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散王爺?shù)膶櫰轤分節(jié)閱讀_65
☆、折我沙,滅你城。 虎紋軍帳內(nèi)。 “氐羌小族, 幾日之內(nèi)便攻我軍數(shù)次,若論戰(zhàn)術,我軍勝一籌,論勇謀,我軍更不必那群蠻子差勁,他們能使得出放暗箭這一策,實在是令人費解?!?nbsp;孔效坐在一側說道。 元征靠坐在座上看了看孫維, 老軍師瞇縫著眼睛,良久才說道: “若以一方的能力達不到如此,或許是請了援客?!?/br> 孔效皺眉看著自己的師傅, “邊陲戰(zhàn)役悠關國家和一方黎明蒼生,誰又想要去蹚這一趟渾水?” 不等師傅給他解答,元征便緩緩的說出了答案,別人蹚是渾水, 可是若是這渾水里的臭魚爛蝦自己攪和,那可就不嫌臟了。 ” 他看著一旁桌子上自己的藥罐子。 怪不得他向皇帝要的兵力遲遲未到, 原來是叫有心人給他攔了,元征冷哼,心里對那些個有心人和他們的打算理清的明明白白。 司馬臣如不虧是個狠毒辣的老狐貍,竟然又想解決掉他這可絆腳石, 還想把天下攬入他的囊中,好大的胃口。 韓遜的書信隔日到達元征的手中,兩個人的想法一致,英雄所見略同, 元征驚喜他有這樣精明又大義的盟友,連夜和軍師副將們商量策略,又把結果快馬加鞭送往京城。此時,從京城派往南陲的十萬大兵才走了三日,離南陲還有半程多的路。 岑進作為這次的同領,帶著所有的軍資糧草和十萬人往元征的主場趕,他心里也懸的慌,朝廷看他十年如一日的叛徒,怎的這次司馬鑒大方任他為統(tǒng)領,也不怕,他撬了司馬家那五萬兵部的兵力。 然而事實證明,岑進想多了,那五萬兵力哪是幫手,倒不如說是司馬鑒派來專門拖他們后退回程的。 邊疆戰(zhàn)事緊急,五萬定王親兵著急燎火的想要日夜兼程,偏偏那另外五萬兵嬌貴,又嫌行軍路途遙遠休息不夠,又嫌他們準備的糧食粗糙,影響他們行軍的速度。偏偏還要和友軍對著干,十萬兵分成人數(shù)均等的兩股,一路爭執(zhí),八日之后騎馬終于到達南陲。 兄弟相見,分外眼紅,岑進和章武兩個拜把子交情的哥倆兒相擁,在十幾萬將士面前大哭痛哭,元征來了也沒讓他們停下對兄弟想念之情的抒發(fā)。 胡彥攙著元征又回了營帳,“岑將軍原來還會哭哦?!?nbsp;胡彥回味著方才的情景,又想起來他們在京城王府看見的硬漢子岑進。 元征其實不需要被扶著,只是胡彥心疼他,元征索性便讓他的心肝兒扶著,時不時還能占點便宜吃吃豆腐何樂而不為? “軍中的情意都是如此,你沒見過比他們更壯烈的?!?nbsp;他笑著一手掀開營帳簾子。 歸屬于司馬家的親兵已到,他們便可主動出擊,元征聯(lián)合軍師制定策略,準備先試探一試。 翌日一早,新到的十萬大軍根據(jù)戰(zhàn)術首次領先進攻羌蠻,踏過河水,穿過茂密的樹林,直搗蠻人的老窩,兩軍勢力一比便分曉。 蠻軍往更加深處的林子逃跑,明軍抓了兩萬俘虜回去,根據(jù)岑進他們的描述,元征更加確認上次到底計策絕非出自氐羌那幫蠢貨 ,司馬臣如必定是幕后主謀。 原本是放長線釣大魚的好事,元征萬萬沒想到的卻是,他在本不該有試漏的地方出了岔子。 氐羌的俘虜被押在營帳后方統(tǒng)一看管,本是一群落水之犬,卻沒想到里面還有只會咬人的瘋狗。 胡彥這幾天也沒閑著,元征遠遠沒有像丁甬囑咐他那樣休息,更多的時候還要籌劃其他要事。胡彥幫不了他,索性去做一些他幫的上的忙,丁勇給元征準備的藥需要細熬,偏偏煎熬的藥材都是些堅硬質地的物種,胡彥毛遂自薦,主動提出要把自己夫君的草藥磨出來。 元征欣慰胡彥的成長懂事,又心疼他在這里和他一起受苦,心想快些打完仗,解決完麻煩,他定要和胡彥做一對閑散鴛鴦。 是夜,元征又去軍帳和其他人籌謀劃策 ,胡彥留在他們的營帳里磨藥,他只幾天不僅幫著把元征的藥磨了出來,還有其他需要磨碾碎的藥也被胡彥包攬,他上不了戰(zhàn)場,做些后方這樣能否幫的上忙的事也十分有成就了。 磨完了手頭的草藥,胡少爺百無聊賴的等著他的夫君回來,良久也沒等著元征,打算再去拿些草藥來磨一磨解悶。 出了營帳往后方走,這里的燈火便小了些,因著后方屯了大量的糧草物資,怕引火招災這里的放置的火盆便少了些。 四周寂靜無比,還未等胡彥走到儲存藥材的營帳里,身后猛的被人捂了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他拖到一邊,胡彥后倒著身子使不上力氣,這般模樣的遭遇讓他心里涼的透徹,矮刀子活了?! 身后的人力氣大的很,胡彥被捂著嘴巴一直拖到河邊,他伸出牙齒咬傷那人的手,猛的叫出來,“我夫君是定王!你這個畜生死定了……啊!” 他大聲的吼叫著,想著招來救他的人,下一刻便被人砸了后頸暈過去。 “呀,捉了頭肥羊嘛?!?nbsp;高壯的身子在明軍動亂之前抗著昏過去的胡彥回了自己的老巢。 “我養(yǎng)你們這一群廢物都是干什么吃的!” 元征一把掀翻身前的案幾,石硯里的烏墨濺了面前跪著的侍衛(wèi)一臉。 元征抓狂的嘶吼著,身上包扎好的傷口重新裂開,胸前后背鮮血直流,胡彥被抓起敵方的恐懼支配著內(nèi)心的痛楚。任憑岑進、章武在他左右也抓不住他,孫維孔效兩位軍師無奈地看著已經(jīng)失去理智的主將,胡彥被俘虜擄走,是看守的失職,是侍衛(wèi)的不盡責,是他們所有人的疏忽大意。 “通通給我去找!現(xiàn)在就去給老子突襲!快!把人給老子完好無損的帶回來!” 元征的鷹髻落了幾縷發(fā)絲下來,雙眼由于暴怒通紅,胸口前的紗布濕成一片,可是他管不了那么多。 他的心肝rou因為他的大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擄走了,羌蠻子喪心病狂,連投毒之事都做的出來,他不敢想象胡彥被他們?nèi)绾握勰?,他不敢想象,不能想象!如鯁在噎,一雙無形手緊掐著他的脖子。 底下的人一律不敢動彈,帳外丁甬和另一位副將一同進來。 丁甬看著元征毫無血色的臉,又看了看他因盛怒而緊皺的印堂,心里嘆氣不止。 “將軍,抓到一名底細,方才想要借飛使傳書被我攔下!” 副將單膝跪在地上,手里攥著剛從那個底細手里截獲的紙張。 元征朝離他最近的岑進遞了個眼神,岑進拿過副將手里的書信,看完之后眉頭緊鎖,猶豫地轉述給元征。 “定王爺身付重傷,定王妃被氐羌俘虜抓走,大好時機,請國丈爺速速聯(lián)合首領,一舉消滅叛黨?!?nbsp;岑進一字一句轉述給元征,念完之后自己的心都打了個顫抖,仿佛這些話都是他寫的一樣。 元征氣急反笑,惡狠狠的黑眸盯著翻倒在地上的鎮(zhèn)紙,“好啊,既然如此想立功,那本王這個叛黨便賞他一個機會?!?/br> …… 一天一夜,元征按兵不動,等到氐羌主將伊雷烏芘都以為胡彥是騙他的,氣急敗壞的拎著自己的牧羊刀進了一件小帳篷。 他是那兩萬俘虜之一,被俘是為了探一探明軍的底,等他在晚上悄悄睜開繩索的綁負,卻誤打誤撞抓了自稱為是元軍主帥夫人的胡彥。 昏躺在草地上的胡彥還沒有醒過來,伊雷烏芘叫人喂了顆“好東西”給這位敵軍的主將夫人,他們不能冒犯這位“貴客”,假若胡彥說的是真的,那他就是他們對付元征的王牌。 可是,過了這樣久都沒有動靜,伊雷烏芘心里沒底了,元征沒有派兵來救他的夫人,難道他們在故意按兵不動,假裝冷靜給他們看?還是,現(xiàn)在這個渾水的小子根本不是什么主將夫人? 元征讓人四處傳播他們彈盡糧絕的假消息,再等落日時安排士兵在河岸最顯眼的地方爭奪糧食,另一方,岑進帶著幾個親手訓練出來的尖銳下士偷偷潛往小河對岸。 伊雷烏芘等了半天才等來探子的消息,明軍因為糧草緊缺,已經(jīng)亂作一團,只能用儲存的酒充饑解渴,元征被他們射中的箭傷狠了,正在修養(yǎng)。 主將摸了摸自己長長的絡腮胡,趕了探子下去,猶豫著又去看了看小帳篷內(nèi)的胡彥,按正常的藥效,他不會這么早醒過來,伊雷烏芘拎著牧羊刀又走出去。 深夜,氐羌抓到幾個河對岸的俘虜,伊雷烏芘親自去看了看他們,那幾個人跑到他們這邊,竟然為的是一口干餅子吃,主將大人這次有些相信探子的情報了。 “把他們分開,關進?;\里?!?/br> 幾個士卒拉著這幾個嘴里還塞著干餅渣子的“俘虜”往大帳篷外面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