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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盲侍 完結(jié)+番外在線閱讀 - 盲侍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36

盲侍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36

    “你很好,我很感動。問題只是,我真的不喜歡你。”

    這個(gè)人就是個(gè)喜歡簡單粗暴的,什么話都要戳中對方的痛點(diǎn),也是問題最關(guān)鍵的地方。

    其實(shí)這世間多少悲歡,也不過只是愛與不愛的故事。

    愛上一個(gè)人實(shí)在是痛苦,想著一門心思的對他好,想著這里,想著哪里。可是往往那人卻不愛你,一門心思的把重點(diǎn)放在別的東西心上,為別的人,想著這里,想著哪里。

    當(dāng)自己哭鬧著,苦惱著跟對方討要個(gè)說法,論到底,不過,是希望對方能給個(gè)堂而皇之的理由,去掩蓋那人不曾愛上自己的現(xiàn)實(shí)。

    但是他說了,說的毫不留情。直像一把錐子,直直地戳碎對方的心。扎的對方鮮血淋漓。

    可是舟水不信他是個(gè)徹頭徹尾的冷血家伙。他還記著那個(gè)風(fēng)聲搖曳,幾乎要吹破孤屋的夜晚。他守著一盞孤燈,一燈如豆,顏色昏黃。那人就緊緊閉著雙眼,寧靜的樣子,仿佛千年。而他獨(dú)自守候著他的蘇醒。那時(shí),風(fēng)聲吹動窗紗,吹進(jìn)陰冷,攪滅孤燈,滿室憐光。

    他起身將吱吱呀呀地小窗戶,想仔細(xì)關(guān)好??墒沁€不等他閉上窗戶。那邊的人躺在床上,卻是第一次開口說了話:“阿司,是你么?”

    聲音沉悶,卻滿是期待。那期待的感情如此濃烈,以至于舟水忘記了告訴他,自己真實(shí)的名字。舟水回過頭,昆侖的月光,透著窗,射在他的臉上,斑駁的陰影里,月光清寒。難得襯得他,冷艷無雙。

    他看清了對方,那個(gè)給自己的主人換了眼睛后,在床上躺了數(shù)月,卻不曾醒來的人。

    如今那人的眼眶中儼然已經(jīng)有了一雙極雋秀深邃的眼睛。他不知道,自己是出現(xiàn)在那人的世界里的第一個(gè)人。

    第一個(gè)能看見的人。

    那雙眼睛,在他的眼睛里許是獲得了新生的光芒,所以怎么看,都像是在閃動著淚光,溫柔的要滴水。

    他一直以為,對方會對自己流露出那樣的眼神,可能是被月光里的自己給吸引了。但是,后來他才想清。自己是他平生看到的第一個(gè)人。他又怎么知道美丑。他之所以會對他流露出那種溫柔的表情。不過是因?yàn)?,以為他是他的阿司。那個(gè),跟他說好要拋棄一切,面對世界。最后卻不慎被他弄丟了的人。

    重過閭門,萬事非。同來,何事不同歸?舟水不知他是如何弄丟了他的阿司。但是他知道他一直在想著他的阿司。因?yàn)樗犝f。

    北冥國曾有一廢王。系南國娼妓所出,為身卑賤,自幼心高陰險(xiǎn)。柔jian成性,妄蓄大志,懷挾私心,撥弄是非,故革去王爵,撤出佐領(lǐng)。

    其王為人也,本姓聞人,名司,字舟水。

    白尹是當(dāng)晚回到承乾宮的寢室。白尹可能是覺得累極了,草草將衣服一脫,裹上被子,倒床上就睡。其實(shí),承乾宮是很大的。世人所謂乾坤。乾就是帝王。

    而承乾就是要求住在這屋子里的人,絕對聽從帝王的意思,不能忤逆。但是世間之事,往往不如人意的多,這承乾宮里,終是出了風(fēng)雪之事。

    良隱十九年,夜而大風(fēng)雪,婧妃孕七月而誕子。子焉不詳。乃施鐵裙之刑,褫奪其命。火灼皮rou,三日乃亡。而那個(gè)孩子,不是別人。正是聞人司。他也是知道自己的娘親的死法的。但是這人可能是真的沒什么良心,只要提到他的母親,卻從沒見他臉上出現(xiàn)過傷心的樣子。

    用聞人司自己的話說:“爺為啥要傷心?爺又沒喝過她的奶。什么?她生了爺?爺被她生出來,可經(jīng)歷了什么好事么?哪天不過的擔(dān)驚受怕的,整天聽人家野種野種的叫你,你愿意啊!哎。不是,你們這些人怎么這樣啊,她給我一條命我就要對她感恩戴德,就要對她心心念念,因?yàn)樗赖哪敲磻K,你們就可憐她,怎么不見個(gè)人可憐可憐我:投胎在可憐人的肚子里,無辜成了條可憐命呢……”

    每當(dāng)白尹聽到這種話,他就會眉頭皺的很厲害,白家向來講究仁孝,自然是聽不得這樣的歪嘴邪說。

    于是他往往會立刻拍案而起,對著聞人司狠狠丟下句冷血!

    聞人司就我呸一聲,指著白尹鼻子反咬:“嘿呦,還我冷血,爺還瞧不上你白家的裝模作樣呢!你是不是想吵架啊,喂,白尹,死瞎子,是不是我不提你爹娘的事你難受,要爺再給你提一遍么!”

    “閉嘴!”

    “就不!”

    于是白尹立刻起身,話說的大氣:

    “那好,飯錢自己付!”

    聞人司瞬間乖覺。

    一雙桃花眼立刻瞇成一條線,哐哐往自己臉上摑兩巴掌,低頭狠狠啃一口手里的韭菜雞蛋大包子,嘿嘿呲著門牙上兩片韭菜葉子沖白尹討好的笑,嘴里討?zhàn)垼?/br>
    “爺……白大爺!小的錯(cuò)了還不行。您是真款爺,小的如今就靠您吃飯呢,哎,坐下吃,坐下吃,這次這個(gè)rou包子給你,天地良心,這次真沒給你包子上抹芥末……”

    白尹心里翻個(gè)白眼,伸手從聞人司手里接過一個(gè)rou包子,也虧這小子好意思提。

    聞人司沒心沒肺地捧著一大碗免費(fèi)的皮蛋瘦rou粥吸溜吸溜地喝。

    此刻的聞人司,是真沒半點(diǎn)王爺樣了,身上身下一身灰藍(lán)色的衣褲,外面套間亞麻色的馬甲,頭上頭發(fā)除去劉海,全部往后攏成一束,拿根藍(lán)色帶子綁著。是了,他右手上還很扎眼地纏著一層厚厚的紗布。

    要不是一張臉還能看出個(gè)漂亮可人來,那要是扔大街上,絕對會以為是哪家客棧里跑堂出來的小伙計(jì)。

    要說他聞人司也真夠幸運(yùn)的,自從那晚給白尹從荒山野嶺里又揀了回來后,被白尹抱著跑了沒一百里就暈了。

    好在白尹內(nèi)力深厚,賭了一把,腳下發(fā)力,硬順著地勢往下跑,這才誤入某個(gè)村莊附近的山林,并順利遇見一個(gè)早上打柴的樵夫,這才在村子里找到了大夫,給聞人司收拾了收拾。

    當(dāng)時(shí)聞人司一身的泥巴,頭發(fā)大半都沾在臉上了,況且人也燒得迷迷糊糊的,分不清東西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