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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天空之盡在線閱讀 - 第八章 博朗書館

第八章 博朗書館

    電車停下時,伴隨著“叮鈴叮鈴”的開門聲,茶茶、木熙、辰式希三人緊跟著第一個離開車廂的原著民下了車,那人回頭看了一眼他們,從這一撇中你讀不出他的情緒,但你可以從他落魄的打扮以及許久未梳理的皮毛上看出無法釋懷的疲憊。與之相反的,是那些外表光鮮、精神飽滿,在陽光的烘托中不甚快樂的“外來者”。健康狀況不會體現(xiàn)在靈體的表象上,所以即便靈體的主人熬夜、勞累或者偏愛某一種食物無法自拔,也不會出現(xiàn)黑眼圈、菜色臉和一些凡胎易得的慢性病。木熙望著那些角色分明的冥府居民們,忽然的抬起雙手看了看。

    從指間到手掌,紋路清晰,膚色良好,在皮下縱橫交錯的“血管中”,仿佛有光在涌動。

    “怎么了,木熙?”茶茶見他沒有跟上來,問道。

    “總覺得這副身體不可思議……”因為持續(xù)思考因此木熙的聲音很小。

    “靈體是最潔凈的人類形態(tài),是最高級的‘rou體’,師父?!背绞较R恢备谀疚鹾竺妫阅疚跬r她也停了下來。

    “你現(xiàn)在才有這個感想啊?”茶茶走了回來,看了看木熙攤出的手掌“很漂亮吧,那些血管一樣的脈絡(luò)時有很不明顯流光,那是靈力的涌動?!?/br>
    “靈力?”木熙對這個詞并不陌生,在很多漫畫作品中時常出現(xiàn),但他不知道在這個世界里和他所了解的靈力有何不同。

    “簡單來說,就是維持靈體機能的動力,身體的能量之源?!辈璨枵f完,轉(zhuǎn)過頭問辰式希“小希,有什么要補充的嗎?”

    “沒……沒有,”辰式?;貞?yīng)后又看向木熙,說“師父,茶茶姐的說法簡單易懂,如果做詳細解釋無疑會念出個幾千字的報告,”辰式希想了想,覺得應(yīng)該先消除木熙的疑惑,又說“師父可以不用了解的很透徹,靈體和rou體的大致結(jié)構(gòu)相同,就當做是升級版吧。”

    “對啦!”茶茶鼓了鼓掌,覺得“升級版”這個解釋挺好。

    “那我會不會長胖?”木熙垂下雙手,又開始鬼扯了。

    “如果攝入太多食物補充能量,靈體也會發(fā)生變化,所以……”辰式希還沒認真的解釋完,就被茶茶一手勾住了脖子往前帶。

    “不用跟他說了,他又開始問些無聊的問題了。”茶茶把辰式希拖著往前走,還不忘回過頭來對木熙做了個鬼臉。

    木熙看著茶茶滑稽的模樣以及在她手肘間踉踉蹌蹌的辰式希,會心的笑了。他想,管它呢,這樣子不是挺好。

    木熙再往前走時,居然看見了極多的綠色——那些爬滿鋼筋混凝土圍墻與高架路橋墩的爬山虎,在黃銅與白鐵互相切割、交匯的冥府里格外顯眼。甚至是低洼路面的積水與墻角的青苔,在木熙眼里都是那么的親切、真實。

    “我還以為冥府的植物除了圈養(yǎng)的草坪,別無他樣呢。”木熙沿著墻壁下的步道走著,伸手劃過滿墻的枝與葉。

    茶茶牽著辰式希的手腕走在前面,對于木熙的感嘆并未察覺,因此他得不到回應(yīng)。直到兩人走到扶梯前停下,茶茶才轉(zhuǎn)身對木熙說“從這里上去,就是博朗書館了!”

    木熙抬頭看了看,旋轉(zhuǎn)扶梯的盡頭除了天空,還什么也看不到,于是加快了步伐,緊跟之后踏了上去。

    每走一級,方才的路面都在向下沉降,更遠的地方則如退潮后露出的貝殼般浮出水面,在扶梯上甚至能眺望到世界廣場,各種穿插于不同高矮路面的交通工具,零星升空的貓鷹車,以及包裹大廈墻面的巨型廣告牌盡收眼底。一艘巨大的空艇漂浮在空中,像個移動城堡,尾部大小布局的銅管“哧”的一聲噴出蒸汽,比云朵還要潔白。

    木熙雖然看得出神,卻也沒有忘記向上攀登,蹋上最后一級臺階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站的位置是個觀景臺,這里的風(fēng)景就更好了。冥府的階梯式城市結(jié)構(gòu)在這個觀景臺上被完全暴露。木熙回過頭來看向另一邊,還有不斷向上加高的建筑,直到最后越來越突出的墨色城堡。

    “那就是博朗書館,冥府最大?!辈璨枭焓种钢R路對面的建筑對木熙說到。

    木熙順著茶茶的指引,把目光從雙向兩車道的公路上一直延伸到對面,穿過白玉雕琢的精美噴泉和來來往往的行人,最終鎖定到了那棟三層建筑上。與周邊筑成的高樓相比,這棟建筑要矮小的太多,更像一個把拼湊美學(xué)發(fā)揮到極致的門面,而不是氣派、豪華的書館入口。這座左右并不對稱的金屬建筑,一邊高高供起駕著一只圓形時鐘,毫無隔開的鐘面上能看清內(nèi)里工作的機械,時針、分針、秒針是包裹在外的三圈銀環(huán),隨著時光的漸進緩慢移動,邊上的銅板鑲嵌著四個金色字體“博朗書館”,下面則是一行小字“知識與故事的殿堂”;建筑的右則是一條直線,無任何凸起和凹進的墻沿一直延伸到旁邊的小巷,幾縷樹枝從房后伸出,垂在墻上,像是遮擋額頭的劉海。一陣風(fēng)襲來,樹影的斑駁流水般潺潺,浮現(xiàn)在青石地板上后一明一暗。

    “好看是好看,”木熙對茶茶說“但我沒覺得這個書館大在哪里,才三層嘛?!?/br>
    “它不在高,在深。”茶茶伸出食指對著木熙擺了擺,說“等下你就知道了?!?/br>
    三人走過天橋,風(fēng)徐徐地吹著,木熙又有一點出神。心思細膩的辰式希顯然是察覺到了,急忙問他“師父,您好像有很多心事?!?/br>
    “也不是心事,”木熙笑笑,邊走邊對辰式希說“你有沒有聽說過‘既視感’或者‘老靈魂’這類的說法?”

    辰式希點點頭,回應(yīng)“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那你說,我既然都是靈體了,會不會把前世、前前世、前前前世的記憶一起帶進來?”木熙問到。

    “唔……”辰式希沒有馬上作答,害怕說“不會”掃了木熙的興。

    “沒關(guān)系啊,你講給我聽?!蹦疚蹩闯隽顺绞较5膿鷳n。

    “師父,”辰式希這才開口,“每輪回一次靈魂就會被‘格式化’,因為您成為了擺渡人,你的前世……就是你的生前記憶才被保留了下來,至于再往前……是不可追溯的。”

    “是嘛?!蹦疚蹼m有點準備,但不免沮喪,看來這種既視感和生前一樣,只是莫名其妙的幻想。

    茶茶第一個走下天橋,聽了他們的談話后,回頭對木熙說“如果每一世的記憶都在,你腦袋還不炸了?!?/br>
    “所以我說冥府應(yīng)該發(fā)明個u盤,把靈魂的數(shù)據(jù)全都儲存起來,如果有人需要,就讓他坐在機器上,用個什么工具鏈接靈體,然后把u盤插入機器,傳輸,這樣想看到什么時候的記憶都可以了,記起一些重要的人、重要的事,或者未了的心愿什么的?!?/br>
    “又在鬼扯了,”茶茶無奈的搖搖頭,沉思了一下,說“我看你是嫌煩惱不夠多?!?/br>
    如果木熙沒有看錯,茶茶再說這句話之前,開朗地臉上有一剎那的苦笑。他想起了兔哥對他說的“如果以后她能鼓起勇氣告訴你她的生前,你就會明白”這句話。木熙望著茶茶前行的背影,鐘擺的馬尾,心想就像對于有些人在過去能找到快樂一樣,對于另一些人只能記起無望的痛苦。茶茶應(yīng)該是最不愿意看到有人發(fā)明這種機器的吧。

    “看夠沒有?”茶茶盯著木熙。

    “你背后長眼睛啊?”木熙也回盯著茶茶。

    “我背后長沒長眼睛不知道,但我知道我背后一陣惡寒?!辈璨璧闪四疚跻谎?。

    “你的馬尾擺起來真好看。”木熙想都沒有,沒來由的一句。

    “要你管!”茶茶臉頰一紅,轉(zhuǎn)頭進了書館大門。

    “我有說錯什么?”木熙一臉疑惑的看著辰式希問到。

    辰式希靦腆的笑笑,說“師父沒有說錯呢?!彼龔膬扇说幕又懈械搅艘还蓽嘏?/br>
    茶茶說的沒錯,博朗書館不在于高,而在于深。

    兩旁巨大的書架藏書百萬并不能激起木熙的驚嘆,但書架之間一直延伸到望不見盡頭的深處才讓木熙大為震撼。這是一座裝填精良洞xue,一座用華貴木料和成千上本厚薄不一的圖書點綴的巨型隧道。而這里的燈并不用電,木熙意識到那些被掛在方形雕花燈籠里的光團正是等待能量耗盡的‘星辰’。

    “書館有a、c、d、e、f五個區(qū)域,我只逛過最大的f區(qū),也就是‘環(huán)’中世界書林?!辈璨柽呑哌吙?,也不忘給木熙講解。

    “b區(qū)呢?”木熙隨手在書架上抽了一本書下來,翻了翻,沒見過的字體。

    “沒有b區(qū)的,師父,”辰式希推了推眼鏡,說“書館的創(chuàng)始人叫博朗,braun,名字的首字母是b,所以沒有b區(qū),是忌諱。”

    “他當自己是皇帝么,還忌諱?!蹦疚醢褧呕卦?,不屑的說到。

    “呃……”辰式希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開了口“還有另一個說法,師父要聽么?”

    “小希你不會要說那個傳說吧?!辈璨杩粗绞较?,心想傳說什么的就不要信了。

    “說來聽聽?”木熙饒有興致的回過頭來。

    “傳說很久很久……”辰式希剛開口。

    “山里有座廟?”木熙打趣到,他覺得這種故事開頭很是好笑。

    “你聽,還是,不聽?”茶茶揚手一巴掌。

    “師父……”辰式希嚇了一跳,這一巴掌真的很重。

    “聽,聽,哎喲……”木熙吃痛地捂著胳膊,表情疼到扭曲。

    “小希,你說吧?!辈璨柁D(zhuǎn)過頭溫柔地對辰式希說到。

    辰式希點點頭,心里擔心著木熙,說“很早的時候,有一位和圣王、冥王齊名的羽王,因為有一顆大權(quán)獨攬的野心,置這個世界最初的祥和、寧靜于不顧,將仇恨、猜忌、狂怒的種子播撒到了世界各地,掀起了一場叫做‘鐘聲啟示’的戰(zhàn)爭,他組建了這個世界的第一支軍團,名為鐘聲,belltone,首字母是b,博朗館長同這位羽王是要好的朋友,因為反對他的暴行,將書館的b區(qū)抹除,作為無聲的抗議,這個b區(qū)就是這樣消失的。”

    “哦,那博朗館長還活著?”木熙問到。

    “已經(jīng)化為虛無了?!背绞较M锵У卣f到。

    “嗯,反抗暴君的都是一個下場?!蹦疚趵暇毜攸c點頭。

    “不是的,師父,”辰式希解釋說“博朗館長是死于‘回響叛亂’,并不是遭羽王殺害?!?/br>
    “什么又是‘回響叛亂’?”木熙的腦袋里又增加了一個疑問。

    “就是……”辰式希剛開口就被茶茶制止了。

    茶茶對辰式希說“小希如果你要給他說清楚‘回響叛亂’,怕是說到半夜都說不完。”茶茶說完又轉(zhuǎn)過頭對木熙講“關(guān)于‘回響叛亂’的書籍很多,等下找兩本自己看吧,如果在這樣聊下去,逛到閉館都逛不完的!”茶茶想也不能盲目的瞎逛,得找個目標吧,每個區(qū)域都寬廣的離譜,還是問問木熙想看什么書,“木熙,你告訴我們你想看什么書,我們直接帶你去,瞎逛是逛不完的。”

    “那好,”木熙幾乎是脫口而出,說“就看關(guān)于‘回響叛亂’的書吧?!?/br>
    “我想也是,”茶茶嘆了口氣,“如果我沒記錯,是e區(qū),城府歷史書林。是嗎,小希?”

    辰式希點點頭,回應(yīng)“是的,茶茶姐?!背绞较_€是第一次被這么頻繁的提及,心中又是高興又是害羞,不自覺的低下了頭。

    “你剛才講的這個故事是真的啊?”木熙問低頭不語的辰式希。

    “?。俊背绞较;厣裾f,“不,不是,只是坊間傳說,沒有真憑實據(jù)的。”

    “除非當時的人都死光了,不然總會有一些書面記錄留下來,而且要發(fā)動戰(zhàn)爭得有根據(jù)地啊,我看除了冥府和圣城就沒其它地方了,如果被吞并了,一定也會有記載,還有就是……”木熙正說的起勁,茶茶伸手又是一巴掌。

    “沒完了是不?”茶茶不耐煩的吼到。

    木熙捂著肩膀狠狠地對茶茶說“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當初遇見你可是又溫柔又善良的女孩,長著一張好看的臉,聲音也好聽,可沒想到相處久了簡直就是個暴力女!”

    “閉……閉嘴!”茶茶只聽到前半句臉就guntang了,后面根本沒聽,大步流星的轉(zhuǎn)身走了。

    “這女人,罵她反而不打人了!”木熙盯著茶茶快步向前的背影,苦笑著對辰式希抱怨到。

    辰式希這次沒有接話,只是笑著,打從心底的暖意布滿全身。

    三人前后追趕著,向著書館的深處走去。而他們不知道,在二樓平臺的鏤空雕像的護欄上,已經(jīng)有個人看著他們許久了。

    “算不算意外收獲?”帶寬邊氈帽的胡渣男問依在護欄上的這位女性,寬大的帽檐幾乎遮住了半張臉。

    “算什么啊,”護欄邊的這位聽見聲音,轉(zhuǎn)了個身靠著,紅色的長發(fā)像瀑布一樣從頭頂直泄下來,在腰腰間打住。她摘下金絲描邊的眼鏡,用手帕擦擦后并沒有立刻帶上,而是仰望著書架與天花板交界的拱弧,說“要動手,一萬個空擋都有,但你能保證玄王沒有對靈體做過手腳嘛,如果一旦觸發(fā)某種警報,”紅發(fā)女人用鏡腳指指自己,“我,”然后又指指胡渣男人,“你,和你的手下”,在空中又畫了個圓,“數(shù)萬原著民,都得陪葬?!?/br>
    胡渣男人淺笑,說“我還以為是因為那小姑娘在,你不好下手?!?/br>
    紅發(fā)女人咬住鏡腳,說“別說這種幼稚的話,能不能下手,你心里沒桿秤嗎?”看胡渣男人沒有接話,她看得出他不肯罷休,只好想了想,說“看來不做點什么是向你交不了差的,”紅發(fā)女人戴好眼鏡,站直身子對胡渣男人說“我會給他一個‘枷鎖’,不過我可不能保證一直禁錮住他?!?/br>
    胡渣男人攤攤手,回應(yīng)“無妨,爭取一些時間是一些,往后嘛,誰也說不準?!?/br>
    “那么你的行動準備如何了,可要說準哦。”紅發(fā)女人問到。

    胡渣男人撇了撇嘴,一臉輕松,說“還真的說不準,‘活物具象化’是一個機會,就像《隆中對》里的‘待天下有變’,因為這個‘有變’,無論是朋友還是敵人都坐不住了呢?!?/br>
    “‘環(huán)’中的蜀國可不止一個結(jié)局哦,你期待哪個?”紅發(fā)女人笑著問到。

    “你知道的,”胡渣男人擺擺手,說“晚點時間會有大型表演,陣仗挺大,可別去湊熱鬧啊?!闭f完,就消失在了拐角處。

    紅發(fā)女人聳聳肩,心想管你做什么,最好做的漂亮點,之前就差一步便能完成的大事,功虧一簣。搭上了艾美和一眾精英,可惜了,啊,還有習(xí)玖,習(xí)玖這個名字。

    服務(wù)員托著瓷盤走來,在桌上放下三杯葛鄉(xiāng)茶,這位綿羊腦袋的侍者動作優(yōu)雅,舉止得體,眼睛只在茶杯上停留。放下茶杯后伸出一只手做了個請的動作,說“慢用?!比缓笸熳⊥斜P輕輕地走了。

    茶茶端起茶杯,聞了聞,沁人心脾的香味讓她一陣愉悅,抿了一口,感嘆“啊,還是這里的最好喝?!?/br>
    木熙打量著周圍,書館中的茶餐廳,植被環(huán)繞,綠樹成蔭,居然還有鳥類的蹄叫。一條小溪從過道中間流過,在石板鋪就的便道上打著旋渦,分開的水流“嘩嘩作響”,陽光從全玻璃的穹頂上灑進來,明暗相接,在溪水中沉浮錯落。這是書館唯一一處沒有藏書的地方。“茶茶,你不是很著急嘛,那我們干嘛要坐下來喝茶?!蹦疚跤蒙鬃忧么蛑冢岸6!弊黜?。

    “不止葛鄉(xiāng)茶,還有點心?!辈璨璋琢四疚跻谎酆?,悠然的喝茶,正好服務(wù)員又端著點心過來了。

    四層點心塔。

    木熙用勺子指著,說“奶油、巧克力,這些東西冥府也有?”

    辰式??床璨铔]有理他,接話回答“有的,圣城有最好的農(nóng)業(yè),而冥府有最好的加工制造業(yè),‘環(huán)’中有的這里都有,只是因為喜好問題,有所篩選?!?/br>
    “誰的喜好?”木熙徒手去拿點心,被茶茶用勺子敲了手背。

    “拿小叉子!”茶茶瞪著木熙說到。木熙只好拿起那枚銀色的兩指叉,余光間發(fā)現(xiàn)茶茶手上戴著露指的皮手套,什么時候戴上的?這是干嘛?餐桌禮儀?

    “居民的喜好?!背绞较]p輕地嘬了一口茶。

    “他們口味不錯,蒸汽朋克,神秘、怪異又精致?!蹦疚踹叧赃呎f到“啊,這個口味也很好!”

    “當然了,這里有最好的糕點師,在這里喝下午茶也是最好的?!辈璨璩灾c心,滿足的說到。

    “你帶我常來倒是沒問題的,我不介意白吃白喝?!蹦疚鹾俸俚匦χ?。

    “做夢呢你,”茶茶放下茶杯,說“你可是沾了小希的光,我是特意請她品嘗的?!闭f完這一句,茶茶和木熙在對視中就知道即將發(fā)生什么了,他們的心里同時念著“糟”。

    果不其然,辰式?!班帷钡囊幌抡酒饋?,緋紅的臉頰就像被撞灑的葛鄉(xiāng)茶暈開一片,“謝謝!”剛喊完,四層點心塔就岌岌可危了,木熙想伸手去扶,但可觸面積都沒有,全是奶油、巧克力和蛋糕,干脆一閉眼。

    “哐當”,“嘩啦”,三人面前一片狼藉。

    “啪”丁茶茶一巴掌拍到自己額頭上,“我的天,小?!?/br>
    “對不起!”一臉驚訝的辰式希趕緊道歉,閉著眼睛不停的鞠躬,還好是木熙上前把她扶住了,不然這個人形鞠躬器可能會一直重復(fù)這個動作直到化為虛無。

    “對不起,師父。”辰式希抓住木熙的衣服,閉上眼睛逃避一般的哭了起來,邊哭邊說“第一次有人這么主動關(guān)心我,僅僅是相處的幾個小時你們就對我這么好,我不知道怎么辦,對不起對不起……”

    茶茶聽著辰式希的哭訴,心中無比酸楚,有些感受她大致能感同身受,心想如果自己沒有一顆堅強的、沒心沒肺的樂天心臟,可能就是辰式希這個樣子吧。

    木熙拍著辰式希的肩膀,任由她抓住自己的手臂淌著眼淚,心想她比茶茶生活在這里的時間還要長,這么久的時間都是怎么渡過的啊。

    兩人同時想著辰式希,抬頭對視了一眼,默契的點點頭。

    “小希,”茶茶咧嘴笑到“你哭什么呢,如果你哭自己撞翻了茶桌,那我告訴你根本沒必要,這里的服務(wù)一流,會馬上收拾好,如果你是哭自己沒朋友的話,那也要沒必要了,現(xiàn)在你不是有朋友了嗎,很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的朋友,你要適應(yīng)啊,一驚一乍的可不是朋友相處之道?!?/br>
    木熙接著說“是不是平時有人老是欺負你,好徒弟,給師父說,不管男女,我都給他們點顏色,我生氣起來,可是連茶茶都打!”

    茶茶揚手一巴掌,瞪著木熙說“來,試試?”茶茶說完就來揪木熙,嚇的木熙趕緊往后躲,邊躲邊斗嘴。

    在一旁看著的辰式希破涕為笑,取下眼鏡,抬手抹著眼淚,笑的像個純真的孩子,“謝謝……”

    茶茶停止了追趕,看著木熙對他小聲說到,但還是壓抑不住興奮之情,“她好可愛!”

    “是的,比你可愛不知道幾百倍。”木熙嘀咕道。

    茶茶揚手一巴掌,這次也跟著辰式希笑了。木熙也勾起了嘴角。

    “三位,破碎的器具請照價賠賬?!狈?wù)員公事公辦的冰冷聲音穿透三人的笑聲,凝結(jié)了空氣。

    三人同時鞠躬“對不起!”

    茶茶先直起身來,忙問“多少錢?”

    服務(wù)員看了看現(xiàn)場,估算了一下,微笑著說“四千一百令,可以開具正規(guī)發(fā)票?!?/br>
    茶茶一聽賠償價格,頭腦發(fā)脹。辰式希眼睛一紅,又要哭起來。木熙大聲質(zhì)問“什么,磨刀宰rou嗎?!”

    服務(wù)員依舊保持著微笑,不慌不忙的解釋道“先生,那塔架是不值這個價,主要在于茶具,它的材質(zhì)……”

    木熙看著她的羊嘴一張一合,卻一句沒有聽進去,什么石、什么瓷、什么手工,通通沒聽過,腦海里飛速轉(zhuǎn)動找著脫身之辭,結(jié)果一無所獲。

    茶茶摸摸辰式希的頭,說“四千算不了什么的,乖。”

    辰式希止住哭聲,帶上眼鏡,她知道如果服務(wù)員所說句句屬實,這三套茶具是絕對值這個價的。辰式希沒有猶豫,摘下自己的手環(huán),遞給服務(wù)員,堅定地說“賠償就是了?!?/br>
    還沒等茶茶和木熙為辰式希的這個舉動驚訝,一只手繞過服務(wù)員就接過了她的手環(huán)。見這只手的主人站定,服務(wù)員馬上低頭站到了一邊,一聲不吭。

    “小希,怎么會要你賠呢?”接過手環(huán)的手又支到了辰式希的面前,“拿著吧,小問題而已。”

    “這……”辰式希猶豫著,不知接還是不接。

    “謝過!”木熙一把搶過,對著面前這位紅發(fā)女人咧嘴一笑,趕緊把手環(huán)放在了辰式希手里。

    “收拾干凈吧?!奔t發(fā)女人對服務(wù)員擺了擺手后,又對著三位說“自我介紹一下,博朗書館館長,紅發(fā)喜玉!”

    “啊,還有姓紅發(fā)的啊?”木熙沒過腦子的問到。

    茶茶輕輕掐了一下木熙的手腕,小聲的呵斥到“現(xiàn)在是開玩笑的時候嗎?”

    喜玉爽朗一笑,說“紅發(fā)是我的頭發(fā),”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然后繼續(xù)說“這是綽號啦,我叫喜玉。”她走上前一步,一把將木熙抱入懷中,興奮的說到“你就是木熙對吧,真是可愛的男孩子呢!”

    木熙差點被她捂得喘不過氣來,不過還是有種莫名的享受感,正舒服著,被茶茶一把拉了出來,茶茶假笑著說“你認識他,也認識小希?”

    “我也認識你啊,丁茶茶,艾美事件中的主角之一,”喜玉伸手指著木熙,“主角之二,都鬧得沸沸揚揚了,之前可是有公布那晚的監(jiān)控錄像呢,你們不看新聞的嗎?”她沒等兩人回答,把手放在了辰式希的頭上,像撫摸溫順的幼小動物一般,說“至于小希,因為她經(jīng)常來,所以早就認識啦,”她憐愛的捧起小??藜t的臉頰,抱歉著說“等一下我給你一張?zhí)丶壙?,以后來這里出示這張卡,書籍、茶點隨意選用,通通免費。”

    “可是……”辰式希感激的看著喜玉,想要委婉拒絕。

    喜玉伸出一顆指頭放在辰式希的嘴唇上,制止道“不許拒絕,像你這么可愛的孩子,我早就該給你了。”說完又摸了摸她的腦袋。

    “喜館長,非常感謝!”茶茶大聲說到。

    喜玉的目光落在茶茶身上,赤色的雙瞳停留了片刻,微笑漸滿,說“你啊,叫我喜玉姐吧?!?/br>
    茶茶盯著她的雙眼,有那么一刻覺得她和習(xí)玖姐有一些相似之處,但從她的穿著和舉止來看,和端莊、保守的居家型習(xí)玖姐相去甚遠?!澳阆矚g葛鄉(xiāng)茶嗎?”突然茶茶問到。

    “我?”喜玉詫異的看著茶茶,沒想到她突然就問起喜好來了,笑著回答“不喜歡,清苦有余香甜不足,我更喜歡加了牛奶的咖啡?!?/br>
    “是嘛?!辈璨柘耄淮蟛幌嗤 ?/br>
    “話說回來,如果我們再站著聊天,旁人的目光就要把我們殺光了,換個地方如何,想去哪里?”喜玉看了看周圍,問到。

    “e區(qū),城府歷史書林,”茶茶指了指木熙,說“他要找關(guān)于‘回響叛亂’的書籍,小說、歷史,都可以?!?/br>
    和喜玉在護欄上聽到的一樣,e區(qū),術(shù)式已經(jīng)布置妥當了,雖然是個小咒語,但也會產(chǎn)生一定的動靜,所以要將三人分開,至少也要讓木熙一個人前往指定區(qū)域,而這個指定區(qū)域在更隱秘的地方。

    e區(qū)在五個書區(qū)之中最小的原因是因為圣城和冥府的歷史雖然長,但變數(shù)不大,除了“回響叛亂”以外的世界性大戰(zhàn)一例未有,局部戰(zhàn)爭局指可數(shù),所以可挖潛的歷史迷案少之又少,倒是坑蒙拐騙之徒意yin出來的野史一部接著一部,因為有些趣味性,就被留藏了下來,不過誰也不當真,去考證得到的結(jié)論也是自相矛盾。就這樣,e區(qū)幾乎沒有人關(guān)顧,當三人在喜玉的帶領(lǐng)下來到e區(qū)時,這里安靜的落針可聞。

    “你們可以隨意查找,”喜玉往四周看了看,繼續(xù)說“這是本館最冷清的地方,不出意外的話只有我們四個人?!毕灿駨堥_雙臂,對著一排有一排高聳至天花板的書柜喊到“去吧,在知識與故事的海洋里暢游吧!”經(jīng)過一陣心潮澎湃之后,發(fā)現(xiàn)三個人中的兩個都沒理她,只有辰式希望著她,于是身體略傾,小聲問到“是不是有點尷尬?”

    辰式希撥浪鼓似的甩著腦袋。

    喜玉沒想到三人一下就分開了,看來他們商量好的,找些能看的書匯合在一起帶走。茶茶爬上梯子,推著上下落入滑槽的扶梯從頂部開始看,辰式希對這片還算了解,就直奔她之前來過的書架,盡量找一些通俗易懂的歷史書給她的師父看。而木熙則是漫無目的的游走,看著琳瑯滿目的書籍,完全不知道從哪里下手,抽一本出來翻翻,然后放進去,又抽一本出來,然后又放進去,周而復(fù)始,直到覺得沒意思了想去和茶茶匯合。

    “沒找到?”喜玉跳到木熙面前,問。

    “嚇我一跳,”木熙驚的往后退了半步,“不是沒找到,是不知道找什么?!?/br>
    “不就是關(guān)于‘回響叛亂’的書嘛,到處都是!”喜玉指著四周。

    “不,”木熙搖搖頭,決定問“你聽說過‘羽王’的傳說嗎?”

    喜玉聽后,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她抱起雙臂,身子稍微后傾了一些,一雙赤色瞳孔盯著木熙,說“‘羽王’,我啊可有一本關(guān)于這位暴虐之王的書籍哦?!?/br>
    “不是傳說嗎?”木熙驚異的問到。

    “每一個傳說,不都有現(xiàn)實的載體嗎,”喜玉一根指頭繞著自己的紅發(fā),一圈又一圈,說“你想看,那本書就送給你了?!?/br>
    “它在哪?”木熙有些興奮。

    喜玉神秘地笑笑,帶他來到e區(qū)的一角,墻上一扇黑灰色的門。

    “密室?”木熙問。

    “又不是偵探小說,”喜玉伸手就把門打開了,對木熙說“是地下室,里面有個焚化爐,專門焚燒不用的書籍的,你也知道,‘環(huán)’中的世界每一分每的書籍也會不斷的被擺渡人從暫留地帶過來,有些極為相似的版本不停的重復(fù),這個書館再大也是容不下的,所以就要處理咯?!毕灿駥δ疚跣πΑ皾M腦子的暗室、密道可不行啊,人還是要貼近現(xiàn)實。”

    木熙想,這個世界和我生前世界現(xiàn)在看來也不知道哪個現(xiàn)實哪個不現(xiàn)實,還貼近現(xiàn)實,走一步看一步吧。木熙邁腿踏入了門內(nèi)。

    “不關(guān)門嗎?”木熙回頭看見喜玉跟著進來,門開著。

    “小可愛,這又不是見不得人事,”喜玉嘻嘻地笑著,“萬一保潔的來看門關(guān)著以為里面沒人給鎖了,”喜玉從后面抱住木熙,嘴唇都要咬住他的耳朵了,輕佻道“那不是我們要在這呆一晚?。俊?/br>
    “放心吧,不會的,”茶茶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她用一本書抵住門腳,“這樣門就關(guān)不了了,”她匆匆走過來,一把拖出木熙,對喜玉說“這下是三個人了?!?/br>
    喜玉笑著聳聳肩,在前面引路去了。蜿蜒而下的石梯也沒有護欄,走在上面有點搖搖欲墜的樣子,但所幸不高,一會兒就到了底部。成堆的書籍被堆成小山,無序的擺放著,殘頁、斷章隨處可見,四面還有黑漆漆的隧道延伸到不知什么環(huán)境的地方,一個大型焚化爐砌在墻上,兩葉式鐵門雖然關(guān)閉著,卻能從未能密封的縫隙里瞥見火光,不能被關(guān)禁閉的熱浪陣陣襲來,把整個地下室烤的暖烘烘。

    “那幾條隧道是通往其它館下的焚書廠,黑漆漆的最好別去探險,”喜玉張開雙臂環(huán)顧四周,“這些都是即將被處理的書,然后呢……”

    “‘羽王’的書在哪?”木熙打斷到。

    “你真是性急呢?!毕灿裎恍?,并不介意興致被打斷?!耙槐觉r紅色的書,上面畫著一只潔白的羽毛,不知道被我丟在哪了,反正和這里灰撲撲的垃圾有著本質(zhì)的區(qū)別,”喜玉提議道“分開找如何?”

    “不,”茶茶果斷拒絕,抓住木熙的手腕,“我和木熙一起,”茶茶指了指旁邊,繼續(xù)說“我們?nèi)ツ沁呎?,喜玉姐就麻煩你去另一邊吧?!睕]等喜玉同意,茶茶就拉著木熙兀自走開了。

    喜玉看著兩人消失在書堆后面的身影,感覺到右手有所異樣,抬手一看,心里嘆了口氣,啊呀,我怎么給忘記了。

    “你干嘛,神經(jīng)兮兮的?!蹦疚跞斡刹璨枥?,也不掙脫。

    “木熙,”茶茶停下來,放開他的手腕,“這個館長有問題,她干嘛引你來地下室?”

    “她說她有關(guān)于‘羽王’的書籍?!蹦疚趸卮?。

    “不,她還有其它意圖!”茶茶壓低聲音吼到。

    木熙想了想,壞笑道“你吃醋啊?”

    茶茶揚手一巴掌,低吼著“你給我正經(jīng)一點,我現(xiàn)在和你說的是要緊事!”

    木熙揉著手臂,皺著眉“你說你說?!?/br>
    “我在她的右上上看見了罪割的印記!”茶茶說出了這個驚人的發(fā)現(xiàn)。

    木熙聽完嚴肅起來,趕緊說“你確定,這個印記并不是可見的啊,這你知道?!?/br>
    “你看!”茶茶抬起右手,摘掉手套,上面的罪割之印不明顯,但大致能看到輪廓。

    原來茶茶早就發(fā)現(xiàn)了,在茶餐廳時戴上手套是因為這個原因,“茶餐廳時你就看到喜玉手上的印記了?”問完也發(fā)現(xiàn)不對,喜玉是茶桌打翻后才出現(xiàn)的。

    “不,在我爬上扶梯找書時看見的,所以一直留意著你們的動向?!辈璨柚匦麓魃鲜痔祝白锔钪ハ嗪魬?yīng)嗎,我想并不是,如果那樣在商城樓頂那兩個鬼差早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br>
    “那為何你的印記和她的印記有所關(guān)聯(lián)?”木熙不明白的問到。

    “笨啊,不是我,這可是艾美的罪割啊,”茶茶說到,“這事和艾美事件有關(guān),我們得趕緊離開這里!”

    “慢著,”木熙想了想,說“無論她有什么目的,迫不得已時千萬不要激怒對方,”木熙又想到了辰式希,“完了,小希還在上面,不知道有沒有危險,茶茶,總之你和我先從這里脫身,走。”木熙拉著茶茶的手腕瞄準了石梯而去,路卻被喜玉擋住了,兩人一臉驚慌,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干嘛,我不是有意打擾你們幽會的,”喜玉嘻嘻的笑著,右手拿著一本紅色封面的書晃了晃,“你看,我找到了,”她向前逼近了一步,將書遞了上去,上面果真畫著一只潔白的羽毛,喜玉笑著,又進了一步,說“怎么了,可別讓我一直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