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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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時遷坐在教室最后一排。 她若無其事的往講臺上一掃。 模糊的視線中, 班主任身邊站著的, 是個穿黑色衣服的男生。 又來了一個新同學(xué)啊。 挺高的, 個子比班主任還高一個頭。 時遷不以為意, 低頭從桌斗里摸著眼鏡盒。 班主任言簡意賅地介紹道:“我們班又來了一個新同學(xué)?!?/br> 其實不用提示,在周老師開口前,班上大多數(shù)人都盯著男生看。 嘀嘀咕咕的聲音從無至有, 尤其是女生,恨不得把眼珠子都黏在他臉上。 “天, 那男生好帥?!笔媲缂拥爻读顺读謺说母觳病?/br> 林書宜有些臉紅,小聲地拉了拉同桌,讓她安靜點。 舒晴吐了吐舌頭, 說:“你也知道,我很少夸人帥,但那家伙, 是真的帥!” “比你家趙梓杉還帥?” “不一樣啦, 趙梓杉是清雋秀氣, 哪有他有侵略性?!笔媲甾揶淼溃暗故歉癯梢粋€類型,你不是最喜歡這種?” “討厭?!绷謺撕π叩赝屏怂幌?。 “那,跟你姐男朋友比呢?”舒晴笑吟吟地問。 林書宜認(rèn)真地思考了一會兒, 說:“這個男生更好看?!?/br> 能來英川讀書的學(xué)生,家里條件大多不錯, 眼界都不低。 林書宜jiejie的男朋友就是一個流量小鮮rou, 她親眼見過, 也一起吃過飯,都沒有站在講臺上的男神好看。 時遷聽到了她們的對話,心里也有些好奇。 她把眼鏡擦好后,戴上,抬頭往講臺上看去。 男生正背對著下面的同學(xué),拿著粉筆在黑板上寫名字。 ——朝闕。 寫完后,他把粉筆往桌子上一扔,手插進褲兜里,抬起眼淡淡掃視周圍。 他肩線利落,脊梁筆直,長腿,略瘦。 很奇怪,大熱天,還穿著長袖。 他臉上沒有什么太多的表情。 凌人的氣勢,讓有不少議論聲的教室,瞬間安靜下來。 班主任抬了抬手,本要落到男生肩上時,朝闕掀起眼簾,看了他一眼。 周樹林隨意往教室里一指,說,“挑個空位置坐吧,我們開始上課。” 這種生硬的轉(zhuǎn)折,時遷有注意到,但她沒有多余的心思去想。 因為,比起那個,這位新來同學(xué)的臉。 讓她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 時遷趴在桌子上,腦袋頹下去。 她自我唾棄,想什么呢,人家一個大帥哥,還能認(rèn)識你不成。 “這里沒人坐吧?” 課桌前投下一片剪影,時遷抬頭一看。 而對方已經(jīng)自顧自地坐下來,并且把她放在原本椅子上的書包,給放到了腿上。 “我……”時遷磕磕絆絆道,“那個書包,給我……吧……” 朝闕嘴角牽起幾不可見的弧度,把書包遞還給她。 傳遞的過程中,指尖觸碰。 時遷心跳很快,快得荒唐又荒謬。 她忍不住偷偷往他臉上瞄了一眼。 他的眉頭皺起來。 自己……被討厭了吧。 時遷把書包抱在懷里,手垂了下去,大拇指來回?fù)钢约号龅綄Ψ降牡胤健?/br> 班主任是數(shù)學(xué)老師,前半堂課老師回顧了昨天的一些知識點,后面半堂課隨堂測。 卷子不難,時遷做的很快,放下筆的時候,大部分同學(xué)還在埋頭演算。 而她的新同桌…… 正趴在桌子上睡覺。 桌面上,是一張空白的卷子。 時遷猶豫著要不要把卷子交上去,這樣當(dāng)堂課成績就可以知道。 還是算了吧。 挪椅子的話,會吵到他吧。 不過,不做卷子,就這么睡覺,真的好么? 時遷把做好的卷子放在一旁,低頭整理著課堂筆記,余光中,身旁的人突然站了起來。 “你的卷子,給我。”朝闕懶洋洋道。 “???”時遷仰頭看他。 朝闕輕輕“嘖”了一聲,直接伸手拿過她放在桌子上填滿了的數(shù)學(xué)卷子,抬腳就往講臺上走。 時遷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的背影。 之前她以為他要抄自己卷子,還想著他莫名其妙站起來干嘛。 結(jié)果…… 望著朝闕把卷子放到講臺上,又若無其事地往回走時,時遷整個人都傻了。 沒記錯的話,他的卷子是空白的吧? 公然交白卷,班主任脾氣再好也會發(fā)火的吧? 一秒,兩秒。 班主任拿起了講臺上的卷子,低頭批改。 沒過一會兒就改完了,然后放到一邊,繼續(xù)伏案寫著什么。 不對。 不對勁。 時遷環(huán)顧了教室一圈,終于明白哪里不對了。 是什么時候起,原本時不時朝這邊看過來的目光,都消失了。 那些羨慕她的同學(xué),那些仰慕朝闕的女生,那些新奇朝闕的男生…… 班主任的威嚴(yán),能管得住課堂紀(jì)律,卻管不住每一個學(xué)生視線的方向。 朝闕站起來的時候也是。 按理正在考試的教室里,突然有人站起來,或多或少都會收獲一部分人的注目。 或不耐或好奇,根本不會像剛剛那樣——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每個人都做著自己的事情。 就好像……朝闕沒有任何存在感一樣。 而說朝闕沒有存在感,就是最大的不可能了。 時遷悄悄打量著回到位置上的男生側(cè)臉輪廓。 帥得沒有任何死角,五官近乎完美,若說有什么不足的,就是面相上,看起來有點兇。 尤其是他冷著一張臉的時候。 但就是兇,也不是兇神惡煞的那種,而是一種讓人心底油然而生的,畏懼。 不,準(zhǔn)確說,是敬畏。 看著看著,不知不覺地沉溺其中。 之前腦子里的疑惑,都不見了。 她的眼里,只剩下對方那張好看的臉。 迷迷糊糊地,一股倦意爬上身體,時遷慢慢地趴在桌子上,進入沉睡。 “哎,真麻煩?!币娙怂螅I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周身有一層很淡的結(jié)界,就為了在人界行走不那么顯眼。 有了這玩意兒,若非他刻意,大部分的人都很難察覺到他的存在。 他的結(jié)界對腓腓沒用他昨晚上就知道了。 卻沒想到,沒想到身為人類的腓腓,還是這么敏感。 又差點被當(dāng)做是妖怪了。 朝闕計算著下課時間,同時把尾巴伸出來,纏到時遷腰上。 昨天晚上輸送的那些能量一晚上她就用得差不多了。 剛剛碰到她的手還是冰涼的。 看來,在把東西還給她之前,還得想想別的辦法改善她的體質(zhì)。 怎么辦,怎么辦…… 怎么就突然,長尾巴了? 皮膚看起來也好了不少,臉摸起來滑滑的,嫩嫩的,手感非常好。 難道我也變成妖怪了? 眼看著就要到上課時間,也沒有時間再耽擱下去,時遷咬咬牙,在腰間系著一件長袖衫,心驚膽戰(zhàn)地出了門。 她必須得好好問問朝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剛到教室,時遷就被勞動委員喊住,“今天輪到你跟陸楠值日,別忘了?!?/br> 時遷扯了扯衣服,點點頭。 她把書包放回座位后,走到垃圾角,叫做陸楠的女生已經(jīng)把教室簡單的掃過一遍。 “早上好”陸楠靦腆地對她笑了笑。 “你也早。”時遷也回以一笑。 兩個人慢悠悠地抬著垃圾桶出教室,時遷走路的時候還不時注意著掛在腰間的衣服不要掉下去。 這是時遷第一次參與值日,還有點沒摸清楚學(xué)校垃圾回收站的地方,順口問道:“我們倒在哪里?大概還有多久能到?” “就在一樓西門那邊,不遠(yuǎn)。”陸楠解釋道,“就是下樓梯有點麻煩?!?/br> 的確,兩個女孩子,抬這種很大的塑料垃圾桶,無論是橫著走或是豎著走都不方便。又臨近上課時間,樓道里的學(xué)生越來越多,好幾次都擋到別人的路。 走到二樓拐彎口的時候,陸楠已經(jīng)氣喘吁吁,“休息一下,休息一下?!?/br> 時遷把垃圾桶推到墻角,看了她一眼,說:“要不我去倒吧,就兩樓,也不遠(yuǎn)了?!?/br> “不用不用,我再休息一分鐘就好。”陸楠臉皮薄,忙擺手,“你一個人也抬不動……” 她剛說完,就睜大了眼睛。 時遷手上用了點力氣,單手就把垃圾桶給拎起來。她剛剛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力氣,莫名大了許多,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自己長尾巴有關(guān)。 陸楠吃驚地看著她,嘴巴都合不上了。 時遷笑了笑,說:“那我走了,你回教室吧。” “哎……”陸楠愣了一下,看著她的背影,跟了幾步,慢慢停了下來。 一個人抬,速度反而快了很多。 時遷倒垃圾的時候,陸楠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她也不在意,拎著空桶正準(zhǔn)備回教室。 繞過學(xué)?;ㄆ詴r,陸楠小跑過來,遞給她一瓶奶茶。 時遷看著她,搖頭:“不用啦,你自己喝吧。” “我請你?!标戦獔猿值馈?/br> “好吧,那你幫我拿著?!睍r遷笑道,“下回我再請你?!?/br> 陸楠眼睛亮亮的,用力地點頭。 這一來一回,兩個人熟稔起來。 “你其實也沒有她們說的那樣不好相處啊。”陸楠開口道。 時遷只笑了笑,沒有解釋,也沒有問陸楠口中的“他們”指的是誰。 兩人一路聊著,沒多久就到了教學(xué)樓道口,上樓的時候人有點多,時遷胳膊都伸不開,拎著空桶子也不比下樓的時候有多方便。 “需要幫忙嗎?”在時遷放下桶子等陸楠的時候,突然有人問她。 她轉(zhuǎn)頭看過去,趙梓杉單肩背著書包,穿著白色的襯衫,站在她身邊,語氣溫和。 作為當(dāng)初欺負(fù)她的人中,唯一一個還算有點良心的人,時遷對趙梓杉的觀感沒有其他人那么糟,但顧忌舒晴,她搖搖頭,婉拒道:“不用了,有個同學(xué)跟我一起的,我等等她就好。” “時遷,你走好快啊……咦,趙……”剛到的陸楠眨了眨眼睛看著他們。 “怎么輪到你們兩個女生抬垃圾桶呢?!壁w梓杉皺眉,“還是我來吧,你們在旁邊走就好。” 說著,他手上用了點力,時遷就脫了手。 “真的不用?!睍r遷反手又抓了過去。 趙梓杉挑了挑眉,指著她腰間,道:“你衣服掉了?!?/br> 這話一出口,時遷就站在原地不敢動了。 她怕她一彎腰,尾脊骨那塊的小尾巴,會更加醒目…… “沒事,我?guī)湍銚炱饋砹恕!标戦眯牡剡€拍了拍上面沾著的灰,遞給時遷。 時遷頓時僵在原地,刻意地側(cè)過身子,“哦,謝謝你啊?!?/br> “你那……”趙梓杉突然開口,指著時遷身后。 時遷心中一激靈,勉強做出個笑臉,“怎么了?” “沒什么,就沾了點灰?!壁w梓杉聲音里帶了點笑意,說完,也不再停留,心情很好地模樣,向樓上走去。 “我屁股后面……”時遷捂嘴輕咳了一聲,問陸楠,“哪里沾了灰?” 女生抬手輕輕拍了一下時遷的褲子,笑道:“沒啦,我們走吧。” 時遷注意著陸楠的神色,察覺到對方看她與之前并無不同后,心里緩緩舒了口氣。 他們都看不到她的尾巴,陸楠也摸不到……那是不是說明,其他所有人都不會知道她身上多了個小尾巴? 時遷洗完手回教室的時候,朝闕已經(jīng)坐在座位上了。 她眼睛一亮,快步走過去。 朝闕依然趴在桌子上,時遷想要喊他起來問問有關(guān)自己長尾巴的事,沒想到一走近,就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時遷臉色微變,坐回自己的位置,好一會兒,那股味道依然沒有散去,還有愈來愈濃重的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