié),那個姓姜的,鬼主意也有一點兒?!?/br> 蘇小魚興致又上來了,笑呵呵道:“姜志皓把他褲子給扒了,拿著刀子要把他變太監(jiān),他就害怕了。” 許西城立時黑了臉,“他扒了許志城褲子?你在旁邊看著的?” 蘇小魚唏噓一聲,“怎么會?我還怕長針眼呢!” “那到底看沒看!”許二少很重視這個問題。 蘇小魚眥牙道:“當然沒看,在這之前,姜志皓就讓我背過身去了?!?/br> “我就聽見許志城嚇的聲音都變了調(diào),他大概也不想,還沒結(jié)婚就變太監(jiān)吧,哈哈……” 蘇小魚興致十足的笑起來,許西城黑了她一眼,“行了,吃飯吧!” 吃過飯,蘇小魚帶著許西城來到了她下榻的旅館,就在幾百米外一家連鎖酒店。 許西城跟著她進了房間,他便把門一關(guān),隨手拽住她的手臂,將她壓在了墻壁上,親吻,隨之而來。 闊別一個多星期,恍若數(shù)年未見,思念的滋味變成迫切的索取和積極的給予,這對情人在飯后來了一場酣暢淋漓的運動,最后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明天跟我回家?” 他摟著她。 “不,我還要再呆幾天。” 她在他懷里悶悶地說。 “這邊這么熱,不怕中暑嗎?” “我們早晚出去就好了。” …… 當晚,蘇小魚帶著行李搬到了許西城下榻的一家五星賓館,蘇小魚在房間里四處打量,“老公,這地方這么好,要好多錢吧?” “不多?!蹦橙嗽诼朴茡Q著睡衣。 “不多是多少?”某女張著大眼睛問。 “兩千塊多一點?!蹦衬谢?。 蘇小魚道:“哇,這么貴!早知道就留著那邊的房,我們都搬到那邊去住了?!?/br> 許西城道:“貴有貴的好,小丫頭不要再在這里吭錢了,你不是說困了嗎?怎么不去睡?” 蘇小魚嘿嘿笑著跳上床,“這就睡!” 說完,便往床上一躺,“我睡咯,晚安。” 說睡就睡,她的磕睡蟲來得還真快,很快身后就安靜下來了,許西城回頭望了一眼,見她彎著身子向著他這邊,眉目安然恬靜,眼角還似帶著甜甜笑意,人卻已經(jīng)會周公去了。 許西城搖搖頭,回頭繼續(xù)他未完成的工作。 轉(zhuǎn)天,蘇小魚醒來伸了個懶腰,神清氣爽。 “老許,我們?nèi)ヅ恼掌桑俊?/br> “什么照片?” 許西城坐起來,準備起床。 蘇小魚道:“拍套古裝的,嗯,梁山泊祝英臺那種。” “別,不吉利?!?/br> 許西城直接否定。 蘇小魚道:“怎么不吉利了?就是穿套古裝嘛!” 許西城道:“古裝可以,梁山泊祝英臺不可以?!?/br> 他側(cè)頭望著她,雖然清晨未起,可是他的容顏依然那么英俊迷人。 “好吧?!?/br> 蘇小魚不再跟他爭論是梁山泊祝英臺還是古裝的問題。 早餐過后,兩人再次來到夫子廟旁,找了一家照相館。很廉價低劣的衣服,但穿在那兩人的身上,卻是賦予了無限的靈氣。 蘇小魚一眼就挑中了那兩套大紅袍,新郎和新娘裝,笑嘻嘻地對許西城說:“我就想穿這個?!?/br> 許西城說:“想結(jié)婚了吧?回去我們就辦婚禮?!?/br> “不。”蘇小魚笑嘻嘻,“辦了婚禮,我就不能像現(xiàn)在這樣自在了。” “怎么不能?”許西城一邊問一邊對著那些粗制濫造的衣服皺眉。 蘇小魚道:“我還想多玩幾年呢,結(jié)婚了就要生小孩兒,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呢!” “誰說結(jié)了婚就要生小孩兒,結(jié)了婚也和現(xiàn)在差不多好不好。”許西城站在旁邊,看著蘇小魚舉著那件大紅喜服在他身上比劃。 “城哥,你把它換上我看看?!?/br> “不要!” 這樣的衣服,別說穿上身,看著就已經(jīng)很不舒服了,不知道被多少人穿過。 蘇小魚道:“穿上試試嘛,就穿一會兒就好了?!?/br> 旁邊的店員也說:“先生試試吧,您這么帥,穿上一定特別好看?!?/br> 蘇小魚說:“對呀對呀,我家老許長得玉樹臨風,穿上這件衣服一定迷死一票人?!?/br> 許西城皺皺眉頭,禁不住蘇小魚和那店員一通‘忽悠’把那件大紅袖套在了身上。 然后又戴上了帽子,那種長著兩個翅的,看起來像古裝片子里的新科狀元那種。 蘇小魚笑嘻嘻,兩眼冒小星星,拍著手說:“不錯不錯,真的太好看了。” 許二少天生的衣服架子,雖然這衣服著實陳舊,但是穿在他的身上,那也是個玉樹臨風,別提多好看了。把個旁邊的小店員迷得兩眼都冒出了小星星。 蘇小魚也穿上了那身紅色新娘服,戴上那沉甸甸的仿新娘頭冠,跟許西城站在江南書院旁邊的亭臺樓閣前,聽著攝影師的指揮,擺著各種造型動作。蘇小魚大大方方,一臉俏皮,許西城便是不管攝影師怎么說,他都顧自擺著那張高冷的臉,一身冷傲的站在那兒,攝影師沒辦法了,就隨他去了,反正戶的要求就是上帝,即使照片出來效果不好,也是他們自己選的。 “哇,這男的好帥。” 從旁經(jīng)過的游看到一身紅袍,玉樹臨風英姿不改的許西城,紛紛露出花癡相。還有的女游干脆舉起手機給他拍起了照,當然,鏡頭里自動忽略了帥男旁邊精靈古怪做鬼臉的蘇小魚。 “看什么看,別看了,再好看也不能當飯吃!” 一對小情侶從此經(jīng)過,那女的一雙眼睛像是掉在許西城的身上,男的便十分不滿地扯他的女朋友。 蘇小魚正好聽見,咯咯笑起來。 笑著一拉許西城的手說:“看樣子我得把你看緊一點兒,別一會兒,讓人給搶走了?!?/br> 許西城說:“你不是讓我再找個女人嗎?讓別人搶走不就正合了你的意嗎?” “切!”蘇小魚丟他一記白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