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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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屋子里暖氣壞了,有點冷,你先進(jìn)來吧,臥室里會暖和一點?!?/br> 陳嫣開門的手一直在抖,差點連鑰匙都沒拿穩(wěn)。 給何蕭晨拿了客用的棉鞋,讓他進(jìn)來坐下,陳嫣就去廚房里燒水??粗堫^嘩啦嘩啦地往水壺里注水,陳嫣腦子還是懵的。她是怎么把何蕭晨帶到家里來的? 這是她為了平時上班方便,特意租的,離上班的地方并沒有多近,可是她一個人住,晚上能弄到很晚,不至于吵到父母。 小何看陳嫣在廚房里忙活,打量起這個干凈整潔的屋子,一室一廳一廚一衛(wèi),都是簡約款,不過看著這屋子的地段和質(zhì)量,可以看出陳嫣還是個蠻獨立優(yōu)秀的女孩子。不是所有女孩子都能在陳嫣這個年紀(jì)有車有房,還能做到那個工作職位深受賞識的。 小何看著這屋子覺得挺親切,因為墻上的照片和書都是刻意整理過的,按照時間先后,按照面積大小,這種整理癖,強迫癥,真的只有他這種人才理解。 小何看著看著,就走進(jìn)了唯一的一間臥室,里面就更簡單了,一臺筆記本,一個臺燈,一張床,床邊有一個小書架,上面有幾本小說,最下面一層有一個小盒子,盒子打開著,里面放了一疊紙。 他走上前,看了看那疊紙的最上面,竟然還是個初中數(shù)學(xué)題,藍(lán)色的小鹿角水芯筆擺在紙中央,那紙上滿滿半頁清秀的字跡,小何看著看著,皺了皺眉,拿起那張紙,想看得更仔細(xì)一點兒。 這時,一只手在他握緊之前,就迅速地從他指縫間把那張紙給抽走了。 “你...你怎么能隨便動人家女孩子的東西呢!”陳嫣半是嗔怒半是害羞地“責(zé)備”他,然后把一杯溫水遞給他:“喝水。” 小何勾勾嘴角,笑了:“好。對不起。” 陳嫣把紙放了回去,把那盒子蓋上,自己坐在床上,把書桌前那張椅子留給何蕭晨。 “我也要跟你說聲對不起。”陳嫣抓過抱枕,像是應(yīng)對這樣的場面,必須要有什么給她壯膽。 “沒事,那天我說錯了話?!边@個時候的何蕭晨,好像不再像以前一樣那么高高在上難以接近。 “你....是不是很早就認(rèn)識我了?”雖然這樣的話問出來,何蕭晨自己都覺得有點尷尬,但是他還是想問。 “嗯。”陳嫣沉默了一下,低著頭說。 在人前她自信又爽朗,從來不曾這么扭捏,這么自卑過。只有何蕭晨在的地方,她才會不正常。 “有多早?” “很早很早,早到你可能想象不到?!标愭桃Я艘ё齑?, 屋子里很近,窗戶關(guān)緊了,外面的夜風(fēng)還在呼呼地吹,但是里面一點兒也不冷。 何蕭晨看著陳嫣,背著光,臺燈照不亮他的表情,陳嫣只能看到他垂著眼。 “你很喜歡東野圭吾啊?!焙问挸哭D(zhuǎn)移了話題,看向陳嫣擺在書架上的那幾本小說。 陳嫣還有點沒反應(yīng)過來,總之在何蕭晨面前,她的智商就退化了。 “嗯,很喜歡。” “你還很喜歡漫畫的樣子?!?/br> “對,之前桑西開漫展,我還很想過去,但是那天有個很重要的項目要做,就放棄了?!标愭痰哪抗饫镉袔追诌z憾。 “那個貼在客廳的海報,是動漫嗎?”何蕭晨一直對自己的記憶力引以為傲,他經(jīng)常這樣說一些有關(guān)聯(lián),卻又不是他同一時間同一地點看到的東西。 “嗯對?!?/br> “我小時候沒有那么多娛樂的活動,除了打籃球,我大概只看過名偵探柯南這部動漫吧?!焙问挸孔猿暗匦α诵Α?/br> 陳嫣愣了,其實她一直想知道何蕭晨家里的情況,但是似乎是何蕭晨的其他情況太亮眼了,所有在乎的只有他和他驕人的成績,倒是沒有多少人那么在乎他的家境,他的成長過程。 聽他這樣說,陳嫣有種被信任的親切感。 那天晚上他們聊了很多,都是些家常話,比如喜歡什么,比如對近期熱點話題的看法,陳嫣說話的時候,何蕭晨聽得很認(rèn)真,他發(fā)覺這個女孩兒很理性,看問題看得通透又直接,說的觀點很有意思,何蕭晨說話的時候,陳嫣的眼睛在發(fā)亮,只要聽到他的聲音,陳嫣就不由自主地回到過去,這個男孩永遠(yuǎn)在舞臺上講臺上發(fā)著光,她永遠(yuǎn)是觀眾,在遠(yuǎn)遠(yuǎn)地默默地看著他。 其實她真的很努力地靠近他,希望他認(rèn)識她,可是每次,都被何蕭晨那一張冰山臉嚇得不敢接近。這是陳嫣第一次看到何蕭晨這么溫柔親民的樣子。 “不早了,我先走了?!焙问挸堪戳潦謾C,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快到十二點。 “好。路上注意安全?!?/br> “我們...留個微信和號碼吧?!毙『闻R走的時候,還是說了這句話。 陳嫣愣了下,趕快回去拿手機。 加完了好友,陳嫣送他到門口,把他用過的棉鞋放好收起來。在關(guān)上門以后,又跑到房間里,在窗子口看小何的車開到了哪里。直到那輛本田當(dāng)著她的面駛離街區(qū),消失在夜色里,陳嫣才依依不舍地把窗簾合上了。 小何開車回去這一路上,都在懊惱。如果真是疑惑不解,讓他像個傻子一樣地接受什么陳嫣喜歡他的事實,那也算還容易接受的。但是現(xiàn)在,最不容易接受的事情是,他真的想起來了。 他想起來自己是什么時候碰到陳嫣的了。 那天還是暑假里的某一天,他剛剛升入桑西大學(xué)附屬高中部,17歲。假期給低年級的小孩兒做家教,下課后,他坐桑西的九號線地鐵回家,人有點多,只能靠在扶手桿上,他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身邊有一個穿著校服的小女孩兒,手里拿著草稿紙,紙上已經(jīng)密密麻麻寫了好幾道公式,但是應(yīng)該是卡殼了,她咬著筆頭聚精會神地看著那題,就是走不出來,也沒辦法進(jìn)行下去。 那個時候,何蕭晨的眼里只有學(xué)習(xí),他喜歡學(xué)習(xí)大概也只是喜歡學(xué)習(xí)時攻克了難關(guān)所帶來的快感,他掃了掃那個題目,好像是一道奧數(shù)題,很靈活,但是有好些知識是高中才學(xué)到的,他暑假在預(yù)習(xí),自然地聯(lián)想了起來。 那個女孩兒盯著紙,何蕭晨沒有帶紙,他足夠?qū)W?,就看著題目,腦海里開始列公式,一步一步往下解,直到答案在他腦海里蹦出來以后,他激動得差點在車廂里跳了起來。 “這題我會了!”何蕭晨就這么冒冒失失地對著那個女孩兒說。 女孩兒被嚇了一跳,但是聽到這句話,似乎也好奇,更想知道答案,就把草稿紙推了過去,還遞給了何蕭晨一支藍(lán)色的小鹿角水芯筆。 那個女孩兒到底長什么樣,何蕭晨確實是忘得一干二凈。但是他記得那個題目,記得自己留在那個紙上的解題步驟,記得自己跟她講了題目,那個女孩兒恍然大悟的驚喜眼神。 他喜歡那種感覺,他至今還記得,當(dāng)時他把那道題解出來以后,出了地鐵站,感覺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何蕭晨想了想,拿出手機,給陳嫣發(fā)了一條微信: “我想起來了,那張紙上的字跡是我的?!?/br> “還有,明天早上,我在樓下等你,送你去上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