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之上_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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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書令正三品,節(jié)度使正二品;品級漲了,俸祿自然也跟著漲。然而嶺南很是遭今人嫌棄;若是往嶺南赴職,大多人都認(rèn)定自己被貶,寫詩自憐的比比皆是。 謝鏡愚倒不見得會留詩句這樣明顯的把柄,但嶺南離興京少說三千里路。屆時天塹橫亙,無論他對朕什么心思都沒戲。 南閣里一片沉默,但朕打定主意不先開口。 最后,謝鏡愚終究屈服了?!俺济靼?。”而后他行禮退下,期間沒再看朕一眼。 好像什么都說了,可又什么都沒用、甚至還變得更糟……朕實在心煩,悻悻然地拍了一下身側(cè)。瞧謝鏡愚的樣子就知道,這事兒還遠遠沒完呢! 作者有話要說: 父皇:兒啊,為父不是和你說過,小謝血性男兒嘛~~ 第11章 第二日早朝,氣氛前所未有地古怪。 首要原因自然是謝鏡愚額頭纏了紗布,顯眼得很;次要原因嘛,就是朝野瘋傳,昨日謝鏡愚被朕訓(xùn)到半夜才出宮,怕是今日要被貶了。 要知道,自朕登基以來,還沒誰享受過被朕訓(xùn)到半夜這種待遇。如今謝鏡愚成了第一個,不知有多少人等著看好戲,殿上的竊竊私語吵得和西市似的。 但他們注定要失望了。雖然朕氣還沒消,但沒有正當(dāng)理由,朕也不會隨便貶人。一切照舊,散朝時朕幾乎能看到一片無形的八卦耳朵失望地耷拉下去。 眾臣之中,只有王若鈞的表情顯得特別高深莫測。 不過朕知道,當(dāng)王若鈞自己都不清楚的時候,他就用這種表情糊弄下屬。既然他猜不出,那他就一定會和朕旁敲側(cè)擊。 這不,借著匯報洛水壩前期準(zhǔn)備進度的由頭,王若鈞找到了只有朕和他的機會。“陛下,”他匯報結(jié)束后沒立刻告退,而是小心地繼續(xù),“臣還有一事要稟。” “說。” “今日早朝,謝相的傷瞧著非同小可。依臣愚見,不如讓謝相在府中休養(yǎng)幾日?若是謝相帶傷上朝之事傳揚開來,臣擔(dān)心百姓會以為陛下苛待功臣?!?/br> 瞧瞧這話說的。不提謝鏡愚為什么傷了額頭,也不提謝鏡愚前一日戌時末才出宮;自身私心包裝成了為朕考慮,不愧是根歷經(jīng)三朝的磨牙老油條。 朕簡直想給他的說話藝術(shù)鼓掌?!皭矍渌詷O是。一會兒朕就讓人去傳個口諭,讓謝鳳閣傷好了再來?!彼麜輵?,朕難道不會? 王若鈞微微一愣。他后頭八成還有些話等著,比如說朕不同意他就能繼續(xù)打聽為什么。但路被朕堵死了,他只能接口:“陛下英明?!?/br> 謝鏡愚惹下的爛攤子,還得朕給他收拾! 朕不爽地給他又記下一筆。 ** 六月之后,時序入秋。天還沒涼下去,七夕便先到了。 倒不是說朕惦記著七夕。什么扎彩樓祀牛女,朕都毫無興趣。奈何順王雍至遞了帖子上來,說機會難得,他七夕當(dāng)日已包下了春明門附近的笑春樓,請朕與民同樂。 朕拿著這本帖子看了兩遍,心中大致有了底。 雖然父皇常年在外征戰(zhàn),但子嗣絕不算少。除了朕和皇兄,光是已到弱冠的皇子,就有淑妃所出的雍至和雍顯,賢妃所出的雍桓及雍惕,兩位昭容分別出的雍蒙及雍孚,以及宮女所出的雍無咎。 這其中,雍惕薨了,滿打滿算還剩六個。雍至、雍桓、雍蒙、雍孚年長,父皇在世時已賜婚封王。剩下雍無咎和雍顯兩個,只比朕大一歲,弱冠之時正趕上匈奴犯邊,婚事和分封自都拖了下來。 考慮到雍顯是雍至的親弟弟,雍至還特意選了七夕,這番請客必然免不了為雍顯請恩旨了。 年紀(jì)到了自當(dāng)嫁娶,沒什么可挑剔的。至于分封,不過領(lǐng)個王銜、再遙領(lǐng)個外地的刺史,最后分一座城里的府邸,這事兒便完了。 王銜府邸都好說,朕唯一不確定的便是他們心中是否已有王妃人選,便準(zhǔn)備赴宴一探究竟。 笑春樓這名字聽著不如何出眾,實際上卻是興京城里最有名的胡姬酒肆。不管是粟特人的胡騰舞、俱密人的胡旋舞,還是高昌的葡萄酒、波斯的三勒漿;只要你說得出名號,笑春樓都能提供。 當(dāng)然,享受原汁原味異域風(fēng)情的前提是,要有錢。 作為順王,雍至顯然不差這點錢。為了不讓進不了笑春樓的百姓抱怨,他甚至還包下了邊上兩家酒肆,放言酒錢都記在他賬上。 父皇素行節(jié)儉,這么干顯然算鋪張,搞不好就要被御史參一本。雍至自己也知道這點,朕還沒下車他就迎了上來,行禮完后立即保證今日特殊、僅此一次。 “特殊?如何個特殊法?”朕一邊往酒樓里走一邊問,心里卻在想,雍至怕是上次凝云閣宴里就想和朕開這個口了,然而那天沒趕上好時機,只能今日再宴。 “臣知道,陛下定然以為,臣今日如此破費是為了臣弟?!?/br> 朕掃了眼跟在后頭的另兩人。為了不落人話柄,雍至不僅帶了雍顯,還把雍無咎也拉來了。說出去便是他為兩個弟弟請恩旨,還能有個美名。 雍至見朕往后看,不由大笑:“陛下是不是在想,不過是一個臣弟變成兩個臣弟而已?” “怎么?”朕揚了揚眉,有些納罕,“朕以為今日也算家宴,莫非你還請了別人作陪?” 雍至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睛?!按_實如此。陛下定然猜不到,臣剛到這笑春樓,就見著謝相正在街上閑逛。這不,臣便硬把謝相拉進來了!”他喜孜孜地道,不乏得意,“這興京城里誰不知道,請謝相赴宴比登天還難,臣今日還是沾了陛下的光!” 就在他說“謝相”的時候,朕已經(jīng)看見了等在樓門口的謝鏡愚,心中暗罵雍至盡給朕找事。今天要談的東西有一半是婚事,不連帶著提謝鏡愚才有鬼! “要臣說,謝相要是不應(yīng)皇兄之請,今天堵的就該是東大街了!”雍顯開了個半真半假的玩笑。 “兩位哥哥說得極是?!庇簾o咎跟著附和。 瞧,這就開始了吧……朕好容易按住翻白眼的沖動?!斑€是速速進去,別在外頭耽擱了?!?/br> 于是幾人各自入座。歌舞酒食早就準(zhǔn)備好了,但聽一聲弦鼓,袖舉回雪,飄飖轉(zhuǎn)蓬。胡姬大都高鼻深目,膚白勝雪,再加上舞姿柔美婀娜、難得一見,無怪風(fēng)靡興京。 朕坐上首,按例先起一杯酒。諸人飲畢,雍至再起。等酒過三巡,雍至便順勢提出,雍顯和雍無咎都二十有三,也該成家了。 “順王此言甚是有理?!彪弈贸隽嗽缇蜏?zhǔn)備好的表態(tài),“按我大周慣例,諸位皇子都是先封王,再娶妃。雖父皇已然不在,朕也絕不會虧待諸位兄弟,該有的一分都不會少?!?/br> 雍顯和雍無咎立刻跪下謝恩。兩人都喜形于色,尤其是雍無咎——因著出身,他的名字和諸位兄弟都不同,父皇其實是不喜他的;如今朕許他封王,怕是讓他娶個鐘無艷他都愿意。 “起來吧,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如此客氣?!彪蘩^續(xù)道,“朕近日便讓宗正寺先準(zhǔn)備起來。若是兩位哥哥已經(jīng)有了心上人,也不妨告知朕,朕盡力安排便是。” 雍顯和雍無咎又齊聲應(yīng)道:“陛下英明,臣聽?wèi){陛下的意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