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說完，腦海中就浮現(xiàn)出了一個辦法。

    她們可以試試能不能往血里兌水。

    兌了水以后，不但能變多，而且，還可以讓血液不那么黏稠，減少書寫時的阻力。

    顧樹歌馬上就想把這個想法告訴沈眷，她沾了點血，準(zhǔn)備寫一個“水”字。沈眷的手機響了。

    顧樹歌只得停下，等她說完電話。

    是林默打來的。沈眷簡短應(yīng)了兩句，就對著身前的空氣說：“木子同學(xué)到了，我們要先去見她。你對她比較了解，可以觀察一下，有沒有反常的地方?！?/br>
    顧樹歌習(xí)慣性地回答：“好?！闭f完才想起她可以畫個勾來回復(fù)沈眷。

    她又慢吞吞地在玻璃面上畫了一個勾。

    沈眷耐心地等她畫完，才對她說：“等見完了木子同學(xué)，我們再回家想改進對話方式的辦法。”

    顧樹歌點頭，又畫了個勾。

    茶幾上用血畫了好幾個勾，邊上還排著好幾杯新鮮的血液，不管怎么看，都是一幅詭異的畫面。

    沈眷抽了幾張紙巾，去擦顧樹歌畫出來的血跡。

    顧樹歌剛剛光顧著回答沈眷的問題，沒有留意，這時看著她擦去血跡，胃中的饑餓感再度襲來。

    血已經(jīng)干了，擦起來不太順利，沈眷低著頭，一寸一寸地擦。顧樹歌深深吸了口氣，竭力忽略想要食用美味的沖動。

    她不打算把她對鮮血的渴望告訴沈眷。

    沈眷對她這么好，她要是知道了，多半會用自己的血來喂她。

    她都這么瘦了，哪里頂?shù)米　ｎ櫂涓杩粗蚓鞂Ｗ⒉潦玫膫?cè)臉，有些心疼。

    如果她有實體就好了，她一定好好對沈眷，至少把她養(yǎng)得胖一點。

    這個念頭剛起，顧樹歌就覺得心像被針扎過一般疼。她以前是有實體的，她做鬼不過八九天?？墒撬袑嶓w的時候，沒有好好對她，甚至還躲著她。

    “好了，我們可以走了。”沈眷擦干凈血跡，把茶幾收拾好，照例對著空氣說了一句。

    她領(lǐng)著顧樹歌出門，顧樹歌陷入懊悔中，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

    木子被安排在不遠(yuǎn)處的一家酒店里等她們。

    那家酒店有顧氏控股，安排在那里便于隱藏行蹤，控制場面。

    林默派了一個女孩子陪著木子待在房間里，自己下樓去接沈眷，一邊跟她匯報找到木子的事情：“她前天回國的，學(xué)校放假，她打算在國內(nèi)過節(jié)?！?/br>
    “在國內(nèi)過圣誕節(jié)？”

    林默顯然也考慮過這個問題，馬上回答：“問過她，她說主要是陪家人，她父母都挺忙的，她又是獨生女，跟父母關(guān)系也很好，長假基本都是回家。”

    電梯來了，他們走進去。

    林默接著說：“她已經(jīng)知道顧小姐出事了，她說是從媒體上知道的?！?/br>
    顧樹歌出事的事，紙媒網(wǎng)媒都報道過，她從媒體上得知消息，很合理。

    “劉國華已經(jīng)在了，他自己來的，沒有和警察一起。”

    沈眷點頭，表示知道了。

    走進房間，坐在窗邊的女孩聽到響聲，像是嚇了一跳。顧樹歌跟在沈眷身后，認(rèn)出她的確是木子。

    木子穿著格子大衣，搭配同色系格子長裙，搭配風(fēng)格很甜美。她有些膽怯地看著沈眷。

    沈眷走過去，收斂起氣場，露出一個微笑，說：“你好，我是小歌的jiejie。”

    顧樹歌知道她想通過和善的態(tài)度，讓木子放松下來。

    木子果然被她的善意感染，不那么緊張了，也笑了一下，說：“我知道，你是她的嫂子?！?/br>
    場面隨著她這句話突然一靜。

    沈眷笑意微斂，問：“她是這么介紹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