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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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燃看了下位置,他們手里有光子槍,這種武器不需要打中人,就算是擊中了地面或者其他障礙物,都會帶起一個范圍性的爆炸,人還是要死。 他要救鄭垌,就得想辦法抵擋光子槍的爆炸,或者是干擾光子信號。 鄭垌身負(fù)重傷,軍裝幾乎被血染透,口鼻都不停往外溢血,如果再慢點就算救回來也沒用了,靳燃深吸了口氣猛地朝另一側(cè)的油桶踹去,與此同時聽見一聲極大的撞擊碎裂聲。 玻璃? 靳燃下意識回頭,看著自家那輛車徑直沖進了旁邊的建筑,門上有密碼鎖,便直接將落地窗撞的粉碎。 “乖乖,裴將軍要不要這么野?!?/br> 靳燃感嘆的功夫,裴行遇已經(jīng)下了車,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根鋼絲將里頭的一個參展的小型機甲艙門打開了坐進去,下一秒便又碾著一地的碎玻璃沖了出來。 “這下有的賠了,敗家玩意?!?/br> 靳燃嘴里罵著,手上已經(jīng)開始配合待會裴行遇會有的行動,跳到臺子上沖兇徒嘲諷了句,“光天化日就行兇,瞧瞧把這些人嚇的?!?/br> 男人頭上戴著面罩,只露兩只眼睛在外頭,聞言冷諷了聲,“紫微垣的人都是這么愛管閑事?裴行遇的事解決完了?” “喲,還知道你爹是紫微垣的人,來,跪下磕頭認(rèn)個錯,這事兒就算完了?!苯际掷锏嗔恐恢缽哪膬簱斓囊活w雞蛋,笑瞇瞇說:“不然咱們可就得同歸于盡了啊?!?/br> 男人有恃無恐地笑,“同歸于盡?如果我要殺的是裴行遇你說同歸于盡我相信,為了這個老廢物你說同歸于盡,說笑話呢?!?/br> 靳燃蹲在臺子上,耳里聽著陸地機甲開過來的細(xì)微聲音,笑說:“那不能,我跟裴行遇那個叫殉情,跟你這個叫除害,兩碼事。” “嘴皮子倒是利索,但是今天鄭垌必須死,就算是你和裴行遇聯(lián)手也無濟于事,我不打算殺你,滾?!?/br> 靳燃“哎喲”一聲,“真的,這輩子除了我家司令還沒有人能對我說出這兩個字,既然你知道我是誰你也知道我是個瘋子,那你侮辱我,我生氣了?!?/br> 靳燃瘋子大名在外,男人被他這么一說真就唬住了,謹(jǐn)慎往后退了兩步,他是來執(zhí)行任務(wù)的不是來送死的。 “鄭垌跟你沒有瓜葛,他死了正好裴行遇能上位,你救他干什么?” 靳燃偏頭一笑,“我樂意?!?/br> “你跟我們?yōu)閿硾]有好處,插手這件事只有死路一條。” 靳燃聽著聲音越來越近,猛地跳下臺子沖著男人將手里的東西扔了出去,“那就一起死吧!” 男人看見他瘋狂的笑意,還有利落跳下來的身形以及沖自己扔過來的東西,下意識往旁邊障礙物后一躲,那東西“啪”的一聲碎在面前。 他本能偏頭,過了幾秒沒聽見爆炸聲,再一看一顆雞蛋碎在了地上,蛋清蛋黃淌了一地,隨即沖出障礙物舉槍沖著靳燃開槍。 裴行遇機甲猛地一停,靳燃扯住奄奄一息的鄭垌朝機甲里一塞自己利落跳了上去,隨即有幾個持槍男人追了上來沖著機甲開槍,堪堪擦過艙門。 機甲不同于車,帶了防御和干擾系統(tǒng),將光子槍的威力擋在了外面,靳燃抹了把冷汗,“家有賢妻,夫不遭橫禍,老祖宗誠不欺我?!?/br> “看看鄭部長的傷。”裴行遇cao作著陸地機甲,詭異地在路上行駛,路上的懸浮車紛紛避讓,倒讓一路暢通。 “傷的不輕,不過都不是致命傷應(yīng)該死不了?!苯忌晕z查了下,發(fā)現(xiàn)鄭垌身上大部分都是別人的血,自己沒什么傷口,估計是因為爆炸和撞擊有了點內(nèi)傷才吐血。 鄭垌昏迷著左手還死死地攥緊,靳燃也沒管他,走到cao作臺旁邊撐著喘了口氣,“你這也太野了,把人家展廳都給撞爛了,擅自偷人家機甲,回頭人看了監(jiān)控指定得找咱們賠錢?!?/br> “賠得起。” “裴將軍,您這口氣聽著就像個敗家紈绔。” 裴行遇眉目不變,淡淡道:“救的是十七軍團的作戰(zhàn)部長,星際聯(lián)邦賠?!?/br> 靳燃先是愣了,反應(yīng)過來就把手?jǐn)R在裴行遇肩膀上笑,“你這臉不紅氣不喘的架勢要讓星際聯(lián)邦那群老東西聽見了非氣死不可,怪不得這么多人不喜歡你,也太氣人了?!?/br> “我不需要別人喜歡?!?/br> 靳燃看著他冷漠的側(cè)臉忍不住笑,“對對對,這個覺悟就很好,你只需要我一個人喜歡就行了,你也只要喜歡我就夠了?!?/br> 裴行遇cao作著陸地機甲當(dāng)懸浮車開,飛快到達了星際醫(yī)院將鄭垌交給了醫(yī)生推進急救室,讓智能機器人先給他修補身體機能。 靳燃看著在院子里的機甲,側(cè)頭問:“這東西怎么辦?” 裴行遇沉吟了下,說:“你跟方志珩報告鄭垌遇襲的事情,他跟鄭垌一起開的星際發(fā)布會,那里離發(fā)布會現(xiàn)場不遠(yuǎn),對方只想殺鄭垌可能是私怨,也有可能是有預(yù)謀的,先試試方志珩的態(tài)度?!?/br> 靳燃會意,開始給方志珩撥通訊。 “有事嗎?” 靳燃輕咳一聲,一本正經(jīng)將剛剛發(fā)生的事報告給他,順便將裴行遇“借”了只展覽機甲的事說了。 方志珩一聽展覽的機甲差點昏過去,“你說裴行遇開走的是哪個?” “遠(yuǎn)江路那兒的展館,一個龜速破機甲還展覽呢,丟人。您回頭按價賠償人家的,至于我跟裴行遇的獎狀就不用發(fā)了,應(yīng)該的?!?/br> 方志珩快要氣傻了,“龜速?破機甲?獎勵你?應(yīng)該的?” 靳燃聽他這個四連問就覺得事情可能不那么簡單,忍笑冷靜說,“口頭夸獎也不用了,我們懂就行了?!?/br> 方志珩氣的血氣上涌就要喘不開氣了,咬牙切齒地說:“你懂個屁!那是一百年前的機甲設(shè)計師學(xué)院院長宋一葦親自監(jiān)工造出來的!你叫它破機甲還嫌慢,那是古董!賣了你都賠不起!” 靳燃一挑眉梢,“乖乖,這么值錢啊?!?/br> 方志珩重重“嗯”了一聲,“你以為呢!” 靳燃說,“我以為啊,我以為我們家司令眼光真好,一挑就挑個這么值錢的,不是我說你放那兒展覽有什么用,誰會欣賞了?一萬個參觀者都比不上裴行遇識貨,你該欣慰才對。” “我欣慰?”方志珩反問。 “不然呢?”靳燃也反問,“不然您還想讓我們賠錢?那這我們也是為了救星際聯(lián)邦十七軍團的作戰(zhàn)部長,人命重要還是機甲重要?您要說機甲那我們就跟公眾道歉,我們不該不聽元帥的話去救鄭部長,作為軍人我們應(yīng)該獨善其身,看到危險先跑,不要管戰(zhàn)友和長官?!?/br> 方志珩被他這幾句故意曲解的話氣的胸口劇烈起伏,靳燃卻仿佛沒感覺到一般,又說:“原來宋一葦造個機甲出來不是救人使的,是給人欣賞的?他這理念我們一定好好傳播給每一位軍人和民眾,不辜負(fù)元帥的教誨,遇到危險先自己跑,管什么民眾,讓他們自生自滅。” 方志珩也遭受了襲擊,但因為走得早只是輕傷,被靳燃這么一氣,淤積在心口的血氣一口嘔了出來,陡然暈了過去。 靳燃看他頭一歪,倒吸了口涼氣回頭去看裴行遇,“老婆,我不會把他氣死了吧?!?/br> 裴行遇朝通訊器的虛擬影像上看了眼,“死不了?!鳖D了頓,又補了句,“氣死倒省事?!?/br> 靳燃:“……有道理?!?/br> 第101章 先生 “兩位長官, 請問你們是傷者的什么人?”醫(yī)生從急救室出來, 揚聲詢問。 裴行遇回過頭, “部下?!?/br> 醫(yī)生頷首說:“傷者狀況不算嚴(yán)重,機能修復(fù)做完過會就能醒,不過我建議是他留院觀察幾天再出院比較好。” 裴行遇問:“我們能去看看他嗎?” “可以, 護士已經(jīng)推他去病房了,你們過去就可以?!?/br> 裴行遇點頭致謝, 兩人一起朝醫(yī)生說的方向走, 剛才的通訊因為方志珩暈倒被迫中止, 靳燃問他:“你覺得方志珩有沒有可疑?鄭垌這個遇襲是不是他干的?” “方志珩不像知情, 他也受了不輕的傷, 這次襲擊應(yīng)該不止是沖著鄭垌來的,可能是沖星際聯(lián)邦?!?/br> 靳燃猜測,“會不會是上次星際鬼市那個人?” “不知道,先問問鄭垌?!迸嵝杏錾焓滞崎_病房門, 差點和開門出來的護士撞個滿懷, 下意識扶了她一把, 小姑娘驚慌抬頭, 臉頰忽然紅了下。 “謝、謝謝長官?!?/br> 裴行遇收回手, 輕點了下頭往旁邊讓了一些等她先走,小姑娘不自覺咽了下唾沫, 這人長得好、好美啊。 “哥,你說……”靳燃話說到一半忽然停了,看面前的小姑娘怔怔的盯著裴行遇看, 伸手在她面前晃了下,“嗨。” 護士盯著裴行遇的側(cè)臉看,眉尖含著一絲似有若無的冰雪氣,黑色的軍裝襯得他更加冷漠,就連袖口都平整地毫無褶皺。 她從來沒見過有人能把軍裝穿的那么禁欲,眼角眉梢都帶著不可攀的冷意,卻又讓人忍不住沉迷,如果能被他抱一下…… 護士視線落在他的手上,骨骼修長明晰,被黑色的袖口一襯更顯白皙。 “長官,您受傷了?” 裴行遇低頭看了下手,這才發(fā)現(xiàn)有一點擦傷,還未說話護士便不由分說握住他的手,“我?guī)湍纤?!?/br> “不要緊。”裴行遇抽出手,沒想到護士小姑娘手勁兒極大,他竟然沒抽出來,不由得愣了下。 “這可不能含糊!還不知道有沒有細(xì)菌呢,萬一感染了還要截肢怎么辦!” 靳燃在后面站著,目光落在護士抓著的那只手上,稍微偏了下頭,“大姑娘?!?/br> “???叫我嗎?” 靳燃朝兩只手上努努嘴,“拿開。” 護士低頭看了下自己抓住的手,剛想說話就聽見一個含著笑的,絲毫不冷但是讓人脊背發(fā)涼的威脅,“再不松開,我把你手剁了,看到?jīng)]?從那兒窗口扔出去?!?/br> 護士反射性松開手,看著靳燃舔著犬牙沖自己笑,本能向后退了兩步,白著臉去看裴行遇。 裴行遇收回手,淡淡安慰被靳燃嚇傻了的護士,“他開玩笑的,您先去忙吧,我們有事要問里面那位傷者,麻煩您了?!?/br> 護士還想說什么,但感覺有道視線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不服氣地問,“我又沒拉你手,你這么緊張干什么,你哥哥都沒說話?!?/br> 靳燃兩手插兜走上前,低頭欺近了她,“哥哥?他是我先生。” 小姑娘眼睛瞬間瞪大,下意識去看稍微像正常人一點的裴行遇,經(jīng)他略微無奈地頷首確認(rèn),突然感覺什么東西塌了。 裴行遇耐心不足,看這護士還堵著門不讓,略微蹙眉冷聲詢問,“你還有事?” “???沒、沒事?!弊o士忙不迭側(cè)身讓了,等他們兩個進去了還盯著背影看了一會,一見鐘情的火花被這個清冷大美人一捧冰雪撲滅了。 有什么好的,沒有不也活著。 靳燃走在后面將門關(guān)上,鄭垌已經(jīng)醒了,看見兩人來強撐著坐起身,像是在找什么東西,有些緊張。 裴行遇伸出手,掌心放著一枚黑色袖扣。 鄭垌一怔,“你怎么……” 裴行遇和靳燃對視一眼,不動聲色試探鄭垌,“我們遇見你被襲擊,你怎么會有我紫微垣的扣子,誰給你的?” 鄭垌看著扣子一言不發(fā)。 靳燃靠在門邊笑,“該不是偷來的吧。” “當(dāng)然不是!”鄭垌立刻反駁,低聲嘆了口氣說:“這件事影響太大了,事情已經(jīng)到這個地步了,就別再擴大傷害了。” 裴行遇蹙眉,“什么意思?” 鄭垌搖頭嘆氣,“你們別再追問了,我是不會說的?!?/br> 裴行遇一向不跟人斗口舌之快,真相全靠自己查,但靳燃沒這么規(guī)矩,一把拽住鄭垌的領(lǐng)子將他扯的傾身,“我給你個老泥鰍腦子打出來晾晾風(fēng)?!?/br> “你別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