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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擴散發(fā)射模式可以清楚大面積覆蓋的物體,在狹窄空間內(nèi)攻擊大范圍敵人, 威力巨大。 孟如錢后背全是汗,頭一回這樣以絕對的劣勢戰(zhàn)斗, 還是這么瘋狂地讓他手忙腳亂才能跟上的戰(zhàn)斗模式, 幾乎喘不開氣。 “彈道計算出來了, 如果引導攔截, 大約需要飛行十五秒。” 靳燃說:“來不及了, 霍子明西456 南839 艦載光炮調(diào)整加熱破壞,威力檔調(diào)整16!” 霍子明果斷鎖定彈道,將威力檔調(diào)到最高,他自己都感覺到了一股壓力, 整個紫微垣都憋著一口氣, 硝煙彌漫的星際空間, 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 裴行遇手指不自覺攥緊, 手背上繃出青筋, 呼吸也放慢了不少。 通訊器聲音此起彼伏,靳燃讓他們隨時報告自己的戰(zhàn)果和機甲損毀狀況, 便于調(diào)整戰(zhàn)術(shù),以前沒有用過這樣的,眾人有些不太熟練。 闕子墨:“擊落一支小型機甲, 自身機甲防御網(wǎng)已破,推進器損毀70%,尾翼被擊中,導彈剩余不足十枚。” 安元愷:“擊毀一支中型機甲的導彈發(fā)射器,摧毀防御網(wǎng)和飛行推進器,自身機甲發(fā)射器損毀,導彈無剩余,即將墜落。” …… 每報告一個,孟如錢的心便沉一分,雖然各有戰(zhàn)果,但都打的是兩敗俱傷,這樣下去豈不是同歸于盡? 靳燃到底還是年輕,如果是裴行遇來指揮,現(xiàn)在的狀況一定比現(xiàn)在樂觀,孟如錢回頭看了一眼監(jiān)控位置低低嘆了口氣。 靳燃眉頭皺緊,手指按在桌沿上聽通訊器里的匯報。 宋思深:“擊落兩支小型機甲,自身機甲防御網(wǎng)損毀30%,推進器及機身完好,導彈剩余充足?!?/br> 霍子明:“擊落一支中型機甲,自身防御網(wǎng)損毀30%,推進器損毀20%,導彈剩余充足?!?/br> 洛新陽的聲音比他們明快一些,仿佛這不是在戰(zhàn)場,而是普通訓練,“我跟霍哥一塊擊落了一個中型機甲,兩個小型機甲,自身防御系統(tǒng)損毀35%,推進器完好,導彈剩余一半。” 靳燃隨口夸了句,“做得好?!?/br> 洛新陽嘿嘿一笑,“要你說?我是誰呀,我可是洛家明天的陽光!” 鐘琯的聲音弱弱地響起,“沒……沒有交火,自身防御網(wǎng)完好,推進器完好,導彈剩余充足?!?/br> 話音一落,一枚導彈徑直沖了過來,他手忙腳亂地打出一枚威力極大的相位炮,又連續(xù)補了三個離子炮,心臟幾乎從嗓子眼兒里跳出去。 他打完了才敢睜眼,看著自身防御網(wǎng)波動了下,損毀了10%,又穩(wěn)著聲音報告。 靳燃看著星際航道上的信號,三方各有損傷,紫微垣略勝一籌,損毀的也相對較低。 唯一的那個躍遷點四周能量劇烈波動,仿佛下一秒便會爆炸,靳燃道:“遠離躍遷點,撤!” 附近交火的機甲迅速撤退,高袂和梅浦也發(fā)現(xiàn)了,同一時間指揮撤退,遠離了這個隨時會爆炸的能量源。 孟如錢手指飛快地在晶體板上計算數(shù)據(jù),精準無比地報告出來,靳燃稍一整合果決下令,頭一次合作反倒有種極致又危險至極的默契。 靳燃這邊也沒閑著,未免上次被陰招擊中,他一直在變換位置,如果有殺傷性武器和空投倉也便于躲避。 猛烈的爆炸聚起一個又一個的能量波,指揮艙里的警報聲此起彼伏,報告損毀的聲音也越來越頻繁,靳燃眉角沁出一層薄汗。 他當時說的那句,我不讓你輸,他確實沒打算輸,但上戰(zhàn)場這件事并不是保證了就一定能做到。 戰(zhàn)死,不可避免。 有一瞬間他忽然明白了靳嫻的選擇,不自覺往監(jiān)控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看不見裴行遇卻知道他看得見自己,只一瞬又收回視線。 梅浦的聲音從公共通訊器里傳來,“喲不錯啊。” 靳燃視線仍在星際羅盤上,抽空回道:“一般吧,收拾你們綽綽有余?!?/br> 高袂冷笑了聲:“死到臨頭了還大言不慚,我和梅司令是上過多少次戰(zhàn)場才有今天這個地位,你一個剛從軍校畢業(yè)的學生就敢指揮演習,真是不知天高地厚?!?/br> “那你們可得小心了,別輸?shù)奶y看?!苯颊f完將通訊接收器關(guān)了,他說是這樣說,但如果真的這么打下去只能是同歸于盡。 他給裴行遇承諾的是贏,不是兩敗俱傷。 靳燃心口塞著一口氣,在越來越少的報告聲中逐漸被包圍,想盡辦法躲避攻擊。 此時。 “霍子明!洛新陽!打紅眼也不顧身后是不是有人了?”林開歲從剛才開始就沒說過話,引導鐘琯跟著他行動,感覺時機差不多到了。 霍子明沒說話,洛新陽尾音上揚地“哦”了一聲,“您怎么在這兒?那您不想被誤傷就讓著點兒嘛,躲好就不會受傷啦?!?/br> “你他媽……” 靳燃沉聲:“洛新陽,這是戰(zhàn)場還是菜市場?再撥火就下去?!?/br> 洛新陽被他一吼,立刻抿了下嘴唇,“不說了。” 林開歲勾勾嘴角,冷哼了聲:“尊卑有別,你一個小小的少尉,敢……” 靳燃說:“把林開歲的機甲給我炸了?!?/br> 林開歲一愣,“靳燃你想干什么!你敢!整個星際聯(lián)邦就沒有聽說過敢在演習里炸自己戰(zhàn)友的指揮官,我就不信你敢!” 靳燃冷嗤一聲,“你看看自己的位置?!?/br> 林開歲這才看了眼自己所在的位置,正巧在戰(zhàn)圈中央,不僅將自己暴露人前,就連離得近的洛新陽和霍子明都被他暴露的一干二凈! 不僅如此,還直接打亂了靳燃的布置,硬生生弄出一個缺口來。 話音一落,一枚激光炮迎頭從東北方打了過來,帶著刺眼的強光直奔指揮艙,霍子明利落果決地攔截,隨即鎖定航道沖激光炮來的方向打出一枚威力極大的導彈。 “轟”的一聲,炸起更大一層火光。 林開歲聲音一顫,“靳燃你敢!現(xiàn)在我的機甲最完整,你擊毀我等于自斷后路!紫微垣輸了你擔當?shù)钠饐???/br> 靳燃指尖按在桌沿,沒理他,“宋思深,洛新陽,打!” 霍子明在應對迎面而來的導彈,宋思深和洛新陽也不容樂觀,但還是聽從了靳燃的話調(diào)轉(zhuǎn)彈道鎖定了林開歲。 林開歲這邊的儀表盤上瞬間提示自己被兩個導彈鎖定了,眉頭一皺冷笑了聲,既然你不給我活路那我也不必留情,果決地cao縱機甲沖著宋思深便轟了過去。 宋思深經(jīng)驗并不如林開歲,只堪堪避過,機翼卻被擊中了,機身晃蕩了一下。 孟如錢忙道:“靳燃!別胡鬧,這是戰(zhàn)場不是鬧著玩,你不能因為他在司令面前質(zhì)疑你就跟他過不去,私人恩怨給我放下?!?/br> 靳燃頭也沒回地說:“你看看演習開始到現(xiàn)在他的飛行軌跡和戰(zhàn)況匯報?!?/br> 孟如錢連忙調(diào)出數(shù)據(jù)一看,很明顯林開歲在劃水,但是這樣只能說他沒出力,并沒有到需要將他擊毀的地步! “不行!” 靳燃說:“不惜一切,擊落林開歲的機甲?!?/br> 孟如錢眉頭都要豎起來,“你瘋了!現(xiàn)在我們是什么狀況你還不清楚?只剩這幾個殘破機甲了,林開歲是我們最后的希望了,你還要浪費火力在針對他上?” 靳燃說:“我不是裴行遇。” 林開歲信息素和腎上腺素一齊飆升,沒有原本冷靜,再加上宋思深和洛新陽兩人的夾擊,很快便落了下風。 終于還是淹沒在了巨大的火力中,巨大失重之下,他猛地扯掉通訊器往桌上一摔,踹開模擬艙的門離開了。 靳燃收回視線,孟如錢已經(jīng)快要又急又氣地說不出話了。 現(xiàn)在星際空間里還剩紫微垣的三支機甲,連帶著他的指揮艙,要面對兩方敵人共剩的七支機甲完全不可能贏了。 指揮艦被逼至中央,前有高袂,后有梅浦。 孟如錢喘了口氣,即便剛剛不擊毀林開歲也是回天無力了,紫微垣這次撥上來一定要上場的幾個新兵,本就不是對方的對手。 何況靳燃從未指揮過,怎么跟他們斗! 指揮艙遭遇重火力攻擊,瘋狂震動之下壓力飆升,靳燃信息素缺失不能像其他人一樣迅速調(diào)整,比別人慢了一步,神經(jīng)一疼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孟如錢問:“你沒事吧?” “沒事?!苯歼讼率种福[細了眼睛看星際航道圖,cao控著機甲沒頭蒼蠅一樣逃竄,孟如錢已經(jīng)不抱希望了。 輸,就輸吧。 高袂冷漠譏笑,“現(xiàn)在知道怕了?躲?我就看你能躲到哪兒!” 梅浦趁機在后面擊落了高袂這邊兩支機甲,他根本不在乎自己這邊損失了多少,留下一支機甲應對,自己帶著兩支對靳燃幾人窮追不舍。 他一定要擊落靳燃,讓他知道什么叫自不量力! 靳燃躲得狼狽至極,裴行遇眉頭皺的死緊,手指捏的椅背發(fā)出刺耳聲音,賀星闌也喘不開氣了,心里浮現(xiàn)了兩個字,完了。 紫微垣結(jié)束了戰(zhàn)斗的仍存活的都一言不發(fā),回天無力了,現(xiàn)在就算是十個裴行遇也救不了了! 靳燃臉色慘白,信息素瘋狂波動的讓孟如錢都害怕起來,“靳燃?” 他帶著黑色手套的手指攥在cao控桿上,目不斜視地盯著星際航道,高袂帶領(lǐng)的‘祿存’號和梅浦帶領(lǐng)的‘天乙’號逼至躍遷點。 高袂笑道:“投降吧,你逃不掉了?!?/br> 梅浦有些可惜地說:“你是個難纏的對手,一對一的話我們還真的不一定能贏你?!?/br> “逃?”靳燃冷嗤了聲,看著星際航道上的警示燈果決下令,“霍子明宋思深洛新陽,啟動自爆系統(tǒng)!” 三人遲疑,孟如錢猛地扭頭去看靳燃,“你想同歸于盡?” 洛新陽第一個啟動自爆,宋思深第二個,霍子明緊跟著也啟動了自爆系統(tǒng),原本就劇烈波動的躍遷點瞬間被點燃,巨大的能量波將范圍內(nèi)的所有機甲全部摧毀! 高袂發(fā)覺了靳燃的目的,“天真,就算你同歸于盡也沒用,會根據(jù)綜合數(shù)據(jù)……什么!” 高袂跌落出模擬空間的時候,艙內(nèi)的虛擬影像隨即跳出一行字:此次演習,紫微垣獲勝。 “什么?” 他不敢置信地爬起來,從副將手中奪過晶體板,星際空間內(nèi)有一個微弱的紅光一閃一閃,像極了迷失的滄海孤舟。 鐘琯! 孟如錢也傻了,“鐘琯沒死?” 靳燃點了下頭,信息素急速飆升再加上模擬中的戰(zhàn)損痛感是100%的,他胸口血氣翻涌幾乎站不穩(wěn)了。 裴行遇在那一瞬間也閉了眼睛,但他反應極快,隨即便發(fā)現(xiàn)了被所有人遺忘在角落的鐘琯。 唯一的幸存者。 靳燃扶著艙門出來,臉色慘白全是冷汗,看見一雙不染纖塵的黑色軍靴,視線慢慢上移落到筆挺軍裝上,又停在略顯蒼白但清俊至極的臉上。 裴行遇看著他,“辛苦了。” 靳燃扶著墻走上前,說:“手伸出來?!?/br> 裴行遇不明所以,但還是伸出手遞給他,靳燃一只手仍按在墻上,另一只手虛虛地在他掌心上拍了一下,“紫微垣,還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