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賊不走空
晴天的夜晚,山巒的形狀卻異樣地篤定而清晰,星星般的燈火在無言的樹叢里閃爍,滿天星斗閃爍著光芒,像無數(shù)銀珠,密密麻麻鑲嵌在深黑色的夜幕上,銀河像一條淡淡發(fā)光的白帶,橫跨繁星密布的天空。 這是程溁來到大明后第一次欣賞夜空,夜空中最亮的北極星守護著迷路的人們,如此堅定的北極星,能不能幫她也指引一下命運,低頭隨意一瞥月光下幾顆夾竹桃,在不遠處開的正艷,小聲嘟囔,道“呵呵,天助我也” 謝遷把狼洞里里外外擦拭了一遍后,湊過了道“溁兒,再看什么?” 程溁伸出小肥手指了指,奶聲奶氣道“北極星”。 謝遷順著小肥手望去,也指著星空,道“那不是紫微星嗎?也叫天罡星,溁兒!瞧那紫微星是這個漏斗的頂尖?!闭f著比劃了一個漏斗形狀,頓了頓繼續(xù)道“紫微星居北稱為北極星也很恰當,應該稱為北極紫微星。” 北極星的全稱可不就是北極紫薇星,小rou團爽朗一笑,道“呵呵!不錯該稱北極紫微星,俺想起一個文曲星和武曲星的故事,遷表哥想不想聽?” 謝遷用小鹿般濕漉漉,充滿好奇的眸子就這樣瞧著小rou團,道“溁兒說的遷表哥都喜歡聽”。 小rou團就吃謝遷這一套,道“呵呵!話說北宋末年,天災人禍不斷,民不聊生。玉皇大帝特派赤腳大仙下凡做皇帝以救治民間疾苦,然而赤腳大仙在天上享慣了清福,說什麼也不肯答應。因此玉皇大帝承諾派文曲星與武曲星下凡保他,赤腳大仙才勉強答應下凡。 赤腳大仙下凡後就是宋仁宗皇帝,但一出生就一直大哭不止,催促文曲星與武曲星趕快下凡。玉皇大帝被哭得心煩,因此急派二星趕緊下界。而南斗注生、北斗注死。所有要投胎的人,都要到南斗星君處登記,并取一個臉譜下凡。 文曲武曲二星到南斗星君處報到時,恰巧又遇南斗星君正與北斗星君下棋,無視于文曲武曲二星的到來。文曲星等得不耐煩,就直接從南斗星君身旁裝臉譜的乾坤袋,拿了一個臉譜就匆匆下凡投胎。 而武曲星耐心的等到南斗星君下完棋后才說明來意,因此南斗星君從乾坤袋中,打算拿個武士臉譜給武曲星,但東找西找就是找不著,只好拿了文士臉譜給他。 文曲星投胎後就是包拯,但因匆忙之間拿走了武士臉譜,因此一出生就是個黑臉,以致父親嫌母親棄,把他扔到村頭的漚麻坑里。包拯在漚麻坑里哭得驚天動地,他的嫂子可憐他而將他抱回家撫養(yǎng)長大,所以包拯都尊稱他嫂嫂為‘嫂娘’。 包拯長大後考中狀元,游宮時皇后因為嫌他面黑,特賜他三尺紅綾遮面皮。而武曲星投胎後就是狄青,生得眉清目秀,像一個文弱的書生。但因練就了一身好武藝,而成了宋朝的一員大將,南征北討屢建奇功。但因長得臉白清秀,難以服眾,因此做了一個兇惡的鬼臉殼戴在臉上,增添幾番煞氣?!?/br> 謝遷安靜的聽完,真希望這一刻永恒,想起祖父曾說過琴瑟在御,莫不靜好,歲月靜好,現(xiàn)世安穩(wěn),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程溁一邊講故事,一邊用帕子隔著采夾竹桃的枝葉,用小肥手在謝遷眼前晃晃,道“故事有意思不?” 被打斷思緒的謝遷,用清澈如漩渦的目光瞧著程溁,道“溁兒說的哪會有沒意思的,博學多才,涉獵甚廣,小子多謝賜教。”說著就站起來規(guī)規(guī)矩矩的對著程溁行了個拱手禮。 程溁配合著挺直腰背,伸出小rou手示意,道“呵呵!客氣,客氣,哈哈!小子免禮?!?/br> 謝遷瞧著小rou團的帕子,好奇道“溁兒為何不采花反而采枝葉” 程溁童稚的小臉,微微一笑,道“夾竹桃,假竹桃也,其葉似竹,其花似桃,實又非竹非桃,故名?!?/br> 謝遷看著小rou團站在花叢,如此美好,本不愿打破如此愉悅的氣氛,但尋找牛痘刻不容緩,眸子灰暗的瞥向別處,不敢瞧程溁的目光,輕輕道“夜深了,咱們該動身了?!?/br> 程溁哪能看不出謝遷的閃躲,陰隱,隨即若無其事,道“俺準備了銅絲,剛剛殺的鰻魚血也帶上,這是俺之前聽云游四海的道士說的,也許會有用?!背虦话档缹Σ黄疬w表哥,這不是云游道士教的,而是上輩子小說學來的,但俺不敢說。 謝遷自然看出程溁歉意的神,猜出七七八八,但裝作若無其事,捏了捏小rou團的臉,笑著道“好??!小丫頭人不大,鬼主意倒是多得很?!?/br> 隨后謝遷背上程溁,提著甕,拿上包裹,一路急行到了八坡村。 程溁從荷包摸出秘密武器,伸出小肥手捧出,討好的笑道“遷表哥這是迷香,俺白天趁你不注意,呵呵!在南街因好奇就買了幾塊?!闭f著不好意思的摸摸頭。 謝遷哪里舍得埋怨小rou團,點點頭接了過去,一個燕子穿云縱躍進謝家大院,輕手輕腳的挨個屋子把本就熟睡的人迷暈,這才給程溁開了院門。 程溁完全沒有做壞事的負罪感,樂滋滋跑進謝家院,道“咱把銅絲綁在謝家最高的屋頂房檐上吧!”搖了搖頭,繼續(xù)道“不成,那萬一雷劈不中怎么辦!遷表哥反正銅線帶的夠,給謝家四房的房檐全捆上銅線,院子里這顆老樹潑上鰻魚血,唉!別都用了,留點給邊亞煵和謝迦的房門也潑點鰻魚血?!?/br> 謝遷借著月光,幾個梯云縱上了屋檐一圈圈把銅絲拴好,八步趕驏般的上了院子老樹在枝葉繁茂處輕輕潑了鰻魚血,又在謝迦和邊亞煵的房門前,把甕子剩下的鰻魚血灑在縫隙處。 隨后走向程溁,道“溁兒,還需要做些什么?” 小rou團眼睛一轉,又是一個壞主意,道“反正謝家也睡著了,遷表哥咱把謝家的銀子都拿走吧!不能讓他們舒舒服服安穩(wěn)的住在大宅子里,咱倆卻住在深山老林喂蚊子?!?/br> 謝遷看著身上無一處不好的小rou團,嘴角勾起,道“成,但遷表哥不知邊亞煵把銀子藏哪?” 程溁臉不紅心不跳,小rou手拍拍胸脯,甜甜笑道“遷表哥,找東西俺在行,密室俺都能找到?!毙ou團隨即拿了謝家院子里的小背簍。 謝遷跨著大步先進了邊亞煵和謝父房門,把衣衫不整的兩人用被子遮住,點了油燈后,才讓程溁進屋。 程溁有種探險的興奮,蹬著小短腿快步進來環(huán)視一圈屋子后,道“遷表哥先去房梁上瞧瞧。”說著程溁就走到邊亞煵跟前,把夾竹桃葉子搗碎,敷在邊亞煵臉上和脖子。 謝遷點頭,隨即提了一口氣,借著柱子一躍上了房梁,寬大的房梁上滿滿的都是灰塵,借著油燈的光在極厚的灰塵下發(fā)現(xiàn)一個凸起物,隨手拿了起來,掃了一圈房梁再沒有別的異常,隨即躍了下去,遞給下面美滋滋的程溁。 程溁直接裝在小背簍里,等回去再看,笑瞇瞇的使喚謝遷翻柜子,特別注意要敲敲有沒有夾層,小rou團仗著自身的小蘿卜頭身材爬到了邊亞煵床下,又翻出幾個小包,通通放進小背簍。 謝遷在柜子里翻出好多祖父和自己打獵攢的上好皮子,程溁聽說是謝遷打獵的皮子,即刻又出了屋拿了個大籮筐把皮子裝上,隨后用快夸我的表情瞧著謝遷,謝遷逗的呵呵直笑。 “這么多東西,僅靠咱搬不走,遷表哥有沒有辦法讓謝家的牛兒不出聲悄悄的給咱把東西馱走嗎?” 謝遷淡淡道“謝家的牛曾經(jīng)一直是我照顧的,熟悉的很,放心不會發(fā)出聲響的。” 程溁葡萄眼瞇成了月牙,道“那咱把謝迦,謝迊屋子也掃蕩一遍吧!把牛車裝滿,也不往你我做一回飛天大盜?!?/br> 謝遷喜歡瞧小rou團眉飛色舞的樣子,嘴角勾起,道“好,依溁兒的?!?/br> 程溁又尋了個大籮筐,進了謝迦屋子掃視一圈,發(fā)現(xiàn)雖然不大,但很精致,給謝迦也敷上夾竹桃枝葉做的面膜,還剩一點兒汁液,也不浪費涂謝迦手上,隨后打開柜子滿滿的衣裳,哼!這些大部分都是曾經(jīng)她遷表哥給做的,謝迦回來沒多久就守孝了,這些衣裳一看就是沒下過水,定然是還沒來及上身兒,通通裝進籮筐里,梳妝臺滿滿的首飾也顧不上看了,一股腦的全進了籮筐,還有各色絲線也全捎上,留著俺在狼洞學針線使。 謝遷這時已經(jīng)套好了牛車,進屋找小rou團,瞧見比程溁還大的籮筐裝的滿滿的,水汪汪葡萄樣眸子睜得圓圓的還在屋里掃視有什么遺落的,寵溺一笑道“溁兒,遷表哥把這筐搬上牛車?!敝x遷提著籮筐就搬上了牛車。 程溁又從謝迦床底下翻出一枚精致荷包,隨即毫不留戀的離開,去了謝迊屋里。 謝迊屋里收拾的很整潔,有很多書,哼哼!這些書籍估計都是科舉用書,留著給我遷表哥學,從柜子里又翻出幾匹布,把布用做包皮,快速把書籍碼放整齊,屋里的筆墨紙硯也通通不放過,最后還在柜子底下翻出一些銀子,哼哼!估計是私房錢,具體多少也沒空看,全部打包。 謝遷把三間屋子的東西安置在牛車上,小rou團瞧見牛車還有空地,眼睛一轉道“遷表哥,咱再去廚房瞧瞧,俺看謝家四房又胖了,也不知胡吃海塞的什么?!?/br> 說完也不等謝遷回話,蹬著小肥腿興沖沖的跑到了廚房,灶臺上掛著臘rou,缸里面的細米白面滿滿的,謝遷這時笑著追上了小rou團。 “遷表哥,咱帶上山的米面油鹽不多,也就夠幾天的,下山買也怪累的,萬一被村民發(fā)現(xiàn)也麻煩,不如……”說完水汪汪的眸子一眨一眨的,說不出的可愛。 謝遷哪有不應之理,嘴角勾起微微點頭,連存放米面油鹽的缸子也一齊搬上了牛車。 小rou團最后掃了一眼廚房有什么落下的,瞥到灶臺,道“遷表哥這大鐵鍋不錯,咱可以留著山里燒火做飯?!?/br> 剛騰開手回來的謝遷點頭回應,即刻又要搬大鐵鍋。 程溁蹲坐在壁櫥前,道“遷表哥,等等,大鍋怎么能空著搬呢!多站地兒,里面放些碗碟和臘rou?!?/br> 謝遷瞧著財迷的小rou團,無奈的笑笑,點點頭,打開了另一個隱瞞的櫥柜道“這里面的碗筷都是新的?!背虦辉谛闹薪o謝遷豎了個大拇指,果然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呸呸!怎么能這么想。 小rou團在謝遷打開的這個隱蔽的櫥柜里發(fā)現(xiàn)兩罐蜂蜜,大明的蜂蜜可是貴的很,必須順走,又瞧見一大甕白糖。 黑溜溜的大眼睛又是一轉,挖了些白糖用水花開,取出三只毛筆,去了謝家圍墻外,讓謝遷舉著她,小肥手攥著三只毛筆一起沾著nongnong的糖水,用草書寫下“黃大仙到此一游”幾個大字。 小rou團沉思片刻覺得“黃大仙到此一游”還不夠,一雙小rou手握拳,拳外側沾糖水,用糖拳的側面按了幾下,干了就接著沾糖水,再用指尖沾上糖水在剛剛的印記上方一按,嬰兒大小的腳印就做好了,等干了就看不出痕跡了,墻壁從下往上,謝家院里院外都印了一些。 小rou團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回頭沖著謝遷憨憨一笑。暗道若不是無心連累謝氏無辜族人,jiejie直接寫“帝王星在此”或者“紅(朱)花落,落(凋謝)花盛”要不就寫“明八代后,易主謝氏?!?/br> 謝遷寵溺的抱了抱小rou團。 程溁依偎在謝遷懷里,道“遷表哥!住深山里吃雞蛋不方便,我還想每天都吃芙蓉蛋羹呢,要不咱把雞帶走吧,但雞怎么能不發(fā)出聲又不會死呢?” 謝遷微微一笑,也不戳穿小rou團,撿了幾個石子和硬土塊,把雞窩里熟睡的雞挨個擊暈。從柴房搬了個超大的籮筐把雞挨個輕丟進筐。 趁著這會兒功夫程溁又在謝家院子里的拔了半大的白菜,用棍子挖蔥姜蒜。 謝遷轉頭過來,剛巧瞧見在泥土里挖菜挖的正起勁的小rou團,從柴房拿來鋤頭,疾步跨來幾下就把院子里的菜挖好,程溁興致勃勃的挨個往框里撿,笑的見嘴不見眼。暗道遷表哥果然是干活的一把好手,吼吼!“對了,遷表哥一會把鋤頭,刀具這些鐵器咱也捎上,呵呵!這叫賊不走空,遷表哥!你看這是什么?繼續(xù)挖,輕點。” 謝遷立即輕輕的挖出來,原來是個瓷罐,搖了搖是銀子碰撞聲音,也沒打開直接裝上牛車。 謝遷看著小rou團有條不紊的指揮,嬰兒肥的小臉樂滋滋的,櫻桃小口一張一合說不出的討人喜歡,干起活來更賣力了。 程溁隨后又遞給謝遷地上撿的樹杈,道“遷表哥,你檢查一下看看屋里,院里有沒有腳印,或者遺落的痕跡” 謝遷里里外外掃除了痕跡,又細致檢查一遍后,道“放心吧,萬無一失?!?/br> 等謝遷把所以東西裝車,發(fā)現(xiàn)連趕車的地方都沒有了,只能把小rou團放牛背上,他牽著牛。 回到了狼洞已經(jīng)黎明時分,頃刻間,浩浩的云海被太陽的紅光一照,色彩斑斕,遠近的山峰在云海的淹沒下,只露出小小的山尖。 在牛背上呼呼大睡的小rou團忽然醒來,淚眼朦朧道“遷表哥!遷表哥!俺忘了找牛痘了?!?/br> 謝遷溫柔一笑道“無妨,溁兒趴著的這頭母牛就有牛痘,遷表哥一進謝家就看過了?!眲偦氐嚼嵌此麤]忍心叫醒小rou團,謝遷就靜靜的瞧著熟睡的溁兒。 小rou團含淚撲到謝遷懷里,使勁蹭,嗡聲,道“遷表哥,溁兒都記心里了”。隨后含著淚道“遷表哥把匕首給我,再生把火?!?/br> 謝遷即刻在簡易的灶臺生火。 程溁把匕首泡在酒里,再用火烤干,隨后就要在她身上劃一刀了,但是要割哪里呢?手,胳膊,腿會留疤的,要不在后背,那不方便,狠狠心在自己腳底板劃了一刀,隨即從牛痘腫塊中劃破取一些液體,咬牙忍者惡心把膿液放入自己腳底板的切割口。做完簡單的步驟程溁全身都濕透了,仿佛脫力了一般。暗嘆八十年代天花就都絕種了,俺卻在大明用最原始的方法種牛痘。 謝遷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手掌握拳,青筋一跳一跳的。 程溁這才瞧見謝遷強忍著的模樣,緩和一下氣氛,打趣道“遷表哥,這匕首可真真是削鐵如泥啊!俺就輕輕劃了一下,口子雖然不大,但還是很深的?!?/br> 謝遷臉上這才有了一絲柔和,道“溁兒的小腳丫跟嬰兒腳似的那么嬌嫩,被劃一道能不深么,遷表哥給吹吹”說著就把小rou團提溜起一條小肥腿,溫柔的吹了起來。 程溁覺得自己這么大的人了,某些動作有些尷尬,隨即清了清嗓子,道“咳咳!狼洞需用蒼術、雄黃煙熏一下,再買些貫眾,柴胡、忍冬、連翹、板藍根、玄參、生地、青蒿、明日麻煩遷表哥把藥抓來,但不要在一個藥房抓藥,盡量選偏僻些的地方抓藥。咱們還不知邊亞煵從哪里弄來的血布,但那背后之人定不簡單,不然如何從戒嚴的流民區(qū)弄來血布。”頓了頓,拍了拍頭,道“一會俺在附近挖些馬齒莧,這些日子咱們要日日吃著馬齒筧才好。等去縣城的時候溁兒給遷表哥畫個妝,呵呵!”小rou團想起某些畫面笑出了聲。 謝遷瞧見小rou團壞心,心里總算舒服些,道“溁兒說的遷表哥都記住了,我先弄個雞窩,搭個牛棚,把咱們家畜安置了?!?/br> 程溁哪里聽不出謝遷在使拖延戰(zhàn)策,笑瞇瞇道“遷表哥,謝迦那些衣服你收洞里了嗎,在哪呢?那些衣服一看就沒上過身的。一會遷表哥穿身試試,俺在給遷表哥化妝打扮一下,這樣易容出去才安全?!?/br> 謝遷抿抿嘴道“能不能不穿?” “遷表哥,為了咱們的安全。”程溁才不會說她想看謝遷女裝吶!隨即把邊亞煵那拿來的胭脂水粉物盡其用。 謝遷忍不住縱容,嘴角微微勾起,暗道只要溁兒能開心,無論讓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只要看著溁兒快樂的笑臉,就覺得心里滿滿的,暖暖的。 小rou團是絕對擁有欣賞美的眼睛,隨即道“哇,遷表哥,你好美!雖然這衣裙短了一節(jié),但不影響你的美貌,熟人肯定認不出”隨后唱起李白的清平調“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謝遷嘴角微微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