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駿生盯著金今，像是看到了什么天方夜譚。

    “什么問題？”

    金今的聲音帶著疏離，像領(lǐng)導(dǎo)慰問員工一樣。

    “左手骨折、腦震蕩…”

    廖駿生的嗓子啞著，金今眨了眨眼睛，把目光放到廖駿生臉上，他臉上貼著兩塊大的創(chuàng)可貼，大概是擦傷了。

    “嗯?！?/br>
    金今嗯了一聲，站在床邊不動，然后說：“警察給我打電話了，說你全責。”

    廖駿生張開嘴：“我知道?！?/br>
    “你撞人家車干嘛？”金今像個沒有感情的調(diào)查機器，語氣也很生硬。

    “當時在想事情。”金今問一句廖駿生答一句，很聽話的樣子，目光不舍得離開金今一秒。

    “想什么？”這不屬于警察調(diào)查的范圍了，金今卻繼續(xù)問。

    “想你?！绷悟E生直白地回答。

    金今停住了，他垂下眼和廖駿生對視，鼓了鼓嘴，有些不服氣：“那是我導(dǎo)致你出車禍了？你怎么這么會甩鍋？”

    “沒有，是我自己的責任?！?/br>
    廖駿生主動攬下責任，乖得像一只小狗。

    “本來就是你?！苯鸾駨娬{(diào)，他從邊上抽了一張椅子坐下，廖駿生還看著他，問：“你要在這里陪床嗎？”

    金今看向廖駿生，在他眼睛里看到期待，他垂下眼：“不陪?！?/br>
    不用看金今也知道廖駿生此刻的目光是怎樣的，他掏出手機：“我給你助理打電話。”

    金今剛打開通訊錄就聽到廖駿生的：“不用”兩字，廖駿生閉上眼：“我不用人陪床?！?/br>
    金今挑眉：“行，我走了。”

    說著金今站起來，走了兩步想起什么似的回頭：“警察讓你明天清醒一點聯(lián)系他做口供，聽見沒？”

    廖駿生嗯了一聲，金今點頭轉(zhuǎn)過身出門。

    廖駿生睜開眼，頭又開始疼起來，一分鐘沒到病房的門打開，金今重新走了進來，廖駿生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

    “我再問一遍，你到底要不要人陪床?！?/br>
    金今的表情像討債，語氣也煩躁。

    “不用?！?/br>
    廖駿生暫時不去區(qū)分是幻覺還是真實的，他也利落地回答。

    “那你半夜撒尿呢？”金今手上擺弄著自己的手機，挑釁地看著難得虛弱的廖駿生。

    “我自己可以?！绷悟E生咬著牙說，他區(qū)分出來了，這個金今是真的，還是那樣不待見他。

    說著廖駿生皺著眉，目光有些痛苦，腦震蕩本就有些嚴重，現(xiàn)在被金今氣得腦袋一陣一陣鈍疼，他伸出沒有吊水的手按自己的頭，金今神色一變，走向廖駿生。

    “我陪你要不要？”

    語氣軟了下來，然后伸出手把廖駿生按在他自己頭上的手拿下來，廖駿生腦袋不清醒地看他：“不用?！?/br>
    金今氣得臉色發(fā)紅，他站起來轉(zhuǎn)身就走，一點沒有留戀。

    半小時后廖駿生的頭疼終于好了些，他的水也吊完了，艱難地去按鈴，護士很快過來給他換了水，邊換邊問：“頭還疼嗎？”

    廖駿生回答：“剛剛疼了一陣，有止痛藥嗎？”

    護士點頭：“我給你去拿，按理說不能吃的，疼得厲害了還是吃兩粒吧?！?/br>
    過了會兒護士端著水和藥進來了，給廖駿生放高枕頭，把藥遞給他，邊遞邊問：“外頭那男孩兒是你親屬嗎？”

    廖駿生剛把藥放進嘴里，在舌尖上融化了一些，苦味傳到喉腔，他沒顧得上喝水，有些口齒不清地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