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3 禮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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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他不長教訓(xùn)?!庇篮偷廴耘f沉著臉道。 “晙時的性子陛下最是了解,他犟得很,這樣硬著來,怕是會適得其反。終是自家的孩子,慢慢教便是了。何況,若果真是打厲害了,陛下過后不還是得心疼?陛下,您瞧瞧,都見血了,不能再打了,再打該把孩子打壞了!”鄭皇后急道。 “陛下開恩!”裴錦箬亦是跪下,求道。 “陛下,您瞧瞧,您能忍得下心?”鄭皇后扯了永和帝的衣袖道。 “父皇!還是饒了晙時吧!” “是?。「富?!” 事到如今,那幾個邊上站著的皇子不管心中作何想,都不得不為燕崇求情,再不能作壁上觀。 何況,他們都看出來了,永和帝的沉默,便是心軟的跡象。 果不其然,永和帝轉(zhuǎn)頭望著燕崇的方向,眸色糾結(jié),終究是抬起了手,“住手!” 那兩個內(nèi)侍趕忙停下動作,裴錦箬卻是再也忍不住了,一個反身,便是撲了過去。 可他趴在那長凳之上,后背滿是血,她根本不敢碰,只得驚悸得白著臉,喃喃般問道,“你還好嗎?” 燕崇虛脫似的睜開眼來,望著她,勾起嘴角,笑,一如往常的玩世不恭,似笑非笑,“放心吧!死不了!”若是他的臉色不是那么蒼白,若不是那一頭的冷汗,或許她還能真以為沒什么大不了。 她眼里的淚控制不住,汩汩而下。 燕崇雙瞳微微一縮,似是想要抬起手給她擦眼淚,可實在沒有力氣,一動,更是疼得厲害,他抽動著嘴角,手又頹然落了下去。 永和帝神色復(fù)雜望著這處,片刻后,終于是沉聲問道,“朕問你,可是知錯了?” 燕崇抬起眼,往上一瞥,目光又從永和帝身邊那幾個皇子身上一一掠過,便是垂下了頭,沉默不語。 這番做派,落在永和帝眼中,便有些別樣的意味了,他的眉心,又是深攢起來。 邊上鄭皇后瞥見,便是忙道,“這孩子還病著,又被打得厲害,瞧著,竟是有些神志不清的樣子了……陛下!”鄭皇后伸手,揪住了永和帝的袖子,“您有什么話,回頭再訓(xùn)吧!先讓他快些回去治傷要緊?!?/br> 永和帝目光從她揪在自己衣袖上的手轉(zhuǎn)而望向了她殷切的雙眼,眸色微微沉黯,又轉(zhuǎn)頭望向好似果真沒了力氣,趴在長凳上動也不動的燕崇,和趴在他身邊,只顧默默垂淚的裴錦箬,最后,落在燕崇已一團洇濕的后背,終究是軟下了神色。 “今日,有皇后給你求情,朕便暫且饒過你。這一頓板子后,但愿是小懲大誡,能讓你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事兒該做……回去給他治傷吧!這幾日便先禁足在家了,好好養(yǎng)傷,也好好反省?!焙竺孢@話,是對著裴錦箬說的。 裴錦箬轉(zhuǎn)身伏跪,行了個大禮,“謝陛下寬恩?!毖喑缡窃僮邉硬坏昧?,永和帝索性讓人便就著那個長凳將他抬往宮門口去。 眼看著兩人被宮人們簇?fù)碇哌h(yuǎn)了,蕭綦眼中,卻是再也藏不住的陰鷙。 裴錦箬不錯眼地望著燕崇,心里,已是翻江倒海。 今日這樁事,或許只是燕崇的兵行險著,故意惹得永和帝動怒,打他一頓板子,能夠掩蓋很多東西。譬如,他身上的傷。 可是,打是真的打,疼也是真的疼,何況,他身上本就有傷。 看他趴在長凳上,一直氣息奄奄的模樣,她的心,早就是揪成了一團,哪里還想得透這當(dāng)中的關(guān)節(jié)。 直到內(nèi)侍們停下步子,朝著某處躬身行禮,她這才恍惚回過神來。 一轉(zhuǎn)頭,便瞧見了一身官服,袖手站在夾道旁的葉準(zhǔn)。 他目光沉寂,靜靜落在燕崇身上。 燕崇睜開眼來,也是望向了他,四目相投,好似無聲的對峙。 裴錦箬亦是不知此時該以何種態(tài)度來面對此人,到底只是屈膝納了個福,喚了一聲“葉大人!”便是揮手讓內(nèi)侍們繼續(xù)抬著人往前走。 錯身而過時,葉準(zhǔn)也一直未曾有話說。 待得他們走遠(yuǎn)了,葉準(zhǔn)卻還是袖著手站在原處。好一會兒后,直到一陣夾帶著細(xì)雪的冷風(fēng)拂面而來,他喉頭一癢,咳嗽了起來,他才醒過神。 “葉大人在這兒?真是甚好!”蕭綦恰恰好從夾道那一頭走了來。 葉準(zhǔn)抱拳向他施禮,“下官見過殿下!” “葉大人不必多禮?!笔掫脒€是一副清貴溫雅,彬彬有禮的模樣,目光往他身上瞄了瞄,見他穿著官服,外面卻還罩了一件厚厚的大氅,又聽得了他方才的咳嗽聲,便是關(guān)切道,“這天兒越發(fā)冷了,葉大人身子偏弱,還要多多將息自己才是。今日,本王做東,請葉大人到半閑居吃羊rou羹。這個天兒,圍著火爐子吃羊rou羹最是不錯了?!?/br> 葉準(zhǔn)將手蜷握在唇間,連連咳嗽了一串,這才道,“殿下的好意,下官心領(lǐng)了,只是,下官這身子委實是不濟,這些時日,又著了風(fēng)寒,尚且吃著藥,要忌口,便不去叨擾殿下的雅興了。” 蕭綦目光在葉準(zhǔn)身上定了定,倏忽便是笑了起來,“倒是本王疏忽了。既是如此,葉大人便好生歇著吧!還愿你早些康復(fù)?!?/br> “多謝殿下了。陛下有事喚了下官往御書房去,下官便先告辭了?!比~準(zhǔn)朝著他躬身行了禮,待得蕭綦抬手,便是施施然邁開步子,往御書房而去。 偶爾,還能聽得他的咳嗽之聲。 望著他的背影,蕭綦面上的笑容卻是緩緩消逸。 “這個葉準(zhǔn),還真是個不識好歹的,居然這般拂殿下的臉面?!笔掫肷磉叺慕l(wèi)見狀便是怒道。 蕭綦?yún)s是然不同的想法,“是本王疏忽了,這個時候,我們最好還是莫要走得太近得好。被人抓住了把柄,得不償失?!?/br> “殿下對這葉準(zhǔn)也太過禮遇了些。他不過一個五品官罷了,即便深受陛下器重那又如何?到底是根基淺薄,殿下又何必這般禮待?何況,他早前還曾左右逢源,這樣的人,殿下如何敢重用?” 蕭綦府上,門客眾多,這想法,也不是這人一人獨有。 蕭綦聞言,卻是笑了起來,“那時,本王不知啊” 說到這里,他微微一頓,不知什么,卻是沒有說出了。 勾起唇角,他好似將后面那些話,都隱在了意味深長的笑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