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jié)
崔?。骸啊?/br> 魚初月見魔物中計(jì),偷偷吐了下舌頭,沖著緊張兮兮的白鳳清眨了眨眼睛:“噓……” 白鳳清已轉(zhuǎn)不動傘了,她喘著粗氣,兇狠地瞪著魚初月。 魚初月左右看了看,迅速扒下臉皮:“別動手,是我!” 白鳳清:“……” 魚初月湊到近前,心中想著霧霾,揚(yáng)手化出了巨大一蓬霧氣,罩住了白鳳清。 兩個(gè)人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霧中。 魚初月手一抬,化虛為實(shí),凝出一個(gè)人體形狀的大煙花,高高拋出了濃霧,然后默念一句:“爆!” 只聽“嘭”一聲大響,那人形煙花炸了個(gè)驚天動地血rou橫飛,將所有魔物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魚初月順勢大喊一聲:“仙器已到手!跑最慢的那個(gè),替我擋住長生子!” 眾魔物正在費(fèi)盡心機(jī)與‘長生子’周旋,聽到這一嗓子,個(gè)個(gè)嚇得一個(gè)激靈,都不愿做最慢的那個(gè)替死鬼,于是各自鉚足了勁兒四散逃去。 瞬間便沒影了。 “呼——”魚初月踮起腳,從霧中探出腦袋,看著魔物一只接一只徹底消失在視野中。 崔敗假模假樣追了幾步,然后慢慢地掠回來。 “圣人為何不殺了這些魔物?”白鳳清瞪著眼睛問道。 “他是大師兄,不是圣人!”魚初月得意洋洋,“我的計(jì)謀,厲害吧?” 她彎著眼睛望向崔敗,卻見他表情莫測,幽幽地說道:“厲害啊?!?/br> 魚初月順著他的目光一望,落在了周遭的濃霧上。 這些霧…… 不是魔界常見的那種黑霧。 而是……劫特有的……灰霧。 她的心臟突突跳了兩下,這一瞬間,竟有種長生子式的心虛和恐慌。 方才實(shí)在是來不及仔細(xì)思索,她就想著霧,誰知道化出來的會是灰霧…… 崔敗一定認(rèn)為她惦記著劫吧? “大師兄……”她不自覺地縮起了脖頸,慢吞吞挪出灰霧,蹭到他的身邊。 那些灰霧,就像燙手的罪證一樣,她偷偷把手背在身后扇,它們卻紋絲不動,一點(diǎn)要散的意思都沒有。 他沒有看她,向著白鳳清伸出一只手。 白鳳清緊走兩步,把手中的仙傘‘?dāng)啬А坏搅舜迶∈稚稀?/br> 面對這位大師兄,只要心中沒生綺念的弟子,總會覺得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 怕他。 他比師父更像師父。 “可以自己回去么?”他的語氣很溫和。 白鳳清就像是被祖師爺點(diǎn)了名一樣,瞬間繃得筆直:“可以!” “嗯,去吧?!?/br> 白鳳清快速點(diǎn)點(diǎn)頭,一邊從芥子戒中摸出丹藥來磕,一邊歪歪斜斜地御著劍,消失在天邊。 目送白鳳清遠(yuǎn)去,崔敗慢條斯理地轉(zhuǎn)過身,微笑著望向魚初月:“小師妹,我們也該走了?!?/br> “去、去哪?”魚初月聲音發(fā)飄。 “去吃,叫花雞啊。”崔敗勾著唇角,眸中暗芒閃爍,嚇人得很。 魚初月:qaq 第57章 情迷叫花雞 被魚初月和崔敗救下之后,白鳳清日夜兼程,趕回了宗門。 她直奔長生峰,略一打聽,知道長生子去了濯日峰,便大大方方地穿過那些飄雪和玉樹瓊花,趕到了禁錮玉華子和展云彩的道場之外。 一層浮冰禁制像倒叩的巨碗,將白鳳清攔下。 “圣人!” 玉華子正在盤膝發(fā)呆,見到白鳳清回來,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到禁制邊上。 “如何,長生子當(dāng)真與凡人幽會么?”眸光淡淡掃過白鳳清身后,眉頭一皺,“‘?dāng)啬А兀坎粚?,你怎么受傷了!?/br> 玉華子眸光瞬間冰冷,語聲陡然凌厲:“誰傷了你!” 白鳳清趕緊說道:“弟子無事!撞到魔物,斗了一場而已。我輩修士以降妖除魔為己任,生死無懼,只是小傷罷了!圣人無需掛懷?!?/br> 玉華子面色稍霽,竟是沒有關(guān)心自己的本命仙器,只打量著白鳳清,緩聲道:“無事便好?!?/br> 白鳳清心頭一熱,既感動又激蕩:“多謝圣人關(guān)懷?!?/br> 她只是徒孫輩,天資平常,平時(shí)與圣人見面不多,此刻出事,圣人最關(guān)心的竟是她的傷勢,真是令人心頭guntang。 這般想著,更替圣人不值。 白鳳清抿了抿唇,道:“弟子依圣人所言,順藤摸瓜,果然撞見了長生子圣人與凡人私會,二人毫不避嫌,當(dāng)街親吻,真是……” 想起那一幕,白鳳清氣紅了臉,狠狠跺腳,想罵一句‘恬不知恥’,但又顧忌長生子的身份,只能把氣憋了回去。 玉華子顫著嘴角笑了笑:“我就猜到?!?/br> 她臉上在笑,眼睛里卻有nongnong的凄苦溢出來。 “圣人,這當(dāng)真是不可原諒!”白鳳清道,“您的‘?dāng)啬А诖髱熜帜抢?,待大師兄護(hù)送仙器歸來,到時(shí)候您可親自一觀?!?/br> 玉華子微怔:“崔敗怎么也在那里?” 白鳳清便把被崔敗和魚初月救下性命的事情說了一遍。 玉華子的眼睛明亮了片刻:“你是說,崔敗幻成了長生的模樣,魚初月幻成了那個(gè)凡界公主?你看到的,莫不是他們二人?” 她始終無法徹底斷情割愛,便是因?yàn)樾闹幸恢毕嘈砰L生子沒有真正做出對不起自己的事情。 “圣人!您還要自己騙自己嗎!”白鳳清急紅了臉,怒其不爭,“大師兄是什么性子!他,是能當(dāng)街做出那種事情的人嗎!大師兄高潔如冰雪,豈會、豈會做出這等事情!” 話一出口,陡然驚覺自己在對一位圣人急眼,趕緊垂下頭:“弟子逾矩,請圣人責(zé)罰?!?/br> 玉華子悻悻把頭轉(zhuǎn)到一旁。 確實(shí)不可能。 誰都知道崔敗那人是什么性子。 那種事,他絕對做不出來。所以只能是長生子! “王二?!庇袢A子恨恨咬牙。 不要讓她找到機(jī)會脫困,否則,定讓姓王的嘗嘗做女人的滋味! …… 成功給長生子和玉華子添了一把火的崔敗與魚初月正在談?wù)隆?/br> 魚初月故作鎮(zhèn)定,挺起小胸膛,一本正經(jīng)地望著崔敗。 “兩位圣人的本命仙器都在這里,我們是不是先把東西護(hù)送回去???”她很努力地把他往正途上引。 崔敗個(gè)子高,黑幽幽的眼睛一垂,望向她時(shí),便有那么一點(diǎn)居高臨下的意思。 “叫花雞和魚,吃哪一個(gè),你選?!北〈轿⒐?,笑容溫柔。 魚初月激靈靈打了個(gè)寒顫。 “吃、吃雞?!?/br> “呵。”他頗有些涼薄地輕笑一聲,撤去幻象,露出他那張清冷俊美的臉。 讓魚初月感到慶幸的是,崔敗是有理智的。 他并沒有帶著她到距離魔界三百里的小鎮(zhèn),去赴她和劫那個(gè)未能完成的約會。 而是去了做叫花雞最出名的上京木涯居。 這是一間古色古香的二層小樓,崔敗和魚初月到得早,成功搶到了一間幽靜的小廂房。 魚初月心神不屬,崔敗是怎樣點(diǎn)完酒菜她一概不知。 小二退下時(shí),非常貼心地替他們闔好了廂房的木門。 只剩二人獨(dú)處了。 崔敗微揚(yáng)著下頜,肆無忌憚地盯著她看。 魚初月:“……大師兄?!?/br> “嗯?” 深邃幽暗的眼神讓她心臟‘怦怦’直跳。 視線虛虛一飄,飄到崔敗背在身后的白色仙傘上,魚初月立刻找到了話題—— “你拿了玉華圣人的仙傘,是擔(dān)心白鳳清師姐回去的路上會遇到壞人搶奪嗎?” 崔敗慢條斯理地眨了眨眼,唇角勾起莫測的笑容:“不是?!?/br> “那是……” 他道:“本命仙器與本尊魂靈相通,玉華子一看即知我不是長生,那就沒好戲看了?!?/br> 魚初月:“……” 不是,等等,既然玉華子一看到仙傘中的畫面,便能認(rèn)出他不是長生子的話,那他還在別院門口那般放肆親吻她?借故吻她也就算了,此刻他自己拆穿自己,又是為哪般? 她頗有幾分震驚地抬眸去看這個(gè)完全不要臉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