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哪有師兄好玩_分節(jié)閱讀_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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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歸途與水風(fēng)清對視一眼,于是水風(fēng)清十分不舍一樣戳了戳孩子的小臉:“這孩子這么愛動,不如就叫星河影吧。三峽星河影動搖,多適合他!” “阿清!”問歸途著實無奈,一手扶額,嘆了口氣,“人家的孩子,你隨口取什么名字?!這孩子都六個多月了,早就有名兒了!” “咦?師兄你怎么知道他就六個月?” “俗話說三翻六坐,他能坐起來,怎么都夠六個月了?!眴枤w途說著,給屋主兩人稽首一禮,“抱歉,二位,我這師弟著實口無遮攔。” 屋主二人只是笑笑,自然不計較。問歸途拽著水風(fēng)清去看他路上撿來的女人,推門入內(nèi)的時候,那女子正在整理頭發(fā)。聞聲一回頭,一頭秀發(fā)落在頸邊著實驚艷,水風(fēng)清便是一揚眉吹了一聲口哨。 回程時候他沒有注意看,現(xiàn)在才發(fā)覺,這女子當真是絕代佳人。不是江南女子那般溫婉十分的模樣,眉眼里都是一股不羈野性。她比中原女子都要黑一些,眼窩較深鼻梁也高。然而那雙眼卻極美,清澈如秋水寒星,眼里帶著遙遠而清冷的銳意,仿佛是女神的雕像復(fù)活之后走下了神壇。 “中原人,”她看著水風(fēng)清的眼神里帶著一股近似蔑視的東西,“是你救了我?” “……”雖然是但是你這個口吻我很不想理你啊! 她似乎意識到了不妥,略路頓了片刻,繼續(xù)道:“我叫艾絲穆。” 第89章 那一夜的風(fēng)雪 ——誰出事了? ——師父! 這怎么可能?! 劍千山先是一怔,確定風(fēng)鶴鳴沒有開玩笑。而風(fēng)鶴鳴看到他身后是星河影,頓時眉頭緊皺,甚至越過了劍千山伸手便抓住星河影的胳膊:“三師弟!你剛才在哪里?!” 星河影還沒從“問歸途出事了”這個信息里回過神,頓時突然被風(fēng)鶴鳴問這個,更是疑惑:“我和大師兄在一起,怎么了?” 風(fēng)鶴鳴急得是一跺腳:“那就好辦了!快來!” 劍千山只覺得大腦在一瞬間是空白的,下意識跟著風(fēng)鶴鳴腳步向著問歸途住處狂奔。直到遠遠望見后山掌門居所處燈火通明,星河影忽然伸手把他的手握在了掌心,他才恍然發(fā)覺自己的手比星河影還要涼。緊接著他才覺得腳下也是冰涼的,原來忘了穿鞋襪就這么恍恍惚惚跑了出來。 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有人對他說,師父出事了。 然而這件事就這么確確實實地發(fā)生了,所以他除了錯愕和懵然之外,還應(yīng)該立刻清醒。 清醒。對,清醒。也許不是他以為的那樣呢?或許只是雪天路滑師父走路沒看清就崴腳了,讓他過去幫著推拿正骨…… 劍千山深吸了兩口氣,正要邁步走去,星河影卻突然摁住了他的肩膀: “師兄,你等一下。” “嗯?” 星河影對他笑了笑,而后忽然轉(zhuǎn)身,輕功一躍飛身了樹。劍千山似乎聽到了遠處還有樹枝晃動的聲音,然而這時候雪已經(jīng)更大了幾分,雪夜迷蒙著實看不清東西。風(fēng)鶴鳴皺眉站在他身邊,似乎想要說什么,然而張了張嘴,卻又忍住了。劍千山看著他,終于開口,聲音發(fā)緊,若是細細聽,其實還帶著一絲顫抖: “師父他……怎么了?” 纏纏綿綿下了兩天的雪,在這時候似乎突然更大了起來。劍千山忽然覺得冷,寒風(fēng)扎進骨子里那種冷。正在這時候星河影從樹梢上落到了他身邊,手里拿著他的鞋襪,蹲下身讓劍千山扶著他的背,伸手給劍千山穿上鞋,總算讓他不用這么赤腳站在雪地里。 劍千山卻完全沒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只是緊緊盯著風(fēng)鶴鳴的嘴。他覺得自己可能是被凍得有點發(fā)傻,耳邊都是呼嘯的風(fēng)雪聲。風(fēng)鶴鳴一直低著頭,終于在星河影也站穩(wěn)之后,慢慢開口: “師父他……形解羽化去了。” 遂解形而遺世,乘白云以上賓。劍千山忽然想起很小的時候,問歸途帶著他讀文人墨客那些傳世佳作。這是哪一篇來著?這個詞是什么意思來著? “二師弟……”他覺得自己大概已經(jīng)分成了兩半,一半還在思考“形解羽化”是什么意思,另一半?yún)s十分冷靜地問風(fēng)鶴鳴,“你,確定嗎?” “是?!憋L(fēng)鶴鳴說著,又低下了頭,凝視著雪地,開口卻像是木然十分,語調(diào)都是呆呆愣愣的——“我心里亂,睡不著,所以出來走走。聽到師父這邊有響動,才找了過來。” 劍千山看著他,于是風(fēng)鶴鳴握著劍的手驀然一緊:“然后……門開著……我進去,就看到,”他的手上青筋暴露,劍鞘都被握得發(fā)出了痛苦的聲響,“師父他……已經(jīng)……” “不可能的!” 他還沒有說完,劍千山便打斷了他的話。一時間劍千山連怎么用輕功都忘了,轉(zhuǎn)身向著問歸途的住處狂奔。不知這群正道中人是何時到的,各種帶上了燈籠或是火把。猛然間聽到腳步聲,轉(zhuǎn)頭看到劍千山?jīng)_進來。成云煙正要說什么,劍千山卻像是根本沒看到他,沖進了房門大開的那間臥房。 星河影甚至都慢了他一步,他從墻頭上跳到了門前,緊跟著劍千山的步子沖進了房里。一片凌亂的房間仿佛剛剛發(fā)生過一場激斗,然而星河影無暇細看,一眼就看到了問歸途。 問歸途就在床上。 十分安靜,仿佛睡著了一般,躺在床上。 只是唇角與眼角,都有血跡。 “……師父?”劍千山站在床前幾步的地方,就好像沒看見血跡一樣,叫了一聲。 沒有回音。 “……師父,”劍千山突然覺得喉嚨發(fā)緊,一步步走近,“別玩了快起來,這么多人都在,阿影都不會玩這種把戲的,太幼稚了!” 依然沒有回音。 劍千山終于走到了他旁邊,蹲在了床邊:“師父,你再不起來……我……”他伸手摸上問歸途的脈搏。 沉默,死寂,帶著微冷。 “師父你別玩了!”他又喊了一遍,伸手去抓問歸途領(lǐng)口的衣服,“師父!你起來啊!” “師兄!”星河影見勢不妙立刻上來拽開他,劍千山揮手甩開他,卻被星河影抱得死緊。所有的情緒終于在這瞬間崩潰—— “師父?。?!” 他像是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不知道為什么眼前有一片模糊的水霧,而后什么溫?zé)岬囊后w從眼眶掉了出來,連帶著喉嚨里像是被人扼緊一樣疼痛。雙腿似乎支撐不住身體,星河影在他身后擋住了門外所有人帶著或是探詢或是獵奇的視線,而后從后面抱住了他,支撐住他幾乎脫力倒下的身體: “師兄……千山,別怕、別怕……二師兄去喊崎醫(yī)師了,沒事的,師父肯定沒事的,他這么強,沒人能傷他分毫,他不會有事的……他一定會沒事的……” 他反反復(fù)復(fù)只有這么幾句話,絲毫不像是平常巧舌如簧的那個人。門外有人看出了什么端倪,一直繚繞不去的竊竊私語又彌漫開來。然而劍千山注意不到,星河影無暇去理。他聽見劍千山的呼吸慢慢恢復(fù)平靜,而后是有腳步聲凌亂地由遠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