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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媚心在線閱讀 - 第168節(jié)

第168節(jié)

    這一日,怎么過得如此快?

    夜風(fēng)習(xí)習(xí),帶著涼意,身上的狐貍毛披風(fēng)卻將人包裹得暖暖,白蘇墨微微嘆氣,已是呵氣成霧。

    燕韓的冬夜,似是尤其冷。

    白蘇墨不覺搓了搓手。

    錢譽(yù)似是瞥見,朝身邊的掌柜低聲說了聲。

    片刻,小二便拎著兩個(gè)精巧銅制的湯婆子出來。

    錢譽(yù)遞到白蘇墨手中:“另一個(gè)給老夫人,別著涼了,燕韓不必蒼月?!?/br>
    白蘇墨接過,看了又看,甜甜應(yīng)了聲好。

    他話同她雖不多,卻處處將她看在眼里。

    這湯婆子,從掌心暖到心底。

    便是呵氣成霧,竟也是件有趣的事情了。

    臨到分別,白蘇墨心底卻忽得釋然了。

    今日本也是同錢譽(yù)遇見,若非如此,哪來的這半日閑暇時(shí)光?

    如此想著,馬車已駛到近處。

    白蘇墨和蘇晉元扶梅老太太上了馬車,童童和謝老爺子上了另一輛馬車,白蘇墨掀起簾櫳,朝他道別,他同車中的梅老太太和蘇晉元說了兩句,又叮囑了車夫開慢些,最后,才同她道別。

    馬車緩緩駛離,白蘇墨掀起車后的簾櫳看他,見他一直在原處候著,一直到馬車消失在轉(zhuǎn)角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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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刪了些東西,劇情應(yīng)該會加快,必要的還是會有的,么么噠。希望明天還能兩更

    感謝小天使們給我灌溉了營養(yǎng)液哦~

    第115章 魯家

    馬車悠悠往驛館駛?cè)ァ?/br>
    馬車中, 蘇晉元在同梅老夫人說著話,白蘇墨雖也不時(shí)應(yīng)聲, 心思卻明顯在別處。

    梅老太太也未戳破。

    玉蘭軒往驛館不遠(yuǎn), 不多時(shí),馬車便停在了驛館前。

    驛館的掌吏自是認(rèn)得的。

    早前驛館接待他國使節(jié)時(shí)便一同接待過使節(jié)的家眷, 而眼前這兩輛馬車正是蒼月國公爺和鴻臚寺副使家眷的。

    掌吏不敢馬虎,當(dāng)下便笑臉迎上前去。

    身后跟著的小吏也立即上前。

    蘇晉元撩起簾櫳先下馬車,白蘇墨再扶了梅老太太下馬車, 掌吏便熱忱道:“梅老夫人和公子, 小姐回來了?今日在京中逛得可好?”

    白蘇墨扶著梅老太太,也離驛館掌吏最近,輕聲應(yīng)道:“去了趟東市, 麗湖白塔, 還去了趟玉蘭軒。”

    “喲!”掌吏眼前一亮, “去的都是來京中的必去之處!原本下官是要親自給老夫人做向?qū)У? 可見謝大人有同行, 便未班門弄斧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 梅老太太笑笑。

    掌吏話音剛落,后一輛馬車也停了下來, 見謝老爺子下了馬車,掌吏也快步上前寒暄一翻。而后親自領(lǐng)眾人入內(nèi),噓寒問暖, 又問了房中可有要添置的東西, 苑里的人手可還夠等等?

    一襲話說完, 不覺便到了苑落門口了。

    蘇晉元忍不住感嘆:“這才是真真厲害之人。”

    梅老太太便也道:“各國京中驛館的掌吏都是成了精的,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

    白蘇墨亦笑笑。

    回了驛館苑中,白蘇墨同蘇晉元又陪著梅老太太說了少許的話,兩人便都起身。今日才到京中,晌午過后便出了驛館逛了大半日,梅老太太應(yīng)當(dāng)也乏了,早些洗漱休息才是要緊事。

    只是方起身,梅老太太便喚住白蘇墨:“蘇墨,你等一等,外祖母有話同你說?!?/br>
    蘇晉元看了看梅老太太,又看了看白蘇墨,笑嘻嘻道:“姐,那你同祖母說說悄悄話,我先回去了?!?/br>
    白蘇墨笑笑。

    正好劉嬤嬤打了水回來,將盆放在木架子上。白蘇墨起身,上前,在一側(cè)的盆中凈了凈手,又伸手去方才劉嬤嬤打好的熱水盆里,將毛巾擰了擰,遞到梅老太太跟前。

    梅老太太接過,輕輕擦了擦臉。

    臘月間,屋外天寒地凍,屋中炭火燒得正好,倒也不覺得冷。只是毛巾上的暖意撫在臉上,才覺先前的疲憊之意去了不少,梅老太太舒服得嘆了嘆。

    劉嬤嬤伸手接過。

    梅老太太留小姐在房中說話,劉嬤嬤端了水盆出屋。

    梅老太太這才牽了白蘇墨的手往小榻邊走去,又拉著坐在小榻一側(cè),語重心長道:“墨墨,外祖母看得出來,你今日同錢譽(yù)在一處是真歡喜,外祖母見了也歡喜。“

    白蘇墨略微錯(cuò)愕。

    她是沒想到外祖母會說這番話,還是當(dāng)著她一處。

    梅老太太似是看出她的詫異,握住她的手,又在她手背上拍了拍,有些嘆息道:“其實(shí)外祖母也知曉錢譽(yù)對你好,外祖母也喜歡錢譽(yù)這孩子,但婚姻大事并非倉促之事,我早前同國公爺便是如此說,你父母一早便過世,你是我們一手拉扯大的,我們是你至親的人,這錢譽(yù)人雖好,可這家中是何模樣,都需要我們把把關(guān)。便是這錢譽(yù)再好,若是這家中多是咄咄逼人之人,或是老實(shí)陳腐的性子,這錢譽(yù)也非良配。我蘇府的孩子多,可都有自己的爹娘幫忙計(jì)量著,外祖母是放心不下你這里?!?/br>
    白蘇墨頷首,起身下了小榻,半跪在小榻前,側(cè)頰枕著梅老太太的手背,輕聲應(yīng)道:“外祖母,孫女知曉?!?/br>
    梅老太太便撫了撫她頭上的青絲,欣慰道:“我早前還擔(dān)心國公爺會不允你同錢譽(yù)的事,也擔(dān)心過錢家的門第,和錢譽(yù)家在燕韓國中之事??纱朔?,國公爺是真心疼愛你,才舍得動了讓你遠(yuǎn)嫁的心思,墨墨,你日后需得好好孝順國公爺才是?!?/br>
    白蘇墨點(diǎn)頭:“嗯。”

    梅老太太伸手扶她:“起來吧,再厚的毯子也蓋不住這地底的涼氣,今日也累了,早些回房休息,明日還需陪外祖母去一趟魯府?!?/br>
    白蘇墨笑笑:“好?!?/br>
    白蘇墨剛起身,劉嬤嬤便撩起簾櫳進(jìn)來,同白蘇墨招呼一聲,白蘇墨便聽身后劉嬤嬤的聲音朝外祖母道:“老夫人,老奴方才看過了,禮物尚好,明日直接帶去便是……“

    白蘇墨笑笑,后面的話也沒再多聽。

    魯家是外祖母母親的娘家,外祖母一早便想回燕韓京中一趟,眼下,算是心愿得償,禮物便也是備好的。

    周全了。

    白蘇墨折回房間,流知和寶澶先前便見蘇晉元先回屋了,卻不見小姐身影,一打聽才知曉是老太太留了小姐。

    眼下,白蘇墨回屋,流知和寶澶就迎了上來。

    流知替她取下狐貍毛披風(fēng),寶澶給她抖了抖衣袖,一面問道:“小姐今日同老太太和謝老大人一道在京中逛得如何?”

    此番到燕韓京中定是要過了年關(guān)才會走的,帶來的行李都會趕緊收拾出來,故而流知寶澶幾人都未跟去。只是方才見表公子的模樣,一臉喜色,便知曉他們今日游玩得很好。

    白蘇墨果真點(diǎn)了點(diǎn)頭,笑盈盈道:“蠻好?!?/br>
    她能說蠻好,便是真的心底愉悅。

    流知和寶澶相視笑笑,就聽白蘇墨道:“沐浴的水備好了嗎?”

    寶澶點(diǎn)頭,順勢上前替她寬衣。

    流知便去看水。

    白蘇墨嘆道:“明日要早起陪外祖母去趟魯家,魯府就在京中,可不能遲了,早些休息的好?!?/br>
    寶澶應(yīng)聲。

    屋外,胭脂正好抱了櫻桃推門而入,一面道:“外面開始下雪了,櫻桃見了可興奮的,也不怕冷似的,在苑中轉(zhuǎn)著圈抓尾巴玩?!?/br>
    胭脂言罷,櫻桃似是不滿得“喵”了一聲。

    屋中聞言,都紛紛笑了起來。

    見白蘇墨要沐浴了,胭脂將櫻桃抱出內(nèi)屋,在外閣間中尋了一處暖和的地方放下。平燕也撩起簾櫳入屋,面色有些難看。

    胭脂上前關(guān)切,平燕擦了擦額頭的汗,都怪自己貪嘴,明知要換水土的,還吃壞了肚子,晌午起便有有些不舒服。

    胭脂便讓她將懷中的衣裳放下,去偏屋歇息。

    尹玉則是先前去了國公爺那端送衣裳,還未回來。

    外閣間內(nèi),胭脂替平燕整理抱來的衣裳。

    耳房內(nèi),流知和寶澶伺候白蘇墨沐浴,白蘇墨鮮有得哼起了小曲。

    流知恰好起身去拿皂角,此時(shí)便微微怔了怔,寶澶卻笑:“小姐今日定是有高興的事。”

    見流知去了一側(cè),寶澶悄聲道:“小姐有什么歡喜事?”

    白蘇墨也悄聲道:“竟然在街中遇到錢譽(yù)了!”

    “我的天!”寶澶來了興致,“世上竟有這般巧的事!”

    白蘇墨點(diǎn)頭。

    寶澶等不及:“然后呢然后呢?“

    白蘇墨伸手敲了敲她的頭,寶澶吃痛:“小姐……“

    白蘇墨笑若清風(fēng)霽月:“哪有那么多然后?!?/br>
    寶澶忽然會意,她家小姐是害羞了。

    ……

    今日才剛?cè)氤?,晌午離開驛館便一直折騰到先前,便是心里歡喜著,白蘇墨也是累了。

    沐浴過后,連書都未看,便讓寶澶熄了夜燈。

    白蘇墨側(cè)趟在床榻上,伸手蓋了被子。

    回想起今日之事來,也難怪寶澶會說巧合,她想起來也似話本子一般,這般巧不巧就在街中遇見了,還一道去了麗湖白塔。在麗湖白塔坐冰車時(shí)的笑聲,她迄今都還記憶猶新。同這笑聲一道記憶猶新的,還有錢譽(yù)那張精致的輪廓,在麗湖白塔的雪景里,翩若出塵……

    許是這一整日累極,白蘇墨不知何時(shí)入睡的。

    卻一宿無夢。

    早上醒來的時(shí)候,心里還似是藏了蜜糖一般,全然不似早前。

    寶澶伺候洗漱,白蘇墨便想著問起爺爺昨日是何時(shí)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