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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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李端覬覦她的事被顧曦發(fā)現(xiàn),顧曦恨她恨得咬牙切齒,要不是兩人同樣都是李家的媳婦,她還頂著個貞節(jié)守寡的頭銜,李家還指望著她掙個貞節(jié)牌坊回來,顧曦都能親手殺了她。 再后來,大約是知道李端不可能放棄她,只要郁棠還在李家,李端就有可能做出驚天丑聞來,影響到李端的仕途不說,甚至還會影響到顧曦兩個兒子的名聲,顧曦就開始慫恿著李端讓郁棠離開李家,這樣一來,郁棠的娘家又不得力,李端就能收郁棠為外室。 李端因而對顧曦刮目相看,夫妻倆的關系也因此前所未有地親密起來。 而顧曦,沒有辦法對付同為妯娌的郁棠,卻能對付身為李端外室的郁棠。 前世的郁棠,在知道了顧曦的打算之后,對顧曦曾經(jīng)暗中幫助過她而產(chǎn)生的那些感激之情、因李端覬覦她而產(chǎn)生的那些不自在統(tǒng)統(tǒng)都消失殆盡了。 她甚至懷疑,她大伯父和大堂兄的死會不會也與顧曦的這個主意有關。 在她想要離開李家去調(diào)查大伯父和大堂兄死因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地利用顧曦幫了她一把。 可以說,郁棠是這個世上最了解顧曦的人之一。 愛則愛到塵埃里去。 恨則恨到骨子里去。 前世,顧曦先出手對付了她,這一世,她決定先出手對付顧曦。 當然,什么事都有好的一面也有壞的一面,就看人怎么選擇了。 也許,她先行出手,于顧曦也是一次機會。 郁棠淡淡地笑。 郁遠看得膽戰(zhàn)心驚。 他怎么覺得自己的meimei笑得像要去做壞事的樣子,有些不懷好意? “你,你要干什么?”他急切地道,“你可別亂來??!要不然我不僅不會帶你去杭州城,還會把這件事告訴叔父。” 郁遠毫無威懾力地威脅著郁棠。 郁棠呵呵地笑。 她的這個傻哥哥,總是這樣偏心地庇護著她。 “我知道。”郁棠笑瞇瞇地道,“我不會做傻事的。我只是想把李家做的那些事都告訴顧家的人,讓顧小姐知道李端是個怎樣的人?!?/br> 郁遠聽罷頓時如釋重負,道:“對啊!那李端不是什么好人。若是顧家知道了李家做的那些事,肯定會退婚的。你這樣也算是幫了顧小姐一把?!彼f完,猶豫道,“要不等過了年再去?” 郁棠一愣,隨后不悅地道:“他們李家擄我的時候怎么就不管我們家是不是要祭祖呢?我們憑什么管他們顧家要不要過年?” “好吧!”郁遠道。 郁棠冷哼。 若是顧、李兩家能這樣就把親退了,未嘗不是顧曦的幸運,可怕就怕顧家并不覺得這是件大事。 但以她對顧曦的了解,顧曦知道李端做了些什么事之后,肯定會瞧不起李家,瞧不起李端的。 特別是李家用了這么多的手段最終卻以失敗告終。 那顧曦嫁過來,還會因為愛慕著自己的丈夫而處處忍讓、禮待林氏嗎? 郁棠很想知道。 “那你陪不陪我去杭州城?”她拉著郁遠的衣袖道,“你要是陪我去杭州城,我就給阿嫂做朵粉紅色并蒂蓮的絹花,保證她戴出去沒有一個比她漂亮的?!?/br> 郁遠立刻就心動了。 他想了想,道:“能不能在那并蒂蓮上歇對蝴蝶?!?/br> 郁遠是見過郁棠做的絹花的,那些蟲鳥尤其精美別致,是別家都沒有的。 “嘖嘖嘖,”郁棠喜歡這樣的郁遠,有所追求,有所愛,但她還是忍不住打趣哥哥,“阿嫂還沒有進門呢,你就開始欺負meimei。你知不知道,那些蟲啊鳥啊的最花功夫,等閑的絹花最多也就一、兩天的功夫就能做好,可若是點綴了蟲鳥,就得四、五天。你就不怕我眼睛花了嗎?” “我,我沒這意思!”郁遠大窘,又不愿意放棄讓郁棠幫相小姐做個更好看的絹花,只好道,“好meimei,等你成親的時候,我讓你阿嫂幫你做鞋襪?!?/br> “我成親的時候才不做鞋襪呢!”郁棠得意地道,“我讓阿爹直接到成衣鋪子里去定做?!?/br> 郁遠沒了辦法,急得團團轉(zhuǎn)。 郁棠哈哈大笑,道:“那你陪不陪我去杭州?” “去,去,去?!庇暨h立刻道。 “那你想個咱們?nèi)ズ贾莸慕杩凇!庇籼睦^續(xù)奴役郁遠。 看郁遠的樣子,等他結(jié)婚了,他肯定是對老婆孩子最親,她是指使不動了,趁著現(xiàn)在還有機會,就不能隨便放過他。 郁遠立馬答應了。 郁棠這才滿意地和郁遠回到燃了銀霜炭大火盆的廳堂內(nèi)。 不知道是為了報復李家,還是惦記著安撫相小姐用的絹花,郁遠很快就想好了帶郁棠去杭州城的借口——郁家的漆器鋪子重新開業(yè)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百勝,他得去杭州城看看別人家的漆器鋪子里都賣的是些什么樣子的貨,帶了郁棠去則是由她幫著看看那些漆器上都雕的是些什么圖樣,最好是能回來再描個圖給師傅們看看。明年開春也好知道做些什么漆器放在鋪子里賣。 “阿棠她能行嗎?”郁文懷疑道,“她畫個畫眉像山雀似的,你就不怕她把圖樣畫成四不像?” 郁棠氣得不想說話。 郁遠則笑道:“可阿棠聰明?。∫侵皇窍肴ッ鑲€圖樣,我還不如帶鋪子里的師傅呢!” “那倒也是。”郁文聽著又得意起來,吩咐郁棠道,“你可得看仔細了,別讓你阿兄回來后沒辦法在你大伯父面前交差?。 ?/br> “您就放心好了,”郁棠大言不慚地道,“等我和阿兄回來,明年保證讓鋪子里賣的貨大變樣?!?/br> 郁文和郁博壓根不相信,只當郁棠是在說大話,卻也同意了郁遠帶郁棠去杭州城看看的事,陳氏還悄悄地給了郁棠二兩銀子,讓她看到自己喜歡的東西就買點回來,還道:“要是沒有喜歡的也別亂買,等到明年開春了,我和你大伯母還會去趟杭州城,到時候再給你買點穿的戴的也不遲。” 郁棠開開心心地應了。 坐船那天郁棠又穿了件油綠色粗布素面褙子,梳著丫髻,攏著衣袖挽了個青色的粗布印花包袱,包了同色的粗布頭巾,和郁遠去了杭州城。 路上郁遠怕她吹了風,尋了個角落的位置,去向船家討了熱水給郁棠灌了個湯婆子塞到懷里,悄聲問她:“你準備怎么給顧家報信?” 別人的事郁棠可能說不清楚,顧曦的事她可太了解了。 為了不讓郁遠擔心,郁棠悄聲道:“我早就打聽清楚了。那顧小姐有個乳娘,從前是顧太太的陪嫁丫鬟,對顧小姐再忠心不過了。她有個兒子在顧家武林門那里一個賣綢緞的鋪子里當小伙計,每隔半個月,顧小姐的乳娘就會想辦法出府去看看這個兒子。到時候我們?nèi)ヅ雠瞿莻€乳娘,裝做無意地把李家的事告訴那個乳娘。乳娘聽了流言蜚語,肯定是要去打聽的。我尋思著過了這些日子,臨安城的這些事也應該傳到杭州城里去了。” 郁遠連連稱好,道:“若是顧家因此能和李家退了親就最好不過了?!?/br> 郁棠沒有回話,而是轉(zhuǎn)移了話題,道:“這次我們還是住在如意客棧嗎?” 如意客棧離武林門有點遠,但老板、老板娘都很熟,前面還是裴家的當鋪,佟大掌柜的弟弟在那兒當大掌柜,想想就覺得親切。 郁遠估計也是這么想的,道:“你不是說還要買點做頭花的材料嗎?那邊離得近一點?!?/br> 郁棠就抱怨道:“阿兄,你以后要學得機靈點。誰家的并蒂蓮上落的是蝴蝶。蝴蝶翩躚,卻成雙成對,轉(zhuǎn)眼即逝。要落,也落的是蜻蜓。以后你要是不懂這些,就問阿嫂,別自己拿主意。這次我們?nèi)チ撕贾莩?,我好好幫你找找,做幾滴露珠落在并蒂蓮上,那才好看呢!?/br> 郁遠嘿嘿地笑。 很快船到碼頭,他們買了點吃的,去了御河街如意客棧。 第九十六章 自卑 老板和老板娘都還記得郁棠。 他們不僅熱情地招待郁棠兄妹住店,還專程給郁棠挑了個僻靜的客房,親自打了熱水給她梳洗。 郁棠自然是謝了又謝。 老板娘低下頭讓她看自己發(fā)間的絹花:“上次你來的時候送給我的。大家都說好看。戴出來一次被夸一次。” 郁棠抿了嘴笑,就又請了老板娘陪她去逛賣頭花配件的小巷。 她準備這次多做幾朵頭花,等到她阿兄和相小姐回門的時候,能拿回相家顯擺。 郁遠知道后松了一口氣。 他正要去武林門那兒打聽消息,正愁不知道怎樣安排郁棠。 “那你小心點?!彼趍eimei,“買完了東西就回來,我晚上不在客棧里用晚膳,已經(jīng)跟老板交待過了。到時候老板娘會把晚膳端到你屋里的,若是你用了晚膳我還沒有回來,記得把房間門窗關緊了,早點睡,有什么事我明天再跟你說?!?/br> 郁棠還是第一次托哥哥做這樣的事,不免有些擔心他露了馬腳被顧家的人盯上,或是遇到什么危險的事,拉了他的衣袖關心地道:“你萬事都要小心點。打不打聽得到消息好說,最要緊是要平平安安的。你也說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次我們不行,下次再想其他的法子就是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我也不想活了?!?/br> “你胡說八道些什么呢?”郁遠聽著哭笑不得,道,“讓你少看些話本、少去聽戲,你當耳邊風。你少想些有的沒的。你以為我去做什么啊?給你打聽顧小姐乳娘的消息固然重要,最要緊的是我們家鋪子里的生意。去武林門,也是去找姚三兒的,順帶著才是去幫你打聽消息?!?/br> 自從上次來杭州城和姚三兒聯(lián)系上之后,郁遠就和他走動起來。前些日子他還請人帶了年節(jié)禮給姚三兒。他們家鋪子開業(yè),姚三兒也請人帶了賀禮到臨安。 這樣就好! 郁棠嘻嘻地笑,道:“那阿兄早去早回。記得給我?guī)ф?zhèn)北城家的鹵豬頭?!?/br> “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吃什么鹵豬頭?!”郁遠無情地道,“要給你帶,也是帶桂花糕、芡實粉、窩絲糖?!闭f完,怕郁棠還纏著他讓他買這買那的,他一心軟,又會像從前那樣什么都答應了,他索性朝著郁棠揮了揮手,說了聲“我走了,你自己小心”,就頭也不回地出了客棧。 郁棠氣得腮幫子鼓鼓得,卻也沒辦法,只好和老板娘去了隔壁賣頭飾的小巷子,然后看到有賣栗子糕的,她買了二斤,托客棧的小伙計送去給佟二掌柜,并讓那小伙計帶話:“上次來杭州城多謝佟掌柜照顧,原本想從家里帶點土儀過來的,結(jié)果都沒有杭州城里賣的好吃。就干脆在隔壁巷子買了些糕點。東西平常,不成敬意。還請佟掌柜多多包涵。等哥哥回來了,再專程去拜訪佟掌柜?!?/br> 她被裴宴教訓之后,回去后好好地跟著郁文學了學禮節(jié)。知道這個時候想去拜訪人,人不能直接去,而是要提前送個名帖或是差人送個果點什么的,先和人打過招呼了,約定了時間再去,這才叫有禮有節(jié)。而且還吸取了給裴宴送禮的經(jīng)驗教訓,拿出誠意來,實話實說。 佟二掌柜接到糕點果然很高興,因郁棠是以郁遠的名義送的糕點,佟二掌柜讓小伙計回話也是帶給郁遠的,說是明天晚上在鋪子的后院設宴,請郁遠過去喝一盅。 郁棠做主代郁遠應了,又讓那伙計幫著買了幾壇上好的金華酒,等郁遠回來。 郁遠趕在宵禁前回來的。 他喝了酒,臉通紅通紅的,兩眼有些發(fā)直,說起話來也顛三倒四的。 郁棠沒辦法,想著等得了輿圖拍賣的錢,得給郁遠買個貼身的小廝才行,他們家不是什么大戶人家,郁遠從前跟著的小廝說是服侍郁遠的,實際上多半的時候是在服侍他大伯父。而且郁遠馬上要成親了,相小姐雖說是在農(nóng)莊長大的,但不差錢,到時候身邊恐怕也有好幾個服侍的,她不能讓她大堂兄太寒酸了。 念頭一起,就有點止不住。 她塞幾個銅錢請客棧的小伙計幫著照顧郁遠梳洗,自己則去找老板娘,想請她幫著介紹個相熟的靠譜的牙婆準備給郁遠買個貼身的小廝。 老板娘頗為意外,笑道:“哎喲,你們家這日子是越過越好了?!?/br> 像郁家這樣的人家,身邊服侍的通常都分得不是那么清楚。這次要專程給郁遠買人,要不是家里發(fā)了財,肯定不會如此大方的。 郁棠無意多說,笑道:“我阿兄快要成親了,總不能身邊連個跑腿的人都沒有?!?/br> “那倒是?!崩习迥镄χ豢趹?,去忙著給郁棠尋人暫且不說。郁遠第二天一大早起來,頭疼得想撞墻,端了早餐進來的郁棠可沒個好臉色給他。 “活該!”郁棠道,“誰讓你喝那么多的。身邊連個跟著的人都沒有,要是摔到哪里了看你怎么辦?你可是答應過我要好好地!” 郁遠不好意思地笑,討好她道:“阿棠,我昨天幫你打聽清楚了。要是顧家那邊沒有什么要緊的事,顧小姐的乳娘明天就應該會去鋪子里看她兒子。說起來這件事也挺巧的,姚三兒的鋪子就在顧家鋪子的后面,姚三兒不僅和顧小姐乳娘的兒子認識,和他們家鋪子的幾個掌柜也都認識。據(jù)他說,他們家那個三掌柜就是個嘴碎的,特別喜歡說東說西,因為這,他們大掌柜對他很不滿意。他心里也清楚,想趁著和顧家還有點香火情,就想找個小點的鋪子當大掌柜。聽說我是從臨安城來的,想在杭州城開鋪子,他對我特別地熱情。我今天喝多了,就是因為他在酒席上一直勸酒來著。” 很少有掌柜會換東家的,若是換了東家,沒有舊東家的推薦信,新東家也不敢用這個人的。 郁棠聽說這個三掌柜嘴碎就有點不太喜歡,道:“要是你來杭州城開鋪子,你會用這個人嗎?” “不會!”郁遠也不喜歡嘴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