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男后_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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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無意還是很客氣的,喚了一聲楚大俠。 “不敢當(dāng)。”楚北渚對柳無意其人沒有什么感覺,因此情緒十分冷淡,但這份冷淡在旁人看上去就像輕慢不屑,柳無意何時受過這種待遇,但想著自己次醒來的目的就不得不咽下這口氣。 楚北渚也不在意自己被誤會:“柳指揮使此番前來,有何貴干?!币驗樗w力不足,因此語氣也是淡淡的。 “此次是想和柳大俠道個歉,本官馭下不嚴(yán),讓柳大俠您無辜受害,著實是過意不去。” 因著任清的關(guān)系,趙景祁在楚北渚面前都是你我相稱,但楚北渚知道像柳無意這樣的舉止,才是高高在上的官員常態(tài),他高燒剛退,也無心和他周旋,只想趕緊讓他離開。 “知道了,原諒了,你走吧、” 柳無意習(xí)慣了打機(jī)鋒,面對如此直白的對話,顯然十分不適應(yīng):“那……那柳大俠好好養(yǎng)傷,本官清繳反賊任務(wù)在身,不便久留。” 楚北渚從喉嚨中隨便發(fā)出了一聲,示意自己知道了。 柳無意訕訕地走后,任清就端著藥進(jìn)來了:“剛柳無意來時,我不便現(xiàn)身,更沒人敢攔他,只能委屈你了?!?/br> 楚北渚的手十指斷了七指,指甲也在酷刑中全部脫落,裹著厚厚的紗布完全無法自己做事,只能就著任清的手喝了藥。 “陛下今日來了口諭,擔(dān)心你筋骨的傷得不到好的醫(yī)治,允許你到都城讓太醫(yī)為你治腿,定能恢復(fù)得和受傷毫無差別?!?/br> “都城?我都不一定能活著走出潁州吧?!?/br> 任清輕聲勸道:“陛下還是記著你的?!?/br> 楚北渚自嘲地一笑:“他不是記得我,這些小恩小惠不過是舉手之勞,只是這次的事鬧大了,他要借我安天下人的心,” 任清搖了搖頭:“陛下還說了一句話,他說他在都城等著你,他想看著你平安回來?!?/br> 說出這話后,任清看到雖然楚北渚沒說話,但是眼里瞬間燃起了光彩,他又是欣喜又是心疼,他知道求而不得時患得患失的樣子,因此反而不知這對楚北渚來說是好是壞。 但很快任清就知道盛衡的這句話對楚北渚來說意味著什么。 次日上午趙景祁在潁州整兵準(zhǔn)備班師,留下一個衛(wèi)所的飛龍衛(wèi)在柳無意的帶領(lǐng)下繼續(xù)清繳叛軍。 突然,楚北渚的房門從內(nèi)打開,楚北渚用腋窩夾著一副木拐,虛弱地靠在門邊:“能把我?guī)ё邌幔俊?/br> ☆、分別 任清看到楚北渚自己走了出來時,三魂嚇走了七魄,三兩步?jīng)_上去輕手輕腳地攙住他:“我的祖宗啊,你可真是我親祖宗?!?/br> 楚北渚知道自己又沖動又逞能,但是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見到盛衡了,他一直在想,默默死在潁州也是死,在進(jìn)京的路上死也是死,但哪怕能見到盛衡最后一面,也是賺了。 這么想著,他也這么做了,就有了差點讓任清背過氣去的這一個早上。 趙景祁整軍回來后看到兩人正在做離開的打算,也是驚訝得不行。他常年帶兵上戰(zhàn)場,自然知道這樣重的傷對人的影響有多大,因此看到才第五天早上楚北渚就能顫顫巍巍地自己走了,簡直要把他當(dāng)成神仙。 楚北渚做的決定向來只有任清敢反駁,但任清現(xiàn)在所有剩余的情緒都在心疼楚北渚,對于相見盛衡最后一面這種請求沒有半點反駁的能力。 于是任清與楚北渚同乘一架馬上上路了,三個老臣一人一架馬車,楚北渚不得已享受了和他們一樣的待遇,而任清表示,既然有馬車能坐,傻子才會騎馬。 傻子趙景祁不敢說話。 但事實證明,逞能是沒有好下場的。 當(dāng)夜還沒踏出潁州境內(nèi),楚北渚又發(fā)起了高燒,這次的癥狀來勢洶洶,最兇險時楚北渚甚至四肢抽搐,整個人牙關(guān)緊咬,藥也送不進(jìn)去,水也喝不進(jìn)去。 等楚北渚在極其疲憊中睡過去之后,任清已經(jīng)是一身冷汗。他想等,但是大軍不能等,因此休整過一晚后,第二天又是在趕路。 第二天楚北渚的狀態(tài)一下子變成,整個白天幾乎都在昏迷中度過,身體燙的嚇人,偶爾清醒過來的間隙,楚北渚終于想起來留了遺言。 所謂的遺言也就兩句話,在他父親墳旁建墳下葬,然后所有的銀子都留給任清和白昕。 任清還等著楚北渚接著說,但是卻突然沒了聲音:“沒了?” “沒了。”說完楚北渚就又陷入了昏迷。 可能是楚北渚這些年害過的上百條人命,擔(dān)心他到了陰間還要繼續(xù)殘害他們,楚北渚在次日緩緩開始康復(fù),先是高燒徹底退了下去,再是傷口不再潰爛,而是開始慢慢愈合,指甲也開始慢慢長出來,除了缺了一條的肋骨實在是安不回去,和骨折后長時間拖著沒治療的左腿尚未恢復(fù)。 在這件事之后,任清常常拿這段經(jīng)歷跟楚北渚打趣,說閻羅王一定和楚北渚關(guān)系不錯,否則如何會在看上起已經(jīng)沒救的關(guān)頭,就將人送回了陽間。 每當(dāng)這時楚北渚就會笑著回答,可能是褚將軍在陰間也當(dāng)上了大將軍。 又過了兩天,軍隊進(jìn)行到了湖廣,任清要在這里分別,直接回梨雨堂。 從昨天起,趙景祁就一直黑著臉,卻他似乎特別害怕任清,又不敢真的給任清臉色看,于是楚北渚就看著他每時每刻都在變臉,面對任清時一臉小心翼翼,面對士兵時又兇得嚇人。 但若說楚北渚見過的比自己還執(zhí)著還倔的人,那應(yīng)該非任清莫屬。因此任清從說出要離開的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夜里,任清將非要和他一起住的趙景祁一腳踢下馬車,拉上了楚北渚說話。任清其人最像個老媽子的特點,就是隨時隨地和人談心的能力,顯然楚北渚也知道這一點,想他這些天也憋壞了,就耐著性子陪他聊。 任清現(xiàn)在看他的眼神就像長大的孩子一樣,楚北渚被他看得心里發(fā)毛。 “你……你有話說話。”天不怕地不怕的楚北渚瑟瑟發(fā)抖。 “沒什么,我在想半年前的你還不是這樣,那時候你真是陰郁,誰都不敢接近你,現(xiàn)在有時感覺你像變了一個人?!?/br> 楚北渚知道以前自己的樣子,但那時他的陰郁更多的來自于自己的封閉,他單方面拒絕于外界交流,將自己困在一個牢籠里,旁人誰也打不開,現(xiàn)在想想,那時的自己實在幼稚的可怕。 “我知道是什么讓你改變的,但是我還是想說,”任清反而一臉擔(dān)憂,“你不應(yīng)該把全部的感情維系在盛衡身上,他是全天下的皇上,不會是你一個人的伴侶?!?/br> “我知道,但是沒辦法,”昏黃的燭光在兩人臉上,顯得異常溫柔,“我這二十幾年所有的感情都在見到他的時候放開了,你讓我如何能放棄呢?” 任清扶著額頭,顯得有些無奈:“我當(dāng)時勸你,是想讓你借此機(jī)會放松一點,不是想讓你為了他去改變。” “那你還不是一樣?”楚北渚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 任清卻面容悲傷,輕輕搖了搖頭:“不,北渚,你我是不一樣的,你本可以不用遭這些罪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