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今天可不是來跟你敘舊的?！必惱死锾厮躬熜χ?，眼睛掃過屋子，在draco手里握著的鄧布利多的魔杖上面停留了一下，又轉回到了鄧布利多身上?！鞍パ?，真是不湊巧，看來教授你真的是老了，連一個還沒畢業(yè)的學生都打不過。”

    “你說的沒錯，但是比起刻意地去追求永生，我覺得還是自然地衰老比較好。至少還能保存完整的靈魂?！编嚥祭嗨剖菬o意地提了一句，之后目光繞過貝拉克里特斯向她身后看去。“不介紹一下客人們嗎？”

    “我們見過的。”格雷伯克舔舔嘴唇，嘿嘿笑著。

    “啊，我有印象?！编嚥祭帱c點頭?！爱吘刮乙娺^的狼人也不是很多，更何況你是個百分之百的狼人?！?/br>
    格雷伯克用力地在空氣中吸了兩口氣，臉上浮現(xiàn)出貪婪的表情：“我喜歡這個地方——到處都是孩子?！?/br>
    “我很遺憾。但是我還是要說，這里真的很不歡迎你?！编嚥祭鄵u搖頭，又繼續(xù)看其他人?！澳銈兡兀质钦l？”

    “你在拖時間嗎？要等什么人來嗎？”貝拉特里克斯忽然打斷了他?！暗日l？你的那些愚蠢的追隨者？還是等這座城堡里你的學生們醒過來來救你？”

    “我的追隨者可不愚蠢，貝拉。其實我覺得你可能搞錯了愚蠢這個詞的定義，顯然伏地魔并沒有教過你詞語的正確運用?！编嚥祭嗾f?！盎蛟S我記錯了……你真的畢業(yè)了嗎？”

    “你們當然愚蠢！蠢不可及！你們竟然想要違抗黑魔王大人！”貝拉特里克斯像是被冒犯到了一樣，歇斯底里地喊?！昂谀醮笕瞬攀菍Φ?！所有的泥巴種、麻瓜都應該下地獄！”

    “你是個純血統(tǒng)論者，貝拉，不用強調(diào)了，我一直都知道?！编嚥祭噙€是一如既往的聲音跟聲調(diào)，只是多了一絲微不可見的遺憾?！半m然湯姆一直很避諱，但是他自己就是個混血啊……”

    “閉嘴！閉嘴！”貝拉克里特斯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湯姆”是指誰，立刻尖叫了起來，伸手在draco的肩膀上拍了一巴掌?！皠邮?！快動手！殺了他！殺了他！”

    Draco被她推的一趔趄，向前走了幾步才穩(wěn)住腳步停了下來。幾乎是下意識的，他把魔杖舉起來，指向鄧布利多，可是他的喉嚨干澀的厲害，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的手心里全是汗，滑膩膩的幾乎要握不住魔杖柄了。

    “你在等什么？殺了他！”貝拉克里特斯歇斯底里地大喊著。

    “還是我來吧……”格雷伯克鄙夷地看了draco一眼，就要向鄧布利多走去，但是被貝拉克里特斯一個惡咒打了回去。他捂住差點被打到的手臂，怒視著貝拉特里克斯“你！”

    “主人說了必須malfoy動手，你沒聽嗎？”貝拉克里特斯惡狠狠地瞪他。“如果誰都可以動手的話，輪到你在我前面嗎？”

    格雷伯克撇撇嘴退了回去，不再說什么了。

    貝拉克里特斯轉過目光繼續(xù)瞪著draco，聲音放低了，但是依舊陰森的可怕：“你在等什么？親愛的？張嘴，只要一個阿瓦達……你學過的，不是嗎？”

    Draco感覺此時的自己像是被放在火上烤一樣煎熬。鄧布利多的魔杖在他手里，屋子里的所有人都以為是他奪下了鄧布利多的魔杖，鄧布利多赤手站在那里，看起來很虛弱的樣子，絲毫不設防。對于他能殺掉鄧布利多這件事，此時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沒有絲毫的懷疑。

    但是draco知道他不能。他死死地盯著鄧布利多，妄圖從他的表情或者眼神或者別的什么地方看出一點端倪，看出一點能指導他應該怎么做的信息。然而他什么都沒能看出來。

    “你在等什么？”貝拉特里克斯朝draco慢慢地走著，細長的眼睛瞇起來，閃爍著蛇一樣的精光。她的聲音變低了，甚至比平時還低，就像是耳語一般，像觸角一般滑進draco的耳朵里。“你在猶豫？draco，你想要背叛主人？”

    手臂上的黑魔標記像是有感應一般地刺痛了一下，這突如其來的疼痛感讓draco忍不住皺眉，他幾乎是在一瞬間脫口而出：“我沒有！”

    “證明給我看。”貝拉特里克斯抽出魔杖指向draco?！皠邮??！?/br>
    **

    已經(jīng)快要接近午夜了。夜風挾裹著涼意在城堡的縫隙中間穿梭。

    但是draco感受不到絲毫的涼意。他甚至覺得空氣都變的膠著了。他感受到汗水順著他的脖子一直流到領子里面，無聲無息，但是卻真實的可怕。

    他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走神，可是他忍不住。他的魔杖對著他的校長，他的周圍站著食死徒們。然而他的腦子里卻回馬燈一般地迅速回閃著有關霍格沃茨的一切。他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么，可是他完全不知道應該怎么做。他希望可以有人來打破這個煎熬難耐的局面，誰都好……

    腦海里的記憶碎片旋轉的越來越快，連帶著draco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他的情緒也越來越急躁。

    ——誰都好，請幫我。

    ——教授們呢？守衛(wèi)們呢？那些總是一驚一乍的同學們呢？該死的愛管閑事的救世主呢？或者是那些惡心的魔法生物，那些尖叫的草，會飛的馬……或者校長？請說點什么，請說點什么吧……

    可是回應他的只有貝拉特里克斯帶著嘲弄的蛇一樣的嘶嘶聲：“親愛的，你不會是害怕了吧……”

    “閉嘴！離我遠一點免得我忍不住殺了你！”draco憤怒地朝貝拉特里克斯大喊。這顯然奏效了。貝拉特里克斯完全沒有見過這樣一個低氣壓的draco，她一瞬間有點晃神，但是還是閉上嘴后退了兩步，繼續(xù)看著draco。

    Draco深吸了一口氣，心里默默重復著咒語的內(nèi)容。

    雖然早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但是他還是沒能習慣面對。他重新將魔杖指向他的校長，輕輕張開嘴——

    背后，門又一次開了。

    第27章 鄧布利多之死

    被打斷的draco一回頭，就看到了斯內(nèi)普很快地走進來，剛剛好站在他的旁邊。Draco舔舔干澀的嘴唇，悄悄地松了一口氣。

    鄧布利多說要相信霍格沃茨的一切。那么，他應該相信斯內(nèi)普嗎？

    ——雖然他也并沒有更好的選擇。

    斯內(nèi)普冷漠地環(huán)視著周圍，一個字都沒有說。

    “哦，斯內(nèi)普，見到你真高興?！编嚥祭帱c點頭。“那么，請你……”

    但是斯內(nèi)普將手從斗篷里拿出來，直接將魔杖對準了鄧布利多：“阿瓦達索命?！?/br>
    干脆利落。

    Draco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鄧布利多從欄桿上方摔落下去。他的雙手垂下去，鄧布利多的魔杖也從他的手中掉落，發(fā)出一聲輕響，之后就咕嚕咕嚕的不知道滾到哪里去了。他不敢相信，沒有人能相信，本世紀最偉大的巫師，就這樣像一片破敗的落葉一樣，從天文塔上無力地飄落。

    “斯內(nèi)普！”貝拉特里克斯尖叫著撲向斯內(nèi)普。“你怎么敢這么做！主人不許你這么做！”

    但是斯內(nèi)普已經(jīng)重新將魔杖指向了她：“我不介意給你上一堂黑魔法課，但是如果你想要繼續(xù)留在這里浪費時間的話，來給你上課的教授可就不是我了——而且也不會只有一個?！?/br>
    貝拉特里克斯硬生生地停住了腳步，她忌憚斯內(nèi)普，但是她還是忍不住瞪著他。

    可是斯內(nèi)普再沒有看她一眼，只是在draco的肩膀上推了一把，然后快速地朝外面走去：“你也想要留在這里跟你親愛的姨媽一起上課么？——我希望你還記得飛來咒，以及你把掃帚放在了哪里?！?/br>
    Draco胡亂地答應了一聲，低著頭跟著斯內(nèi)普的步子很快地往外走?？墒撬乃季w很混亂——說實話他一直很混亂，但是今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再一次讓他迷茫了起來。

    鄧布利多說讓他相信霍格沃茨，相信教授，可是他看著斯內(nèi)普熟悉的背影，卻又覺得無比陌生。

    他應該相信誰？他能相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