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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的副官好像是穿越者_(dá)分節(jié)閱讀_88

    我看向腳下的地面,它也正在散落消失。

    我們不在大海上。我們站在虛空中。

    此時(shí)此刻,我們的頭頂腳下,四方八面,盡是蒼穹。

    第68章天空上面是天空,道路前面還是道路

    十七、

    我想,張文笙應(yīng)該是被我的叫聲驚醒的。但他不肯承認(rèn),非說自己一直都醒著,只是裝睡,以便暗中觀察白老板和我。

    他說暗中觀察就暗中觀察吧。我叫得腦殼都疼,懶得跟他爭(zhēng)辯。

    他匆匆趕來時(shí),我連站都站不住,蹲在仿佛根本不存在的“地板”上,閉著眼睛一直叫,叫得力氣都快用盡了。

    他老張走過來,二話不說,一巴掌拍在我背上,硬把我的叫聲給拍停下了。

    他問我:你叫什么?

    我閉著眼睛對(duì)著他聲音的方向哭喊:笙哥!笙哥!我要掉到地了!我我我,我摔死了!

    張文笙又扇了我一巴掌,叫我睜眼,我就是不肯。接著我聽見他在我身旁,似乎是跟白老板爭(zhēng)執(zhí)了幾句。我叫得耳鳴心慌,他們說了什么卻也聽不清。

    正在渾身發(fā)抖之際,忽然感覺到身后抄來一雙手臂,在我的胸前交叉,把我拖將起來,勉強(qiáng)站立。

    張文笙在我身后,用很兇地聲音對(duì)著我吼。他吼道:睜眼!

    他的聲音有種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我被它所攝,像中了邪一樣,終于還是睜開了眼。

    周遭沒有什么變化,我們還是站在虛空里。云不是我躺在家中院內(nèi),看到過的樣子,它在腳下形成了渾厚的白色海洋。

    完全看不穿云下是什么,周邊高一些的地方,則只有零星的云絲,飄渺如霧。再往上,碧藍(lán)無垠的,是萬里晴空,陽光很充足,太陽甚至是刺目生疼的。

    這是在哪里?我問他們道。

    在天空里,張文笙說,在光輪號(hào)上。

    我的后背緊貼著他的胸膛,幾乎就要再度尖叫起來,他抬手想掩住我的口,察覺到他這個(gè)企圖后,我還是把這一聲慘叫硬生生給憋回去了。

    我發(fā)著抖又問他:你不是說我們?cè)诖系膯幔?/br>
    張文笙道:對(duì)啊,飛船啊。我又沒說這是艘大海船……這船是座天空城,懸停在兩萬多米的高空上,是為了保護(hù)時(shí)間矩陣,包裹著它建造起來的。沒有必要的話,絕不會(huì)移動(dòng)。它靠多個(gè)動(dòng)力引擎交替供能保證懸停的,我們現(xiàn)在就在引擎控制室里。

    他抱我抱得很緊,過了一會(huì)兒,我適應(yīng)了站在虛空中的感覺,抖得便也沒有那么厲害了??墒侵灰獜埼捏仙晕⑺梢凰筛觳?,我就又抖、又叫。

    張文笙實(shí)在是急了,我聽見他對(duì)站在旁邊不吭聲的白老板吼道:你就不能把外墻反射鏡關(guān)上嗎?他受不了!

    白老板喃喃道:我覺得你抱他抱得挺得勁兒的啊。你抱著他,你動(dòng)不了,就不能來給我找事,又不能搶我的床,我也挺得勁兒的。

    他雖然這么說話,倒還是把手又按在了方才的機(jī)關(guān)上。我的腳下和周圍,房間的地板和墻壁,碎片又一一飛回拼合,完全自由的碧空消失了,這個(gè)房間又慢慢地交還給了讓人安心踏實(shí)的黑暗。

    我嚇得太厲害,松下這口氣之后,胃里翻江倒海地抽疼,方才吃下去的東西悉數(shù)又吐了出來。

    對(duì)此,張文笙倒是沒說什么,他只是在白老板收拾我吐的狼藉時(shí),突然暴跳起來,在人家屁股上踹了一腳泄憤。

    白老板被他踹得都在地上滾了幾圈。他滾到墻角,因?yàn)橛袎踝?,自然截停。他也不生氣,揉著腚就坐起來,還有點(diǎn)幸災(zāi)樂禍的神情:你要帶曹士越下船,要么用定位器穿越,現(xiàn)在恐怕你拿不到了。要么,你就借個(gè)穿梭機(jī),這你恐怕也辦不到。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看你們只剩下……那一個(gè)辦法。我提前讓這小王八蛋適應(yīng)適應(yīng),有什么問題?你說有什么問題?

    我終于不吐了。張文笙扶我在床上躺了,又給我蓋上條薄毯。任憑白老板在旁邊叫叫嚷嚷,他面上也沒有什么動(dòng)靜,嘴里也還是不出聲。

    只是白老板的這些話,我是聽見了的,也聽得懂的。我一把拽住張文笙的手:笙哥,我們要怎么下船?

    張文笙拿薄毯連我的頭都蓋?。耗悴灰紒y想,先睡一下,睡了再吃喝點(diǎn)東西,胃腸通順了我們?cè)僮摺?/br>
    我看不到他的臉,但此時(shí)看不到他的臉,也不好確定這人是不是嫌麻煩在敷衍。我死死拽著他手:我們?cè)谔焐?,這船在天上,我們要怎么下船?

    白老板吆喝道:你那笙哥,神通廣大,你讓他教你御劍飛行啊!

    張文笙還是沒有理他。我聽見有些微響動(dòng),從毯子下的縫隙里看,依稀見他貼著床已經(jīng)席地而坐。大約并不想硬抽走自己的手,也沒有招呼我松手。

    我本是想松了手,任憑他走,可是又留連有個(gè)暖烘烘的東西貼在胃上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