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要辜負我[慢穿]_分節(jié)閱讀_142
顧念將書合上,聲音平淡:“不必了,只是隨便看看。” 容瑾也沒再糾纏這本書的事,他將手中拿著的小包裹遞給顧念,大大咧咧道:“我上次跟著湯興他們幾個出去玩,正好看到這個,覺得很配你。又想著在阿念這里蹭了好多天的飯,也沒交過伙食費,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剛好拿這做個賠禮。” 容瑾知道,這宮里面現(xiàn)實得很,如果沒有權利,那就衣食住行,處處都得用錢開道。顧念在這宮里面住了兩年了,只怕當初搬了座金山過來,現(xiàn)在也所剩不多了。他知道自己如果直接給錢,顧念面子上肯定過不去,但看顧念過得苦兮兮,他不是不心疼的,只好悄悄地想別的法子補貼他。這包裹里面,是一整套白玉墜子,數(shù)量很多,個頭不大,無論是打點還是當了換錢,都很方便。 顧念垂著眼睫,看了看那包裹,沒有伸手去接。 自從那一次容瑾去外面“抓”了一條魚之后,御膳房就繼續(xù)供應飯菜了,伙食比之前還要好很多。甚至,這些天,他這里缺的家具,差不多該準備的冬裝和炭,全都陸陸續(xù)續(xù)被安置過了。容瑾從沒有半句提過這些,但這是誰的功勞,顧念心里有數(shù)。 顧念聯(lián)系上了舊部,如今并不缺錢,不過是為了不打草驚蛇,才表現(xiàn)地格外落魄。容瑾那樣幫他,他心里有一點隱約的甜蜜,但也覺得不太好受。不光是自尊的問題,他這些年寄人籬下,多少憐憫,嘲諷甚至羞辱,也都清風拂面過去了。但這個看到他無能一面的人變成了容瑾,他卻覺得格外地無力和羞恥。 他知道容瑾是好意,也知道自己其實已經(jīng)從容瑾那里得到了不少好處,再擺一副清高的姿態(tài)著實好笑,但是容瑾現(xiàn)在直接把錢擺到他面前,他真的伸不出去這個手。 他不愿意讓容瑾覺得,自己是為了借容瑾的勢,才和他接近,但可悲的是,只要他和容瑾接近,他必然會得到好處。他沒有辦法證明,他其實不貪圖容瑾的好處。 容瑾見顧念不拿,頓時知道自己這次做錯了。容瑾一開始就對顧念有種熟悉感,心里總覺得和顧念已經(jīng)十分親近了,但說到底他們不過才相識半個月而已,這半個月還是他天天蹭飯混的臉熟。他這次確實太心急了。 真是關心則亂。 但拿都拿出來了,要是收回去那就更尷尬了。 于是容瑾硬著頭皮,若無其事道:“阿念不喜歡我的禮物嗎?” 少年眉眼生的極好,一雙桃花眼總含盈盈笑意,好像看誰都自帶深情。這么湊到他身邊,手里拿著為他挑的禮物,眼睛里還有一點委屈和親昵?;秀遍g讓顧念覺得,他們是一對相戀多年的眷侶。 顧念原本想要拒絕,說辭都想好了:容公子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不過是幾餐飯,不值什么,禮物還是拿回去。 但最后,顧念站起來,一把拉住了容瑾的手腕,語氣決絕:“我也回禮給你。” 容瑾微愣,立刻應下:“好啊?!?/br> 顧念拉著容瑾手腕的手很用力,竟然直接大步進了自己的寢室。在這種年代,寢室是極隱私的地方,不是關系極親近的人,是絕不可能讓進的。顧念掀開垂下來的床幔,一個箱子被放置在床底下,上面上著鎖。顧念將箱子拖了出來,從頸間取下鑰匙,打開了那個箱子,從里面取出了一個小盒子。 他將那個盒子遞給容瑾,鄭重道:“我把這個給你?!?/br> 容瑾遲疑了一下??搭櫮畹膽B(tài)度,這里面的東西,一定對顧念很重要。 顧念這次的態(tài)度卻很強硬,他直接把盒子塞進容瑾手里:“若是你不想要我的回禮,那就把你的禮物,也帶回去?!?/br> 容瑾頓時覺得手中的盒子非常燙手。他怕顧念心里過不去,送顧念的那套墜子并不算值錢,不過是挑著好打點的小東西買的,萬一顧念要是死心眼,真把什么家傳之寶還禮給了他,那他可就太虧心了。 可如果不要,那他們短暫的“友情”只怕就要破裂了。容瑾很心虛地將那盒子給收了起來。 見容瑾收下了盒子,顧念卻明顯放松了許多,他甚至嘴角帶了一絲笑:“我以后能叫你阿瑾嗎?” 容瑾口吻略帶抱怨:“為什么不能?難道我叫過你殿下嗎?不是一直叫阿念的嗎,只有你一直還叫我容公子。真夠生疏的。” 兩人并肩坐在一起,隨便找了本游記一起看。柳弈從外面回來,見容瑾在這里,還和顧念離得那么近,頓時心頭火起。 容瑾雖然那次幫顧念解了圍,但在柳弈看來,他和那幾個九皇子的伴讀沒太大不同,區(qū)別不過是那幾個人想找顧念的麻煩,容瑾卻想占顧念的便宜! 這些天容瑾天天來蹭飯,來了就找顧念套近乎,柳弈實在是忍無可忍。柳弈可不是顧念,他對容瑾沒有特殊感情,聯(lián)想起容瑾以往的風流事跡和最近瘋傳的斷袖名聲,他左看右看,都覺得容瑾居心不良。 要么是想叫顧念背這個拒絕七公主的鍋;要么是覬覦顧念的容色;要么,就是從什么地方,知道了顧念如今尚有勢力,想要立這個功。 明擺著不懷好心的事,但是他家殿下就像被人下了降頭,以往的明智謹慎全都不見了,愣是叫容瑾攻城略地,一步步接近。 柳弈深吸了一口氣,頓時臉色就不太好看。他不愿意在殿下面前多嘴,忍了下去。等到容瑾告辭,顧念進了屋,柳弈悄悄追了上去。 容瑾走出一段距離,施施然轉過身:“不知柳公子跟上來,是有什么指教?” 柳弈看不慣他,容瑾知道,他也不太喜歡這個一直跟在顧念身邊的心腹。 柳弈面容平靜:“容公子,我們這里廟小,伙食也不好,容公子平日里用慣了錦衣玉食,過得是前呼后擁,風光肆意的日子,何必非和我們摻和一起呢?” 這是要趕他了,容瑾似笑非笑:“你家主子和什么人做朋友,難道還得經(jīng)過你的允許?” 柳弈反問:“難道容公子是真心和我們殿下做朋友的嗎?” 容瑾:“你從哪里看出來我不是真心?” 柳弈看著容瑾,一字一頓道:“容瑾,別拿你風月場上那一套,來糊弄我們殿下。殿下他涉世未深,和你們不一樣,他不玩這些的?!?/br> 容瑾被心上人的好友指出自己的風流事跡,頓時臉上有點掛不?。骸拔也皇悄莻€意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