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手機(jī)也有顏如玉(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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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型人工智能批量出現(xiàn),其中月宜作為一件與原本設(shè)計有極大出入的產(chǎn)品也擺在了慶功宴中央。艾森躲在角落里,看著月宜沉靜的面容,她閉著眼睛,臉色蒼白,心里頭的痛無法說出口。秦凱怡就在自己身邊,他們那天一起吃了頓飯,也許是自己表現(xiàn)得沒有那么討厭她了,她更加黏著自己。 可是艾森更懷念小乖黏著自己的時候,軟軟嬌嬌的聲音,不像是秦凱怡,或許是為了刻意討好,總是那樣端正著語氣。月宜不會這樣,她和他在一起很自在很開心,想說什么就說什么,笑意盈盈,嬌軟淘氣,眼中只有他的身影。 “艾森……”秦凱怡的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艾森回過神,淺淺一笑。他不愛喝高度數(shù)的酒,放到一旁,對秦凱怡說:“太吵了?!?/br> “是啊,那我們?nèi)ネ忸^散步?”秦凱怡溫柔一笑。“好?!卑e了舉杯子,秦凱怡又仰頭喝了一些。 他們從樓上開始順著樓梯慢慢散步,秦凱怡說著很多關(guān)于項目的事情,艾森很認(rèn)真地聆聽,秦凱怡笑道:“伯納先生的電影公司,你知道嗎?聽說新簽了很多知名的大明星,好萊塢影帝影后,準(zhǔn)備一起合作一部人工智能類的電影,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去看。” 艾森還是一如從前那樣木訥地點了點頭。 他們走到了一樓,艾森還要繼續(xù)往下。 秦凱怡笑道:“別去地下工作室了,這是娛樂時間?!?/br> 艾森似是才想起來,沉吟道:“還沒、沒有去、去那邊、看看,很、很好奇?!?/br> 秦凱怡看著艾森的表情,的確很有興致的樣子。反正今天是慶功的時間,沒什么人監(jiān)視,再說艾森表現(xiàn)得好,秦凱怡帶著他前往核心工作室也沒人懷疑。秦凱怡是很多人心目中的女神,風(fēng)姿綽約,落落大方,很符合西方人的審美。所以當(dāng)秦凱怡刷卡進(jìn)入核心工作室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感覺有異。 艾森和微醺的秦凱怡在cao作臺邊站定,秦凱怡的手想要勾住艾森的頸子,他卻巧妙的閃躲開,臉上有些淺淺的紅。秦凱怡柔聲說:“艾森,我真的很喜歡你。那時候年輕氣盛,很多事情缺乏考慮,所以才會選擇傷害你,以后我再也不會了……” 艾森訥訥地說:“我知、知道了……我、不怨你了……” 秦凱怡目光盈盈,似有感動,又有愛慕:“那你,愿不愿意……” “你們現(xiàn)在人工智能開發(fā)的理論也是來自于馮·諾依曼對嗎?”艾森轉(zhuǎn)開話題,盯著屏幕詢問她。 秦凱怡覺得這個時候談工作實在是無趣,可是艾森就是這樣的人,她脫下高跟鞋,癱坐在椅子上笑道:“是啊?!?/br> “量子力學(xué)這東西也就只有馮·諾依曼等人會聯(lián)想到意識與之的關(guān)聯(lián)?!彼p手枕在腦后,笑著看向艾森,“你真是個書呆子,煞風(fēng)景?!?/br> 艾森深深吸了口氣,語調(diào)迅速地說:“人的意識和波函數(shù)的坍縮有關(guān),我們都學(xué)過,物質(zhì)世界是由分子組成的,分子是由原子組成的,而原子又是由原子核和電子組成的。原子核內(nèi)又有中子和質(zhì)子??茖W(xué)家們費時費力,尤其是哥本哈根學(xué)派之前的學(xué)者們,不斷地按照傳統(tǒng)物理學(xué)的觀點來研究電子究竟是如何運動得。但是很遺憾,電子的運動始終是可能出現(xiàn)在某個位置上,卻無法真正的預(yù)測?!?/br> “你居然沒有磕巴?!鼻貏P怡饒有興致地聽他講述。 艾森繼續(xù)說:“馮諾依曼認(rèn)為當(dāng)我們在觀察電子時,波函數(shù)就會出現(xiàn)坍縮,如果我們不觀測,電子就不會違背波函數(shù)的方程……” 秦凱怡笑瞇瞇地,酒精麻木了她平常的管理才能和學(xué)識水平,她只是喃喃說:“是啊,如果我們沒有人為介入,電子就不會出現(xiàn)偏差,它會始終處于一個迭加狀態(tài)?!?/br> “我的意識會和我們的世界發(fā)生作用和反作用。只要我稍稍在實驗中加入一些人為的‘觀察’,也許很多人工智能的參數(shù)就會改變。機(jī)器的參與只是迭加,人的觀測才是關(guān)鍵。”他含笑,手指在cao作臺上點了點。 秦凱怡沒有他那么清醒,茫然地看著艾森。 艾森微笑:“你聽,外、外頭好像、有聲音?!?/br> 秦凱怡豎耳聆聽,艾森忽然扣住秦凱怡的手腕,在指紋鎖上飛快地按下去,只是叁秒鐘,主控中心的玻璃門就被打開,艾森迅速調(diào)下玻璃門后的臺階,在cao作臺上輸入月宜的cao作碼,然后想要按啟動鍵的時候,秦凱怡卻從背后拉扯艾森,艾森扭過頭來與她對視:“凱怡,這是最、最后的機(jī)會,你要跟、跟著這、這樣的人、下地獄嗎?” “你不懂,伯納先生的設(shè)計是為了這個世界,我們才是值得活下去的那批人……我們活下去,就可以統(tǒng)治人類!” “每個人的生存都是有價值的,不是一個擁有電影公司和電子汽車的人能夠決定的!”艾森嘶吼著,是秦凱怡從未見過的暴怒。她怔愣著看向他,艾森低沉著說:“你和他在一起只能是毀滅?!?/br> 他按下了啟動鍵,整個cao作室都安靜下來,他轉(zhuǎn)身向外奔去,秦凱怡再從后頭拉扯住,她曾經(jīng)學(xué)過跆拳道,很輕松地就扣住了艾森的咽喉,艾森被秦凱怡摔倒在地:“你想想繼云!繼云的下場難道你還沒有看清楚嗎?” “艾森,我們這些人研究一輩子都不一定做出成就,你的父親,多么有才華,還不是在研究室碌碌無為一輩子,能有什么出息?是伯納先生給了我們機(jī)會,讓我們可能成為人上人!艾森,留下來,你聽到……” 話音未落,外頭已經(jīng)傳來一陣凄厲的慘叫聲。 艾森的喉頭發(fā)出鬼魅一般的笑聲,秦凱怡低下頭重新看向他,艾森的牙齒變得尖銳起來,他呵呵笑著,像是夜色中展翅的貓頭鷹,令人瑟瑟發(fā)抖:“人的意識可以改變?nèi)斯ぶ悄?,人工智能也能改變?nèi)祟?。你瞧,我也被改造了,變成了一個怪物。” 秦凱怡恐懼地松開一瞬,艾森趁機(jī)會要爬起來,但是秦凱怡卻沖著他的后背狠狠踢了一下,艾森向前摔倒在地上,眼鏡也掉在地面,鏡片碎裂。 秦凱怡揪住他的頭發(fā),用力地在地上撞了兩下,艾森一聲不吭,腦子里嗡嗡作響,她提起艾森的頭,還想要按在前面上。但是艾森卻忽然扭過頭在秦凱怡的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秦凱怡痛不欲生,艾森在她的手腕上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血。秦凱怡用了全身的力氣才推開滿嘴血腥的艾森。艾森的眼睛赤紅一片,秦凱怡受傷了,他就再次忍著身上的疼痛跑了出去。 外頭的人現(xiàn)在也無暇顧及艾森和秦凱怡,樓頂上亂作一團(tuán),哀鳴、嘶吼、還有槍聲此起彼伏,原本欣欣向榮的大樓一瞬間就變成了人間煉獄。 艾森跌跌撞撞地回到一樓,看到石子磐躲在桌子底下,冷汗直流,雙腿之間也有一灘惡臭的液體。艾森趕緊走過去低聲說:“人呢?” “艾森,別出去,那是、那是些怪物!和之前一樣!” “你看、看到、月宜了嗎?” 石子磐已經(jīng)嚇得變了臉色,話都說不出來。 艾森拖過另一邊桌子掩住石子磐。一切人工智能的數(shù)據(jù)和模型都是石子磐設(shè)計投入的,但是就像他所說,他是一位觀察者,潛移默化地改變了很多構(gòu)造。 他繼續(xù)往上走,樓上的尖叫聲越來越凄厲,有人命大,瘋狂地順著樓梯往下沖,只有艾森一個人逆行向上。來到十五樓的時候,人工智能流水線生產(chǎn)的樓層已經(jīng)到處都是鮮血淋漓,慘不忍睹,一名少女嘴角抹著鮮血,安靜地看著艾森,眼中是幽幽綠光。艾森心里七上八下恐懼地往后退了幾步,那少女卻移開目光,從一旁揪住一個腿腳慢的男人咬了下去。 艾森咳了幾聲,吐出幾口血痰,然后扶著扶手喊著“月宜”的名字。 不知道是誰讓大樓里著了火,烏煙瘴氣,難以呼吸。擦肩而過得也不知道是人還是怪物,艾森的意識已經(jīng)慢慢渙散,連他自己都害怕起來,還能不能再見到月宜一面,希望,希望她能夠平安的逃離這里。 艾森搖搖欲墜,摔在樓梯尾部,昏迷中,有什么人一直努力地拖動自己。他喃喃說著什么,聲音徐徐傳來,有幾分急迫:“艾森,我?guī)汶x開這里……你……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艾森深深吸了口氣,咬著牙睜開眼,朦朧的一個輪廓,纖細(xì)溫婉,只是臉上臟兮兮的,艾森心里一松:“月宜……” 月宜扁著嘴委屈地說:“你還記得我呢……”艾森還想說話,卻不斷地咳嗽起來,月宜焦急地問他:“你還好嗎?艾森,我先帶你出去,然后給你找水喝!” 她努力攙扶起艾森,單薄的身體,卻能將艾森背在身上,心急地往外走。馬上就要到了門外,月宜忽然被人推倒在地,艾森也跟著摔在月宜身上。卻見面上血rou模糊的伯納大步上前揪起月宜冷笑道:“沒想到被你們給騙了。艾森,你可真有兩下子?!?/br> “放了她!” 月宜在伯納手下掙扎著,伯納掏出槍抵在月宜太陽xue上。艾森小心翼翼站起身,雙手平放,試圖安撫伯納:“先生,你不要這樣,你也說過得,咳咳,她只是人工智能……” “我的人工智能,哈哈,我也要把她帶走。艾森,你很聰明,你不應(yīng)該和我對著干……”他滔滔不絕地瘋狂講述,艾森卻一直盯著月宜,月宜從一開始的驚慌到慢慢鎮(zhèn)靜下來,艾森咽了咽,悄悄使了個眼色,月宜立刻會意,趁其不備,一口咬在伯納的咽喉處,頓時血如泉涌,一個血窟窿出現(xiàn)在他的咽喉上。 “月宜,我們快走!”艾森用最后的一點力氣拉住月宜往外沖,卻聽“砰”的一聲,樓里發(fā)出巨大的爆炸聲響,艾森護(hù)著月宜摔在地上,將她牢牢保護(hù)在身下。許久,只聽見燃燒的“啪嚓”聲音回蕩在郊外的空地上。月宜急忙對艾森說:“艾森,艾森,你怎么樣???” 艾森翻個身,仰面躺在地上,氣息微弱。 月宜跪坐在他身旁,垂淚說:“艾森,我?guī)闳タ创蠓颉卑嗣蟊?,鮮血沾染了手掌,月宜驚呼著,悲切地問:“你哪里傷著了,我看看……” “月宜,我中了槍?!彼M力地抬起手想摸摸月宜的小臉,安慰她,“小乖,你快點走,離開這里,越遠(yuǎn)越好,避避風(fēng)頭……” “我和你一起走……” “我走不動了。”艾森握著她的手,苦笑一聲,自嘲說,“你看這、這就是我、我不愛運動、身為、宅男的結(jié)果,關(guān)鍵時刻保、保護(hù)不了你。以后你、你、不要再、找書呆子、做你的男朋友了……” “不要,我只要你……”月宜惶然搖著頭,眼中噙著淚,無助地說。 “小傻子?!卑w力不支,瞇著眼睛,松開了手,“快走吧,快走吧?!?/br> “我不走!”月宜堅持著。 艾森忍著痛,最后一絲清明讓他說出心底的愛慕:“月宜,我好愛你……” “艾森,艾森……” 陳偉健看到這一幕,立刻把車停在月宜身旁:“月宜,快上車,我們帶艾森去醫(yī)院?!?/br> 月宜抹干眼淚,扶著艾森到了車上:“他中了槍,還被人傷著背部……” “我知道?!标悅ソ“矒崴?,“我女友就是大夫,咱們?nèi)ノ遗鸭依铮蝗メt(yī)院。你放心,不會有人傷害你們?!?/br> “你為什么知道我們在這兒?” 陳偉健說:“艾徽叔叔想辦法給我遞了消息,我也是到處查探才知道你們在這里,趕緊就過來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艾森躺在月宜懷中,月宜為他擦著面容,他的眼鏡徹底碎了,蒼白的面孔更顯憔悴。陳偉健的女友早早就等在路口等他們。陳偉健抱著艾森進(jìn)入屋內(nèi),女友在臥室給艾森緊急醫(yī)治,直到旭日東升,艾森總算撿回了一條命。 月宜小心翼翼地守在床前,陳偉健和女友勸了她幾次,她身上也有傷,可是月宜不聽。如此也不好再說什么。艾森是在下午醒來的,他身上仿佛散了架一般,許久,感覺到月宜的觸碰才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他扯出一抹有些難堪的笑:“月宜,我現(xiàn)在近、近視的、厲害,看、看不清你?!?/br> “沒關(guān)系,你知道是我就好。” 艾森笑笑:“是你,我、我一直都、知道的?!?/br> 這件事牽涉重大,艾森傷愈后也被帶走,好在沒有人供出月宜。事關(guān)機(jī)密,艾森被判刑叁年,他也一口承認(rèn)了自己的罪行,沒有牽涉到月宜以及僥幸得了一條命的石子磐。只是經(jīng)此一事,石子磐也徹底瘋癲了,和秦繼云現(xiàn)在在同一所精神病院。 艾森指著自己的牙齒對月宜悄悄說:“你瞧,我也和你一樣了?!?/br> 月宜隔著玻璃窗深深望著他,恬靜地說:“我最近都沒有再生病了……” “我也是,可能是、是因為我、我把數(shù)據(jù)、改變了,只是牙、牙齒尖銳,但、但不會、真正地成為、成為怪物,而小乖也、不再是了?!?/br> 月宜微笑著,柔聲道:“我重新去讀書,叔叔說,我的成績能去一本大學(xué)。我大叁的時候就可以見到你了。我今晚去外公外婆家吃飯,大家都很想你?!?/br> 艾森笑道:“我努力減刑,早早見你,還有爸爸和外公外婆?!彼讵z中表現(xiàn)良好,甚至還寫了一篇關(guān)于人工智能的論文。出獄之后艾森沒有自暴自棄,頂著旁人歧視的目光繼續(xù)努力應(yīng)聘、學(xué)習(xí),和月宜一起去了一家關(guān)于人工智能軟件開發(fā)的公司工作。雖然說禁止辦公室戀情,但是兩人還是很快就結(jié)了婚。攢了錢,艾森遇到一位很好的老師,成功考上博士,之后就一直留在研究所工作。 婚后兩個人因為自身的體質(zhì)并未要孩子,好在艾森雖然也有一些特殊之處,但是從未和當(dāng)年月宜一樣發(fā)過病,兩人的生活也簡簡單單,就像他們一起打算的:夏天一起在院子里摘紫葉李,冬天喝著釀好的果酒躲在被窩里看電影。 愛情,本來不就是這個樣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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