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慕良卿_分節(jié)閱讀_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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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落幕(二) 那一年,姬氏一族的時(shí)代正式終結(jié),隨著姬無夜落馬,被他迫害的許多冤魂也沉冤得雪。 許是老天也欣慰了一回,應(yīng)了“得雪”二字,洋洋灑灑鋪了一場(chǎng)鵝毛雪,新鄭上下一片銀裝,恍若仙境。 “韓兄,咱們究竟要去何處?”張良一手拎著衣裳下擺,一手被攥在韓非掌心,兩人一前一后,沿著山路往上。 韓非打燈籠走在前面開路,把小石頭都踢開,“過會(huì)兒就知道了?!?/br> 張良苦笑,“你半夜三更拉我出來,還賣關(guān)子?” 韓非故作深沉,“為兄何時(shí)誆過你?你只管跟著,定不讓你失望?!?/br> 那石階很長(zhǎng),鋪了有四五百年,歷史頗為久遠(yuǎn),蜿蜒如龍,盤桓而上。由于山頂?shù)乃聫R拆了,原本求佛的香客也另尋去處,導(dǎo)致這條路經(jīng)過的行人寥少,往日堆塵,如今積雪,腳踏上去有些打滑,不甚好走。 張良小心翼翼踏實(shí)步子,否則一個(gè)打滑,兩人都要滾下去。 “我只是奇怪,韓兄平日不是怕冷么?近來天寒地凍,怎的還要夜晚出行?” 韓非仍舊攥著他的手,大拇指輕輕摩擦手背,“跟你一起就不冷了。再說......”然后勾起壞笑,“子房昨夜不還依偎在我懷中,說‘很熱’么?” 他把“很熱”二字咬得頗重。 果然,張良被他的語氣一勾,腦中閃過昨夜種種,臉頰一下子飛了兩團(tuán)紅云,“與現(xiàn)在哪能一樣!” 韓非停了腳步,意味深長(zhǎng)看著他,“那不如咱們演練一會(huì)兒,便都不冷了。” 張良詞窮,只覺著眼前之人老不正經(jīng),于是甩開他,一個(gè)人往山上走——真是,腦子里能不能想些其他的事情! 韓非嘴上討了便宜,心里像融了冰雪一般溫暖,抬腳跟上去,牽上另一只瘦小的手掌,揉弄指節(jié)上讓人心疼的凍瘡。 “子房,走慢些,為兄的跟不上?!?/br> 張良才不理會(huì)他的撒嬌,“哼,誰理你?!?/br> 嘴上雖這樣說,手也任他握著,沒有抽出來。 冬夜本是極冷的,但二人走了許久,身體也逐漸暖和。 雪路曲折難行,鞋底與積雪發(fā)出哧哧的聲音,宛如一類溫和的悅耳樂器。燈光微弱,在蜿蜒的山路上漸行漸遠(yuǎn)。鵝黃的溫柔的光,皓白潔凈的雪,十指相扣的手,良辰美景,莫過如此。 待到登上山頂,天邊已經(jīng)泛了魚肚白,夜色緩緩?fù)嗜ィ[約可在凌晨的微光里看見物體輪廓。韓非吹了燭火,與張良并肩站到突出宛如狼牙的那一角山頭。 那個(gè)清晨,張良一生都不會(huì)忘記。 山峰很高,臨崖而望,能將新鄭全城盡收眼底,千萬戶人家鱗次櫛比,屋舍儼然,成巴掌大的方塊排列成一線,隨而成片,安靜躺在平地上。烏黑的瓦片被白雪覆蓋,只能隱約瞧見屋檐側(cè)面的深色,俯瞰而去,唯見屋宇邊緣似有似無的線條,在雪地里勾勒一副白描畫卷。 朝陽從地平線冉冉升起,陽光穿過天邊盡頭的那棵參天梧桐,分裂成光束,滲進(jìn)清晨的薄霧,在土壤上緩緩爬動(dòng),隨著紅日高升,頃刻灑射到新鄭城,在雪白的景致上鋪了一層細(xì)膩的金黃光暈。 張良輕嘆,溢出鼻翼的氣體瞬間變?yōu)樵旗F,“我從未見過如此美景?!?/br> 韓非與他并肩而立,俯瞰感慨,“日出加上積雪,明月未沉,旭日初升,江山與日月共存。子房,這個(gè)禮物可還滿意?” 張良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側(cè)首問他:“禮物?” “十二年?!表n非頷首,算到今天,他與張良相識(shí)了十二年,“當(dāng)年你我在雪地初見,你拿手擋在我頭頂遮雪,眼巴巴著看我,問我的名字?!?/br> 張良愕了一下,沒想到韓非竟然記得那年今日,反觀他,連那天的起始都記不得十分清楚,只知道他瞧見韓非跪著,然后兩個(gè)人說了些什么,嗯......大抵是無關(guān)緊要的客套話。 于是笨拙地往旁邊看了看,“我都快忘了?!?/br> 韓非早替他想好借口,“那時(shí)你還小,不到六歲,記憶模糊是正常的。” 張良心里偷笑——這個(gè)人總是在他解釋之前把理由想好,事事都考慮清楚,跟帶孩子一般,生怕他哪里不知曉,亦或是心里不舒服。 “韓兄總待我無微不至。長(zhǎng)此以往,我怕是連自理都不會(huì)了。” 韓非攬住他的肩膀,他身上黑色的披風(fēng)幾乎把張良包裹住,“這又如何?” “旁人會(huì)說,張家子房只知道依賴祖父和韓兄,渾噩度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