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錦衣衛(wèi)工作報(bào)告_分節(jié)閱讀_98
今天,他不用去保護(hù)駙馬,按理是該去錦衣衛(wèi)衙門坐班,可是當(dāng)他路過一個已經(jīng)開門的酒樓的時(shí)候,站在門口猶豫了下,大步踏了進(jìn)去。 拍了一塊銀子在柜臺上:“雅間,給我上最烈的酒!” 掌柜的見宋映白的打扮,哪敢說不,對他牽著的那條狗也不敢有微詞,忙笑道:“您二樓請?!北阍谇耙罚耙f這烈酒啊,正巧我們最近從羅剎國商人那里進(jìn)來一批酒,那真是喝上一口就醉翻人啊?!?/br> 他坐到雅間內(nèi),又拍出一塊銀子,“有什么好菜直管上,酒要最烈的!” 因?yàn)槭窃绯浚怂?,還沒有別的食客,酒菜上來得極快。 那酒,無色無味,看著很不起眼,宋映白此時(shí)只想獨(dú)酌幾杯放松放松心情,便猛地喝了一口。 這一口下肚,只覺得從嗓子到胸腔辣了一路,燒灼感強(qiáng)烈。 “……好,夠勁兒!”宋映白一拍桌,又喝了一口。 有什么不好的情緒,能解決的就一招——憋著。 就像面對黎臻也是這樣,對方發(fā)神經(jīng),不服是吧,憋著。 父親把他過繼給從未謀面的伯父,不愿意是吧,也得憋著。 反正沒人考慮他的情緒和想法,想把他怎么著就怎么著。 他能做的也就是在這里喝悶酒了。 幺零幺見他喝得臉頰泛紅,擔(dān)心的咬了咬他衣擺,示意他別再喝了。 宋映白一指它,“狗砸,你不是喜歡咬日歷么,來,我給你銀子,去買黃歷扯著玩吧,別再這兒煩我?!闭f著摸身上,這一摸不要緊,才發(fā)現(xiàn),身上帶的兩塊銀子剛才都給掌柜的了。 這麻煩了,沒法結(jié)賬。 宋映白不喜歡賒賬,對幺零幺道:“……你去我辦公的地方……抽屜里有銀子,你拿了,就趕緊回來……不許回家去取,知道嗎?!”不想驚動哥哥,讓對方知道他在這里喝悶酒。 幺零幺對這酒鬼無奈了,一邊搖頭一邊下了樓。 而宋映白喝得臉頰上緋紅了一片,頭昏腦脹的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 黎臻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作繭自縛,宋映白遞交的文書上明明有血跡,但是他又只字不提受傷的事情,這叫黎臻很是擔(dān)心。 可惜擔(dān)心也沒辦法,當(dāng)初說了,不讓宋映白來見他,所以也不知道他傷成什么樣子了,又不好意思派手下的人打聽,只能自個郁悶。 就這么從接到宋映白文書時(shí)候的白天,煩躁到了晚上,又從晚上煩躁到了翌日清晨。 用過早飯,讓丫鬟伺候著穿好飛魚服,系好鸞帶,戴正烏紗帽,他沉著臉出了門。 路過夾道的時(shí)候,他看到管家嬤嬤在打一個小丫鬟的耳光,扇了一個不解恨,反手又抽了一巴掌,打得那只有十來歲的小丫鬟直掉眼淚,卻不敢哭,正巧黎臻路過,怯生生的看著他,像在求救。 “你還敢亂看!”嬤嬤見黎臻路過,不敢在他面前動粗,直橫了小丫鬟一眼。 敬國公府出了名的寬待下人,尤其黎臻見慣了血淋淋的酷刑,所以更不愿意家里也動輒罰人,于是不滿的出聲過問,“怎么了?” “回少爺,這小丫鬟在自己被褥里藏針,還誣陷是同住的另外兩個丫鬟干的,被揭穿了,還不承認(rèn),老奴一氣之下,才動手教訓(xùn)她?!?/br> 黎臻道:“行了,別再打了,品行不好的話,就別讓她在內(nèi)宅伺候了?!?/br> “不是啊少爺?!毙⊙诀咭宦犚凰偷酵庠喝ィ蛳碌溃骸坝窦t本來是奴婢的朋友,后來綠珠來了,她就和她好了,全是綠珠那丫頭在中間挑事!對了,她不止一次當(dāng)著別人的面說,不喜歡奴婢,覺得奴婢愛搶活干愛出風(fēng)頭,現(xiàn)在她倆聯(lián)合在一起擠兌奴婢,受誣陷的是奴婢。” 嬤嬤將這丫鬟從地上揪起來,“你這丫頭,少爺哪有功夫掰扯你們那些破事,還不快閉嘴?!?/br> 沒想到黎臻在聽到“喜歡”兩個字的時(shí)候,突然一怔,“她說不喜歡你?那你……喜歡她嗎?” 這丫鬟雖然不知道黎臻是什么意思,但馬上替自己辯解,“奴婢也不喜歡她,她來了,將奴婢原本的朋友玉紅給搶走了,玉紅原本跟奴婢最要好。被褥里的針就是放的,結(jié)果卻倒打一耙,說是奴婢自己擱的,想誣陷她們?!?/br> 黎臻怔了怔,他覺得他想到了什么,“……你喜歡的是你朋友玉紅,后來綠珠來了,把你的朋友搶走了……所以你討厭她。” 小丫鬟不停的點(diǎn)頭。 仿佛蒙了水霧的鏡子,此時(shí)拂去上面的水霧,露出了原本光潔照人的鏡面,黎臻瞬間豁然通透。 對啊,他是喜歡宋映白,可這小丫鬟還喜歡她的朋友玉紅呢。 一定是這樣,他把宋映白當(dāng)做了他第一個朋友,難免會看宋映白的其他朋友,比如程東一,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