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那個吧?！痹旅鞯溃骸皫煾迪矚g她什么？”

    “貌美知情識趣。”

    月明撐著下巴，笑意不減。

    方溯被氣笑了，道：“本候劃了自己的臉是不可能的，只能在你身上做文章?！?/br>
    “師傅要是也喜歡我，斷然不會這般麻煩?！?/br>
    “丫頭，”方溯捏著扇子柄，道：“你知道何謂蹬鼻子上臉嗎？”

    “我只知道什么叫登堂入室、伺機(jī)而動，徐徐圖之?！?/br>
    徐徐圖之？

    方溯的笑容很僵。

    “師傅可權(quán)當(dāng)不知道這件事情，”月明語氣平淡，手卻被捏得發(fā)青，“今日之事，就當(dāng)沒發(fā)生過，日后，師傅還是師傅，我還是我?！?/br>
    “權(quán)當(dāng)沒發(fā)生過？”方溯揚眉。

    “權(quán)當(dāng)沒發(fā)生過，”月明篤定道：“我絕不會做出任何逾越之事?！?/br>
    “本候要是殺了你，不是更簡單？”

    “我的命是師傅給的，師傅要取，就取。”

    末了，方溯道：“本候有時候，真的很想要你的命?！?/br>
    “我有恃無恐?！?/br>
    “你就不怕把本候?qū)δ愕倪@點縱容磨沒？”

    “會有那么一天嗎？”

    “若你繼續(xù)這樣下去，會很快的。”

    “那，真要到了那天，”月明語氣一派純真，“師傅殺了我，好不好？”

    “恃寵而驕，以死相逼，”方溯冷冷道：“你現(xiàn)在和個怨婦有什么差別？”

    “像怨婦能留住師傅，乖巧懂事的不能?！?/br>
    “你要是乖巧懂事，本候還能寵你一輩子?！?/br>
    “可我，不想讓師傅那么寵著?！痹旅鞯溃骸把约热绱耍瑤煾荡蛩闳绾文?？”

    她淡定極了，好像已經(jīng)掌握了全局。

    但方溯沒看見，冷汗順著月明的脊背淌下，打濕了里衣。

    “陛下壽辰后，”方溯道：“給我滾回塹州去?！?/br>
    月明點頭道：“好?！?/br>
    “回塹州之后，你執(zhí)掌帥印，特許小侯爺開府，不必住在侯府?！?/br>
    月明臉色慘白，乖巧道：“好?！?/br>
    “我其實可以立刻就走，”她故作隨意道：“師傅看見我也心煩?！?/br>
    “禮制如此，本候也沒辦法。”

    “是?！?/br>
    嘶啦一聲，簾子被方溯扯了下來。

    月明嚇了一跳，不解地看著方溯。

    “本候真是教出了個馴順懂事的好徒弟。”方溯冷笑道。

    看看她，不管什么樣的事都能回個是，什么話都能笑著答好。

    是本性這般，還是喜歡一個人之后瘋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