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酒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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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時候真的有「預(yù)感」這一說的。 譬如說:今天。 宋何的一切表現(xiàn),都讓趙衣娜隱隱感覺到會發(fā)生點(diǎn)什么事。 很不尋常。 可他現(xiàn)在離開了那么久也沒回來。 人最怕的不是不知道要發(fā)生什么。 而是知道了要發(fā)生什么,卻不知道何時發(fā)生。 唱享匯里。 趙衣娜沒了再唱歌的心思,只守著那扇門,等宋何再進(jìn)來。 明天放假,今兒個免費(fèi)吃了頓飯、又免費(fèi)唱了頓歌。 同事們的心情都很好,切歌切得不亦樂乎。招呼她也來。趙衣娜笑笑沒應(yīng)。 那扇門好像就是她全部的指望了。 她死死盯著,望眼欲穿。 以至于服務(wù)生小哥推開門進(jìn)來送酒的時候,她從位置上猛地站起,重心不穩(wěn),整個人往前跌了一下。 “嘿,小心點(diǎn)!”旁邊的歐陽扶她。 “沒事吧?怎么晃晃悠悠的?!?/br> “……沒事?!?/br> 趙衣娜擺擺手,重又坐下。 那根弦繃得太緊了,也繃得太久。 “喝點(diǎn)緩緩?!睔W陽拿了瓶果酒給趙衣娜,看出了她的緊張。 “沒事我不喝?!?/br> “會回來的,包還在這兒呢。”歐陽湊近她,輕聲說。 趙衣娜打心眼里感激她的懂她。 歐陽喝了一口那瓶水蜜桃味的果酒,“這么多年都熬過來了,你現(xiàn)在緊張個啥勁?你倆現(xiàn)在,只差把話說開了?!?/br> “像我和老李,你看到的,本科剛認(rèn)識那會兒我倆也撕巴,誰都不饒誰?,F(xiàn)在結(jié)婚了,倒和和氣氣起來了,不是也挺好?!?/br> “都有這時候,”她拍拍趙衣娜的手。 不拍還好。一拍,嚇了她一跳,“呀你手咋這么涼!” “我來姨媽……” 歐陽的酒差點(diǎn)都噴出來,“那你剛剛還吃螃蟹?” “他剝的呀。” 包間的空調(diào)冷風(fēng)刮過她脖頸。 趙衣娜簡直想苦笑。 他剝的東西,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下一次,怎么不吃。 “……我服了,”歐陽呆呆看著她。 “今兒個見著愛神了?!?/br> “服氣服氣?!彼p手抱拳,做了個古代人兄弟打招呼的姿勢。 如果說先前她還以為趙衣娜是和旁的姑娘一樣,奔著宋何那張臉來的。 現(xiàn)在她總算知道,這家伙是動真格的了。 傻丫頭…… 她看著她魂不守舍的樣子,覺得心疼。 心里突然揚(yáng)起昂揚(yáng)的斗志,她啪的一聲把那瓶酒放下。 “今天不把這廝給你拿下,我不是你學(xué)姐!” “走,找人去!”她一把拉起趙衣娜。 “不是不進(jìn)來嗎?裝孫子的,咱找他去!” - “哎你有看到一個穿一身米色西裝的男的嗎?” 歐陽逮著個人在問。 “這個天,穿西裝?”那被她抓著的服務(wù)生meimei一臉懵懵的。 “是啊,裝逼的來。”歐陽也想吐槽,“有看到嗎?” “這么高,”她往頭上再上面一點(diǎn)比劃,“臉白凈的,30多歲,實(shí)際看著沒那么大,像二十七八。” 這描述…… 聽在耳里覺得莫名奇怪。 “……姐,你別說的跟抓通緝犯一樣……”趙衣娜默默說。 “啊好像是啊?!睔W陽也覺得怪樂的,她重新組織,“就長賊帥,一大帥哥。看著沒?” “啊?”那服務(wù)生還是懵。 “你這效率,”趙衣娜拿手機(jī)翻出張照片,“長這樣。” “臥槽?!蹦切eimei盯著宋何的照片,一臉紅。 “看見了?”趙衣娜急忙問。 “好帥呀……” “……”歐陽拽著趙衣娜的手走了。 “算了,咱倆分頭去找吧。你找到了,就直接辦事。我找到了,就馬上帶到你那兒?!?/br> “行?!?/br> - 唱享匯。消防通道。 宋何拿著手機(jī),已經(jīng)在這里站了很久。 “好的,我知道了?!?/br> 電話對面,是他母親裴肅麗。 她找宋何有事。 卻不愿紆尊降貴來寧華一中,她號碼又很不幸地被宋何拉進(jìn)黑名單,于是只能委托葉暢兄妹。 母子倆都不是好脾氣。 二十分鐘過去了,彼此冷嘲熱諷,話在外面轉(zhuǎn)了一圈,才說到重心。 其實(shí)就一件事。 下月是裴肅麗六十大壽,她希望他到場。 “需要我做些什么嗎?”宋何問。 對面譏諷地笑了一聲,“很不用。人活著到就行?!?/br> 宋何也不客氣,“我盡量?!?/br> “呵?!?/br> 裴肅麗早知道會是這樣的反應(yīng)。 在葉瀾撥出那電話前,她就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 這孩子是她養(yǎng)大的,宋何的脾性,她再清楚不過。 是個軟硬不吃的主。 挺好,隨了她的性子。 其實(shí)她也沒什么封建思想,沒有祝壽一定要讓子女到場說一句吉祥話的癖好。 裝什么? 一只腳都要進(jìn)棺材的人。 這時候想要重新修復(fù)母子關(guān)系? 沒這閑心。 如果不是奉玉珠那天在高爾夫會所瘋言瘋語,非說她兒子看上了寧華一個不怎么的的女老師,她也不會打這通電話找他回家。 關(guān)她什么事? 他不是會賺錢嗎,靠自己能買得起房買得起車嗎。 那就過唄。 他宋何就算死在外面也不關(guān)她啥事。 反正他姓宋又不姓裴。 是他宋學(xué)正絕后。不是她裴肅麗絕后。 母子倆就這么僵持著,誰也不再說下一句,由著電話費(fèi)嘩啦嘩啦地流。 最終還是宋何開口,“沒什么事的話……” “有事啊,”裴肅麗笑笑。 她知道他現(xiàn)在在外面,葉瀾剛說了,他和他那幫同事在聚會。 總歸也有那女老師吧。裴肅麗思忖。 那樣子出身的女孩兒,也想進(jìn)她們裴家? 白日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