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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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道那任上出了什么事?” 青萍仔細的回憶了一下,有些不確定的說道,“旁的我也不清楚,只聽說是關(guān)于糧的事情,說當時原配劉夫人勸了好多次,可劉大官人就是不聽。旁的她也不知道了,劉夫人進門之后,她就被發(fā)賣了?!?/br> 謝景衣聽了索然無味,就這些? 若是讓她來編,她能編個山路十八彎,蕩氣回腸紅杏出墻來…… 不過關(guān)于糧啊,劉瑩瑩提示了她糧倉有問題。 姐妹三人回了府,對今日之事絕口不提,省得翟氏又暴怒罰她們跪祠堂。 待到月黑風高之時,一個人影悄悄的溜出了府,留下青萍欲哭無淚,小娘,你快回來,我一個人承受不來。 謝景衣戴著兜帽出了狗洞,便瞧見站在一旁等著柴祐琛,他背靠在墻上,閉目養(yǎng)神,像是睡著了一般。 “咳咳?!敝x景衣輕輕的咳了兩聲。 柴祐琛睜開眼睛來,“走了。這幾日我查到劉倉司曾經(jīng)開過一家米糧鋪子,拿糧倉里的新米去賣,又轉(zhuǎn)手挪一些便宜的蟲米進來。當時的杭州知州乃是一個十分正直的人,他收到風聲之后,暗中調(diào)查。但不知道是誰,透露給了劉倉司知曉?!?/br> “是李家拿了大筆的銀錢出來。后來,那米糧鋪子,便改放到了李氏一個遠方親族的名下。杭州知州并未查到任何有用的證據(jù),加上他任期到了,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劉倉司在這個位置之后,那鋪子也跟著開到了杭州城來,現(xiàn)如今乃是杭州城第一大糧商。” 謝景衣恍然大悟,“我查到劉倉司在知縣任上出過問題,四處求財,而且同糧有關(guān),倒是沒有想到,他如此的猖獗?!?/br> 柴祐琛點了點頭,“朝廷推行新法,但是劉倉司去年收了冬糧之后,便挪出來變賣,尚未來得及填補。但是如今青苗要放貸,他周轉(zhuǎn)不開,拿了李家許多錢財。這也就是為什么,姓李的老頭子鋌而走險,抓了你二姐來脅迫你。” “原來如此,李家原本就被拿走了不少現(xiàn)銀,再被我一騙,更是雪上加霜,所以李老爺氣暈了,劉夫人李氏簡直快要瘋魔了。”謝景衣摸了摸下巴,快步的跟上了柴祐琛。 她之前就覺得古怪,李家好歹也是數(shù)代富裕,怎么可能眼皮子這樣淺,出了幾個新色兒,就做出這等不理智之事。 雖然說劉倉司的職位比較高,但是她阿爹好歹也是一州通判,也不是隨隨便便能夠得罪的。 柴祐琛又走了幾步,翻身上了馬,對著謝景衣伸出手來。 謝景衣鄙視的看了他一眼,“我都給你賺了多少錢了?你就不能大氣一點,也給我弄一匹馬?” 柴祐琛彎下來,伸手一撈,便將謝景衣?lián)频搅俗约荷砬?,“太矮,跳不上馬,何必浪費?” 謝景衣覺得自己簡直兇猛氣短,她抬起手來,一個肘擊打到了柴祐琛的胸口上,卻感覺自己的手臂像是撞在了石頭上,都要骨裂了。 “你怎么跟一堵墻一樣?”謝景衣揉了揉自己的手肘。 柴祐琛輕輕的嗯了一聲,雖然他沒有笑,但是謝景衣還是能夠感受到他心中的愉悅。 “是你身后,永遠都不會倒的墻?!?/br> 謝景衣哂笑出聲,“明明上輩子就倒了,不光墻倒了,連房子都塌了。” 柴祐琛聲音一沉,“這輩子不會了?!?/br> 謝景衣感覺到后腦勺噴來的熱氣,不自在的往前挪了挪,“對了,李氏有可能害死了劉瑩瑩的生母,才嫁進李家做填房?!?/br> “不足為奇。李家抓了你阿姐之后,我又去查了他們家,他們不是頭一次干這樣的事情了,通過這種方式,逼迫了不少小作坊出賣自己家祖?zhèn)鞯膱D紙配方之類的東西。期間一共逼死了四人。” 謝景衣的手緊了緊,大陳就是因為有這樣的人,才會國弱民窮。 “在這里下”,柴祐琛說著,跳了下來,不等謝景衣回答,又是一個大手,將她撈了下來,放在了地上。 謝景衣拍了拍裙角上的土,“你讓我想起了我爹,我小時候,爹就是這樣抱我的。” 柴祐琛牽著馬的手一僵,心中復(fù)雜得難以言喻。 謝景衣果然是沒有心的人,若是旁人,早就含羞帶怯,發(fā)出雞鳴聲了。 她竟然說,他像她爹!爹! 前頭不遠,便是兩浙路最大的糧倉了,再往前去,馬蹄聲太響,容易讓人警覺,是以得將馬藏起來,然后兩人悄悄的潛過去。 謝景衣往前走了幾步,見柴祐琛磨磨蹭蹭的,不耐煩道,“快些。” 柴祐琛目光變得幽深,“知道了,乖女兒?!?/br> 說完,走了過來。 謝景衣簡直氣不打一處來,剛要破口罵他占人便宜不要臉,就聽到柴祐琛說道,“小心打更人,不要說話了?!?/br> 第66章 厚顏無恥 謝景衣憋了一肚子氣,只不過眼前大事要緊。 來日方才,還怕你沒機會叫我娘? 柴祐琛跟在謝景衣身后,只能瞧見她黑漆漆的后腦勺兒,自是不知道前頭這人腦袋里正在盤算這什么驚世駭俗的想法。 兩人都是經(jīng)驗豐富之人,專門尋了那墻角根陰影處走,腳步輕盈得像是兩只夜晚出來捕食的貓兒。 打更人耷拉著腦袋,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更,有氣無力的嚷嚷著,“柳絮紛飛,小心火燭?!?/br> 走了不多遠,便到了那糧倉圍的一個角落處,柴祐琛打了個手勢,謝景衣立馬站到了他的身后來。 他豎起耳朵聽了聽,并未聽到里頭有什么動響,對著謝景衣點了點頭。 然后從懷中掏出一個鐵爪來,縱身上了墻頭,謝景衣對手呵了口氣,拽著鐵爪垂下來的繩子,爬了上去。 一開始還有些生疏,險些沒有跌下來,但爬了幾回,便找到了上輩子的感覺,三兩下就上去了。 柴祐琛沒有說話,將爪子收進懷中,伸手一撈,帶著謝景衣下了墻頭。 這糧倉十分的大,四周都是高高的圍墻,而中間,便是一間間的倉庫。 三五不時的有佩刀的倉庫守衛(wèi),走來走去的。 謝景衣同柴祐琛對視了一眼,往里頭去了幾間,按照宮里弄虛作假的經(jīng)驗,一般前頭的幾間,為了防止有人突襲,都是裝滿的,真正有問題的,往往是不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的中間地帶。 謝景衣走在前頭,吸了吸鼻子,指了指其中一間,柴祐琛沒有任何質(zhì)疑,一個轉(zhuǎn)身,戒備起來。 謝景衣快速的取下自己耳朵上戴著的耳墜,插進了鎖中,輕輕一擰,鎖開了。 那熟練老道的手法,簡直像是打出生便一日開鎖八百回。 柴祐琛絲毫沒有驚訝,畢竟謝景衣上輩子是幫著官家偷開太后庫房的彪悍人。 往事太過奇葩,此刻并無時間多想。 門打開了。 謝景衣打了個手勢,點燃了火折子,柴祐琛四下里看了看,確定的確是沒有幾個認真巡邏的人,這才走了進去。 令他們意外的是,倉庫里堆得滿滿當當?shù)?,都是一包包的糧食。 “怎么回事,是滿的啊?可是我聞著這屋子里沒有啥米味,所以才選的這一間。” 柴祐琛看向了謝景衣,“狗鼻子也有不靈的時候?!?/br> 謝景衣剛要跳腳,就看到柴祐琛拿起手中的劍,將其中的一袋劃開了一道口子,伸進手去一掏。 “看看這是什么?” 謝景衣走近一看,只見柴祐琛手中全是一把把的谷殼,一顆米都沒有。 她想著,拔下自己頭上的金簪,又尋了另外一袋劃開來看,伸手一掏,用鼻子聞了聞,來不及細看,就慌忙沖著柴祐琛喊道,“不好,快走,這谷殼泡過油了。” 柴祐琛朝門口看了眼,轉(zhuǎn)身朝著謝景衣跑過去,一把攬住她的腰就往外沖,來到門口,謝景衣可勁的拽了拽,失望的搖了搖頭,“門鎖住了,咱們中計了?!?/br> 柴祐琛皺了皺眉頭,“火攻?!?/br> 他的話音剛落,二人便聞到了一股燒糊的味道。 “都說柴二公子同謝三娘子都是聰明人,可我見并非如此。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你們二人無官職在身,便是抓了我的小辮子,也沒有辦法加官進爵,又何苦來哉?” “不要同我說,你們是為了懲jian除惡。你們年紀還小,光憑這個,又如何能夠判定,什么是jian,什么是忠?又如何明白我們這些人的無可奈何?” “你們既然無利可圖,就不要損人利己了。你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我也不忍心這么早就夭折了,不如你們發(fā)誓,今日之事就當沒有瞧見,我便放你們走如何?” 柴祐琛剛要出言相懟,便感覺自己的唇上一涼,一只白嫩的小手覆蓋了上來。 他瞳孔猛的一縮,往一旁看去,只見謝景衣正墊著腳,歪著頭,睜大了眼睛看著他,一副你丫的給我閉嘴的模樣。 他下意識想要點頭,卻又硬梗著脖子不動了。 謝景衣無語的看著這個人,男人就是這樣,能伸不能曲,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臉面總是能找回來的,但是命丟了,可就找不回來了。 “劉倉司,誤會誤會都是誤會啊。咱們原本井水不犯河水的,我們就是氣不過,你那老丈人太不干人事了。我們天布坊賺點小錢錢容易么,他非使那下作手段來斷我們財路?!?/br> “這便罷了,您夫人還當眾羞辱柴二公子,我們被人打了臉了,總不能不找回場子來不是……” 劉倉司笑出了聲,“我那老丈人商戶出身,沒有見識,得罪了二位,但你們不也報復(fù)回去了么?按我說,和氣生財,我也無意同齊國公府為敵,只要兩位發(fā)個誓,今日之事絕對不透露半句,那我就開門放二位離開。可想好了,我這火把一扔,糧倉就燃了?!?/br> “到時候糧倉沒有了,你們又死在里頭,有人背鍋,我可是清清白白就脫了身。” 謝景衣給柴祐琛使了個眼色,嘿嘿一笑,“沒問題,我發(fā)誓,保證啥也不說。” 她說著,壓低了自己的聲線,“我發(fā)誓,不會透露半個字。” 柴祐琛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謝景衣,若不是他自己就站在這里,嘴被人牢牢的捂著,他都要以為,這幾個字,是他說的了。 只聽得咔嚓一聲,門打開了。 謝景衣的手一松,柴祐琛一把摟住了她的腰,抬腳飛奔出了門,一腳踹倒一個,將謝景衣往身后一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天空放響了信號。 這一切都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劉倉司臉色大變,“豎子言而無信,當誅!” 謝景衣朝著他做了個鬼臉,“呸呸,我們哪里言而無信了?你耳聾了?我們透露了半句嗎?不過是放了個煙火罷了,哪里違背了誓言?哦,忘記跟你說了,兩個誓都是我發(fā)的,我不可以透露,柴祐琛是可以透露的?!?/br> “你!”劉倉司簡直要氣絕了,天下竟然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大家閨秀寧折不彎的骨氣?沒有!說一不二的霸氣?沒有! “放火,快放火!殺了他們不要留活口。不然在場的都是一個死字”,劉倉司大手一揮,那些巡邏的兵士便拔刀襲來。 第67章 何時上路 柴祐琛并不慌張。 齊國公雖然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科舉出身,但是大陳文臣常常領(lǐng)兵,是以對于習武之事,亦是非常熱衷。 柴祐琛的長兄病弱,又同齊國公不親近,數(shù)來數(shù)去,也就只有柴祐琛一人可供他磋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