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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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也不是”,謝景衣回答道。 “的確是旁的人治不了,但并非是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而是家中人有疾,遍請名醫(yī),先生常年游歷在外,一直尋而不得,一知先生回京,這便尋上門來了?!?/br> 門一下子就打開了,一個約莫二十五六歲的女子啪的一下打開了門,“你這個人,倒是會拍馬屁,一口一個先生的叫著,也不覺得害臊。我這個被夸的人,都覺得不好意思了?!?/br> 謝景衣討好的笑了笑,“我等著先生救命呢,先生若是愛聽,我可以夸上三日三夜。” 李杏脖子縮了縮,“你還是叫我李郎中吧。諸位,也不是我脾氣古怪,不愿意救人,實在是我本事不夠,只學(xué)了我父親的皮毛。裴夫人的病癥,我有所耳聞,以裴家的地位,什么厲害的郎中請不到?我李杏自問醫(yī)術(shù)尚可,但絕非是什么神醫(yī),實在是沒有那個本事,給裴夫人醫(yī)治。這話說出來,未免叫裴公子失望,是以杏一片善心,不忍說破,故意裝作無人在家中罷了?!?/br> “只是這位小娘子實在是聒噪,叨叨個沒完的,像極了我爹……” 謝景衣一聽,忙挺直了脊背,“看吧,這說明咱們十分有緣分啊,如此,還請李先生出診?!?/br> 李杏像是看怪物一般的看著謝景衣,認(rèn)真的說道,“我真沒有夸你?,F(xiàn)在的貴女,臉皮……都是這樣的了么?” 第117章 命中注定 謝景衣拍了拍胸脯,“先生大可直言不諱,我這個人,從來都不害臊的?!?/br> “雖然我耍小聰明,叫先生開門,但是誠意卻是真真的”,謝景衣對著李杏行了個大禮,“我請先生,也并非是認(rèn)為先生就一定能夠治好。醫(yī)者仁心,給病人治病,但醫(yī)者并非是神仙,就一定能夠治好?!?/br> “更不會因為,醫(yī)治不好,就責(zé)備先生。在我的眼中,先生同京城中其他有名的醫(yī)者,都是一樣的,家中親眷重病,每一個郎中,都是希望?!?/br> 李杏腳步一頓,輕聲問道,“都一樣么?我是女子,通常別人來尋我,要不就是接生,要不就是調(diào)理月信,哦,還有不孕不育。你說我同其他人一樣?!?/br> 謝景衣點了點頭,“旁人怎么看先生,我可不管,在我眼中,卻是一樣的。先生瞧瞧,滿京城,除了我謝景衣,還有其他大雪天,騎著驢子出來的貴女么?” “在先生眼里,我同別人就不一樣了么?臉皮很厚的貴女,喜歡叨叨的貴女,那也還是貴女不是。醫(yī)治病人的人,就是郎中,不管他是男子,還是女子。” 李杏輕笑了起來,轉(zhuǎn)過身來看著謝景衣說道,“你是一個很有趣的人??上昙o(jì)太小?!?/br> 謝景衣警惕的捂住了胸口,“我可不會給你當(dāng)上門女婿?!?/br> 李杏聞言大笑起來,笑了好一會兒,她方才說道,“我們李家有祖訓(xùn),若非遇到突發(fā)急癥救命,為了避免分心,一次只醫(yī)治一人。裴大公子,抱歉了?!?/br> 裴少都眼眶一紅,拱了拱手。 謝景衣?lián)u了搖頭,“你也不用說抱歉,因為我求你醫(yī)治的人,也是裴夫人。” 裴少都一愣,朝著謝景衣看了過來。 謝景衣也沒有看他,對著李杏又行了一個大禮。 李杏嘆了口氣,“罷了。有言在先,我也不一定能治。你們且等著,桌子有茶水,自己個倒,我準(zhǔn)備一二,便隨你們?nèi)?。?/br> 謝景衣松了口氣,“先生請,我們自己來?!?/br> 李杏點了點頭,去后頭收拾藥箱子去了。 謝景衣在堂屋里轉(zhuǎn)了轉(zhuǎn),屋子里有著濃郁的藥香味,墻上掛著各種奇形怪狀的草藥,有些她認(rèn)識,有些卻是見也沒有見過。 “我替內(nèi)子多謝了,為何?”裴少都輕聲問道。 謝景衣裂開嘴笑了笑,“柴二求我的?!?/br> 裴少都神色古怪起來,“柴二會為了我求人?” 謝景衣眨了眨眼睛,“他這個人,嘴硬心軟,其實是一個很好的人?!?/br> 裴少都像是想起了什么舊事,略有些不自在的說道,“是……挺好的?!?/br> 李杏的動作很快,不一會兒便背著藥箱子出來了,看上去,的確是同旁的醫(yī)者沒有什么不同。 她跟著裴少都上了馬車,謝景衣讓忍冬也坐了上去,自己個則是騎著青厥在后頭跟著。風(fēng)雪太大,便是馬車也不敢行得太快,青厥完全跟得上。 裴家乃是世家大族,同杏花巷隔得有些遠,此刻風(fēng)雪越發(fā)的大,等到了目的地,臉都已經(jīng)被吹得麻木了,油紙扇被她一路上轉(zhuǎn)了過來,即便如此,手頭也有了積雪。 見馬車停了,她猛的跳了下來,在原地蹦跶了好幾下,想要抖掉身上的雪,卻不想懷中一暖,她仰頭一看,只見柴祐琛正站在臺階下,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手中還拿著一個暖手爐子。 “你倒是能蹦跶?!?/br> 謝景衣一愣,“你怎么來了?不是要溫書么?” “你能來,我不能來?”柴祐琛沒好氣的說道,解下了謝景衣身上的披風(fēng),又把自己的披風(fēng)給她披上了。 謝景衣臉一紅,“你的太長了,要拖在地上走了?!?/br> “也是,沒有幾個像你這么矮的了?!?/br> 謝景衣鼓了鼓腮幫子,哼了一聲,披風(fēng)暖暖的,還有這一個柴祐琛身上的味道,這讓她有些不自在起來。 裴少都下了馬車,見到柴祐琛來了,對著他感激的拱了拱手,“多謝二郎出手相助?!?/br> 謝景衣心中咯噔一下,不好,這下要糟,她同裴少都這輩子只見過一面,若是貿(mào)貿(mào)然的給人請郎中,未免有些不太妥當(dāng),才假借了柴祐琛的名頭,柴祐琛對此毫不知情。 “裴兄客氣了,希望能夠幫到忙,還是先進去看嫂夫人吧?!辈竦v琛說道。 裴少都點了點頭,領(lǐng)著李杏快步的朝著里頭沖去。 謝景衣同柴祐琛也微微的加快了腳步,裴府里靜悄悄的,幾乎沒有人高聲說話,這讓謝景衣忍不住挺直了脊背,腳步姿勢也規(guī)矩了起來。 “柴貴,你們何時來的?” 柴貴看了柴祐琛一眼,見他不反對,忙輕聲回道,“公子今日新得了鮮狍子,給娘子送去,不想娘子出了門。許是心有靈犀,公子一想,便想到娘子會來這里了。” 什么鬼! 天底下竟然有這么rou麻的小廝!還心有靈犀,還一想……你家公子是神棍么! “沒錯?!辈竦v琛補充道。 謝景衣無語,索性懶得言語了,等進了裴少都的小院,更是沒有心情說笑了。 屋子里一股子濃重的藥味,憋得人喘不過氣來,隔得遠遠的,就聽到裴夫人的咳嗽聲,她身邊的女婢,一個個的都紅著眼睛,謝景衣眼尖,瞧著她們連壽衣都備好了,顯然人已經(jīng)不太行了。 裴少都半蹲在床前,裴夫人臉上毫無血色,像是一張泛青的紙。 她不知道上輩子裴少都是否知道李杏,更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但是沒有請來她,亦或者是,請來了,但是李杏也沒有回春之力。 總而言之,盡人事,聽天命。 李杏把了把脈,看不出她是什么表情,她拿著銀針,在裴夫人的身上扎著銀針,一直扎到她跟刺猬一般,方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子,示意著眾人出門再說。 李杏欲言又止,也不看裴少都,過了好一會兒方才說道,“這種病癥,我在我父親的手札中看過,乃是胎里病,多早夭?!?/br> 裴少都眼睛一亮,“你見過,別的人都說沒有見過,你可能治?” 李杏搖了搖頭,“若是我阿爹在,她能多活十年??上覍W(xué)藝不精,只能保她一年?!?/br> 裴少都擦了擦眼淚,咬了咬牙,“保。” 謝景衣皺著眉頭,看了看李杏,裴少都太過悲慟,沒有看出來,可她看得真真切切的,李杏明顯就有所隱瞞。 第118章 隱情 她看慣了人眼色,便是一絲細微的表情,都不會錯過。 裴少都難過了好一會兒,方才從袖子中拿出帕子,擦了擦眼淚,“李神醫(yī)這邊請,我家中什么藥材都有,您只管開方子抓藥?;蛘吣从惺裁聪矚g的藥材,都可以拿走。” 李杏點了點頭,從袖中拿出一張紙來,“方子我早已經(jīng)開好了,每日一副,一日喝三次。明日我再來給夫人施針?!?/br> 裴少都并未多言,領(lǐng)著眾人便進了隔壁的廂房。 乍一眼看去,謝景衣幾乎以為自己個進了太醫(yī)院,四面墻都是直接到頂?shù)拇蠊褡?,密密麻麻的抽屜上,貼著藥材的名字,一眼望去,整齊肅穆得令人窒息。 李杏卻并未發(fā)出任何驚呼之聲,好似也對那些名貴的藥材,毫無興趣,她登了梯子,按照自己的藥方抓好了藥,拍了拍身上的灰,把藥材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上,“如此,我便先告辭了。” “我送李神醫(yī)回去。” 一旁一直不言語的柴祐琛,突然出聲道,“裴兄陪著嫂夫人吧,我同阿衣送李神醫(yī)回去。” 謝景衣一聽,擰了他一把,叫誰阿衣? 柴祐琛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一手提起了謝景衣的兜帽,戴在了她的頭上。 裴少都難得的笑了笑,對著柴祐琛拱了拱手,“二郎之恩,他日謝過?!?/br> 謝景衣看著裴少都進了主屋,這才頗為唏噓的轉(zhuǎn)身離開,一路之上,可以看到不少仆婦慌慌張張的收著白布黑幡,還有一些蠟燭香火之類的物品。 柴祐琛見謝景衣疑惑,開口說道,“裴家乃是大家族,枝節(jié)眾多,裴夫人自幼身體不好,沒有學(xué)過管家?!?/br> 人一多了,便不可能擰成一股繩了,端起碗看笑話的,搗亂的比想象中要多得多,裴夫人不擅長管家,又在病中,也難怪這些人亂糟糟的成一團了。 謝景衣沒有說話,三人出到門口,青厥見到柴祐琛,高興的沖了過來,舔了舔他的手。 柴祐琛摸了摸它的腦袋,“你已經(jīng)不小了,該會自己個跟在后面跑了,知否?” 青厥不明所以,高興的嘶鳴起來。 謝景衣無語的看著一人一驢,不知道的,還以為青厥是柴祐琛生的,兒啊,你已經(jīng)年紀(jì)不小了,該學(xué)會獨立行走了…… “去坐馬車吧,你阿爹阿娘還需要你看顧呢。” 謝景衣原想拒絕,擔(dān)心青厥會走丟,這么一聽,果斷的上了車,她若是病倒了,還不知道,永平侯府會趁機出什么幺蛾子呢! 李杏一直沒有說話,上了馬車,也只是撥弄著她的藥箱子,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謝景衣想起她之前的神色,直接問道,“李神醫(yī)之前可是隱瞞了什么?關(guān)于裴夫人的病情?!?/br> 李杏一愣,苦笑道,“你這個人,還真是理直氣壯的問一些不合適的問題?!?/br> “我覺得你會說,所以才會問。”謝景衣回答道。 李杏遲疑了一會兒,嘆了口氣,“你能來幫裴夫人求醫(yī),想來也是關(guān)系匪淺,也罷,再過幾個月,也瞞不住了。裴夫人有孕在身,如今初初兩個月。” 謝景衣同柴祐琛對視一眼,眼神里都有震驚之色,上輩子的時候,裴夫人這個時候可就沒了,那么裴少都知不知道,她是一尸兩命呢? “孩子可保得???” 李杏拿著帕子,擦了擦銀針,“這又事關(guān)另外一件事。謝三娘子對于我阿爹,都知曉些什么?我瞧得出來,你下了一番功夫來查我,不然的話,也不會句句話說到我的心坎上?!?/br> “沒有沒有,我們這是上天注定的緣分啊,神醫(yī)。你阿爹當(dāng)年名動京城,在貴族之中,頗有名望,經(jīng)常有貴人請他去瞧病??墒悄惆⒛锶チ酥?,他便甚少出來行醫(yī)了?!敝x景衣說著,遲疑了片刻,又說道,“傳言你阿爹曾經(jīng)給先皇瞧過病,不過我在……不過我只是有所耳聞而已?!?/br> 李杏大吃一驚,“我沒有想到,現(xiàn)在竟然還有人知曉這件事。我阿爹的確是曾經(jīng)給先皇看過診,我也是在我阿爹的手札里發(fā)現(xiàn)的,不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時候他尚且年紀(jì),有一次先皇出巡吳地,僥幸偶遇。” 李杏說著,又搖了搖頭,“不過我要說的,不是先皇。而是另外一位夫人。我阿爹在手札中說,他曾經(jīng)給一位夫人瞧過病,那貴人患有同裴夫人相同的病癥,命不久矣?!?/br> “受皇命醫(yī)之,經(jīng)問詢,那夫人祖上,也有患此病癥之人,幾乎全部早夭。先皇痛哭流涕,命我阿爹一定要醫(yī)治好那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