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喝了口茶，心道他誰的野心看不出來？

    “他自然是能的。扶持如意，一方面是因為大公子的傷，另一方面，是想看看究竟誰有不臣之心?！?/br>
    “我說的沒錯吧?！?/br>
    “那么這次呢？怎么會那么湊巧，幾位軍侯一同無法抽身呢？”

    “我不知道其中是不是有人動了手腳，但是喔知道，如果沒有陛下的允準，他們絕對不會這么干?！?/br>
    “現(xiàn)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皇后端莊的如同一座雕像，“那，你應當對蕭如意說?！?/br>
    “如果他聽我的，還會謀反嗎？”

    “……”

    “你就這么篤定，蕭如意一定會敗？”

    云貴妃搖頭道：“我不止是他的母親，我還要為云家想?！?/br>
    “所以，皇后，我能否請您，”這個您自說的她心力憔悴，“保住云家血脈?！?/br>
    “從此之侯遠離京師朝堂，做閑云野鶴。”

    “只一個孩子？”

    “不過一歲，自然什么都不記得。”

    “若是蕭如意勝了呢？”她略帶嘲諷地說：“又要如何？”

    “若是如意真的……真的勝了，我愿保你，保你母家，一世安穩(wěn)，榮華富貴?！?/br>
    她跪在席上重重叩首，道：“如意是我兒，我不愿家族血脈在我這一代斷絕?！?/br>
    “只一歲大的嬰兒，您身為皇后，自然有萬種方法將人保全，求皇后?！?/br>
    “憑什么？”

    “……”

    她聲音沙啞地說：“就憑當年情意，可好？”

    皇后笑了笑，道：“你有什么資格和我提當年情意？”

    “我們當年有什么情意？共侍一夫的情意嗎？”

    這話說的太尖刻，云貴妃臉上最后一絲血色都消失了。

    “是我不自量力，”她道：“求皇后成全?！?/br>
    皇后沒回答，只用手摸著杯子。

    茶水溫熱，這時候也徹底冷了下去。

    ……

    “陛下，”方溯道：“鎮(zhèn)北軍已向泰山進攻?！?/br>
    蕭絡搖頭，苦笑道：“還是來了?！?/br>
    “還有多久？”

    “至多七天，即可到達泰山?！?/br>
    “至于中州的鎮(zhèn)北軍，只調出一部分，還有一部分留在中州?！?/br>
    “讓溫明衍安靜等著，待還有三日路程時再行反攻，注意，不要……”

    “不要在城中開戰(zhàn)?！?/br>
    “對。”

    燈光下的方溯面孔難得溫潤了下來，看起來也有了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