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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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過去很久了,但她仍舊經(jīng)常想起那個夜晚郁清看她的眼神, 對她說過的話,總能將她對他的思念絞碎得一絲不剩, 這一次也不例外。 關(guān)于他的這個擁抱, 這個吻,并不能改變什么。 魏沾衣收拾好自己的心情, 抬手擦自己唇。 她抬起眼, 看著他幽沉的眼眸,這雙被薄薄眼鏡遮住,卻仍舊叫人悸動的眼睛, 她真是不想再喜歡了。 “你現(xiàn)在看到我了,也知道我當(dāng)初騙了你,你該是像當(dāng)初一樣對我冷漠才對,剛才又是在做什么?” 郁清盯著她不語,眼神描摹著她臉龐,她的發(fā)絲,眉眼,鼻子,嘴唇。 他輕輕的皺起眉。 “沾寶,你瘦了。” 魏沾衣:? 拜托認(rèn)真點好嗎!她現(xiàn)在正跟他上演虐心分手戲碼,他的關(guān)注點為什么如此清奇? 魏沾衣置之不理,繼續(xù)做出一副冷漠樣:“郁清,收起你虛偽的關(guān)心,也請你不要再對我動手動腳,你應(yīng)該知道我很會打架,最好不要逼我動手!” 郁清的眼眶仍舊紅,大抵是寒風(fēng)太刺骨,竟叫他好似下一瞬就又要落淚。 他微斂下眸,也遮去了眸中的濕潤,手掌還是握著她手的,他最后溫柔地摩挲一次,緩慢將她手放開。 “好,我重新來你身邊,讓你重新接受我?!?/br> “省省吧,不可能?!?/br> “不可能我也會將它變成可能?!?/br> 郁清將她頭發(fā)上的雪花拂開,他動作緩慢,手指觸碰到她發(fā)絲的動作都叫他指尖發(fā)了顫。 郁清眼鏡蒙上一層淺淺的薄霧,有些看不真切他的眼神,只聲音寵愛異常:“我的公主,好久不見。” 他驕傲的小公主,三年不見真是長大了,他錯過她所有的成長和美麗,不知她這些年身在何方又怎樣哭泣,不知她多么憎恨自己又多么煎熬。 他在知道她還活著時分分秒秒都在感謝上蒼,又分分秒秒的厭惡自己,見到她之前也曾自問數(shù)次要怎樣才能獲得原諒。 她像生長在他心中的軟肋和刺,運籌帷幄如他,竟也有現(xiàn)在這樣不知該拿她怎么辦的無奈。 魏沾衣偏頭不想讓他再碰,用力打開他的手,郁清只淡笑,溫和的看著她胡鬧。 “你要是給我跪下,我倒是可以考慮?!毙Φ脨毫虞p蔑,將他當(dāng)如牲畜一般。 她真是和小時候一樣,嬌蠻任性一點沒變,郁清年少時曾對她這一點又愛又恨,如今年過三十的他,眼神卻愈發(fā)溫柔,像長輩無止境的溺愛,又像是個萬般遷就她的愛人。 他說:“好?!?/br> 郁清彎下腰,跪在她面前,并沒有一絲一毫的勉強。 魏沾衣怔了一瞬,突然抓起一把雪打在他身上:“神經(jīng)病?。 ?/br> 她只是隨口說說,沒想到他真跪,魏沾衣可受不起,轉(zhuǎn)身就走。 郁清從容的站起身,大步跟在她身后。 魏沾衣知道他跟在后面,走了幾步又停下來抓起地上的雪,匆匆滾成一個雪球打在他身上,下了狠勁的打,盯著他的眼神如刀。 郁清不躲不閃,唇畔掛著淺笑給她打。 魏沾衣厭惡他的笑:“不許笑!” 他便收起笑,溫溫和和的看著她。 魏沾衣冷哼,繼續(xù)往前走,又裹起雪球打他,這一次打在他臉上,他眼鏡被打偏一些,身上被砸出不少雪印子,名貴的西服沾上些雪沫。 魏沾衣冷眼看他會不會發(fā)怒。 郁清抬手將眼鏡扶好,往前走兩步站定,笑著:“沾寶,打吧?!?/br> 魏沾衣瞪他,真叫人生氣! 她又蹲下去滾雪團,郁清看著她凍得通紅的手,輕嘆了一聲。 他蹲在她面前把她手拿起來,裹在自己蒼白寬大的手里,輕輕哈氣暖一暖。 魏沾衣眼神冰冷的看著他。 如此反復(fù)數(shù)遍,郁清正要放開她手的時候,魏沾衣又反手狠狠揮了他一巴掌:“你有什么資格碰我?” 郁清怔愣一瞬,也不怒,淺笑著垂下眸,用地上的雪滾出好幾個碩大的雪球,一一放在她面前。 他拿起她指尖點在自己眉心:“打身上不疼,得像剛才那樣打臉,來?!?/br> 甚至寵愛的教她該怎么收拾自己。 魏沾衣用力抽開手,站起身冷漠的俯視他:“夠了郁清,我不管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也不管你到底想做什么,可我不再會被你玩弄和掌控了。” 郁清站起來,認(rèn)真思索幾秒后,說:“沾沾,那么,我給你玩弄怎么樣?” 魏沾衣:? 他真是越來越有病。 “你自己玩兒去吧?!?/br> 傻逼玩意兒。 魏沾衣越走越快,郁清不遠(yuǎn)不近的跟著,她回頭瞪他,他便淺笑,時不時囑咐她慢慢走,小心腳下,不要摔倒之類的話。 魏沾衣嗤笑:“你怎么跟著老頭一樣啰嗦。” 郁清未置一言,他雖外表斯文俊秀一如往昔,可心已經(jīng)蒼老,她還很年輕,他希望他的姑娘能一直如此鮮活,不能像他這樣,經(jīng)歷了三年的孤獨已變得搖搖欲墜。 下山的時候得坐雪車,魏沾衣走得快,不打算跟郁清坐一塊兒,然而天公不作美,纜車只余下最后一輛,魏沾衣鉆進去讓工作人員趕緊放行。 工作人員沒理她,待郁清走上來,恭敬的對郁清鞠了一躬。 魏沾衣:? 郁清拉開雪車的門,坐在了她旁邊,“沾沾,好巧。” “………” 魏沾衣想下車,郁清摁住她手腕,看了眼窗外工作人員。 雪車被放行,窗外景色由靜止慢慢往后退。 魏沾衣和郁清共同呆在一個密閉的空間,這叫她想起三年前那些日子,他們夜夜躺在一張床上,她能聞得到他身上淺淡的沉香味,感受到他的氣息,就像現(xiàn)在這樣。 明明應(yīng)該已經(jīng)變得陌生,畢竟已經(jīng)過去三年了,可她又覺得那像是昨天才發(fā)生過的事,一切都像是個夢。 魏沾衣一直沒有看他,盯著窗外出神,郁清看著她側(cè)臉良久,眼神有熱切的溫度,魏沾衣在盡力忽略。 “沾沾,對不起。”他忽然說。 魏沾衣沒吭聲,思緒一頓。 郁清磁啞的聲線輕輕響起:“我不該騙你,也不該不信任你?!?/br> “你以為對不起三個字就能消除我們之間所有的隔閡了嗎?” 郁清當(dāng)然知道是不能的,她生病他照顧時,他已經(jīng)說過無數(shù)次對不起,可也沒有改變什么,她還是選擇用那樣殘酷的方式離開。 但要他從此放手,要他不要愛她,他就算此刻就死去,靈魂入土,也做不到。 所以魏沾衣就算再怎么冷漠,再怎么對他視而不見,他也甘之如飴,寵之縱之。 幾分鐘之后,魏沾衣也沒有等來郁清的回答,她盯著車窗外銀裝素裹的樹木,心里在冷笑,他是不是也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了?他是不是也覺得他們之間再也不可能了?早知現(xiàn)在何必當(dāng)初呢? 魏沾衣心里暗爽了一把,耳邊突然流淌過來溫?zé)岬臍庀?,郁清靠近在她耳邊半寸的距離,眸下垂,他凝視著她卷翹的長睫,低低道:“我愛你,公主?!?/br> 比對不起三個字更有殺傷力的是他說愛她,比喊她名字更有摧毀力的是他珍惜地喚她公主的時候。 這讓魏沾衣產(chǎn)生錯覺,產(chǎn)生一種,她因為這個人的愛,擁有著一座王國的感覺,她好像仍舊是父母嬌寵在手心,魏家獨一無二的小姐,而不是個來歷不明,不知父母是誰的孤兒。 郁清他,在愛她的同時,也在教她繼續(xù)驕傲。 “我知道。” 郁清淺笑:“我知道你不會輕易原諒我,就該是這樣的,我曾背叛過公主,我會負(fù)荊請罪,我會為你奉獻一生。” 他明明是邪惡的龍,卻像騎士一樣忠貞的對她宣誓。 魏沾衣緩緩看向他,年輕男人衣冠得體紳士,溫文儒雅地坐在她身側(cè),如此矜貴,仿佛讓這尋常的雪車也變得華麗起來。 他鼻梁上的眼鏡片很薄,金絲邊框與他蒼白的膚色對比鮮明,仍舊是冷靜溫和的樣子,和記憶中一樣,可比起幾年前,又多了許多歲月賦予他的沉淀內(nèi)斂,還有很多魏沾衣不愿承認(rèn)也不想看到的,他毫不克制的溫柔愛意。 “你裝的可真像?!笨伤鯐瓦@么輕易的就接受?她猜想這個騙子找不到合適的金絲雀,于是漂洋過海也要再次將她禁錮在身邊。 郁清倒也沒表現(xiàn)出多么受傷的樣子,在來之前他就想過很多,也想過最壞的結(jié)果,魏沾衣會這么對他,他早有了一些心理準(zhǔn)備。 雖然他不是個臉皮厚的人,但只要能將她追回來,臉皮厚算什么,他可以搏命。 “不是裝的。”郁清溫笑著說。 魏沾衣懶得理他,又轉(zhuǎn)頭看窗外。 他手伸過來,掌心里躺著幾顆糖。 “沾寶,給你?!?/br> 魏沾衣輕蔑:“哄小孩兒呢?” “嗯。” “你就是我的小孩。” 魏沾衣沒接,郁清等了一會兒見她不理會,將她上衣口袋拉開一點,把糖送進去。 魏沾衣回頭狠狠瞪他,郁清淺笑把手拿開,又端正的坐著?!罢磳?,糖很甜的,是你以前喜歡吃的口味。” 她以前被他養(yǎng)著,他是真像養(yǎng)個嬌氣包,時不時會給她帶回來一些市面上沒有的稀奇古怪的小零食,這糖就是其中之一,在她裝病時,他也曾變態(tài)的在喂她吃完藥后親口把這糖送進她嘴里。 魏沾衣被勾出許多回憶,將那糖掏出來甩在郁清身上,冷冷笑著:“想用幾顆糖就收買我?郁清,你還真是一點沒有變,總是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糖?!?/br> 郁清看她一會兒,緩緩垂眸將懷里的糖放在手心:“看來你不太喜歡這種口味了,不要生氣,我再給你準(zhǔn)備其他的?!?/br> “我什么都不喜歡,更不喜歡你,我厭惡你。”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語氣。 他笑:“厭惡我也沒有關(guān)系,相愛本就難得,發(fā)生這樣的事,我是不指望你還喜歡我的,我愛著你就好。” 魏沾衣:“所以哪怕我不喜歡你,你也要勉強我和你在一起?” “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你來決定,要不要愛你,我來決定?!?/br>