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要辜負我[慢穿]_分節(jié)閱讀_206
容瑾仰起頭,把杯子里的那點殘酒給一口氣喝盡:【我就是想看看,如果有一天,我和他之間的事,我超出了他所能接受忍耐的范圍,他會怎么做?!?/br> 系統(tǒng)沒說話,容瑾自嘲地笑笑:【其實他已經(jīng)一退再退,幾乎淪落到卑微的境地,我卻還是不放心,還是拿這種不入流的手段試探他。我真的挺自私的,是不是?】 系統(tǒng)冷聲道:【自私怎么了,這世上誰不自私?柳弈說的大義凜然,你扒開他心看一看,看他來找你,有沒有自己的私心?】 容瑾搖搖頭:【其實柳弈有句話說的沒錯。我對顧念,確實不如他對我?!?/br> 說完這句話,容瑾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但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啊。】 容瑾本來以為,他很快就能等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因為顧念前幾日都回來地挺早,差不多是下午剛過一半的時候。他下午在宮里和重臣們議完了事,不太緊要的奏折,都會拿回來批。 但他在這里待了很久,待到一壺酒都喝完了,曲子也不知換了幾輪,竟也一直安安靜靜的。 容瑾忍不住想,顧念還沒回去嗎,還是說,顧念知道了,但是什么也沒做呢。顧念不可能不知道他在哪,就算顧念沒派人跟著他,但只要顧念想起來,問上一句,只要容瑾還在這辰國京城內(nèi),用不了一炷香顧念手底下的人就能把他的行蹤翻出來。 顧念沒來。 容瑾說不清楚心里什么滋味。系統(tǒng)問他,你想要什么樣的反應。容瑾沒撒謊,他也不知道。他有時候覺得自己有點好笑,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卻指望顧念猜對嗎? 他正猶豫著,是現(xiàn)在回去,還是再聽一會兒,外面?zhèn)鱽砹诵[聲。他剛側起耳朵聽,門就“咣當”一下子被人推開了。屋里的絲竹聲一下子停了。 顧念站在門口,他的視線落在容瑾身上,黑白分明的一雙眼,帶著壓抑的寒意:“你聽了一下午了,再過一刻鐘就是宵禁,聽夠了嗎?聽夠了就和我回去?!?/br> 容瑾心里一緊,他越過顧念的身體,看到門外守著些侍衛(wèi)。他認得最前面的那個人,那是皇帝身邊的御林軍。 容瑾慢吞吞地拿著酒杯:“人家好端端地做生意,哪里惹到您了?您這么喊打喊殺地上門?” 顧念死死地看著容瑾,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他把生意做到你頭上,就是和我往死里過不去?!?/br> “又不怪人家,我自己來的。怎么?我不能來聽曲子?” 顧念閉了一下眼睛:“那你現(xiàn)在聽完了,能跟我回去了嗎?” 容瑾覺得自己可能是酒勁上頭了,他覺得有點暈暈沉沉的,心里卻哽著一口氣:“我不想回去。我還沒聽夠?!?/br> 顧念完全沒顧忌身后人會不會聽到,聽到后會怎么想:“你想聽什么,我回去彈給你聽行不行?” 容瑾暈地甩了甩腦袋:“我,我就想在這里聽。” 有那么一瞬間,離顧念最近的侍衛(wèi)統(tǒng)領,看到顧念臉上的表情,都覺得心驚膽戰(zhàn),生怕顧念下一刻要爆發(fā)。顧念卻忍住了,他黑著臉走進門,一撩衣角,在容瑾身邊坐下,對著被這架勢嚇到一動不敢動的樂師,咬牙切齒道:“聽不見話嗎?!接!著!彈!” 樂聲倉皇地響起,剛開始有些慌亂,但畢竟是吃飯的手藝,熟得很,很快就變回了悠揚的旋律。 但氣氛較之前容瑾發(fā)呆的時候,更加沉悶冷凝了。簡直讓上面頂著殺氣彈奏的樂師們叫苦不迭。你說說,又不是真的來尋歡作樂了,這兩個人為什么非得跑到這兒來鬧別扭? 容瑾想去拿酒壺,顧念一把捏住了他的手腕。兩人動作之間碰倒了酒壺。顧念看著酒壺里殘留的一點點酒液,臉色更加陰沉不快。他悶聲道:“曲子可以聽,不能喝酒?!?/br> 容瑾把手抽回來:“你留在這兒做什么?” 顧念氣的話都說不穩(wěn):“我和你一起聽。我倒要聽聽,是什么樣的天籟之音,把你迷成這樣。好叫我也學兩手,到時候能拉得你愿意多和我待一會兒?!?/br> 腦子一熱,容瑾突然脫口而出:“我要是想留下來過夜,你也跟著我?” 顧念的臉慢慢轉了過來,他的眼睛慢慢染上了紅絲:“你,想,留下來,過,夜?!” 容瑾本來想點頭,但他看著顧念現(xiàn)在的表情,一時間醺醺的酒意都醒了幾分。他立刻意識到自己有點過頭了,他本來只想來這喝喝酒,聽聽曲,看看顧念的反應。不知道怎么回事,酒意一上頭,就鬧成這樣了。他看著顧念的眼睛,有點怕顧念會哭,手足無措地坐在原地。 顧念的眼睛血紅,卻很冷靜:“我記得你說過,你喜歡的是男子,對吧?” 容瑾沒說話,顧念就當他默認了。顧念站起身,眼神森寒地看著外面欲哭無淚的老鴇:“去把你們這兒最好的男子叫來!” 容瑾簡直如坐針氈,他很想給顧念解釋一下,他真的沒有這個意思。但是顧念竟然讓人去給容瑾叫人來,容瑾心里微涼,也不知道顧念到底打算做什么。 片刻后,一個少年邁步走進來,身材修長,五官秀美,確實是個皮相氣度上佳的美人。 顧念只看了他一眼,沉聲道:“走吧,銀子找外面的人要。走之前把門合上。” 那少年遲疑地看了一眼屋里的情景,想想進來之前外面層層圍著的侍衛(wèi),識趣地離開了。 門剛合上,屋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顧念站在原地,就開始脫衣服。就算當了皇帝,他也不喜歡穿太繁復的衣裳,偏愛簡單素潔的款式。所以他解開腰帶,很快就將外衣脫了下來,用力扔在容瑾的桌案前,然后朝著容瑾走了過去。 容瑾一愣,竟忍不住微微向后縮了一下:“你做什么?” “你不是想叫人陪你嗎?”顧念半跪在容瑾身前,用手指在容瑾耳邊摩挲了一下,“剛剛那個就是這里最好的。怎么?我長得不如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