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宛沒等到白尹回話，卻是輕輕扭過頭去，低聲自言自語道：“那就是有了？倒也沒什么……我就是問問，本來么……我也沒什么資格讓你等我那么久……”

    “我從未碰過聞人夏?！卑滓蝗淮驍嗔搜嗤鸬脑?，“也并沒有別的什么人。”

    燕宛聽到這里，全身微微有些顫抖，白尹將一碗溫?zé)岬狞S酒遞到燕宛的面前：“喝了吧，暖胃?！?/br>
    燕宛伸出手哆哆嗦嗦地去接，白尹只怕他要灑了，于是改口道：“我來吧?！?/br>
    燕宛這次到?jīng)]有拒絕，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由著白尹坐在自己床沿邊，將碗送到自己嘴邊。

    “不過，我這出宅子里，除了我和我?guī)煾?，還住著另一個人?！?/br>
    燕宛的牙齒咬住了溫?zé)岬耐胙?，沒歌下去。

    白尹繼續(xù)說道：“他原是文衷衷那邊的人?，F(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了，他照顧我?guī)煾?，但是我們的關(guān)系僅此而已?！?/br>
    燕宛呷了一口溫?zé)岬狞S酒：“男的，還是女的？”

    “男的。”白尹回答。

    燕宛點點頭，只繼續(xù)埋頭喝。

    白尹看他不發(fā)表意見，卻并不罷休：“這是我的情況，你那邊呢？還是什么都不想告訴我么？”

    “不想?！毖嗤鸹卮鸬墓麤Q。

    “那我自己問問題，你回答對錯可以么？”

    燕宛忽地一笑，是那種露出牙齒的笑，他的笑出現(xiàn)的很快，消失的更快：“可以啊，你隨便問，我隨便答，反正你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在騙你?！?/br>
    白尹沉默片刻，像是在掂量自己應(yīng)該問點什么一樣，他想了很久，終是問出了第一句話：“我給你的那個護(hù)身符，早就丟了吧？”

    燕宛一愣，卻是沒有想到白尹會問到那個東西，他也沉默了片刻，突然點了下頭：“是。”

    白尹并不對這個回答感到意外，繼續(xù)問道：“紀(jì)箬救了你，所以你喜歡他對么？”

    燕宛歪頭又想了想，這個還真不好說。他本是想回答是的，但是想到白尹就在面前，話到嘴邊，卻無論如何說不出口。

    白尹看他不回答，也不催他，將燕宛喝光的碗拿開，自己從床上站了起來：“護(hù)身符沒有了，就算了，反正只要你回來了，我可以保護(hù)你?！?/br>
    燕宛躺回床上，沒有說話。

    白尹忽然將身子湊到燕宛面前，輕輕給他掖掖被子，輕輕說道：“這次將你從宮中帶出來，我再不會將你還回去。不論是聞人夏那邊，還是紀(jì)箬那邊，我都不會再將你還回去……因為，你本來就是我的……不論你和阿蓮是為什么來的，等這三件案子了了，就讓她自己回去，你若敢想跟她回去，我就跟著你回去。不論你到哪里，都甩不開我?！?/br>
    “別……別犯神經(jīng)了！”燕宛心里翻了個白眼，但是他知道白尹這小子從不騙人。

    白尹聽著燕宛帶有無奈意味的話，卻也沒多問，從床邊起來，向著自己的衣櫥那里走去。

    自從他和文衷衷鬧翻了之后，他就什么都沒帶就從白家離開了，衣服都是后來聞人夏給他配制的些，或者有時候文遠(yuǎn)若給他準(zhǔn)備的。里面按照他的喜好，基本上是黑色的襯衣，棕色或者紅色的行衣，以及幾件樣式相仿的棉袍子。

    他在里面扒拉了沒一會兒，找出了一身純黑的襯衣，放到燕宛枕邊。

    “給你，你一會兒，穿這個。”

    燕宛伸出手背在那襯衣上，滑動了下，微微扯了扯嘴角：“料子不錯。你的？”

    “我沒穿過幾次?！卑滓a充了一句。

    “對了?！毖嗤鹜蝗唤凶×税滓?，“我們什么時候回執(zhí)金吾？”

    “不急，”白尹淡淡說道，“明天再回去也不遲?！?/br>
    燕宛側(cè)臥在床上，自言自語道：“關(guān)于阿康……也就是……是東門坤、還有萃馨的事、聞人雍的事，真的都不是我們做的。聞人雍和阿康，的確之前見過我，但是我并沒有殺他們的想法，也沒那個能力殺他們……不過，關(guān)于阿康的事，有個地方很奇怪，不知道你發(fā)沒發(fā)現(xiàn)?！?/br>
    白尹挑眉道：“什么？”

    “阿康他……我是說他的那個棺材……味道，很奇怪?！?/br>
    “棺材都是尸臭味，當(dāng)然味道奇怪。”

    燕宛搖頭道：“不是，我是說，他做棺材的那個材料不太對，你還對阿康的那個棺材有印象么？如果我沒有聞錯，好像是沉香做的?！?/br>
    白尹怪異地看了燕宛一眼，他并不是很懂木材這種東西，不過燕宛這么一說，他卻突然想起當(dāng)時自己進(jìn)那間靈堂的時候，還真是有些特殊的香味。

    “沉香又怎么了？有什么不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