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六叁章 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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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結(jié)束,各班解散。伴隨著經(jīng)典曲目《難忘今宵》的歌聲,幾千人如流水般散開,涌入毓秀樓里。剛要走時,任建宏突發(fā)奇想拍照留念,于是我們又放下凳子,在站臺上排好對。相機的閃光燈照亮我的視野,忽然間的愣神,我這才想起來這是我們第一次合照。 似乎感覺不錯,如果再多有幾次,那便更好了,忽然想起來在這之前的高三四班,合照并不多。教室的墻上還有我們從前在這間教室里留下的獎狀,書柜上也還有我寫的名字。 原來回憶往事并不是老人的專屬,而我或許也已經(jīng)未老先衰,暮氣沉沉。其實道理是道理,生活還是生活,人在一天天地老去,奢望一天天消弭,最后變得像是挨了錘的老牛,喘息著在稀泥中艱難地翻滾。 我并不想這么悲觀,只是暮色難免讓人心有所感。當我們拍好照,一次走下站臺,我與潘果果并排著,手里拿著兩張凳子。走到后臺,忽然見到馬瀟瀟笑臉盈盈,潘果果略顯尷尬地從我手中接過凳子,從側(cè)邊離開了,一句話未說。 我注意到馬瀟瀟的眼睛似乎往潘果果那邊瞥了一眼,我只覺得這有些奇怪,卻沒有多問,估計是她好奇呢。馬瀟瀟哼了一聲,把凳子扔給我,我無奈地搖頭,笑了起來。真是的,活脫脫一個醋壇子,不過我喜歡看她吃醋的模樣,恨不得在那鼓起來的小臉上啃下一口來。 “行了,別生氣了,我們只是好朋友而已?!?/br> 人潮擁擠,馬瀟瀟已經(jīng)走了好遠,我廢了很大力氣才擠到他的身旁,在她耳邊說。 “我知道啊,我不高興還不行嗎?” 這…… 我無力反駁,只得拉著她的手,慢慢地順著樓梯向上,到了五樓其實已經(jīng)沒有多少人了。忽然,馬瀟瀟在樓梯間定住不動,我不解地回頭,問:“怎么了?” 馬瀟瀟面無表情,我總有些一股不好的預感,緊接著,馬瀟瀟問我:“唐默,你記得我生日嗎?” “你為什么要問這個?”雖然在反問,可這時候我才反應過來,原來我也不知道馬瀟瀟的生日具體是哪天。一想起因為她不知道我生日而生氣,臉上火辣辣地疼,被現(xiàn)實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馬瀟瀟苦笑,手掌從我的掌心抽出來,說:“你不知道我并不感到意外,反倒是在預料之中?!?/br> “我……對不起,其實我可以記住的,我……” 馬瀟瀟打斷了我的話,順著樓梯走上來,卻往五樓的樓梯口左邊走了,那邊是一個露天的樓頂,種植了一些花草,卻少人打理,如今雜草叢生,早已沒有當初撲鼻香氣,況且正是初冬,萬物凋零的時節(jié)。 高處不勝寒,晚風吹拂面頰,偌大的毓秀樓有幾分清冷,晚會早早結(jié)束,現(xiàn)在的毓秀樓頗有幾分人去樓空的悲涼,也只有少許在后面拍照留念的班級現(xiàn)在還在放凳子,教室里星星點點亮著燈,只是幾分鐘的時間里,已經(jīng)有好幾盞燈逐漸被風吹滅。 馬瀟瀟倚著欄桿,風吹起長發(fā),掩住面頰,多了幾分陌生的嫵媚。馬瀟瀟抬頭望著天,只是可惜天空中漆黑一片,空無一物,如被一層幕布籠罩著。她朝我這邊看過來,便只是一瞬間的凝視,熟悉與陌生交織,她忽然勾起嘴角,似是嘲諷。 “我本不想說,我寧愿相信那是流言蜚語,只是我看見了,我親眼所見,我知道有時候眼見未必為實,所以我需要一個安靜的環(huán)境,沒有人打擾的地方,聽聽你的心里話?!?/br> 不知為何,我沒由來地感到心虛,不敢與之對視,像是做了什么錯事,躲閃著目光,雖然我并不知道馬瀟瀟說的是什么事,可下意識里覺得虧欠。 我說:“你說吧?!?/br> 馬瀟瀟轉(zhuǎn)身,雙手撐著欄桿,寬大的校服被風吹得貼緊了身子,哪怕只是看一眼,我也有種這風很涼的錯覺。夜色如水,撥動心弦,久久回蕩。她把頭發(fā)綁起來,借著從教室那邊傳過來的光,我注意到她手腕上的皮筋是我前不久在精品店買來送她的,當時打折促銷,五塊錢兩個,而且上面那個紅色的草莓裝飾著實令人欣喜,想著便買了下來。 馬瀟瀟轉(zhuǎn)過頭,盯著我,我卻不敢去看她。 “我剛聽到有人說,潘果果十八歲的時候,你送了她一雙高跟鞋,是嗎?” “是……”我低著頭,聲音從喉嚨里,慢條斯理地順著口腔,舌苔,然后終于沖破嘴唇,與空氣接觸,落到了馬瀟瀟耳朵里。我甚至是不用抬頭都可以猜到,馬瀟瀟一定在笑,只是這笑,并不會讓人快樂。 “你知道男生送女生鞋的含義嗎?你送過我什么,我不計較,哪怕只是零零碎碎的小東西,我也會加倍珍惜,只是我不明白,你為什么會送她高跟鞋,那時候我們已經(jīng)在一起了吧,為什么,你沒有告訴我?!?/br> “你聽我解釋,其實并不是我一個人送的……” “算了,不必說了!” 馬瀟瀟果斷地打斷了我的話,我沒能解釋清楚,我想說那雙高跟鞋其實就是我和潘曉涵兩個人合伙,甚至這個主意都不是我想出來的。我明白馬瀟瀟的意思,自己男朋友送別人高跟鞋,還瞞著自己,換誰誰都生氣。 我沒有否認,也沒有祈求原諒。 “我的意中人,是別人的蓋世英雄,你不覺得這很可笑嗎?唐默。” 馬瀟瀟叫了我的全名。 “我知道,人生的出場順序很重要,我可能永遠也無法在你心目中達到夏丹那么重要的地位,我不該那么傻去翻你所有的微博,而找到了你在她生日那天寫的那些話,甚至在某一刻我還在懷疑,是不是自己本來就不該回來,不該來找你,本來我們就不應該有交集,是我放不下,固執(zhí)。唐默,你能不能告訴我,我所做的這一切究竟值不值得!我并沒有覺得你有多愛我,真的……哪怕陳觀潮在我面前,我都覺得他對我在意更多?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你和聶小倩藕斷絲連,我只是裝作看不見,可是并不代表我不在乎,我沒有奢望用三四個月就占據(jù)你所有的愛,可是你哪怕每天多愛我一些,都不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