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戀慕萬年的婚禮
面對輕羽小心翼翼而又委屈巴巴的質(zhì)問,飏空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丟下了一句“看著怪可憐的?!?/br> 不僅落下了一個“人美心善”的美名,還將此事從輕羽那里輕飄飄地掀過了。 只是,飏空寢殿外的侍衛(wèi)們又換了一批。 飏空特地去圍觀了一番,只見這次的侍衛(wèi)們從相貌到能力,各個方面都十分平庸。 平庸到他對著他們發(fā)呆發(fā)了半個時辰都沒能記住他們身上的任何特點(diǎn)。 回過神兒的飏空太子有些惆悵,有些落寞,有些……無聊。 于是,飏空太子每天對著這些面面相覷的侍衛(wèi)們打哈欠。 所幸這哈欠也沒打太久,很快就迎來了輕羽和飏空大婚的那日——因?yàn)檫@各種奇葩的侍衛(wèi)事件,都造成了輕羽公主強(qiáng)烈的危機(jī)感,無論如何也要將婚期早早地提上日程。 擎軒妖君頗有微詞,卻也沒有強(qiáng)烈反對;而飏空更不可能去表達(dá)什么反對意見,于是,就喜氣洋洋地當(dāng)上了新郎官。 飏空畢竟是奇羽之子,他回到妖界后,那些一直沒有見到的奇羽的舊部,終于在婚禮上見到了。 那些舊部看到他,有躲閃的,有憤恨的,有鄙夷的,有恨鐵不成鋼的……各種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的心也只是微微動了動,連多余的目光都沒有往人身上放。 再者,這一天看他的人實(shí)在太多了。 畢竟,如火喜服套在他的身上,將他本就艷麗魅惑的臉襯托得愈加勾人;再微微一笑,婚禮上的目光十有都在他身上。畢竟么,新娘還蓋了紅蓋頭,看不見臉,比較吃虧。 簡直是漫天的熱鬧,有無數(shù)個聲音在對著他說恭喜,他微微笑著回一句同喜,而后目光無數(shù)次漫不經(jīng)心地劃過喜堂的各個角落。 沒有那個人的氣息。 天界來參加婚禮的是那位并不常出現(xiàn)的二皇子云牧,氣質(zhì)溫和地坐在一條桌案之后,甚是高貴矜持地偶爾同鄰桌說幾句話,很是親和。 飏空盯著云牧看了一會兒,卻是自嘲地笑了笑。 終歸是他想多了。 一場婚禮漫長而又熱鬧,飏空卻覺得自己被人用了傀儡術(shù),毫無靈魂地進(jìn)行著一切流程,臉上掛著喜悅的笑,心中卻是連半點(diǎn)兒歡喜都沒有。 半點(diǎn)兒都沒有。 自他回來妖界,實(shí)在在太多地方察覺到那人的氣息了,他以為,她是沖著他的婚禮來的。 其實(shí),不是的。 她是同他告別來的。 唯有他一顆心又撥動了又撥亂了,而她卻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如同兩萬年前一樣。 臥房。 火燭高懸,將偌大的房間照得如同白日一般亮,反倒沒有了任何的情趣。 飏空勾了勾嘴唇,站在不遠(yuǎn)處,看著那個坐在床榻上一襲大紅喜服的女子。 他曾幻想過這一切,也曾在浮生鏡中看到過這一切,心中懷著無限的歡喜與期待,而不是像今日這般,冷靜。 “飏空哥哥?!币恢钡皖^不語的美人突然抬起了頭,薄紗幾乎要從她的頭上飄然落下,幸而她及時地用了一個小術(shù)法。 飏空又勾起唇角笑了笑,笑著拿了兩個酒盞走了過去。 大約是因?yàn)閮芍皇侄急痪票K占住了的緣故,他輕輕吹了口氣,薄紗飄然落下,露出輕羽那張含羞帶怯的臉。 不得不說,今日的輕羽是很美的。 她一直如同一朵尚未綻放的青澀白荷,在今日,終于在夏日烈陽下染上了艷紅之色,而后熱烈地綻放了。 比那人美多了。 飏空低低地笑了一聲。 “飏空哥哥?!陛p羽又喚了他一聲。 飏空這才看著她,眸中的溫柔被燭火的亮光分割成了無數(shù)份,每一份都好似獨(dú)屬于她。 “輕羽,”飏空溫柔地望著她,“你今天很美。” 輕羽垂下眼睫有些害羞地笑了,而后,她重新抬起頭來,目光灼灼地望著飏空,眸中的熱情似是火焰一般,幾乎立馬灼傷了飏空的眼睛。 飏空將一個酒盞放在了她的手中,笑著同她輕輕碰了一下,舉杯示意“嗯?” 輕羽登時就笑了,嬌嗔道“哪里有這樣喝合巹酒的?。俊薄孟裨跍?zhǔn)備結(jié)拜兄弟一樣。 飏空頓時又笑彎了眼睛,紅唇微啟,輕輕地呷了一口酒液,慢慢地朝瞬間睜大了眼睛的輕羽靠了過去。 輕羽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好快好快,她從小所眷戀所愛慕的飏空哥哥,近在咫尺,下一瞬就要吻上她的唇。 身虛軟無力,她手一松,手上的酒盞落在了地上,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響。 但并沒有誰去理會這個酒盞的命運(yùn),飏空還含著那口酒液,一雙美麗的桃花眼中閃耀著溫柔與誘惑,深深地望著輕羽那雙戀慕的眼睛。 他的眼睛,如同最清澈的水一般。 只是如今,這水中含有了太多的東西,溫柔、魅惑、引誘……如同水面下蠢蠢欲動的猛獸,似乎在伺機(jī)而動,要將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給拖到深潭去。 輕羽的目光愈加眷戀,她幾乎感受到了飏空打在她臉上的呼吸,她卻舍不得閉上眼睛。 飏空嗔怪地看了她一眼,眸中頓時有萬般風(fēng)情流轉(zhuǎn),直直地打在了她的心上。 閉眼,聽我說。 在閉上眼睛的最后一瞬間,她好像在朦朦朧朧中,看到了飏空那雙美麗眸子中的…… 愧疚。 而后意識轟然離開了她。 飏空眼疾手快地一把攬住了她的肩膀,咽下了那口一直含在口中的酒液,僅僅只有一瞬間的遲疑,他就將另外一只手放在了輕羽的頭頂上。 他沒有太多的時間猶豫,更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施展術(shù)法。 擎軒大概,會在今天對他的警惕最低。若是他錯過今日,日后同輕羽日日在一起,擎軒只怕對他的掌控越來越嚴(yán)密——他不會如同玉潤那樣,忍辱負(fù)重地等上個兩萬年! 玉潤…… 飏空深吸了一口氣,意識到在這種危機(jī)的時刻他居然還想起了她,這令他無比地?zé)灐?/br> 攝魂問心之術(shù)。 這個術(shù)法太耗費(fèi)靈力,也太耗費(fèi)精力,他應(yīng)該撐不了太久,他得快些,再快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