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色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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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shù)定在下禮拜叁。 這之前方語陪著沉知墨去看了幾幢房子。要么大得呆笨,要么小得憋屈,要么鄰居太吵鬧,要么離街市太遠(yuǎn)。挑來挑去,總不滿意,她對自己的東西要求很高,且兜里有錢了,有挑剔的資本。 半天跑了半邊租屆,帶看的房牙子熱汗冷汗一齊冒,“謝太太,現(xiàn)在空出來的就這些了,要不然,您賃幢房子可好?” “就這些了嗎?”她把問題反推回去。 房牙子折起手帕擦去發(fā)際的汗水,“倒是有幢不錯,就是價錢……不合算,是個英國人住的,說要回國了,不曉得回不回來呢,裝修什么都很好,舍不得賣,掛的價高?!?/br> “看看?!?/br> “您不問問價錢?” 沉知墨興趣索然地問了一句,“多少?” “十八間房,要價一萬五,不講價?!?/br> 實在是天價,租屆外頭五十間房的院兒也才六千塊,方語嚇得舉起手掌連連沖房牙子搖晃,沉知墨反而來了興趣,打座位直起身子,“走罷。” “好咧!就在這邊不遠(yuǎn),您坐穩(wěn)咯!”房牙子一推cao縱桿,轟轟啟動了汽車。 干這行的,瞧不出誰是出錢的主兒就別干了。 映入眼簾的是幢典型的英式洋房,朱紅色尖尖頂錯落有致,米色的外墻,門口帶個小尖頂,踏過碎石板路,沉知墨注意到院里的草并沒有長太高,“有人打理?” “是、是,每禮拜六都有人來修草,英國人愛惜得很?!?/br> 紅木的門框,怕太沉悶,窗框漆成綠松石色,每處墻紙顏色都不一樣,由大廳的米白逐間漸變成淡淡的粉,重要的是,沒有陳舊味兒。 “會客廳、餐廳、廚房、舞廳、書房、琴房都有,臥房旁邊就是嬰兒房,喲!沒記錯的話,令千金兩個多月了?” [七十叁天。]方語舉起本子。 房牙子笑容堆得更高,“抓周抓了什么?” “呃……” [自來水筆。] “噯喲!了不得,了不得!以后可要研究大學(xué)問!” “平平安安就好。” 沉知墨挽住方語的臂彎,活脫脫一對新婚妻子的模樣,房牙子把頭偏到另一邊笑,該看不該看的…… “那就定這幢罷,你也累一天了,合同明天捎給我就行。” 就……就這么成了?算算能賺……房牙子彎下腰,頭幾乎挨到膝蓋,恨不得朝沉知墨磕個響頭,“好!好!好!明早我親自給您送上府,您放心,還是按規(guī)矩來,成叁破二,絕不多收您一分錢!” [太貴了。]方語扯住沉知墨裙擺比劃了幾下。 沉知墨只是問道:“你喜歡嗎?” 房牙子的心提到嗓子眼,看到方語點頭,才悠悠落回去,又看到沉知墨抬腳,趕忙拿袖口將本就一塵不染的樓梯擦了擦,“慢慢的!” —————————————————— 手術(shù)當(dāng)天。 羅斯醫(yī)生先打給沉知墨交代了注意事項,方語局促不安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聽到鉗穿、針挑、穿線等字眼時,下體已經(jīng)開始幻痛。 “她沒有炎癥,也沒有過敏史?!?/br> 沉知墨邊說著邊往旁邊看,方語一張小臉煞白,腿懸在半空晃個不停。 有這么緊張? “好……一會兒見,羅斯?!?/br> 連聽筒扣回座子的聲音也把方語嚇了一跳。 “怎么了?” 沉知墨手伸進(jìn)方語的胳肢窩提著她站起來,腿軟得踩不實地面,方語將下巴枕到沉知墨肩膀上,復(fù)又站直鼓起勇氣打了幾個手勢。 [可以不去嗎?] “為什么?我們上禮拜就約好了?!?/br> 方語再次白著小臉兒枕上沉知墨肩膀。 她不知道什么叫結(jié)扎手術(shù),但她閹過雞狗貓,這玩意要么連根拔起,要么劃破yinnang擠出睪丸,沉知墨為什么要這么對她…… “好啦,再磨蹭要遲到了?!?/br> “唔唔……” 正僵持著,電話再次震響,沉知墨一手環(huán)著方語,一手去拿話筒,“喂?” “…………沉…………” 良久的沉默后,話筒那邊才傳來格外空靈的一個字。 “您好?您是?” “沉學(xué)姐!” 這下聽出來了。 “你好,家韞?!?/br> “我我我我!……” 沉知墨把話筒拿遠(yuǎn)了些,何二小姐真該去檢查一下是否口吃,又怕這樣下去永遠(yuǎn)沒有下文,只好幫她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又是長久的沉默,沉知墨欲要掛斷電話,話筒突然嗡嗡炸響,“之前說的讀書會!我想邀請您參加,已經(jīng)派車去接您了!” “現(xiàn)在?” “嗯!最近公館招待多,姨媽聽說您來特意勻出一上午給我們,她現(xiàn)在也在……” 輪到沉知墨沉默了,她撫著方語的腦袋。自上次見面后兩個多月傅英都沒動靜,傅太太打電話來也不曾提起關(guān)鍵訊息,這個機(jī)會…… “好的,家韞,一會兒見?!彼龀隽诉x擇。 方語旁聽懂了,未等沉知墨開口,已自個兒走到了門口。 “對不起,小語,李司機(jī)知道地址,他會送你過去,就在樓下等你,有什么事你喊他幫你……” 那背影陡然憔悴,蒼涼得令人生憐,沉知墨差一點就追了上去。 算了,回來再好好誆誆笨狗。她喚來丫鬟更衣,換了件較時髦的紗旗袍,頭發(fā)盤到腦后,戴上珍珠耳墜。 診所只有她一位客人,護(hù)士們正在給即將要用的器械消毒,方語垂著腦袋坐到羅斯醫(yī)生的辦公桌旁。 “具體情況我已經(jīng)問過沉了?!?/br> 點頭。 “方小姐,您似乎情緒不太好,是這樣說嗎?” 應(yīng)該是“心情”不太好,但輪不到她一個啞巴去糾正別人的用語。 搖頭。 醫(yī)生應(yīng)當(dāng)起到安撫病人情緒的作用,這位熱心外國人再次開口道:“我做過多次結(jié)扎手術(shù),您不用擔(dān)心。不過,您似乎還沒有結(jié)婚……” 病人情緒更低落了,醫(yī)生中斷了自己的問話。 “方小姐,這邊請走?!?/br> 方語咬著牙躺到手術(shù)臺上,雙眼一閉。 “現(xiàn)在給您注射麻醉?!?/br> 她做了一個淺綠色的夢。 醒來看見那雙碧綠的眼睛,更加覺得沒有夢醒。 “手術(shù)結(jié)束了,方小姐?!?/br> 醫(yī)生扶著她坐起來,下身麻麻的沒有感覺,見護(hù)士端著托盤走了,方語把手放到被單上。 “您可以看。” 蛋蛋……竟然還在……只是被紗布裹起來了。 “五天不能沾水,七天后來拆線,十四天內(nèi)避免體力勞動。”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麻藥勁還沒過,方語只能飛快眨巴著眼睛。 醫(yī)生好像看懂了,“性生活,要等到一個月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