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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謙淑妃臉色難看:“你膽子是真的大,我要是將一切都告訴皇上,你還能做這個(gè)和妃?” “是我沒幫你嗎?你知道二皇子做了什么?”和妃淡淡的:“他親口告訴了皇上,于止要與他一起造反?!?/br> 謙淑妃一愣,之前的事,她知道的并不是十分清楚。 “可這事……難道不該說?”謙淑妃問。 “你覺得該說嗎?于止都被他老子敲斷了腿,永遠(yuǎn)禁錮起來了。可二皇子呢?連一頓罵都沒有,你覺得是為什么?”和妃又問。 “那定然是皇上覺得二皇子做得對啊!”謙淑妃大言不慚。 “所以,你覺得我真沒幫你嗎?”和妃又問:“就你們母子這般的腦子,除非后宮女人死絕了,除非皇子也死絕了。” “你……” “謙淑妃娘娘,你就沒想過嘛,如果二皇子做得對,這件事會這么悄無聲息的過去?哪怕是暗地里賞賜他呢?娘娘啊,您是不是沒有想過,縱然要造反是不對,可多年來,二皇子身邊跟著的有幾個(gè)忠心的?便是伴讀,出了宮之后,也疏遠(yuǎn)了。唯有一個(gè)于止不離不棄?!?/br> “是,于止自然是個(gè)無能之輩。可他老子是于禪。而皇子一時(shí)情急去告發(fā),是單單告發(fā)嗎?如今御前沈清凌已經(jīng)要取代于禪了,你覺得這件事與于止有關(guān)系沒?” “二皇子得罪了于禪,二皇子出賣了唯一對他忠臣的人,二皇子另滿朝文武看出他無能。之前還有人請立二皇子,你看后來還有嗎?皇上固然不會希望皇子謀反,可是如果他的兒子是這樣沒有擔(dān)當(dāng)?shù)娜?,他又如何想??/br> 第659章 為什么 “所以,謙淑妃娘娘,是我沒幫你嗎?”和妃第三次問。 謙淑妃此時(shí),沒有了剛才的激動(dòng)和憤怒,她坐在那,陽光照在她臉上,顯得有些不真實(shí)。 似乎一瞬間,就想通了很多。 是啊,從去年起?;噬蠈Χ首泳驮絹碓嚼涞?。 “景貴妃不會對你們?nèi)绾危銈冎灰蛔鍪裁词?。她恨的是?dāng)年,二皇子叫太子殿下受了那一場罪過。但她要想報(bào)復(fù)你們,這些年有無數(shù)機(jī)會。”和妃又道。 “至于我,我已經(jīng)不能在生育了,既然二皇子如此,我也不想做什么了。以后咱們就都好好安生過日子吧?!?/br> 說罷,她起身:“臣妾就走了?!?/br> 她絲毫不擔(dān)心謙淑妃說出什么來。 誰還沒誰的把柄呢? 謙淑妃一句話也沒有說,似乎也說不出什么來了。 “主子,她不敢亂說話吧?”浮香問。 和妃搖搖頭。 “皇上給我這封號好啊,以和為貴?!焙湾α诵?。 “主子……您……” “我什么都不能做了。我試過了。有的人就是這么好命。什么都有,什么都能得到?!焙湾斐鍪郑陉柟庀驴粗茄┌椎氖郑骸拔以囘^了?!?/br> “主子,您別難受,太子立了,日后也不是不能改?!备∠愕?。 “我又沒兒子,誰做太子不一樣?”和妃嗤笑一聲:“難不成,麗德妃的兒子就能對我更好?我也不過是不服氣罷了?!?/br> 浮香不在說話,與她一道回去了。 玉芙宮里,沈初柳午睡起來喝了些水。 “楊美人叫人送來不少菊花呢。說是自己在御花園選的?!痹M(jìn)來。 沈初柳瞧著院子里的菊花笑:“這時(shí)節(jié),菊花也是不多了。” “是啊。不多了,楊美人有心了?!闭勖沸Φ?。 “她自打晉位之后,是不是沒有侍寢過?”沈初柳忽然問。 “還真沒有……”折梅也有些恍惚:“這也是奇了?!?/br> “也不奇怪,她心思不在皇上身上?!鄙虺趿f著,搖頭笑起來:“她對我興趣比皇上多?!?/br> 折梅一琢磨還真是,楊美人每回見了自家主子都像是眼睛都亮了一般。 “你回頭給膳房送些銀子去,就說叫他們多關(guān)照楊美人,楊美人嘴饞愛吃,她那點(diǎn)子銀子是不夠吃了?!鄙虺趿?。 既然人家的要求不是侍寢,她就在生活上多照顧就是了。 “主子放心吧,元宵吩咐過幾次了都?!闭勖沸Φ?。 沈初柳點(diǎn)頭,就坐在院子里賞花了。 謙淑妃獨(dú)自在鹿鳴湖邊坐了許久,才回了福陽宮。 她進(jìn)了福陽宮,就忽然問了一句話:“本宮這里,多久沒有修過了?” 宮女不解:“娘娘,咱們宮中每隔半年都要檢查修葺的呀?!?/br> “是嗎?我怎么覺得,看起來這么舊呢?”謙淑妃輕輕蹙眉,慢慢走回去。 “娘娘,您累了吧,洗漱洗漱躺一會?”宮女小心翼翼的。 “叫人,將我這里的陳設(shè)換一換吧,我怎么看著,都這么舊呢?”謙淑妃依舊是蹙眉。 其實(shí)也不舊。 不管是不是得寵,地位在這里。 一品妃位,她的宮殿自然不會不修葺,她的陳設(shè)自然不會短缺。 皇帝不會少了她這些東西,皇后不屑于卡著她這些東西。 因有皇子,內(nèi)事省也不敢省了這些東西。 所以她應(yīng)當(dāng)是什么都不缺的。 往日,她也沒有這個(gè)感覺,可今日不知怎么,就覺得哪里都是舊的。 宮殿是舊的,門窗是舊的,陳設(shè)是舊的,帳子是舊的。 人……也是舊的。 是啊,人…… “本宮……有多少年沒見皇上來過了?”她忽然問。 她這里的宮女已經(jīng)換過一次,如今的大宮女也不過跟她才三四年。 這樣的話,如何回答? 這三四年里,皇上是從未來過的。 她沉默下來。 自打,二皇子住進(jìn)了瑞慶宮之后,皇上就沒來過了吧? 也或許來過幾次?可她怎么都不記得了呢? 自打進(jìn)了宮,生了二皇子,出了先帝孝期,皇上還有來過她這里嗎? 她還侍寢過嗎? 她也都不記得了。 她又想起意妃,當(dāng)年為什么會拉攏意妃的? 哦對了。因?yàn)橐忮鷮檺鄱?,而意妃出身不好?/br> 而她自己呢,出身好,卻……沒有寵愛啊…… 原來她的好日子是真的很少,原來在府里的時(shí)候,才是她最好的時(shí)光嗎? 最開始的時(shí)候,皇上也是會對她笑,叫她素心的。 可后來進(jìn)了宮之后,皇上客氣的時(shí)候叫一聲愛妃,不客氣的時(shí)候,就是淑妃…… 和妃那個(gè)女人啊…… 她都看出來的事,自己怎么就不懂呢? 不過,二皇子又哪里是才失去盛寵?早就從那一年西南起,就失寵了。 亦或者,就算是沒有西南的事,皇上也不可能立一個(gè)有馮氏血脈的太子吧…… “你去,傳話給玫修儀,告訴她,不必死盯著妍妃,也抽空看看和妃??偰苡惺斋@的?!?/br> 宮女小心應(yīng)了。 謙淑妃擺手就叫人出去了。 她想,她不認(rèn)命又能如何? 她們馮氏的女子,不該入宮的。 她年紀(jì)不小了,似乎到了這時(shí)候,忽然想開了一切。 皇上對她比先帝對姑母好多了。 至少,她還有皇子養(yǎng)老,她還能好好走到頭。 福陽宮的宮女輾轉(zhuǎn)將這一句話傳進(jìn)了玫修儀的耳朵里。 玫修儀是個(gè)精明的,自然聽出了這意思。 這是說,妍妃自然不清白,但是和妃只怕是也不清白? 是了。 好些年了,能旗鼓相當(dāng)與她爭寵的,不就是一直做蘇昭容的和妃和如今的妍妃嗎? 只是她一直想著和妃沒有兒子。 不過,害她的時(shí)候,妍妃也沒有啊。 玫修儀又摸上了那疤痕,既然是這樣,她不好過了,自然不會叫旁人好過的。 慢慢來吧,她忽然就不著急了。 “你們說奇了沒有,這宮里,能得寵的,怎么就沒有一個(gè)干凈人呢?”玫修儀笑起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啊喲,真是笑死我了,這只要干凈啊,勢必失寵?!?/br> 丫頭們低頭,心想那景貴妃娘娘沒有害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