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 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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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錦箬雙眼又是一濕,抬起手,重新環(huán)住他,偎進(jìn)他懷里,“晙時,謝謝!” 這是她頭一回,喚他的字,不是帶著姓的“燕晙時”,而只是“晙時”。 只除了“謝謝”,她不知道,還能說些什么。 “你今日見過葉準(zhǔn),有沒有趁機(jī)問問他,為何要針對靖安侯府嗎?”過了良久,她才問起了正事兒。 燕崇搖了搖頭,“問不問的,有什么區(qū)別?反正,已經(jīng)確定就是他,這般來者不善,便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毖喑缪鄣滓嗍潜某隼湟?。 裴錦箬卻是驀地一個激靈,很多事情,燕崇雖然沒有明說,但她卻都已經(jīng)隱隱有了猜測。 “怎么了?嚇著了?”燕崇注意到她的臉色剎那間刷白,不由皺了皺眉,伸手?jǐn)堖^她。 裴錦箬搖了搖頭,心里卻還是有些發(fā)涼。燕崇口中的不死不休四字,讓她驀然便是想起了前世的結(jié)局。 燕崇戰(zhàn)死,就在最后一場戰(zhàn)役,已經(jīng)勝利的前夕,才死于亂箭。 送他回來的,正是葉準(zhǔn)…… 裴錦箬極力控制,卻還是忍不住發(fā)起顫來。 “綰綰,你怎么了?”燕崇被她的樣子嚇了一跳,皺著眉,一臉惶急,一邊穩(wěn)住她,一邊道,“我去讓人將老頭子請來?!?/br> 以為她病了,他便急著想要莊老來給她看。 裴錦箬卻是一把拉住他,“別去,我沒事兒?!?/br> 真的沒事兒嗎?燕崇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很是懷疑。可是她的性子,他也隱約知道,她若是堅(jiān)持,自己最好別硬拗著來。 她的手,緊緊拉著他,連連深呼吸,臉色總算稍稍平緩了些。 “葉準(zhǔn)做的那些事,陛下可知道么?”燕崇悄悄松了一口氣時,便聽得她問道。 燕崇神色微微一斂,“知不知道,并沒有什么區(qū)別。”他的聲音冷靜而平淡,“只要葉準(zhǔn)還有用,皇舅舅就不會動他,我只能靠自己?!?/br> “葉準(zhǔn)他總不可能無緣無故針對靖安侯府啊?若是查清楚緣由了呢?若是葉準(zhǔn)果真要危及靖安侯府,危及你,陛下也要袖手旁觀嗎?”裴錦箬不是不懂帝王心術(shù),不是不懂天家無情,可是,她見過永和帝對他的疼愛,總還奢望著,有個例外。 燕崇笑了,抬手揉了揉她的發(fā)頂,“好了,綰綰,別想那么多了,一個葉準(zhǔn)而已,之前是沒有防備,往后,多多注意便是,沒事兒的?!?/br> 裴錦箬嘴角翕動,知道他這是不愿她再多擔(dān)心的意思,可是……怎么能不擔(dān)心呢? “晙時,你答應(yīng)我,這件事兒,你就算不與陛下說,也該跟父親多多商量,總之,凡事小心?!?/br> 燕崇狐疑地皺起眉來,奇怪地將她看著,“一個葉準(zhǔn)而已,怎么就讓你這般如臨大敵了?” 自然該如臨大敵。一個而立之年便能入大梁權(quán)力中心的年輕閣老,偏偏卻針對著靖安侯府,而他之前,在他們無察覺時,已經(jīng)布局了幾次,而前世……說不定,他已經(jīng)謀算成功了。 靖安侯和燕岑相繼戰(zhàn)死,唯一能撐起靖安侯府的燕崇也……燕峑武功兵法平平,他繼承了靖安侯府,只怕靖安侯府也會自此一蹶不振…… 裴錦箬沒有回答,可惶惶之色卻是藏也藏不住。 燕崇心下一疼,連忙將她摟進(jìn)懷里,不敢再問,“好了,我都知道了,我一定不會掉以輕心的。也會像你說的,與父親好生商量?,F(xiàn)在,什么都別多想了,我難得回來早,陪你用膳?!?/br> 自然知道他是刻意要她寬心呢,裴錦箬點(diǎn)了點(diǎn)頭。 燕崇抬手扯了扯窗邊的鈴鐺,外間候著的人立刻進(jìn)來,“世子爺、夫人!” “擺飯吧!” 用飯時,燕崇果真灌了裴錦箬好幾杯酒,只今日,卻沒有別的旖旎心思,他只是想著,醉了,也許她要睡得好些吧! 醉了,確實(shí)沒有多少煩惱,便昏昏睡了過去。 只是,不知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緣故,裴錦箬居然又落進(jìn)了那個許久未曾再來找過她的夢魘之中。 這一回,她好似置身在了那沙場之上,只身邊的廝殺血濺都好似隔著一層霧,不太真實(shí)??伤齾s激靈著,因?yàn)檫@一幕,已經(jīng)是讓她心顫的熟悉。 果真,下一刻,她便看見了那面絳底黑紋的“燕”字軍旗,看見了旗下高坐馬背,玄甲白纓的燕崇。 “燕崇!快躲開!”她聽見自己聲嘶力竭地喊。 她甚至不顧一切地朝著他奔了過去,可是,還是來不及了。 身后,一道利矢擦身而過,往他的方向,疾射而去…… 裴錦箬被那利矢驚起的風(fēng)帶得驀然一回頭,便瞧見了不遠(yuǎn)處,那手持弓箭的人,紅衣玄甲…… “嗤”一聲響,“侯爺!” 她愣神時,聽著有人厲吼,是洛霖的聲音,再回過頭來時,燕崇胸口已經(jīng)中箭,晃晃悠悠,從馬上倏然栽落…… “燕崇!”大吼一聲,她一個激靈著從夢中醒來,雙眼驟睜,有些茫然地盯著頭頂。 “你又做噩夢了?”聽著身邊一聲輕問,她轉(zhuǎn)過頭來,才瞧見燕崇已經(jīng)半坐起身來,正皺眉看著她,一臉的擔(dān)憂。 身后的簾帳尚低垂,還是一片昏暗,想必,時辰尚早。 裴錦箬輕吁一口氣,抬手,便是環(huán)住了他的腰,偎上前,緊緊抱住了他。 燕崇愣了愣,低頭看著蜷縮在他胸前的人兒,心尖一揪,又順勢躺了下來,將她撈進(jìn)懷里,一下又一下輕拍著,軟下嗓音道,“綰綰不怕,不怕……” 她身上汗津津的,竟是將身上單薄的寢衣都濕了個透,怕成了這樣? 偎在懷里微顫的身軀總算慢慢平復(fù)了下來,“不是說,有你的陽氣震著,邪祟勿近嗎?可我還是做噩夢了?!逼毯?,胸口處傳來某人有些發(fā)悶的聲音。 燕崇一愣,低頭去看她,她亦抬起頭來看他,只還有些蒼白的面容上,卻已是展開笑來,帶著一絲絲狡黠,“看來……燕世子的陽氣不足啊……” “我陽氣不足?”燕崇怒了,“嗬”了一聲,邪邪笑著湊上前道,“因?yàn)?,遇著了一個專吸人陽氣的妖精?!?/br> “你才是妖精呢!”裴錦箬抬手便是將他一推,佯怒道。 此時,簾帳后已隱隱透進(jìn)微光來,估摸著時辰,她又推了推他,“你是不是該準(zhǔn)備早朝了?” “你是不是太會過河拆橋了?方才也不知誰撲上來,緊緊抱著不放的,這會兒用不上了,就攆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