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慕良卿_分節(jié)閱讀_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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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良怔了怔,垂眸,“祖父跟韓兄說過一樣的話。韓國的政治分局不整改,這問題一直存在。一個姬無夜下去了,還會有第二個姬無夜上來。” 韓非聽到這句半肯定的話,微微勾唇,“那是否證明,為兄的見地還沒那么膚淺?” 張良下意識摩擦著酒壇粗糙的表面,“子房從未覺得韓兄膚淺。相反,心里一直很崇敬你。” 他說到感慨之處,話一下子變得多了起來,“你去過千山之外的桑海城,見識過齊魯之地的圣賢,還拜了荀夫子為師。這些,都讓我欣羨不已?!?/br> 韓非笑里泛苦,“是嗎......” 張良想起從張開地那兒聽到的消息,又寬慰道:“雖然,大王還未看到韓兄的過人之處,但上天唯將大難降于斯人,方可讓大喜臨于斯人。好事多磨,待熬過這一陣,韓兄這柄鋒利的寶劍,便可出鞘了。” 韓非飲酒的動作倏地停了,兀自笑了笑,然后不懷好意地挑了挑眉,“聽起來,我在子房心里的地位,好像很高?” 張良無可置否地點頭,“自然。” 真心話。 “甚好!”韓非心里驀然有了底氣,之前低沉到深谷里的情緒,張良幾句話便讓他活了過來。他抬手,將酒壇子舉向明月,眼眸澈明,道:“待出鞘的那一日,我定請你喝酒!” 張良晃了晃手里的壇子,“不是已經(jīng)在喝了么?” 韓非搖頭,“到時候請你喝梨花釀,那滋味可比這個好太多了。” 張良頷首,把酒壇子舉過去,眼眸清亮,“希望那一日早早到來?!?/br> 韓非也舉向他,兩只壇子碰出“當(dāng)”的一聲響,低沉又清脆。 “借你吉言。” 一只小小的螢火蟲飄漾在半空,飛到兩人身邊繞了小半圈,又順著風(fēng)向飄遠。嫩綠的顏色點亮了夜晚,讓黑白的景象添了一抹彩。 兩人放了一通豪言壯語,相視而笑。 張良望進韓非的眼眸,突然覺著四處好似都沒了聲音,悄然一片。他意識到這很奇怪,連忙別開眼神,攥著酒壇子的開口,繼續(xù)看他的月亮。 韓非貪杯,一面勸張良少喝些,否則被張開地發(fā)現(xiàn)免不了責(zé)罵,一面偷偷把對方的酒往自家的壇子里勻。 張良也由他去,不計較誰多喝了一口,少喝了一口,只迎著晚風(fēng)陶醉。 “很久沒見過這樣美的月色了?!彼袊@道。 韓非盯著他唇邊的淺笑,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從未見過......比這還美的月色?!?/br> 并非是月光動人,而是因為與你在一起,月光才那樣動人。 那晚,他們談了很久,說了很多。或許是國法政要,或許是詩詞歌賦。酒水洗淡了憂愁,歲月模糊了記憶。多年后,久到已經(jīng)忘記交談內(nèi)容,張良還會十分懷念,懷念那個與他在月下,一同飲酒的少年。 韓非在他面前,不會說“我為你,推卻了司法一職”,只會說“你在我心中,無可替代”。 不會說“我壯志難酬,天地不公”,只會說“天下之事,終有定數(shù)”。 不會說“我定亂世稱雄,千秋萬代”,只會說“盡力而為,了無遺憾”。 他會把憂愁都藏起來,然后袒露出真誠與灑脫,不讓自己的煩心事打擾張良。 因為他,舍不得。 次日,韓非迷迷糊糊醒來,日晷已經(jīng)指向辰時。昨日喝的酒比較烈,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微醺之下又吹了許久的晚風(fēng),導(dǎo)致宿醉醒來有些頭疼。 他掀開沉重的眼皮,暈頭轉(zhuǎn)向地爬起身,覺得還是疼,便狠敲了兩下腦袋。然則,待看清眼前景象之后,就覺得頭疼瞬間煙消云散。 只見張良躺在他身側(cè),薄唇微啟,恬靜地睡著。穿著一層乳白色的里衣,領(lǐng)口露出的鎖骨線條柔和,兩手乖巧地放在腹部,清泉一樣干凈的眸子被眼簾遮蓋,睫羽密而長,像一把小扇子,在眼瞼投下一片陰影。 韓非只覺得心里的一潭池水突然泛了漣漪,一圈一圈朝外面蕩漾。 不行,不能再看了! 他賭咒發(fā)誓地閉上眼睛,內(nèi)心爭斗尤其激烈。 但是方才的畫面一直留在他腦海中,仿佛天女描繪的精致的眉宇,顏色薄淡的唇瓣,仿佛生了一股無名的烈火,在他胸口熊熊燃燒。 過去好半晌,還是沒敵過邪惡小韓非的驅(qū)使。心虛地朝周圍望了望,確定沒人,才堪堪低頭,在張良的額頭印下一個像羽毛一樣輕柔的吻。 得逞之后的某人欣喜得花枝亂顫,強壓住心里的悸動,輕手輕腳下了床,對著窗戶紙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