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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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玄辰遠(yuǎn)遠(yuǎn)看到慕明棠,心里的思念簡直漫濫成河。他大步向前,根本不聽后面人追著他說什么,走到慕明棠跟前就要用力抱住她。 結(jié)果往常對他避之不及的丫鬟齊齊撲上來:“王爺不可!” 謝玄辰被嚇了一跳,他腳步猛地一頓,看著眼前這堆膽大包天的丫鬟,眼神簡直能殺人:“你們做什么?我不過三個月不在,你們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丫鬟們被罵的低頭,她們面面相覷,最終默契地決定讓王妃做這個報(bào)喜的人。她們低頭無言,慕明棠看到好笑,對下面人揮揮手,說:“你們都下去吧,我和王爺有話要說。” 丫鬟們欲言又止,最后提著心地走了。謝玄辰看見這些丫鬟走的一步三回頭,連出門都不情不愿,仿佛不放心他一樣。謝玄辰很不高興,上前攬住慕明棠的肩膀,帶著她一邊往屋里走一邊罵:“她們那是什么眼神?你是我的王妃,莫非還防著我碰到你?” 慕明棠對此只是挑眉一笑:“先進(jìn)屋,我有話和你說?!?/br> 等兩人進(jìn)屋后,謝玄辰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就坐在自己對面,心里又有些躁動了。沒想到這次他才剛有動作,就被慕明棠一把按?。骸皠e動。我有話和你說?!?/br> “我也有話和你說?!敝x玄辰一看心想她怎么還別扭著呢,謝玄辰經(jīng)驗(yàn)豐富,立刻截在慕明棠之前,說,“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你先聽我說?!?/br> 慕明棠悄然挑眉:“你知道?” “當(dāng)然?!敝x玄辰說的不假思索。他太懂了,不用猜,他就知道慕明棠要提納妾的事。 慕明棠靜靜看著他,突然笑了:“好,你先說?!?/br> 作者有話要說:慕明棠:我讓你先跑99米。 第116章 起誓 謝玄辰聽了好一會, 才理清楚這幾個人的關(guān)系。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若有所思地說:“也就是說,蔣明薇和謝玄濟(jì)訂了婚, 但是蔣明薇跑了, 蔣家讓你頂上。但是后來蔣明薇又回來了, 蔣家沒處放你, 就把你塞到了岐陽王府。” “……話是這么說沒錯?!蹦矫魈泥?,“但也沒必要這樣說自己吧?總覺得王爺把我和你自己都罵進(jìn)去了。” 謝玄辰冷笑了一聲,十分不屑:“他們父子倆有幾斤幾兩,我清楚的很。對了,蔣家是誰? 慕明棠愕然, 她停了好一會, 忽然噗嗤一聲笑出來。她不小心笑出聲后趕緊捂嘴,但還是忍不住,笑得肩膀亂顫。 慕明棠這些天罵了蔣家那么多, 都比不上謝玄辰這一句狠。蔣鴻浩為了往上爬不擇手段, 可是在謝玄辰眼里, 連這個姓氏都不值一提。 這才是對敵人最大的打擊。謝玄辰不太明白慕明棠為什么笑, 可是這個女子比他想象的順眼,醒來到現(xiàn)在, 謝玄辰覺得她還算可以,暫時沒有殺了的打算。所以慕明棠笑, 謝玄辰雖然不明所以, 但還是耐心等她笑完。 好容易慕明棠笑完,一邊擦眼淚, 一邊說:“蔣家是三司副使蔣鴻浩的府邸,現(xiàn)在他可能是正使了?!?/br> 謝玄辰轉(zhuǎn)瞬了悟:“因?yàn)樗涯闼蛠砹耍俊?/br> 慕明棠沒敢說話, 小幅度點(diǎn)頭。謝玄辰還有什么不懂的,他從小在這些官司算計(jì)中打滾長大,對皇帝那些微妙的心思,比誰都明白。 謝玄辰似笑非笑,說:“看來他們是真的覺得我活不長了,都給我準(zhǔn)備起后事了。” 聽到他這樣說,慕明棠莫名覺得難受,她聲音低低的,說:“你別這么說。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br> 謝玄辰嗤笑一聲,道:“我自己的身體我比你清楚,本來就活不長了,搞這些虛話有什么意思。你今年才多大,恐怕連外面的世界都沒見過,哪里知道生死是什么概念?!?/br> “我知道?!弊詮闹x玄辰醒來,慕明棠一直百依百順,但是這一刻忽然變得執(zhí)拗,“我當(dāng)然知道生死是什么概念。我雖然是在陳留被蔣太太收養(yǎng)的,可并非應(yīng)天府人氏。我本來,是襄陽人?!?/br> 襄陽?謝玄辰驚訝,也偏頭看過來。慕明棠抿著嘴,說:“襄陽在鴻嘉三年被羯人攻破,我的父母也在戰(zhàn)亂中死了。后來我隨著逃難大軍,一路北上,走到了陳留。我是無名小卒,自然比不上王爺對戰(zhàn)爭的感悟深刻,可是,我絕不是養(yǎng)在深閨里天真無知的嬌小姐。當(dāng)年有一個人和我說過,活著不容易,死可太簡單了,所以我一路掙扎著走到應(yīng)天,硬是活了下來。那個人是我的恩人,現(xiàn)在我想把這句話,轉(zhuǎn)贈給王爺您。 “既然您都不怕死,為什么沒勇氣活著呢?” 鴻嘉三年,襄陽,謝玄辰馬上就反應(yīng)過來那年發(fā)生了什么。他進(jìn)襄陽城的時候,半個城已經(jīng)被毀了,滿目瘡痍,不忍直視。她竟然,是襄陽人 昏迷的時候,他隱約聽慕明棠說過“恩人”之類的話,那時候他還以為是場面話 謝玄辰默然良久,問:“我們當(dāng)年,是不是見過?” 慕明棠哭得發(fā)不出聲,只能用力點(diǎn)頭。謝玄辰放松身體,靠在讓他覺得非常娘的軟枕上,想了很久,才在記憶深處搜到一個類似的,模模糊糊的影子。 當(dāng)年她才那么小,摔倒在地上嚇得動都不會動,弱的讓謝玄辰覺得,出了這條街,她就活不下去了。沒想到那樣柔弱的一個小姑娘,硬是走出城,在難民中活了下來,靠一雙腳走到應(yīng)天。 他更不會想到,當(dāng)年隨手救下的小姑娘,如今竟成了陪他走過最后一程的人。他從小在軍營中長大,后來一把刀一匹馬就敢追著軍隊(duì)跑,死在他手下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而像慕明棠這樣被他隨手救下的人,也有很多。 他隨口一句話,她卻記了許多年。今日,又原樣送回給他。 謝玄辰嘆了口氣,第一次覺得原來這世上還有人記著他,盼著他活。那些征戰(zhàn)四方、鐵馬金戈的歲月,才過去了幾年,卻仿佛已經(jīng)離他已經(jīng)很遠(yuǎn)了。 謝玄辰難得回憶起往昔,良久未言。過了一會,他輕巧笑了笑,說:“你能活到如今不容易,等我死了,我會留下話,讓他們放你改嫁?!敝x玄辰說完后停了一下,又改口道:“算了,他們父子假仁假義,我信不過他們。到時候,我聯(lián)系舊部,偷偷把你送走吧?!?/br> 慕明棠聽到改嫁,心都涼了:“你在安排后事嗎? 謝玄辰無所謂地笑了一聲:“本來就是。從軍之人不忌諱生死,我本來,就活不到明年了?!?/br> “明年還沒來,你怎么就知道活不到呢?”慕明棠不依不饒,說,“我在逃難路上的時候,好幾次都覺得活不了,后來還不是撐下來了。只要你想活,就永遠(yuǎn)有機(jī)會?!?/br> “你才多大,敢說教我?”謝玄辰挑起眉,淚痣輕輕動了一下,眉眼間滿滿都是譏誚。 慕明棠咬唇,抽抽噎噎地,說:“我剛得知要嫁人的時候,那時我并不知道你就是武安侯,只以為自己被賣了,所以指著蔣鴻浩的鼻子罵他狗官。后來,我還坑了蔣太太好大一筆嫁妝。哦對,那天謝玄濟(jì)也在,我罵的上頭,把他也一起數(shù)落了?!?/br> 謝玄辰驚訝地抬了下眉,他自認(rèn)為已經(jīng)很能作死了,沒想到江山代有才人出,慕明棠比他還敢作。 “所以……”慕明棠眼中含著淚,可憐巴巴地看向謝玄辰,“王爺,你可一定要活下去。你若是死了,我可怎么辦?蔣家一定會修理我的?!?/br> 謝玄辰良久無語,最后,硬邦邦地在慕明棠跟前扔了塊帕子:“別哭了。把眼淚擦干,再哭我殺了你?!?/br> 慕明棠嗯了一聲,撿起帕子擦眼淚,慢慢收了聲。她醒過神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在謝玄辰跟前哭了許久,她又尷尬又難為情,站起來往外看了看:“太醫(yī)怎么還沒來?” “太醫(yī)?”謝玄辰笑了一聲,身體后仰,輕飄飄道,“他們不會來了。” “可是,晉王走的時候明明說……” “你也說他是從你這里走的。他敢說他來玉麟堂做什么嗎?”慕明棠無言以對,想想竟然覺得有道理。謝玄辰看起來對自己的命十分淡然,他靠在床架上,已經(jīng)半闔了眼:“今日這事,就是你知我知他知了,皇帝和太醫(yī)院一定不會知道我醒來過。不過這樣也好,我能清清靜靜過幾天安生日子,要不然,那些老不死一出現(xiàn),我就想擰斷他們脖子?!?/br> 慕明棠想到謝玄辰大的非比尋常的力氣,默默打了個寒戰(zhàn)。他說擰斷,可能真的是字面意義上的,擰斷 慕明棠開始還覺得外面的侍衛(wèi)膽小鬼,小題大做,岐陽王又不是惡鬼,哪有那么可怕。現(xiàn)在想想岐陽王確實(shí)不是惡鬼,惡鬼哪有他可怕。 慕明棠看他合上眼,精力不支的樣子,輕手輕腳扶著他躺下,悄悄放下床帳出去了。慕明棠走了兩步,回頭看謝玄辰,隔著一層床帳,他的側(cè)臉模模糊糊的,越發(fā)顯得圣潔無辜。 可是這樣一個人,卻有著非比尋常的殺傷力。 難怪,他從軍之后戰(zhàn)無不勝,號稱行走的戰(zhàn)旗;難怪他精神錯亂之后,朝廷如臨大敵,專門派了這么多軍士看守他不說,還量身定制了沉重的玄鐵鏈,限制他的行動。 慕明棠嘆了口氣,輕輕走出去了。 謝玄辰這一次醒來,不知道能清醒多久??墒且滥矫魈亩虝河种饔^的判斷,她覺得謝玄辰并非傳言中濫殺無度的模樣,也并非完全被殺念把持,失去了作為人的神志。 或許,他當(dāng)年屠戮自己人,另有隱情。 不過無論怎么說,慕明棠都和謝玄辰綁在同一條船上,皇帝盼他死,謝玄濟(jì)盼他死,連外面看守的軍士也盼他死,唯有慕明棠,想讓他長長久久地活著。僅憑這一點(diǎn),慕明棠都會盡最大努力,讓他盡快好起來。 為今當(dāng)務(wù)之急,無疑是給他補(bǔ)身體,至少不要讓他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其次,就是打開玄鐵鏈,讓他可以自由活動。 謝玄辰這樣驕傲的人,他寧愿死,也不愿意佩戴著這樣一副烙鏈茍活吧。 謝玄辰醒來后還有一件好事,那就是他可以吃飯了。 晚上的時候,慕明棠試著叫醒他,竟然真的成功了。慕明棠喜出望外,立刻端了自己的菜,喂給謝玄辰。 她昨日吩咐菜單的時候,并沒有料到謝玄辰會醒來,所以今日的菜并不是很適合病人吃。但是能吃新鮮蔬菜怎么都好過喝流食,慕明棠喂謝玄辰時還在念叨:“王爺,雖說王府是你的,但是現(xiàn)在,你確實(shí)靠我的份例吃飯。幸好我前幾天故意裝作飯量很大,現(xiàn)在飯少了很多,外面也不會覺得詫異?!?/br> 謝玄辰不說話。慕明棠又繼續(xù)叨叨:“說起來明日我還得想辦法賄賂侍衛(wèi)。多虧我?guī)淼募迠y豐厚,養(yǎng)得起你,不然還真經(jīng)不住這樣變賣?!?/br> 謝玄辰額頭上青筋跳了跳,抬頭冷冷瞥了她一眼:“閉嘴?!?/br> 他不提,并不代表不記得。他至今還清楚記得慕明棠偷偷叫他小白臉,他大度不計(jì)較,她還得寸進(jìn)尺了? 可能是下午剛剛醒來過,謝玄辰現(xiàn)在還在睡。慕明棠跪坐在床榻邊,輕輕喚他:“王爺,該用晚飯了?!?/br> 她喚了好幾聲,謝玄辰都沒有反應(yīng)。慕明棠以為他還要睡一會,就先將食盒放下,自己去東殿點(diǎn)燈。 因?yàn)橹x玄辰醒來了,慕明棠全天不敢開門開窗戶,現(xiàn)在外面天色尚是大亮,屋里已經(jīng)有些暗了。慕明棠從最東邊點(diǎn)起,一盞盞將玉麟堂點(diǎn)亮。 謝玄辰醒來時,一睜眼沒有看見熟悉的人影,下意識覺得陌生。他慢慢撐著坐起來,他的動靜并不算小,然而這么一會,殿中還是空空蕩蕩的。 她走了? 謝玄辰也不知道自己心中突如其來的荒蕪感是怎么回事,他早就知道她是要走的,不是嗎?他一醒來就發(fā)現(xiàn)慕明棠并不睡在自己身邊,謝玄辰對此并無感覺,甚至覺得這樣互不牽扯,很好。 他們二人名義上是夫妻,其實(shí)只是一起居住的房客。久病床前尚且都無孝子,何況陌生夫妻呢?謝玄辰一開始就沒有指望過,慕明棠會一直守著他。 她能陪他這幾天,為他打開枷鎖,實(shí)在已經(jīng)恩至義盡了。現(xiàn)在她偷偷離開,免得余生被他連累,也算他這輩子做的最后一樁善事。 謝玄辰理智上什么都明白,可是心里卻空蕩蕩的。又是這樣的發(fā)展,又是這樣的結(jié)局,他被全世界拋棄,所有人都站在他的對立面,防備他,又質(zhì)疑他。 仿佛他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沒有理智,只知道殺戮的動物。 謝玄辰坐在床上良久未動,眼神平靜淡漠,宛如一塊寸草不生的荒漠。慕明棠點(diǎn)燈回來,看見謝玄辰坐著不動,奇道:“王爺,你看什么呢?”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大結(jié)局。 第117章 大結(jié)局 謝玄濟(jì)鐵青著臉放了手, 慕明棠見了又解氣又痛快。小人物不懂得什么叫風(fēng)骨禮儀,不卑不亢,她只知道得勢就要乘勝追擊, 落水狗掉進(jìn)水里就要趕緊打。 慕明棠伸手抻了抻袖子, 一手抿過耳邊的頭發(fā), 陰陽怪氣說道:“晉王殿下賢名在外, 溫潤如玉,平時行為舉止可要注意些。畢竟我是你未過門的嫂子,你哥的狀況你也知道,要是我有什么三長兩短,什么地方磕了碰了, 外人光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你?!?/br> 慕明棠說完, 斜著眼睛乜了謝玄濟(jì)一眼,大搖大擺地走出去了。出門時遇到守在外面的丫鬟,丫鬟似乎阻攔了她一下, 她冷笑了一聲, 有恃無恐地說:“還不快讓開?我是圣上親自點(diǎn)頭的岐陽王妃, 你們?nèi)堑闷饐幔俊?/br> 小人得志, 得意忘形!謝玄濟(jì)素來溫雅有禮,人人見了他都恭敬地叫一聲“晉王爺”, 所接觸到的女子也全是蔣明薇那樣腹有詩書、高貴優(yōu)雅的名門之女,什么時候遇到過慕明棠這種潑皮? 謝玄濟(jì)氣得臉色黑如鍋底, 蔣鴻浩的表情也難看極了。蔣鴻浩著實(shí)沒料到慕明棠竟然是這么一個孽障, 早知如此,他必不會將慕明棠叫到晉王面前?,F(xiàn)在慕明棠當(dāng)著晉王的面奚落了蔣家一頓, 蔣鴻浩丟臉不說,還害晉王也被碰瓷。< 蔣鴻浩尷尬又惶恐, 等慕明棠的動靜遠(yuǎn)去后,他連忙上前,拱手給謝玄濟(jì)長長作揖:“晉王恕罪,養(yǎng)女無狀,沖撞了殿下。她本來就是商戶女,出身不高,見識也不多,腦子中空空如也。晉王大人有大量,切莫和她一個草包計(jì)較?!?/br> 謝玄濟(jì)點(diǎn)點(diǎn)頭,好容易忍了。事實(shí)上他不忍也沒辦法,正如慕明棠所說,皇帝今日剛剛在早朝上稱贊了蔣家深明大義,為君分憂,主動將二小姐配給岐陽王,這次皇帝可親口點(diǎn)出了是蔣家二小姐,如今就是蔣家突然被隕石砸了,他們也不能讓慕明棠有絲毫差錯。 蔣鴻浩好說歹說,說了一籮筐好話,才又將謝玄濟(jì)請回到座位上。丫鬟重新上了茶,翁婿兩人相互謙讓,次第入座。 蔣鴻浩撫須,說:“今日之事,多虧晉王替蔣家在圣上面前牽線。若不是有晉王,養(yǎng)女和岐陽王一事,也不會這么快定下來。晉王盡管放心,慕明棠她承了蔣家的恩,蔣家對她恩重如山,她回報(bào)蔣家乃是天經(jīng)地義。如今她識趣最好,若是膽敢反抗,便是死也要死在岐陽王府?!?/br> 蔣鴻浩在拐彎抹角安謝玄濟(jì)的心,畢竟有蔣明薇的先例在前,若是慕明棠再鬧一次逃婚,那蔣家就沒臉見人了。 謝玄濟(jì)點(diǎn)頭,道:“岳父言重,明薇是我的未婚妻,蔣家的事,就是我的事。” 蔣鴻浩聽到這種話大感安心,作為一個父親,看到尚未完婚的女婿對女兒情深義重,癡心不改,還為岳家前后奔走,無怨無悔,恐怕天底下沒有一個岳父會不樂意。蔣鴻浩也頗為自得,看在晉王的面子上,蔣明薇膽大逃婚,置家族于不利之地的事,也大可以翻篇了。 蔣鴻浩想到這里心里有點(diǎn)糾結(jié)。他是父親,對于已經(jīng)及笄的女兒不好問太細(xì),可是女兒在外一年,期間毫無音訊,失蹤那天聽說還是和一個北戎男人一起走了……蔣鴻浩實(shí)在沒有辦法不多想。蔣太太自然滿口說女兒是清白的,蔣明薇畢竟是他親手養(yǎng)大的女兒,蔣鴻浩倒不至于懷疑女兒不知廉恥,可是長舌婦話家長里短的時候,可不管你品性如何。 蔣明薇一年下落不明,確實(shí)是個硬傷. 何況蔣鴻浩作為父親不介意女兒年少無知做錯事,那謝玄濟(jì)呢?哪個男人能不在乎未婚妻和一個外族男人私奔,還在外面同居了一年這種事? 蔣鴻浩不敢提,但謝玄濟(jì)畢竟是皇族人,若是不讓謝玄濟(jì)打消芥蒂,日后恐怕遲早要生出禍患。蔣鴻浩頓了一會,狀若隨意地說:“晉王,你和明薇從小就投緣,我們建安巷一整條巷子的孩子,數(shù)你們二人玩得最好。后來遷入京城,當(dāng)年的鄰居不再住在一塊,走動日漸生疏,唯獨(dú)你們二人,始終不曾生分。為父看到你們兩人有今日,實(shí)在是感慨至極。只不過明薇這個孩子從小倔強(qiáng),她十四五那會兒,正是少年人心性敏感的時候,而我剛剛遷入京城,忙著處理朝廷里的事,她母親也騰不開身,疏忽了她的心態(tài)變化。她不知道怎么別住勁,竟然離開家到外面尋自由去了。這是我這個做父親的管教不力,晉王…… “岳父?!敝x玄濟(jì)伸手止住蔣鴻浩未完的話,說道,“我們兩家自小比鄰而居,我有記憶起,許多時候都在蔣家吃飯,蔣太太也照顧我許多。我對蔣家是真心親近,和明薇更是青梅竹馬,心心相印,我豈會懷疑明薇的為人?這樣的話岳父日后不要再說了,這既是折辱了明薇,也是折辱了我對明薇的感情。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明薇只是一時想岔,只要現(xiàn)在她人回來了就夠了。” 蔣鴻浩聽到這番話頓時放心,他對謝玄濟(jì)拱了拱手,端起杯子,說:“晉王品行高潔,光明磊落,下官十分佩服!下官以茶代酒,敬晉王這一杯。” “這怎么當(dāng)?shù)??”謝玄濟(jì)微微避開,端起杯子道,“合該是我敬岳父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