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醫(yī)在唐朝 番外完結(jié)_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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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源辦事一貫的干凈利索,一個通宵下來,就已經(jīng)將張府徹查過一次。 擺在兩位張公面前的,是一瓶封存完好的瓷瓶。 張文瓘本來還懸在嗓子眼的心卻突然放松下來:“這不就是當(dāng)日郿州一行,太子殿下種痘后留下的痂殼嗎?” 裴源冷然一笑,望向張起仁:“太子殿下的傳尸之病,是在郿州之行之后所得的吧?” 張起仁負(fù)手而立,臉上一片坦誠:“的確如此,當(dāng)日太子發(fā)痘之時,沈、李兩位太醫(yī)博士也曾為之切脈,都不曾發(fā)現(xiàn)有傳尸之癥?!?/br> 兩人一言一語,像一把鋒利的劍,頓時斬斷了張文瓘心頭雜亂無章的思路,將事情變得敞亮起來。 “裴小將軍的意思是,當(dāng)日是張公在種痘的痘漿中做了手腳,才使得太子罹患傳尸???” 裴源一點頭:“當(dāng)日為保太子殿下的安全,事事由他張起仁親手cao辦,倘若他想在痘漿中混入點別的什么,豈不是易如反掌?” 張文瓘心頭一冷,怔忪地望著張起仁,似乎不相信自己數(shù)十年的舊友竟然就是他口中武后手上的最后一枚棋子。 “再仔細(xì)想想,在藥湯中動手腳,居然能瞞住接近一年,除非張起仁自己有意,還有誰能辦到?” 裴源手中把玩著搜來的瓷瓶,仿佛那不是一個小小的容器,而是一把鋒利的錐子,能立刻錐破張文瓘冰封似的神色。 “張公,我知道你和張起仁素為舊友,眼下大理寺正在提審吳議,等他交代清楚,事情便可水落石出?!?/br> 他望著張起仁淡若靜水的面色,繼續(xù)說道:“至于這瓶痘痂,武后有令,將之種于幾名死囚的身上,如果這幾名死囚也得了傳尸之病,就足以證明當(dāng)日是他張起仁痛下毒手,讓太子染上不治之癥。” 此番話一出口,張文瓘就已經(jīng)知道事情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張起仁不僅僅是武后的一枚棋子,還是一枚隨時可以舍卻的棄子,一旦毒害李弘的事情暴露,這枚棄子就會主動引爆自己,承擔(dān)下所有的罪責(zé)。 他忍不住深深望向這位曾獲得他深深信賴的老太醫(yī),仿佛在用眼神問:為什么? 第59章 局外之人 為什么? 這也是吳議心頭所思索的問題。 為什么自己會成為某個人的替罪羊?而他到底是替了誰的罪? 只要冷靜下來, 稍加分析, 就能看出是張起仁步步誘導(dǎo)——刻意只告訴他一人月華丸的方子, 借此引誘他發(fā)現(xiàn)藥渣的異樣,同時令他被埋伏已久的東宮人馬擒獲。 而一切事件的開端,不過是一劑小小的月華丸。 月華丸…… 吳議冥思苦想半天,終于想起在哪里見過這個名字了。 周興見他神色猛然一滯, 仿佛回憶起什么, 便不放棄地循循善誘下去:“你想到什么,就可以說什么。” 吳議并不言語, 只在心中默默整理自己的思路。 在郿州的時候, 張起仁曾為數(shù)名百姓看病開方, 那時候他就見過這一劑月華丸了,但并沒有放在心上。 太子所患的結(jié)核一定是有一個源頭的, 而在郿州種痘之前,李弘從來沒有任何肺結(jié)核的表現(xiàn)。 如果那個源頭就出在郿州的那一碗痘漿之中……他被這個大膽的想法遽然嚇了一跳,但循著這個思路剖析下去,卻益發(fā)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太子服用的湯藥必有問題,否則一個肺結(jié)核的病勢來得絕不至于如山倒洪泄,而這件事遲早會被人發(fā)現(xiàn),從而成為一場政治清洗的導(dǎo)火索。 張文瓘等人隱瞞此事, 引而不發(fā), 就是為了捉住他這條小魚, 從而釣出身后那條大魚。 他作為沈寒山的門下弟子, 肯定會被劃入武后黨的行列, 而事實也證明了,東宮黨正想借助這個幾乎是魚死網(wǎng)破的機(jī)會,來扳倒最后一次露出弱點的武后。 可若真兇根本不是他,而是一貫不被認(rèn)為是武后黨的張起仁呢? 若不是自己眼下還深陷牢獄之中,吳議一定會對武后這一手棄車保帥拍案叫絕。 倘若事情真的和他猜測得一樣,那武后的這一次反擊,可以說是對東宮黨的致命一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