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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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她看見那盒牛奶原封不動的躺在垃圾桶里, 四四方方的粉白盒子擠在幾個一次性手套中間, 周圍還有些白色的紙團、深紅色的比色卡。 凄慘, 無助,還卑微。 就像現(xiàn)在的她。 “叮!” 消息提示打斷了喬然的自怨自艾, 起身收拾書包。 為了做到萬無一失,社長連午休時間都不放過,要求他們這些大一的小菜鳥們,大中午的去加訓(xùn)。 喬然經(jīng)過兩個多月的打磨,已經(jīng)掌握了輪滑的基礎(chǔ)動作, 提起開幕式上的表演,也是躍躍欲試。 離開實驗室前,她忍不住回頭看了眼坐在窗邊的人。 午后的陽光從窗簾縫隙漏進來,在宋珩手邊鋪了條窄窄的光路。 他靜靜翻閱手中的書籍,像是完全沉醉其中,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也不知道她將要離開,視線落在書本上,儼然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喬然等了十幾秒,不見他抬頭,不見他回眸,自嘲的勾了勾唇,抬腿往外走。 她不知道,在她離開實驗室的那一刻,男人翻書的動作停了下來,中間那頁紙翻了一半,最后因慣性倒了下來,懶懶的靠在他指間。 宋珩摩挲著光滑的紙面,心情浮浮沉沉,就像他面前那道光柱中的細小顆粒物。 看著在光柱中浮動的塵埃,他慢慢合上書,拿出手機。 指腹在屏幕上緩緩滑動,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鴉青,慢慢的,視線停在一個不算熟悉的號碼上,睫毛顫了顫,拇指輕輕落下,敲開了那串?dāng)?shù)字。 —— “我知道大家最近很辛苦,但我希望你們都能打起精神來……” 炎炎夏日,每個人臉上都掛著汗水和疲倦,喬然站在樹蔭下,依舊有種快被靠糊的黏膩感。 趁著社長還在訓(xùn)話,她彎腰坐在后邊的花池上,咬著牙扒開了手肘上的護具,然后是護膝和帽子。 剛開始訓(xùn)練的時候,她恨不得用護具把自己武裝到牙齒。 但是現(xiàn)在,她只想清爽和自在。 蔣媛注意到她的動作,坐在旁邊幫忙,不放心的問:“你真的沒事嗎?” 喬然愣了一下,以為她是這問自己跟宋珩,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作答。 蔣媛把扯下來的護膝放到一邊,“你才訓(xùn)練兩個多月,我怕你等會兒摔了,夏天穿的薄,一跤下去,少說也要磨破皮。” 喬然心下一松,笑著撩了撩額前的碎發(fā),“沒事,我厲害著呢。再說了,開幕式的時候我不能戴著護具上場吧,那像什么樣子?” 她拍了拍褲腿上,被護具壓出來的皺痕,咧開嘴輕笑,“現(xiàn)在,就當(dāng)時提前適應(yīng)?!?/br> 蔣媛沒辦法反駁,正好社長讓大家列隊,她急忙站起來,然后把摘掉護具的喬然拽起來。 中午這會兒,幾乎沒人出門,一行人排著隊,在校園四通八達的柏油路上滑行,時不時變換隊列。 摘掉護具的喬然,第一次感受到輪滑的樂趣。 自由自在,像風(fēng)一樣。 “來,喬然,你去前面領(lǐng)隊。” 社長忽然背著一只手滑過來,喬然愣了一下,彎著嘴角欣然接受。 “好!” 蔣媛有些放心不下,“社長,喬然才來兩個多月,她……” “我打算讓她在開幕式上領(lǐng)隊?!?/br> 社長的想法,驚呆了蔣媛。 “領(lǐng)隊不是…不是大二大三的嘛?什么時候……” 輪到大一的小菜鳥了? 看著社長望向喬然的眼神,蔣媛沉默了,也頓悟了。 比起其他社團,輪滑社這幾年似乎一直在走下坡路,每年退出的人比進來的人還多。 久而久之,難免會面臨解散的問題。 喬然不僅長得漂亮,還自帶話題性,最最最重要的是,她是宋珩的女朋友。 如果,開幕式上,讓她領(lǐng)隊,以她的顏值和名氣,或許能扭轉(zhuǎn)這種局勢。 想到這,蔣媛明白為什么當(dāng)初社長千方百計的勸自己拉喬然入社了。 “行,你放心,我…我最近多陪她練練,保證……” 話還沒說完,前方的隊伍出了岔子,落地聲和尖叫聲幾乎同時響起。 在嘈雜的呼喊中,蔣媛隱隱聽見了喬然的名字,眼皮子狠狠地抖了一下,急忙和社長一道向前。 正在此時,她看見路邊沖出一個人影,熟悉的白大褂,熟悉的臉,不熟悉的驚慌。 “師兄?” —— 第一次不戴護具,第一次當(dāng)領(lǐng)隊。 喬然興奮的忘乎所以,不僅忘了剛才自己和宋珩之間的不愉快,還忘了自己有幾斤幾兩。 打算給大家展示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技術(shù),順便裝個13。 她深吸了一口氣,彎下腰,右腿用力一蹬,把自己送了出去,和身后的人拉開距離。 然后,就在她直起身的那一刻。 她看見了不遠處的一對男女,男的叫宋珩,女的有些眼熟,很像她知道的一個人。 倆人站在路邊,不知道在說什么,女人情緒有些失控,看起來有些歇斯底里。 男人揣著手,側(cè)臉上沒什么情緒,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 忽然,宋珩看了過來。 喬然眉頭微蹙,心里說不清是什么感覺。 那女人似乎是注意到她了,沖她笑了一下,伸手抱住了宋珩,把殷紅的雙唇貼到了宋珩的臉上,得意洋洋的看著她。 像是,跟她宣誓主權(quán),向她炫耀。 轟的一下子,喬然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見了。 失控的身體飛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膝蓋骨撞到了guntang的路面,一瞬間失去了知覺。 過了不知道多久,讓人無法忽視的劇痛,從身體各處傳來,像灌水一樣,源源不絕的沖進意識深處。 “喬然,喬然……” 她聽見有人在叫自己,一聲比一聲急躁,她被人扶了起來,睜開眼看見那張寫滿慌亂的臉。 “傷到哪兒了?能不能站起來……” 看著臉色慘白的宋珩,喬然只覺得虛偽和礙眼,傷痕累累的軀體被注入了一股新的力量,壓制住了愈演愈烈的疼痛。 “你放開!” 她故意裝出很兇的樣子,甩開了宋珩的手,撐著粗糙的地面,準備站起來。 迫不及待的想離開這個讓自己尷尬的地方,卻忘了腳下那雙輪滑鞋。 鞋底剛接觸地面,搖搖欲墜的身體就被那排輪子推了出去,撞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喬然開始怨恨自己。 恨自己不中用,沒力氣推開他,沒本事站起來,沒勇氣給他一耳光。 她被宋珩打橫抱起來,放到路邊的花池上,看他卷子自己的褲腿。 看見了沾滿泥土的膝蓋,看見了往外翻卷的皮膚,看見了滲著血水的猙獰的傷口。 在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建議下,她又被宋珩抱進了校醫(yī)院。 酒精滴在紅腫發(fā)燙的傷口上,有點刺痛,還有點酸爽。 喬然覺得自己可能是被摔傻了,明明傷口在流血,她卻感覺不到疼。 像個任由別人擺弄的玩偶娃娃,沒有生氣的坐在椅子上,盯著蹲在自己面前,幫自己處理傷口的人。 她想把他踹開,想把他踹的遠遠的。 但是雙腿像失去知覺了一樣,根本不聽她使喚。 喬然,你真沒用。 —— “喬然,喬然?” 蔣媛伸手在發(fā)呆的人面前晃了晃,沒有得到任何反饋。 “完了,她不會摔成腦震蕩了吧!” 宋珩放下酒精和棉簽,抬起喬然的腦袋,見她只是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自己,不哭也不鬧,甚至不喊疼,像個傀儡娃娃一樣,沒有生氣。 “喬然,這是幾?” 喬然盯著他,不說話,沒有任何反應(yīng)。 “cao!”宋珩松開她的下巴,顫抖著從兜里往外摸手機。 這時,一個人影走過來,站在喬然面前,伸出細長白皙的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美女,你沒事吧?” 話音未落,對外界刺激一直沒有反應(yīng)的喬然,忽然抬起還在流血的右手,狠狠地給了她一耳光。 “啪!” 響亮的聲音在病房里擴散開來。 剎那間,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下了,包括準備叫車的宋珩。 最先回神的是差點被喬然打到耳朵失聰?shù)捻n夢婷,她捂著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小女孩兒,抬手就想還她一耳光。 宋珩手疾眼快,掐住了韓夢婷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