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暖相依[gl]_分節(jié)閱讀_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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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哲,我給你買了新衣裳。你什么時候回來?我自己掙的銀子,第一次給你買的衣裳呢?!?/br> 房間里沒有旁人,只有她自己,她怔怔的看了好一會,慢慢的慢慢的枕到錦袍前襟的位置,不知不覺,已薄紅了眼圈。 千日葵在微雨中開出大片大片的花,粉藍(lán)姹紫,蒸騰如霞??蜅Mピ旱奶炀?,幾個婦人聚在抄手回廊,一面漿洗衣裳一面家長里短,笑聲不時傳到樓閣上。 不過是,平凡人的喜怒哀樂,如果能在擁有的時候就懂得珍惜,該有多好。 縱是再艱難,日子總還要過下去,晚膳依舊是那位善良的后廚婆子送了上來,薛挽香接過食盒,道了聲謝謝。 婆子知道她心思重,陪她坐到桌案邊,說了些家常話。說到兒媳婦好不容易懷了身孕時,她一拍手叫道:“夫人,你何不去天樅廟里拜拜菩薩?!” “拜菩薩?”薛挽香心緒了了,還回不過神。 婆子熱心勸道:“是??!城南有個天樅廟,很靈驗的!我兒媳婦嫁過來好幾年了,肚皮都沒動靜,我聽人家說了去拜菩薩,求子得子,心誠則靈??!” “天樅廟離這兒有多遠(yuǎn)?一日能回來么?我……我怕我夫君回來找不著我會著急?!?/br> “不算遠(yuǎn),都不用出城!你這燈油似的熬著,昨兒個又沒睡好吧。才兩三天就瘦了一圈。”婆子嘆口氣,好心的寬慰她:“左右也沒其他法子了,到廟里拜一拜,求菩薩發(fā)個善心,興許蘇公子就回來了呢。明日里我不用上工,與你去一趟吧。我兒媳婦懷上了孩子,我也去拜拜菩薩還個愿?!?/br> 鄢州城作為三朝古都,自然也有些不尋常的景致。所謂東塔西林,南廟北寺,說的就是古城四景。 走了小半個時辰的路,薛挽香跟著婆子來到天樅廟。正逢著觀音誕,廟門前人煙喧嚷,往來如織。 只是薛挽香一概無心,仿佛那些紛紛擾擾,都是天邊一抹浩渺行云, 大殿里供著佛像金身,善男信女烏壓壓跪了一地。薛挽香靜默的走入一個僻靜的偏殿,安安靜靜的跪到一個蒲團(tuán)上。殿里供的是哪一位菩薩,此時也不重要了。她其實都明白,不過是求一個心愿。 她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爾后雙手合十,秀目緊閉,心中默默祈愿:菩薩,求你保佑蘇哲平安回來。她往城西,為的是一城無辜百姓,而今墜崖,生死未卜。菩薩大慈大悲,求你救她苦解她圍。小女子薛挽香,愿用十年壽命,不,我愿用二十年,三十年,只求換得她平安!菩薩,求你救她回來!菩薩,求求你。 她一面無聲念著,一面拜下/身去,額頭磕在青磚地板上,發(fā)出輕微的聲響。 走出殿門,陽光明亮,一瞬間刺得人眼睛疼。原來雨已過,天已晴。我期待的那個人,是不是就會出現(xiàn)在眼前。 “蘇夫人?你是蘇夫人吧?” 薛挽香應(yīng)聲回頭。 一個穿著官府衣裳的衙役小跑著幾步過來,額上還冒著汗:“蘇夫人,還記得我嗎?那日和劉副頭領(lǐng)一道去客棧找蘇公子的!” 薛挽香想起來了,是有這么個人,難怪有些面善。她點(diǎn)點(diǎn)頭,眼中有光:“你是特意來尋我的么?可是我夫君有消息了?” “是!”年輕衙役拼命點(diǎn)頭:“我去客棧找你,掌柜的說你來天樅廟了,我就趕忙尋了過來。蘇公子給救回來了,就是一身傷,現(xiàn)今兒在我們府衙里呢。” “呀!”薛挽香又驚又喜,忙問道:“傷得厲害么?我……我想去看看她?,F(xiàn)在就走么?” 衙役笑道:“我就是來接您的呀。車子都給您備好了。你趕緊跟我回府衙看看吧?!?/br> 薛挽香跟著他走出兩步,忽又道:“可是還有個跟著我來的大娘,方才去求子觀音的殿里還愿去了……” 看著寺廟里人來人往,衙役皺眉道:“今日是觀音誕吧?人太多,可要找到什么時候?大娘回來尋不見你,自然會回客棧了。莫擔(dān)心?!?/br> 終究敵不過心中的擔(dān)憂和歡喜,薛挽香只猶豫了一剎,便跟著衙役出了廟宇。一輛藍(lán)布小車停在山道旁,衙役給她挽起了布簾子,等薛挽香坐進(jìn)車?yán)?,衙役左右掃了一眼,才跳上車轅,甩手抽了個響鞭。馬車粼粼從山路上小跑起來,轉(zhuǎn)過山坳,眨眼不見了蹤影。 跑了有大半個時辰,馬車才停了下來。衙役在外頭說著些什么,薛挽香強(qiáng)撐著顛簸的眩暈,將側(cè)旁的小窗挑起來些,還未看清,馬車又走動了。她揉著眉心,忍著難受,好在這回沒走多遠(yuǎn),車子再次停下,衙役跳下車轅,在門邊道:“蘇夫人,到府衙了?!?/br> 藍(lán)色的布簾子掀開,薛挽香臉色青白,但想著一會兒就能見到蘇哲了,又泛出一點(diǎn)喜色。 衙役給她擺了高低兀子,站開幾步,等她下來,她抬眉一看,只見庭院深廣,并不是前日里見過的府衙前堂。衙役似乎猜到她所想,指著前頭一間房舍道:“蘇公子受了傷,給抬到這兒養(yǎng)傷呢,大夫來看過了,想必還在里頭?!?/br> 薛挽香不疑有他,撫著胸口按下沿途跌宕的難受,隨著衙役走到門前。 衙役推開了門,躬身道:“蘇夫人進(jìn)去瞧瞧蘇公子吧。” 她站在門首,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房舍太寬廣華麗,靜默無聲,她揚(yáng)著聲喊一句:“阿哲!” 里頭不聞一絲聲響。 薛挽香蹙了眉,正要詢問,身旁衙役忽然在她后背猛推一把,她“呀!”的一聲,還未完全反應(yīng)過來心里已知糟糕,急忙回身時,房門已經(jīng)“嘭”的關(guān)上了。 銅鎖“咯噔”一下,鎖上的聲音那么清晰,薛挽香心中驚疑不定,提著裙子從地上爬起身,用力拍打房門:“是誰!放我出去??!你們要做什么?。?!” 拍得手掌都紅了,自然,沒有人應(yīng)她。 薛挽香在門首來回踱了幾步,心中慢慢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