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心人_分節(jié)閱讀_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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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也瞞不過陛下的,埃利森?!逼蚱蚩路蛐市收f著,灰藍(lán)色的眼珠閃過一道精光,“只是陛下想不想處置你罷了。順帶一提,幫你傳信的眼線已經(jīng)被我處理掉了,家中甚至能找到你給他的酬勞呢。” **** 在對下城區(qū)鬧事的畜生們進(jìn)行國王教育的那天晚上,我先命人把叛臣埃利森綁在囚車?yán)?,脖頸戴著鐵枷鎖,在兀鷲城內(nèi)游街示眾。我坐在馬車?yán)?,掀開簾子,看車駕兩側(cè)騎兵手中高舉的火把,閃爍在沿街兩側(cè)的民眾眼中,將天上的繁星都映得黯淡無光。我說要騎馬前行,被法洛斯強硬地攔下了,大概他怕有歹徒放箭射穿他們國王殘暴的腦瓜子。 “瞧,那就是狗娘養(yǎng)的埃利森,榨取我們錢財?shù)幕烨?!?/br> “上帝保佑,這個混賬終于遭報應(yīng)了!” 外面罵聲陣陣,嘈雜刺耳,就像哪個蠢仆人不小心把一大摞碟子跌得粉碎。我坐在寬敞的馬車?yán)?,百無聊賴,漫不經(jīng)心地數(shù)車篷上的花紋。角落里的熱鐵瓶散發(fā)著難以忽視的熱氣,將整輛馬車弄得又悶又潮。我在腳下的軟毯內(nèi)發(fā)現(xiàn)了羅的頭發(fā)絲,可能是上次我們在馬車?yán)飶P混留下的痕跡。 這幾日我已經(jīng)搞不清自己睡了幾天安穩(wěn)覺,只知道每當(dāng)我回到寢宮,羅必定會守在門邊等候。而我不在寢宮時,他又會偷偷溜進(jìn)我的辦公室,替我披上絨裘,或者抱到沙發(fā)上,然后一眨不眨地注視著我的睡相,直到天明。 這亡靈變得一天比一天黏糊了。我迷迷糊糊地想,偶爾瞥見他指間的金戒,還會有種沒睡醒的錯覺。 我竟然往他蒼白得幾近透明的手指上套了戒指。雖然我向來不會遵守什么狗屁的愛之承諾,但戴戒指這個行為本身就洋溢著傻氣。我搖了搖頭。曾經(jīng)彈奏詩琴的天真傻子萊蒙·索爾也有過類似的蠢念頭,想用一枚飽含愛意的戒指套住某個人,情話綿綿哩。 沒想到萊蒙·骨刺這個王八蛋倒如愿以償了。 想起羅,我的雙眼忽然困頓起來,便扶額倚在車壁打盹。半晌后,一個猛烈的顛簸讓我徹底清醒。我掀起簾子一瞧,□□隊伍走到了下城區(qū),眾人撿起地面上的石子,憎惡地朝囚車?yán)锏姆溉巳尤?,不一會兒就把昔日的財政大臣打得頭破血流。 “該死的,大家拿石頭打他!” 一人發(fā)起號召,隨即百人呼應(yīng)。很快石頭子就如冰雹般噼里啪啦地砸向最前方的囚車,差點把圍欄砸得散架,而埃利森灰溜溜地垂著腦袋,忍受著暴雨般的劇痛,于民眾的怒罵中哀聲呻|吟。 “喂?!蔽覇玖伺赃呉粋€小騎兵,道,“通知其他士兵,讓民眾克制一下,別把人打死了。” 呵,打死了可就沒戲唱了。 作者有話要說:突然寫到了需要很多bb的劇情(癱) 第55章亡靈之歌 國王的車輦于民眾的喧囂聲中停在了下城。 士兵們服從我的命令,將埃利森拖到了下城區(qū)的集市中央。磚砌的高臺上豎著一只絞刑架,圈人頭的繩索從上方垂落。埃利森神志不清地呢喃,滿臉血跡斑斑,枯瘦灰暗的雙腳踩在冰涼的泥磚上。 士兵給他的脖頸套上繩索時,賊老頭哆嗦了一下,模糊的瞳孔終于聚焦,哀叫道,“陛下,求您大發(fā)慈悲吧,陛下……” 底下又傳來憤憤不平的咒罵聲。我從馬車踏板一階階走下,漠然裹了裹絨裘,背著雙手,一步步走上高臺,走至絞刑架附近。人民的腦瓜就像向日葵盤似的跟著我轉(zhuǎn)動,上千只眼睛在火光的映照下熠熠閃閃。我在心底冷笑一聲,能從眾人的目光里感受到那些壓抑蟄伏的復(fù)雜情感。紅色是憤怒,藍(lán)色是哀傷,灰色是頹靡,黑色是憂郁,各種各樣,交織成一片情緒的汪洋。 唯有一道目光是白色的。我轉(zhuǎn)頭望去,看見了人群中的芭芭拉。她憂慮地望著我,身旁站著石雕般的獨眼艾厄。能再次在兀鷲城里看到那瞎子,我覺得自己比想象中愉悅。他那只黝黑的眼珠被火把映出好幾重疊影,更難察覺里面潛藏的情緒了。 埃利森那老頭還在垂死掙扎,“陛下……求您看在我過去對舊國的微薄功勞,饒我這老頭子一命吧……” “功勞?”我漠然道,一圈圈朦朧的焰色就像一串連綴的珍珠罩在上空,“私吞國庫的財物,算是功勞么?我對你發(fā)了慈悲,怎么給那些被你剝骨剔髓的民眾交代?” 他吐息微弱地說,“那請求您……反正我這把老骨頭也活不了幾年啦,能否將我關(guān)在牢里,起碼死得安穩(wěn)……” “不可以,埃利森?!蔽依湫Φ?,“你在打什么鬼算盤呢?是不是想著,萬一兀鷲城城破,說不定還能挺到弒君者殺進(jìn)來的一天。我告訴你,將你吊在這里是為了給你曾欺壓過的民眾一個交代,而我,也將開誠布公,將實情告訴所有人!” 眾人對我這句話起了反應(yīng),狂熱地叫嚷起來,揮動著火把表示贊同。法洛斯忠心耿耿地站在我身側(cè),緊抿雙唇,目光炯炯地留心周遭的變動,命令士兵壓下躁動不安的民眾,維持秩序。 幾名隨從快步跑上高臺,手里捧著幾本賬錄。我知道這些下城的人沒受過什么教育,但把物證拿來能很好地展現(xiàn)誠意和鄭重。 “萬疆帝國的子民。”我上前一步,微微欠身,誠懇地說道,“首先,身為你們的陛下,我得承認(rèn)自己的過失。我每日國事纏身,便將征稅的任務(wù)交給這位財務(wù)大臣。” 我隨手取過一本賬錄,翻開其中一頁,揚聲道,“這是我最初交給埃利森的任務(wù),上面寫得是征稅的賬目底線。我說,為了保證北境的穩(wěn)固、尤其是兀鷲城的安定,我需要提升冬霆軍團的實力……” 下面有個不知死活的畜生嚷道,“陛下,那您要照顧軍隊,就可以折騰我們了嗎?!” “噢,你這話就有些偏激了?!蔽乙琅f保持著平和的微笑,道,“并不是我私自偏袒和照顧軍隊,是現(xiàn)在南境的遲暮帝國虎視眈眈,已有入侵萬疆領(lǐng)地的先例。萬疆帝國要想維持完整,奪取更多的休整時間,必須鞏固武裝。至于折騰你們,你們大可以問問負(fù)責(zé)鍛造武器的勞工,我是怎么對待他們的。而你們所抗議的重稅苛稅,并非我本意……這也是我要將這個罪人繩之以法的理由?!?/br> 埃利森那個賊老頭很快明白我的目的是什么了。眼看求饒無望,他猛咳幾聲,喘氣道,“陛下……您光把罪責(zé)推到我一人身上,恐怕不太合適吧……征收進(jìn)國庫的每一筆賬錄,我都交給您過了目,您可是親自點頭首肯了……” “這正是我要懲罰你的原因?!蔽覔P起下巴說道,冷冷地瞪著他,“正是你,偽造賬錄,將我蒙在鼓里,暗中剝削我的人民!” 我將賬錄攤開,盡可能用簡單易懂的說法向民眾解釋。期間埃利森還在狡辯,直到我讓人搬出他家里的幾大箱金幣,賊老頭才在眾人的唾罵聲里閉了嘴。呵,其實我知道他在貪污稅物,只是沒有及時阻止,反倒任由他心懷僥幸地竊喜。我故意讓他瞞過我,讓他放松警惕,讓他露出馬腳?,F(xiàn)在看來,偶爾裝個糊涂還真管用。 我瞇眼盯著民眾一張張義憤填膺的臉,饑餓、丑陋疊上憤怒,那模樣確實挺瘆人的。風(fēng)波總會到來,總得有個人出來當(dāng)擋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