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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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兵分三路 那仵作姓張,留著一把宛若枯草的山羊胡子,正同一個大肚子的胖子說著話。 那胖子的肚子一抖一抖的,乍一眼看去,抖的節(jié)奏還有些眼熟,可不正是趙掌柜的。 “我這邊還忙著,等忙完了,再尋趙兄喝酒去,到時候你可別舍不得你藏著的那壺好酒。” 趙掌柜拍了拍肚子,“得叻!我燉好rou等著,你領(lǐng)著嫂子同我大侄兒一起來,人多熱鬧。” 張仵作笑著應(yīng)承了,轉(zhuǎn)頭進(jìn)了屋子里。 趙掌柜的也不往里頭探,只牽起拴在樹上的大黃狗,吆喝道,“阿黃,走了,遛彎兒去,瞅你胖的。若不是知曉你是只公狗,老子都要以為你懷狗崽子了?!?/br> 謝景衣同關(guān)慧知對視了一眼,穿過小巷,繞了個彎兒,趙掌柜的已經(jīng)蹲在這里,摸著狗頭等她們了。 阿黃愜意的趴在地上,那副模樣,便是能躺著絕不坐著,能坐著絕不站著,好不舒坦。 “怎么回事?”謝景衣低聲問道。 這里是花街柳巷的,夜里百鬼夜行,白日里安靜得宛若墳場一般。那些花娘們,等睡到太陽偏西了,方才起身。 “青歌坊有兩個頭牌,一個名叫青團(tuán),擅長扇子舞,一個名叫玄歌,擅長吳曲。老鴇子姓藺,許多年前,是這京城里的花魁娘子。她從南地尋了這兩個娘子,打小開始教養(yǎng),才有了這青歌坊。” “昨兒個夜里,小吳將軍去了青歌坊,他乃是頭一回來,指名要了玄歌。” 謝景衣聽著,皺了皺眉頭,吳五虎心悅關(guān)慧知已久,不像是會去歡場作樂之人。若是說禁衛(wèi)軍一道兒去喝小酒聽曲兒,那倒是正常。 畢竟大陳無論文官還是武將,下了屬衙,就來這等地方松快,也算是應(yīng)酬之一。 可他是單獨(dú)來的,還指名要了花娘……她總覺得,個中怕不是還有什么玄機(jī)。 “小吳將軍天剛亮,就回去了。玄歌出門的時候,手指頭都腫了,還四處同人抱怨,說小吳將軍不解風(fēng)情,叫她彈了一夜的曲子,弦都斷了……” 謝景衣有些囧,她能說,不愧是吳五虎么? “那琴是玄歌吃飯的家伙,藺老鴇一早叫人拿去修,就在剛才,琴接好了,想讓玄歌調(diào)試一番,可不想一推門進(jìn)去,人穿著中衣趴在桌邊,早沒氣兒了。” “張仵作看了,說是中了砒霜毒死的。也在桌子上的一盤慶春糕里,發(fā)現(xiàn)了砒霜毒。慶春糕你們應(yīng)該都知曉,是朱雀大街美肴樓新出的一種茶點(diǎn),因?yàn)樽龀闪烁鞣N春日花朵的模樣,十分的受小娘子喜愛?!?/br> 趙掌柜的說著,抬起頭看向了關(guān)慧知,“那慶春糕,青歌坊里可沒有,是小吳將軍提溜著去的?!?/br> 關(guān)慧知抿了抿嘴,握著鞭子的手緊了緊。 “我五哥現(xiàn)在還沒有醒,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這是要人,要把屎盆子往他頭上扣了。” 謝景衣沒有接話,又問道,“那玄歌身上,可有什么特別之處,譬如起了紅斑之類的?” 趙掌柜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這倒是沒有聽他提及。不過……” 趙掌柜說著,猥瑣一笑。 謝景衣翻了個白眼兒,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趙掌柜賣再多的紙,也變不成文雅人! “那可是花魁娘子,身上怎么能有紅斑對吧?話說你們兩個咋來了,吳將軍府消息還挺靈通,快些讓小吳將軍想想怎么脫身吧……不對,你開始說啥來著?小吳將軍沒有醒?紅斑……” 趙掌柜臉色一變,“該不會小吳將軍身上起了紅斑,然后昏迷不醒了吧?” 關(guān)慧知頓時激動起來,“你知道是什么問題?” 趙掌柜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又不是郎中。” 關(guān)慧知一梗,抬手就是一拳。 謝景衣一把拉住了她,“不要激動,咱們?nèi)?,兵分三路。慧知,你回去問你五哥的貼身小廝,他為什么要去找玄歌?兩人有沒有發(fā)生爭執(zhí)?什么時候回來的?買慶春糕的時候,可有什么可疑之處?那紅斑病癥,是去青歌坊之前有的,還是之后有的?” 關(guān)慧知臉漲得通紅,“去尋花娘度夜,還有什么理由可問?” 謝景衣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我覺得吳五虎不是這樣的人?!?/br> 她說著,又看向了趙掌柜,“趙叔,你去查查,玄歌身邊,是否出現(xiàn)過同吳五虎同樣癥狀的人,亦或者她最近有沒有得罪什么人?!?/br> “我去尋李杏。今晚咱們府衙門前見。” 關(guān)慧知同趙掌柜不約而同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三人說完,朝著各自要去的方向散去。 …… 東京城的夜幕很快就拉開了,謝景衣同李杏一塊兒進(jìn)城的時候,街頭巷尾已經(jīng)傳開了,青歌坊的花魁娘子,被人毒殺了。至于吳五虎的名字,并未提到一詞半句。 東京城沒有秘密,又有很多的秘密。 李杏口中叼著一根草兒,“你還沒有說,周圍山這么多,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采藥的!” 謝景衣的右手食指左手的手心中不斷的敲著,聽到李杏問話,停下了思緒,“你這個人,用藥有規(guī)律。每次采的藥,都差不離恰好夠一個月使用。我雖然不識得那藥,但想來這就是這種藥藥性保存的最長期限?!?/br> “我掐指一算,差不多又到了你去采那種藥的時候了。就是那種紅得跟胭脂一樣的,一坨坨的不知道啥玩意?!?/br> 李杏驚恐的看向了謝景衣,“你盯著我?” 謝景衣翻了個白眼兒,“你是比柴祐琛好看,還是比柴祐琛富貴,我盯著你做什么?隨便一看,就知道了好嗎?我還知道,你三日才換一次裹腳布呢!一共只有三條,一條繡車前草,一條……” 李杏老臉一紅,伸出手來,捂住了謝景衣的嘴,“打住打住!你還是人嗎?” “我知道你在夸我活神仙,但我這個人十分的謙遜,你夸我一句高人就行了。” 李杏心中五味雜陳。 謝景衣眨了眨眼睛,“你會看病,我會看人,并沒有什么不同。你看我是一個好人,我看你,也是一個好人。” 第301章 似曾相識 開封府黃府尹,有些頭禿。 天子腳下,太平得很,開封府一日到頭,也沒有什么特別之事發(fā)生,日日上衙,除了抹灰喝茶,實(shí)在是無事可做。是以今兒個下午一收到消息,沒了個花魁娘子。 他便打起了十分的精神,這個好啊,茶樓象棚說奇案,終于又要有他黃青天的名字了。 衙役們都明白黃府尹的作風(fēng),這案子今日能結(jié),那是絕對不會拖到明日;三更能剖尸,那絕對不會留到五更。 這不天一擦黑,便公堂大開,磨拳擦掌開審了。 可今兒個審案,總覺得有一種似曾相識之感,黃府尹想著,啪的一聲拍響了驚堂木,頗為惆悵,“堂下所跪何人,報(bào)上名來。” 一個穿著短打的少年粗著嗓子嚷嚷道,“我叫吳鐵牛,乃是五公子吳一虎的貼身小廝。差不半個多月之前,我們公子手底下死了姓劉的兵長使,死之前被那個叫玄歌的小娘子,迷得神魂顛倒的,連底褲都差不多給出去了……” 黃府尹咳了咳。 吳鐵牛毫無所覺,繼續(xù)說道,“他突然就死了,家人妻小不深究,也就沒有人報(bào)官,只作病死的拖回去埋了??晒佑X得其中有不妥當(dāng)之處,便領(lǐng)著小的去了青歌坊,尋那個叫玄歌的小娘子?!?/br> “我們進(jìn)了花樓之后,公子直接開口就問劉兵長的事,可那花娘扭扭捏捏啥也不說,非要吃慶春糕,煩死個人了。公子惱火得要命,他說他只給關(guān)大娘子買點(diǎn)心,玄歌算哪根蔥,也想吃他的點(diǎn)心?!?/br> 謝景衣鼓起了嘴,憋住了笑,看向了關(guān)慧知,她能說不虧是吳五虎的貼身小廝嗎?打的一手好助攻。 “那玄歌別別扭扭的不說話,沒有辦法,小的便去買了。一路上也沒有停,到了糕還是熱乎的呢。那玄歌倒是又矯情上了,買了也不吃,凈在那瞎彈琴?!?/br> “我家公子問得惱了,又不愛這些靡靡之音,聽著聽著就睡著了。那玄歌要停,我沒有讓,開玩笑,我們可是花了錢的!就這么彈啊彈,我困得要命,就聽到砰的一聲,那琴弦斷了?!?/br> “公子被驚醒了。那會兒天快亮了,我想著若是不回去,被老夫人發(fā)現(xiàn)了,能打斷我倆的狗腿子,便同公子一道兒,騎了馬回去了。我敢指天發(fā)誓,我們走的時候,那玄歌還活蹦亂跳的對著我們翻白眼兒呢!” “這年頭,真是搞不懂了,我們花了錢,她彈得烏七八糟的,琴弦都斷了。居然還好意思翻白眼!至于那點(diǎn)心,我可不知道,我拿到手里的時候,就已經(jīng)包好了,我都沒有打開過。” 黃府尹聽著他噼里啪啦的一通話,一時之間竟然有些卡殼。 少年,我就問了你一句,你姓甚名誰?你怎么像是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說完了,那我還問什么? 黃府尹擺了擺手。 吳鐵牛驚訝的睜圓了眼睛,“您沒有什么要問我的了么?既然沒有,那我倒是想問了,青天大老爺,我家公子好好的一個人,去了一趟青歌坊,回來便昏迷不醒了,我該告誰?” 黃府尹皺了皺眉頭,不贊同的瞪了吳鐵牛一眼,“你家公子,為何覺得那劉兵長死亡之事不妥當(dāng),還同玄歌有關(guān)?” 吳鐵牛撓了撓腦袋,“我不知道,公子當(dāng)時只說,不是第一個了?!?/br> 黃府尹又問道,“你確定那點(diǎn)心,你拿回來的路上,沒有被別人碰過?” 吳鐵牛點(diǎn)了點(diǎn)頭,“肯定的,我騎馬去,騎馬回,誰能阻擋?” 黃府尹沒有再問,叫人帶上了第二位證人。 “堂下所跪何人?” 黃府尹想著,頓時一驚,看向了一旁的師爺,壓低聲音道,“這是哪個?那老鴇子去哪里了?” 不等黃府尹說話,那穿著一身白縞的婦人便紅著眼說道,“民婦劉齊氏,正是那劉兵長使的妻子。我同他初初成親不久,沒有想到,他竟然就走了?!?/br> “這已經(jīng)不是我死的第一個夫君了,我的前頭一個夫君,也是如此,突然身上就起了紅斑,不足三日便暴斃身亡了。青天大老爺,你可要給民婦做主??!” “我要告……我要告……我也不知道告哪個才對?。」撞匿伒男∧镒?,我應(yīng)該告誰?” 她說著,看向了謝景衣。 謝景衣注意到黃府尹看過來的目光,訕訕的笑了笑。 黃府尹心中咯噔一下,他就說這該死的熟悉感!這發(fā)覺自己是個毫無作用的廢物的無力感!這種雖然我廢材,但是神探三大王的光輝照耀在我身上的幸運(yùn)干! 敢情永平侯府的這丫頭在呢! 上一次永平侯夫人的案子,也跟今日一般,審案順利得不像話! “怎么回事?”黃府尹問道,“什么紅斑,同玄歌有什么關(guān)系?你同那邊的兩位小娘子都認(rèn)識,是她們找你來的?” 劉齊氏搖了搖頭,“我只認(rèn)識她,她是棺材鋪的少東家,我家兩個夫君都是用的她家的棺材。說起來我可真是命苦,我有個青梅竹馬的夫君,姓李。” “我們一起在南街開了一間小鋪?zhàn)?,賣一些米糧,雖然發(fā)不了大財(cái),但是養(yǎng)家糊口沒有問題,日子過得十分的愜意。可他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迷上了玄歌,去那里豪擲千金。” “很快他便身上長了紅斑,不出三日,便死了。我以為他得的是那種不干不凈的病,覺得十分的丟臉,又顧念著我們一起長大的情分,沒有對外聲張?!?/br> “那些日子氣惱得吃不下飯去,我阿娘瞧著不對,便又托媒人給我說了個親。我只有一個要求,不喜歡尋花問柳??赡睦飼缘?,倒霉的人走路上踩了一坨狗屎;像我這種倒了大霉的人,踩了一坨狗屎不夠,她還踩了第二坨?!?/br> “等我知道姓劉的也是玄歌的裙下之臣的時候,我都已經(jīng)同他成親了。沒過幾日,姓劉的便也死了,同我前頭那個死鬼,死得一模一樣的。” “我心中覺得疑惑,但我一個小婦人,已經(jīng)被人說克夫了,若是惹上官非了,還怎么再嫁人。青天大老爺,我同你說,那玄歌怕不是個會吸人的狐貍精!” 第302章 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